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井阿顾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修仙界,强到离谱无人敌:井阿顾盈盈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夜的十三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依白猛地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盯着顾盈盈那双空洞的眼睛。他笑不出来了。心脏骤然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冰冷,麻木。他是“曾依白”,但又不是。这个秘密,不该有人知道。可这个女人,竟然看出来了!顾盈盈站在原地,黑洞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在等他的反应。曾依白的指尖微微颤动,握紧又松开,嗓子干得厉害,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曾依白!”语气急促,不自觉带着几分心虚,试图否认。可惜,没用。顾盈盈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真正的曾依白,死于二十二岁,入殓时尸身完整,未曾遭到腐烂。”“可你......从公墓醒来,关节僵硬,尸斑明显,行动不便。”“你不是‘他’。”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我在修仙界,强到离谱无人敌:井阿顾盈盈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曾依白猛地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盯着顾盈盈那双空洞的眼睛。
他笑不出来了。
心脏骤然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冰冷,麻木。
他是“曾依白”,但又不是。
这个秘密,不该有人知道。
可这个女人,竟然看出来了!
顾盈盈站在原地,黑洞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曾依白的指尖微微颤动,握紧又松开,嗓子干得厉害,嘴角不受控地抽搐。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曾依白!”
语气急促,不自觉带着几分心虚,试图否认。
可惜,没用。
顾盈盈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
“真正的曾依白,死于二十二岁,入殓时尸身完整,未曾遭到腐烂。”
“可你......从公墓醒来,关节僵硬,尸斑明显,行动不便。”
“你不是‘他’。”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叙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曾依白猛地后退了一步,心跳得像鼓点。
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可这女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穿?
他不甘心,不服气,不愿意!
“你胡说八道,我是曾依白,我一直是!”
“你他妈一个盲人,凭什么说我不是?!”
情绪上头,语气失控,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顾盈盈不理会他,反倒是轻轻一笑,嗓音温柔,“你怕什么?”
“如果你真的是曾依白,你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
“曾依白,不该这么慌的。”
曾依白顿时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能感觉到,顾盈盈没有在猜。
她在陈述事实。
她知道他是谁,或者说,她知道他不是谁。
该死,他原以为自己能骗过所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偏偏,遇到了这个女人。
她不是普通人,比他更危险!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念头。
要杀了她吗?
可是......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她是活人,那还好。
可如果她不是呢?他能杀得了她吗?
该死,太危险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眼神变幻,疯狂思考。
跑,还是杀?
就在这时,顾盈盈忽然抬起手,朝他走了一步。
曾依白骤然炸毛,疯了一样跳开,声音瞬间破音,狼狈不堪。
“别过来!!!”
顾盈盈停住,歪了歪头,唇角轻轻勾起。
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呵…你在害怕什么?”
“你不是曾依白吗?你怕我做什么?”
曾依白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骨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点点黑色的液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死死盯着顾盈盈,牙齿咬紧。
终于,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已经意识到,顾盈盈不是普通人。
更不是一个单纯的“盲人”。
她知道太多了,她不该存在!
顾盈盈轻轻笑了,声音像是晚风拂过枯叶,轻飘飘的。
“你猜?”
她没回答,却比回答更让人窒息。
曾依白呼吸急促,脸色难看至极。
一股难言的恐惧,从心底升起,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让他整个身体都冷得像是泡进了冰水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地问。
顾盈盈终于不再卖关子。
“你,跟我走。”
“我们去找第三个。”
曾依白瞳孔猛缩,身体瞬间绷紧!
她知道第三个?!
连第三个消失的尸体都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盈盈像是没看到他的震惊,继续说:
“我们三个,从公墓醒来的亡魂。”
“可惜,你和我都不知道——第三个是谁。”
“但是,他比我们更早醒来。”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曾依白心脏狂跳。
想,当然想!
不光是因为对方也是和他一样的存在,更因为......
