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基本上女生都得学着化妆了,否则她将会是个“异类”。
她画着没有弧度的粗平眉,和当时的自己一样青涩。
当时的她啊,什么事都是自己闯过来的,就像这眉毛,很莽,但她觉得是得要敢于自己动手,之后才能画的更好,事情才会逐渐走上正轨。
这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迎面拉着行李箱走来,冲她爽朗一笑,然后帮她把行李搬上了车厢。
两个不算成熟的小大人就这样在一个暮色苍白的雨季相互扶持着踏上了去南方的旧铁皮火车。
<-3-电子厂的工作实在是非常辛苦。
她每天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手里做着重复性机械的动作,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作为一个十足的廉价劳动力。
一天站了十六个小时的李怜涂完护手霜腰酸背痛的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上铺工人小姐姐的干木头床板,一手搭在自己日渐干瘪下去的肚子上发呆。
思考了许久,生活的一幕幕从眼花缭乱地闪过……她开始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给他发消息。
怜: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这么想兼职吗?
因为我想要报一个英语班。
强:那其实可以在省内找兼职的。
怜:省内工资不高,而且其实是因为我妈来找我了。
强:你和你妈有联系了?
怜:对。
她已经有小孩了。
也就是说,我有个新弟弟,刚刚小学毕业。
强:对啊,这样你妈不就会给你钱了吗?
怜:对,一开始也会一百两百的塞。
但是后来我说要报补习班,想找她借几千,她说了很奇怪的话。
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
李怜后来才知道,其实她妈妈是因为户口和地产的事才会回来找到她们家和自己相认的。
第一次母女相认,她看着这个清瘦的“阿姨”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湿润着眼眶说着嘘寒问暖的话,她很难将她和奶奶姨姨口中那个恶毒狠心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小时候奶奶每次都会瞪着眼睛一脸恶狠地对李怜说:“你妈那个贱胚子,外面有了男人,生了你就跟那人跑了。
你以后如果真见了她,你千万不要听她说的鬼话。”
现在妈妈也在哭着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当时你爸啊,年轻,和朋友爱出去喝酒,喝醉了回来了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我也没办法啊!
你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