渐晚,车夫已经在村口等了我许久,我只好简单和夫子道了别:“夫子一定要保重身体。”
夫子点了点头,在马车即将离开时叮嘱我:“阿弦呐,不开心就回来吧,村里人都念叨你呢。”
马车很快远离了覃华村,朝清河县靠近。
我趴在窗边看着夫子的身影越来越小,视线渐渐模糊。
谭上辰不待见我没关系,我有夫子,有村里的叔叔婶婶。
我还有家。
5“这案卷上,怎么会有夫子的名字?”
谭上辰刚刚回府就看了我拿来的案卷,此刻正气势汹汹地来我院中质问我。
夜风乍起,烛影摇曳,衬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我刚准备用晚膳,见他这样只好放下了筷子。
“案子变成两个人办完的,岂不是坏我功绩?”
谭上辰一把将案卷扔在了地上,等着要一个解释。
我赶忙把案卷捡了起来,面上装作被吓了一跳,心底却只余冷笑。
这案卷上,最不该出现的明明是谭上辰这三个字!
但心底笑归笑,面上还是得过得去。
我抱着案卷缓缓地走近他,无奈地解释:“上辰,这个案子难破得很,我只能找夫子帮忙了……”谭上辰见我这副模样显然更加生气了,猛地上前好几步,指着我的鼻子怒骂:“你不是最擅长研究律法吗?
怎的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此人还真是,情绪一如既往地不稳定。
不过刚好,情绪不稳定的人,最容易阴沟里翻船。
我微笑着握上他的手,边轻抚他的背,边安慰道:“上辰你别生气,我觉得写夫子的名字反而更好。
夫子是你的恩师,案卷上写他的名字,不恰好说明你尊师重道、不忘师恩吗?”
“所以啊,夫子的名字我们不仅要写,还要写在你前面,写得越重越好。”
“有几分道理。”
谭上辰很快就被我带跑偏了,侧目看了看被他弄坏的卷宗,吩咐道:“既如此,你重新写一份一样的送来吧。”
“是。”
我咬牙应下,目送他离开。
谭上辰这人,头脑迟钝,极易受蛊惑,竟是我说什么他都信。
我站在门前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
没有这个案子,我看你怎么搭上太子。
6通天河一事办理完结后,县里就没了什么大案。
谭上辰着我随意进出书房,替他草拟案卷上的判牍批词。
他自己却日日与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