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领旨立马拿下了还在京中的裴照以及他叔父裴思远。
如今三年时间过去,陇西血案丝毫没有一点进展,天子想必早已没了耐心。
——裴照在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以药人的身份进来,必然是要尽药人的责任。
母亲生我时难产,再加上孕期受了惊,在我幼时便离世,而我自小体弱多病,全亏了阿姐细心照顾,才能安然长到现在。
即便我体质差,却也到不了需要药人的地步。
那么裴照每日要喝的那些药,就只能是父亲想让他喝的了。
第三章距离裴照进入兰馨苑已经一个月了,这一月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时间久了我都忘了院中还有这号人物。
此时阳光明媚,我坐在树荫底下,看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向我走来。
他似乎在牢中伤了腿,慢走时不明显,脚步稍微快些便会一瘸一拐。
我们平时并没有交流,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话,开口便是想找我帮忙。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呢?”
我看着他,“你在兰馨苑呆了这么久,想必也知道我院里是什么情况。”
“我能出府已是困难,更别说裴思远是因西陵军叛国被处决,刑场上的尸体,往往都会被丢到乱葬岗去,你应该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尸体吧。”
裴照眉目低垂,双眼盯着地上,没有回我的话。
他看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昔日的少年朝气。
是的,我与他是见过一面的。
彼时阿姐还在,她嫌我总是躺在院中不出门,于是拉着我去郊外踏青,出城的时候,看到了少年在长街里打马而过的英姿。
若非亲眼所见,大概率是不会将那时的裴照与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的。
一场变动以及三年的牢狱之灾,足够改变一个人了。
裴照的嘴皮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如果我说,你阿姐不是死于意外呢。”
许是许久未开口说过话了,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我抬着头望向他,阳光有些刺眼,他的脸在我眼中模糊不清,我只感觉天地霎时安静了下来。
“你说……不是死于意外,是什么意思?”
第四章阿姐的死亡一直是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
若不是为了给我准备及䈂礼物,她不会远赴西疆,而后在回来途中遇难。
我的及䈂礼盛大而热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