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贴着特供某王室的标签。
国家电视台突然中断所有节目,新闻发言人背后是被烧成断壁残垣的经纪公司大楼,特写镜头扫过没收的罪证:成箱伪造的HIV阴性报告、粉丝献血活动的病毒扩散路径图、某高官签署的明星特权医疗通道批文。
“即日起开展文娱行业专项整治。”
发言人身后闪过苏晓晓的病历打码照,“对侵害未成年人行为,无论涉及谁,一律从严从快处理。”
官方更新的文件上,林烁从顶流变成编号0397的死囚。
我蹲在母亲病房外的走廊,消毒水味里混着缕缕桂花香。
护士站的老收音机正重播庭审片段:“……苏晓晓涉嫌故意杀人罪、传播性病罪,数罪并罚判处……”轮椅的吱呀声从身后传来。
母亲枯瘦的手突然覆上我手背,输液管在她青紫的血管上微微发颤:“窗台上的茉莉该浇水了。”
晨光穿过重症监护室的百叶窗,在她浮肿的脚踝上投下细格阴影。
我蹲下身替她按摩小腿,触到十年前火灾留下的伤疤——那夜她冲进火场抢出苏晓晓的作文本,扉页上歪扭的“我的理想”已被熏成焦黄。
刑场直播切进病房电视时,我正给母亲梳着头发。
林烁的囚服上别着粉丝送的胸针,金属在子弹穿透瞬间迸出火花。
我们听见一声尖叫从隔壁病房炸响:“哥哥等我——”而后是永远静默。
我关掉电视,把母亲的手贴到脸颊。
她浑浊的瞳孔映着窗外的晚霞,突然哼起我儿时的摇篮曲。
断续的调子里,监护仪的滴答声渐弱,与远处监狱丧钟的余韵共振成安魂曲。
结案通知书送达那日,我在老宅院中栽下新竹。
泥土翻出半截生锈的氧气阀,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照片从衣袋滑落——五岁的苏晓晓在幼儿园汇演中扮作小天鹅,我替她缝的羽毛头饰闪着柔光。
公安部送来锦旗时,我正在擦拭母亲墓碑。
花岗岩上滚过夏末惊雷,雨滴砸碎墓前积灰的奖杯。
林烁的专辑在雨中卷曲变形,露出夹层里苏晓晓发黄的小学作文残页:“我的理想是当妈妈这样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