如果他知道第三个是谁,他就能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甚至,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可问题是......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知道这些?
“你怎么知道?”
他紧盯着顾盈盈,眼神像是一头困兽,警惕又凶狠。
顾盈盈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她的手指,碰到了丝缎下空洞的眼窝。
她轻轻笑了笑,声音幽幽:
“我的眼睛,是在‘他’醒来之后,就不见了。”
“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曾依白彻底愣住,心脏狂跳!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和第三个人有关?!
还是说…是第三个人,拿走了她的眼睛?!
“你是说…第三个,偷走了你的眼睛?!”
曾依白惊得声音都变了。
可他话刚说完,就后悔了。
顾盈盈,笑了。
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淡淡道,“走吧,去找他,看他,到底是谁。”
她转身,走向门口。
曾依白站在原地,背后冷汗涔涔,手心泛着冰凉的湿意。
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
他要跟上去吗?应该走吗?还是趁机逃跑?
可…他真的能逃得掉吗?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脑海中炸裂,让他手脚发冷。
她是秩序管理者......但她,真的只是秩序管理者吗?
门外,顾盈盈已经走出房间,红色丝绸遮住眼睛,安静等待。
她不催促,也不回头,知道,他会跟上来。
曾依白狠狠咬牙,拳头握紧。
玛德!跟上去!
逃?现在逃,只会死得更快!
顾盈盈没有杀他的意思,但如果他拒绝同行,谁知道她会不会改变主意?
更何况,她说的对。
第三个,比他们更早醒来。
他必须找到那个家伙!
必须弄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回来”!
脚步沉重,却无法停止。
曾依白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了上去。
酒店走廊,冷白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影子交错,可怪异的是——顾盈盈,没有影子。
曾依白后颈发凉,心跳更快了几分。
他装作无事发生,不去看地面,只跟着顾盈盈,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
两人进去,下降,静默。
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唯有微弱的电子音报告着楼层变化。
“叮——”
一楼到了。
曾依白第一个走出去,余光扫过顾盈盈,发现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方向明确。
“去哪?”终于忍不住问。
“前几天门口的保安还说他晚上巡逻总是看到这处又变回乱葬岗了,还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开进来,你下车就开始挖旁边的坟。”
“保安也都吓到住院了。”
“爸,你还是快些投胎吧,现在这世道好了,你来了不受罪。”
夕阳坠在要落不落的位置,将远处川流不息的高架桥和更远的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染上了明亮的橙黄色。
也处处彰显着和之前的画面割裂。
顾盈盈微微撇头转向夕阳洒落的方向。
暖洋洋的光芒铺在她的脸上,柔.软舒适,驱散阴冷。
顾盈盈将半垂在篮子外的红色丝缎勾起,系在自己的眼睛上,遮掩了于明处会使人惊恐的眼睛。
空余的丝缎垂落于腰间,和青丝纠缠在了一起。
背向夕阳,向前走去。
身后,那道声音也在告别。
“我这话也和你说了好些年了,你是一次都不听我的......”
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停在一道脱口而出的不解下。
“唉?你旁边的坟不应该是叫做顾盈盈的吗?位置换了吗?”
“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一件怪事,以前统计的乱葬岗坟墓是整三百个,但公墓这块规划好了下葬的时候却出现三具棺木里面是空的。”
“真是怪了,之前打开明明都确认了是有尸体的,怎么现在还有人是偷尸体偷骨头的?”
顾盈盈的脚步顿住。
三具棺木,空的?
