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粟粟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你还记得高中时期吗?
我为了接近霍慕白,故意去跟你交朋友,我告诉你我家庭条件不好,没什么朋友,你就很认真的说,你愿意当我的朋友。”
“那时候你会耐心倾听我所有的事,现在怎么就没有耐心了呢?”
的确有这种事,不过,时间太久了,久到已经记不清了。
“你对我连起码的伪善都不愿意了,其实那时候你嘴上迎合我,心里却是在瞧不起我吧?”
陶粟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步步挪动到她面前,“你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很高兴吧?”
“并没有。”
宁南星皱着眉头看她,“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没必要跟你一样一直活在从前,无论是你还是霍慕白,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
陶粟粟轻声呢喃,眼泪从眼眶滑落,惨然一笑,“是啊,你事事顺心,有大把的钱和时间,可以去旅游,去度假,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当然可以不在乎了。”
“不像我,满世界的躲债,到处求人下跪,过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说到最后,她忽然变得非常激动,一把抓住宁南星的手,大吼道:“你能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们这些有钱人,随随便从指缝里流出的钱,就能救我的命!”
“怎么?
看我们这些社会底层人苟延残喘,是不是很好玩?”
宁南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她的手,不再和她纠缠,转身就走。
陶粟粟想追上来,但身体太过虚弱,踉跄着摔倒在地,冲着宁南星的背影大吼:“宁南星,你在害怕吗?”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们这种人也会害怕。”
真是疯子!
宁南星没有在外继续逗留,而是直接回了家。
或许是因为受了凉,她睡下后,在半梦半醒中发起了高烧。
强行撑着起身吃了退烧药,再躺下时,她开始频繁做梦,梦到陶粟粟被打的满脸是血,梦到她跪在老宅门口,浑身都是伤痕。
甚至梦到久远的高中时期,她满脸挑衅的跟她说:“你有钱又怎么样,霍慕白还不是我手中的玩意儿,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宁南星,看看你多可怜啊,和霍慕白十几年的青梅竹马,都抵不过我出现的三个月。”
“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是失败者。”
迷迷糊糊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霍洵守在旁边,见她醒来立即放下手中的电脑,摸了摸她的额头,“退烧了。”
她嗯了声,嗓子沙哑的难受,霍洵递过来一杯水,沉默的看着她喝下。
“我没事。”
她冲着他笑了笑,“让你费心了。”
“不要给自己任何压力,无论是陶粟粟还是霍慕白,变成这样都跟你没有关系。”
霍洵握住她的手,语气平静,“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近期可以去跟朋友散散心,抱歉,我近期工作太忙,忽略了你。”
宁南星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此时听到他语气中的安抚,眼窝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一只手安抚的轻拍她的后背,“你从小就是这样,每次霍慕白闯祸被罚,你也会跟着掉眼泪,内疚自己没有阻止他犯错。
他被罚不许吃饭,你也会陪着一起。”
他笑了声,似乎是回想起从前,“傻乎乎的,却意外可爱。”
“这是个坏习惯,但你还是延续下来了,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出现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