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摇篮黑暗比想象中更柔软。
罗比的麻布袋成了唯一的光源,紫藤花纹在绝对黑暗中绽放出星云状的光晕。
我们跌进某种温热的心跳节拍里,四周漂浮着半融化的记忆胶卷,每帧画面都记录着不同时空的姐姐。
“是姐姐的悲伤。”
罗比的爪子陷进凝胶状空气,金铃铛碎片在布袋里叮当作响,“第七种味道...像烧焦的蒲公英根茎混着铁锈...”他忽然弓起脊背,麻布袋迸发出荆棘状的光刺,在我们面前撕开道流淌的伤口。
荆棘迷宫在伤口中生长。
每根尖刺都挂着月光凝成的琥珀,里面封印着罗比的哭喊。
最粗的那根荆棘上,姐姐的虚影正在用燃烧的尾巴书写血书,字迹却是反向的镜像文字。
“要喝掉月光才能读。”
罗比突然咬破自己的肉垫,将血珠弹向最近的琥珀。
当月光与血液融合的刹那,我们看清了血书内容——数百个“对不起”组成的漩涡,中心画着被麻布袋罩住的风向鸡。
迷宫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我们追着声源撞进球形空间,目睹最残酷的真相:成千上万根荆棘缠绕成王座,每个棱角都刺穿着姐姐的灵魂碎片。
她残破的右耳动了动,尾巴尖指向自己空洞的眼窝——那里嵌着半颗蓝莓干。
“姐姐的灵魂在吃自己的记忆!”
我惊呼着扑向王座,却被罗比的尾巴死死卷住。
他的麻布袋渗出淡金色液体,滴落处生长出与荆棘抗衡的紫藤花:“不能碰...荆棘是姐姐的愧疚变的...”当罗比摘下王座顶端最小的那根刺时,整个迷宫突然开始收缩。
姐姐所有的灵魂碎片同时睁开眼,用燃烧的爪子指向罗比胸口的蓝莓干。
荆棘王座轰然倒塌,我们抱着抢回的碎片坠向更深层的黑暗。
坠落中,罗比突然把麻布袋套在我头上。
布料浸透了他的体温,金铃铛碎片在耳边奏响变调的摇篮曲。
透过破洞望去,黑暗正在褪色成雾蒙蒙的黎明,我们跌坐在长满尖刺的草坪上——每根草叶都是凝固的悲伤。
“欢迎来到我的七岁生日会。”
罗比的声音轻得像蒲公英飘散。
他爪尖轻点,荆棘草坪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焦黑的宴会现场。
烧融的橡皮鸭飘在岩浆般的果冻海里,破碎的麻布袋蛋糕插着十三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