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忽然叩响我的房门。
他看见我通红的眼,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问:“要赏月吗?”
他带我到府邸顶层的露台,让出那架崭新的唯一的千里镜。
我看了几眼月色,回头看他,想说和他轮流观赏。
他却误会我在害怕,倚栏笑了笑:“我在此陪你。”
我生平所有重要或不重要的时刻,皆有陆辰相伴。
少年时的陆辰桀骜不驯,却将为数不多的温柔都给了我。
泪眼朦胧中,我听见他轻叹:“怎么还是改不了爱哭的毛病?”
他虽这般说着,为我拭泪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我如何甘心将这般的陆辰让与他人?
不,并非让与他人。
是他从未属于我。
命数告诉我乃是早夭的配角,纵使觉醒,也须按命运行事。
我不能试探或诱导陆辰,更不能向他表明心意。
可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开口。
我就在陆辰面前,唇齿开合,他既看不见也听不到。
03只是偶尔,他会困惑地问上一句:“你方才说话了吗?”
我还未答话,他先失笑着摇头,“你就在眼前,若是说话了我怎会听不清呢。”
我泄气地明白,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我无缘亲近陆辰,除非他主动走向我。
而我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我递交了奏请,欲赴皇宫为公主伴读。
在那本话本子里,我会死在赴京的路上。
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陆辰是男主,只要他挽留我,我或许就能留下来。
我拿着书信去寻陆辰。
“我要去京城求学了,我会在京城待至少三年,甚至五年十年,你可支持?”
我使了个小心机,故意夸大了自己在外的时日。
陆辰正坐在案前处理公务。
他看着书信愣怔许久,缓缓抬眸,不露破绽地笑了一笑。
“若这是你的志向,我自然支持。”
他说,“去吧。”
一锤定音,再无转圜余地。
那之后,陆辰开始变得不对劲。
一旦提到我赴京的安排,他总前言不搭后语:“京城水土不服,恐不适合久居。”
“京城繁华喧嚣,恐会影响学业。”
……可每次我以为他要挽留我的时候,他又前后矛盾地鼎力:“但那里人才济济,适合你学艺。”
我苦涩地明白,他在舍不得。
而我知晓他的心意,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推开我。
直到启程的前夜。
陆伯父陆伯母百忙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