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那天,他坐在最后一排,试卷摊在桌上,笔都没拿,直接趴下睡了过去。
监考老师周老师站在讲台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早就习惯了——这小子从转来那天起,就是个“透明人”,没人管,也没人理。
考试结束后,同学们收拾书包,议论着暑假计划,李浩然却拖着步子走出教室,校服皱得像抹布,头发油腻腻地贴在额头上。
他站在校门口,点了一根烟,烟雾呛得他咳嗽连连,可他硬撑着吸了一口,眼神空洞地盯着远处的马路。
几个小混混靠在电线杆旁,冲他挥手:“浩然,走啊,网吧去!”
他咧嘴一笑,扔掉烟头,拖着步子走了过去。
他跟着他们挤进网吧,烟雾和汗臭味扑面而来,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层冷冰冰的壳。
他盯着游戏,手指机械地敲着键盘,眼眶红得像兔子,可他咬着牙不肯停,像在跟谁赌气。
夜里,他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角堆着空啤酒罐,窗帘破了个洞,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照在他脸上。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解不开的线。
他想起老学校的张老师,想起她那失望的眼神;想起新学校的周老师,想起她那冷漠的态度。
他翻了个身,狠狠捶了一下枕头,嘴里嘀咕:“不管就不管,反正我也不在乎。”
可这话说完,他胸口却像堵了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眼角渗出一滴泪,很快被枕头吸干。
另一边,李太太的生活也在崩溃边缘。
她穿着那件紫色风衣,坐在新学校的校长室里,手里攥着名牌包,指甲掐进皮革里,嗓门却比以前低了几分:“你们老师怎么回事?
我儿子期末交白卷,你们也不管?
这学校是怎么教书的?”
校长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像死水:“李太太,您要是不满意,可以再转学。”
李太太愣住了,手指攥紧了包,关节发白。
再转学?
李太太明白,无论转多少次都没有用,老师们无论在不在一个学校,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圈子。
他们会在“家长投诉老师”这种事情上,态度出奇的一致!
她忽然觉得,喉咙里像卡了什么,说不出话来。
她起身离开,门“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