秩序重组,醒来的亡魂管理者不计其数。
可顾盈盈确信,她醒来时并没有感觉到身边有同类的气息。
红色丝绸无风掉落,一半折叠落进了顾盈盈手中的篮子里面,一半垂落在外,飘飘荡荡。
夕阳下,丝绸上绽放着美轮美奂的色彩,漂亮得似活物。
回身之际,那双空洞的眼睛于高空俯视这片荒凉。
凭空浮现出来的瞳孔注视着整齐排序的两百九十七座墓。
记忆里面,乱葬岗有墓碑的确实是三百整。
顾盈盈将墓碑上面的名字一一扫过,和记忆里面的墓碑对照而出。
缺少的尸体为:
柳延,一九四三年生,享年二十五岁。
曾依白,一九四五年生,享年二十一岁。
顾盈盈,生不详,死不详。
“你挡住我的路了。”
高空的瞳孔消散,眼睛闭合消失。
顾盈盈睁开眼睛,向旁边挪了一步,道了一句:“抱歉。”
少女的嗓音让经过的人多看了一眼顾盈盈,在对视上那双空缺的眼睛又突然变了脸色。
在离开的时候脚步匆忙了不少,有些惊吓后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盈盈后知后觉的将红色丝绸缠绕在眼睛上。
再一次遮挡了可恐的景象。
“嗯?跑那么快干什么,大白天见鬼了?”
少年不满的声音从顾盈盈身边响起,却脚步懒散,一点也不着急。
像是走的鸡一样轻松自在。
顾盈盈皱眉。
寻着声音‘看’过去。
实实在在,存在的,人。
不是鬼,不是秩序管理者。
可为何,她刚才没有看到?
也没有听到他存在的声音?
“咦,妹妹你的盲杖是丢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少年的嗓音格外的清晰,霎那也让顾盈盈的头脑清晰了起来。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就跟到他显露原型。
顾盈盈寻着声音微微抬头,唇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声音动听。
“我记得我的盲杖就是放在了这边,可起身的时候就摸不到了,你可以帮我看看周围有吗?”
附近的地方并不大,实际上询问顾盈盈这句话的时候少年就已经扫视了一圈周围,但并没有见到类似盲杖的东西。
曾依白不信邪的将周围走了便,嘴里面嘟囔着:“还能长了腿跑了不成。”
可事实上,盲杖确实没有。
眼看着夕阳已经落下,周边的树影掩盖了这片公墓。
影影绰绰,看着有几分吓人。
曾依白只能建议:“要不我送你回家?”
顾盈盈似乎犹豫了一瞬,然后脱口询问:“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曾依白轻笑一声,同样不设防开口,“小生曾依白。”
话音落下之际,周边清风拂过。
树叶摇晃,沙沙声不停。
曾依白挑眉,看着顾盈盈又像是笑了一声。
“这位......姑娘......”
曾依白眼神变幻,无端让人生冷的凶意浮现在眼中。
“你是......”在试探什么?
“曾依白,那就麻烦你了。”顾盈盈轻声重复了一遍曾依白的名字,少女的声音很是特别,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声音真好听,很像我喜欢的古风语音主播,回的话也像。”
曾依白愣了,一瞬恍然。
“怪不得。”
“对了,你家在哪里?”
问这话的时候,曾依白的眼睛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光芒。
“橙子酒店3011。”
曾依白眼神中的试探一瞬清明,难以置信的看着顾盈盈。
“什......什么?”
两个字,问的结结巴巴的。
若是顾盈盈现在可以看到,那一定可以察觉曾依白的脸色连带着耳朵都在泛红。
顾盈盈不知曾依白想到了何处,还认真解释了起来,“我是来这边祭拜我爷爷的,只在附近定了酒店,没有租房。”
曾依白又一次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脱口而出了下一句话,“正好我也没有去处,一起一起。”
一路上曾依白都在有意无意的套顾盈盈的话,或者是在了解这个世道的信息。
顾盈盈巧妙地回答,却隐瞒了自己的消息。
橘子酒店距离这里并不远,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进了酒店大厅。
顾盈盈从篮子里面摸出卡包,抽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曾依白看着顾盈盈的动作眉眼霎那低垂了一瞬。
前台小姑娘用暧昧的眼神看了一眼两人,很快将信息登记好,将身份证和房卡递出。
曾依白眼神一闪,见顾盈盈并没有听到动静就先一步结果了卡片。
“走了。”
顾盈盈好像此时才反应过来,匆匆和前台倒了谢,跟着进了电梯才微笑问向旁边的曾依白。
“这家酒店很少有人来,你也是在三楼吗?”
