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地跑了。
等人都散了,我和婉儿瘫坐在地上,望着那一地的狼藉,半天没说话。
过了会儿,婉儿捡起一片碎画稿,贴在胸口,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对我说:“沈公子,咱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有法子,一定能帮你把画再立起来。”
我瞧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点点头。
雨还在下,打在绣坊的屋檐上,“滴答滴答” 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为我俩打气。
这往后的路,到底咋走,我心里没底,可一想到婉儿,我就觉着,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上一闯了。
打从绣坊那事儿一出,我心里就跟被猫抓了似的,又气又急。
可婉儿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反过来安慰我,还把她自个儿那点微薄的工钱掏出来,塞到我手里,说:“沈公子,你先拿着应应急,咱不能饿着肚子画画。”
我瞅着她那双手,手指尖上全是被针扎过的小疤,心里一阵发酸。
我一个大男人,咋能靠姑娘养着呢?
当下就想把钱推回去,可婉儿眼睛一瞪,说:“你这是干啥?
现在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我一听这话,眼眶子立马就热了,手哆哆嗦嗦地接过钱,暗暗发誓,一定要闯出个名堂,不能让婉儿跟着我吃苦。
打那以后,我就跟疯了似的,整天把自己关在那小破屋里,没日没夜地钻研画技。
屋里头乱得像狗窝,宣纸扔得到处都是,墨汁干在桌上结成了痂。
我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画不满意就撕,撕了再画,眼睛熬得通红,跟兔子似的。
有一回,我正对着一幅画发呆,想着咋改才能更出彩,婉儿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她手里拿着个食盒,见我这模样,心疼得直皱眉,说:“沈公子,你都几天没合眼了,人是铁饭是钢,先吃点东西吧。”
说着,就把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出来,都是些家常小菜,可在我眼里,那比啥山珍海味都强。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婉儿在一旁,拿着针线,帮我缝补那满是破洞的衣衫。
她边缝边说:“公子,你别太拼了,身子骨要紧。”
我嘴里塞着饭,含含糊糊地说:“婉儿,我不能辜负你,咱得把那些王八蛋的脸给打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