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仍怪事不断,那你就把我床底箱子里,那本带着诅咒的日记拿出来吧。
切记,若咱家事情平了,千万不要去翻那本簿子。
当个糊涂蛋,活够六十年就是爹对你最大的期望。
切记,当你试图看清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已经盯上了你。”
“爹啊,你做什么去?”
我拼命去拽我爹手,他一个近五十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怪力,猛地摔开我手。
一手拎起那恶臭血腥的羊皮,一手拎起铜匣,就出了屋,直奔后山坟岗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追着他去。
他头也不回,我却看见那羊皮蠕动着,把他的手包进去。
“爹!
快把羊皮丢了!”
羊皮吞进他的躯体,四肢,最后是头颅,他的头上出现两只角的虚影,底下两只羊蹄一左一右地交换着踏进。
我再没勇气喊他一声。
大冬天满背冷汗地跑回家,见大姐收拾了行李要走,二妹正拦。
大姐甩开她的手,羊皮袄领口露出小片淤青——一个羊蹄的印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印在她脖根处。
父亲的头七到了。
听说李神婆冻死在湖面上,两只脚反扭着,面色铁青,大家都疑惑湖面再滑,人怎么就能摔成那个样子。
我不知道父亲的死相有多惨。
灵堂的白幡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二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