曾依白敷衍回应,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面前宛若铁制棺木的电梯,还没有接受过来的现代信息都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又在确认暂时没有危险之后摩挲着手中的小卡片,这就是以前的通关文牒吗?
“去找第三个醒来的人。”
顾盈盈偏过身,红丝缎在夜风里微扬,像是随时要被黑暗吞没。
曾依白脸色发紧,内心发毛,却故作硬气,咬着牙紧跟那道身影出酒店大厅。
街上显得热闹,霓虹闪个不停,可他内心却冰凉,额角有细汗冒出。
两人并肩而行,脚底踩过人行道,发出异样回声。
橘黄的路灯拉长他们的身形,周遭灯影浮动,如鬼火飘忽不定。
“你没影子,怎么回事?”
曾依白心里憋不住,硬着头皮冒出了这句。
顾盈盈脚步没停,只淡淡道。
“你影子上有黑雾,不也挺古怪吗?”
她说这话时候,嘴角似乎还带着浅笑,跟她那双空洞的眼一样让人心慌。
曾依白心里一阵冒凉,装出不屑表情,结果却在路人的侧目中更加心浮气躁。
夜色渐深,霓虹反而更亮,可他老觉得这世界变得模糊,视野里街道都像泡在浑水里。
“他在那里。”
顾盈盈忽然停下脚,轻声吐出这句。
曾依白跟着停步,心脏猛跳,可放眼看过去,一切似乎平凡,只路口有几个人影。
他打了个寒颤,硬扯着声音,“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能感觉到。”
顾盈盈说完,就推开了旁边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蛮不在乎地走进幽暗的巷子。
那铁门后面却不是普通小路,而是一条通往葬仪社后院的简易通道,地面还带着干涸血迹。
曾依白一看到那痕迹,后背寒意炸开,脚步差点打滑,强撑着才没跌倒。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打听情况。”
一句回应平平淡淡,宛若说的只是逛个便利店。
他们在阴暗里摸索前行,巷道又窄又脏,鼻尖尽是腐朽霉湿味。
远处亮度忽然消失,像有人罩上了黑布,一股低沉阴凉的气息蹿了上来。
“见鬼......”
曾依白嘴里嘀咕这句话,却听到前面有狗吠声。
“失踪的尸体,就是从这里拉出的。”
顾盈盈伸手一指,院子那头停着一辆旧车,车门大开,闻得到死气扑面。
这葬仪社的保安室就隔着一道铁栅栏,透过破损窗户能看见里面灰暗墙壁上,挂着发黄的值班表。
一盏暗灯在保安室里摇摇欲坠,一股古怪的恶灵味道一闪而逝,让她皱了皱眉。
火苗随手点燃,薄薄的黄纸被她从篮子里捻出,别管曾依白瞠目,就这么轻轻一晃。
下一秒,纸上冒出的火舌变得诡异漆黑,竟然浮现了保安昨夜巡逻时的画面。
那个保安站在此处,满脸惊恐,看见一只浑身缠满铁链的僵硬手臂从车里探出。
他吓得瘫地,连呼救都顾不上,到最后只剩下恐怖大叫,绝望撤离现场。
画面转瞬即逝,燃烧的黄纸化为灰烬,顾盈盈松开手,那些灰烬散落在地。
这一幕落在曾依白眼里,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见过盗墓里的凶险,却没见过如此邪门玩意。
顾盈盈的态度却平淡,陌生得像没一点人情味,宁静得让他心慌心燥。
可她关掉黑火后,又像变了个人,竟然笑着转过脸。
“差不多知道真相了。”
她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说这话,仿佛刚才那可怕画面跟她毫无牵连。
曾依白脑中陡然浮现一个念头: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额角冷汗更多了几分,但他深知,现在根本跑不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远方突然爆出刺耳鸣响,蓝红灯光在夜色下移动,像催命符一样晃动。
有人在喊,说又出事了,似乎有人发现新盗尸案。
街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大多一脸兴奋,也有人吓得哆嗦。
场面吵杂但透着一股阴冷,跟寻常城市夜晚格格不入。
顾盈盈看了一眼那方向,眸里没有多余情绪。
她收回视线,淡声道,“再去趟柳家。”
她这样开口,同时迈步就走,不带半分迟疑,仿佛那地方才是关键点。
曾依白迟钝地跟上,心里七上八下。
“柳家,跟公墓有啥关系?”
