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契约手术刀划开第七根肋间神经时，我听见了机械齿轮转动的轻响。
无影灯在视网膜上烧灼出光斑，患者胸腔里的人造心脏突然发出异常震颤。
金属传导的共鸣声穿透乳胶手套，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症状从三年前开始，每当听见精密机械运转声，后颈就会泛起细密的刺痛。
“林医生？”
护士递来新的止血钳，“患者血压在下降。”
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我扯开防护面罩冲向洗手台。
镜中映出苍白的脸，医用头巾边缘露出几缕栗色卷发。
冰凉水流冲刷指尖时，记忆深处突然闪回细雪纷飞的画面：少年耳后淡青色的血管，蓝宝石袖扣折射出的冷光，还有军装大衣上凝结的冰晶。
那是2035年的上海，父亲第27次错过我的生日。
暴雪压断了城市电网，整座陆家嘴陷落在诡异的幽蓝中。
我蜷缩在智能恒温系统的失效区，看着落地窗外的雪片像破碎的代码般坠落。
“建议开启生物热能共享模式。”
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质感，少年肩头的积雪簌簌掉落。
他解开黑色手套的动作像是精密仪器在运作，指关节弯曲的弧度都带着数学的美感。
当他伸手触碰中央空调控制面板时，我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皮肤闪烁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你是爸爸的新作品？”
我盯着他领口的蓝宝石袖扣，那抹幽蓝让我想起实验室里的量子纠缠晶体，“告诉他我不需要保姆机器人。”
“我是江朔。”
他的虹膜在应急灯光下流转着金色数据，黑色大衣下摆扫过智能扫地机器人时，那些圆盘状机械突然集体进入休眠状态，“根据《仿生人保护法》第13条，您有义务为家用机器人提供充电接口。”
暴雪在午夜吞没了最后的光源。
我赤脚踩上地暖失效的大理石地面，寒气顺着脚踝攀上脊椎。
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带着可可甜香的热源突然出现在手边。
“您的瞳孔正在不规则缩放。”
江朔手中的马克杯蒸腾着热气，白衬衫袖口露出半截银色手环，“需要启动夜间监护模式吗？”
我想打翻那杯可疑的液体，却被突然炸响的惊雷震得后退。
温热的触感突然贴上后颈，他指尖按压风池穴的力度精确到毫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