他一边问,一边回想保安那日酒后抱怨,说柳家人经常半夜来晃,像是盯着什么目标。
他越想越觉得头大,可也只能紧随这诡异女人,不敢多耽搁。
柳家宅子坐落在主干道后面,占地极广,门口气派石狮子瞪着死鱼眼。
前院有两个守卫窃窃私语。
顾盈盈和曾依白听了一会门卫的对话,了解了公墓三尸消失事件的原由。
柳延的家族就是捐款改善公墓的‘慈善家’,公墓规划的图形就是一个复活死人的祭坛。
柳延从小身体不好,爱子如命的他妈得知了有给亡魂换身体的办法。
就挑选了最佳容器曾依白的尸体并保持他身体不朽,一直等到柳延死去进行换身体仪式。
当天当地出现无休止的战乱,仪式无法进行。
柳延他妈只能给柳延尸体做了不朽处理和封魂在身体之后同曾依白的尸体一起埋入了乱葬岗。
时境过迁,他妈死于战乱却留下了复活柳延的办法并表明柳延知道一笔别人不知道的财富。
柳延的家族在大环境中支撑不下去,最后决定复活柳延拿钱财。
两人悄悄走到院中寂静如坟场,四面陈设好似荒废,与外界的富丽传闻相差极大。
两侧花坛布置养眼,可偏偏鸦雀无声,让人脚底直发冷。
“柳家捐了这片公墓,我倒要看看,他们图啥。”
顾盈盈手心攥着那打火机,声音发出来,却叫人莫名心颤。
院子里果真灯火通明,仆从形色匆忙,每个人目光都带惊慌。
狂风卷过,吹翻一扇小门,露出后院祭坛般的场地,阴气浓得像煮沸了的黑水。
“你进还是不进?”
顾盈盈淡淡扫过曾依白,等不到回答,已迈步走进。
曾依白硬着头皮挪动脚步,才发现自己关节卡得生疼,好似身体快要散架。
还来不及细想,里面突然爆出刺耳喊叫,一群着装华丽的人冲了出来。
他们抱着脑袋四散,像见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声音里挟带哭喊。
“啊…救命啊......!”
现场乱作一团,仆人摔倒在地,被踏过去又扯着腿惊叫连连。
院墙一隅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下头画着繁复符纹,散发出阴暗红光。
一个形容枯槁的青年正坐在棺沿边,衣衫半敞,脸色青白像死人。
那对眼睛猛然翻开,直勾勾盯住人群里的某位老管家,泛着暴虐的光火。
“柳延…醒了?不,该说尸体复生。”
曾依白心神巨震,脚底贴着青砖往后缩,生怕那双死灰般的眼盯上他。
柳家人惊恐失措,有人拿起香炉就砸,却根本无用,只能被那“尸体”撞得七倒八歪。
“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
站在正院门口的顾盈盈冷冷开口,那语气就像看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垃圾。
轰的一声,棺木底部突然裂开,一股黑烟冲出,向周围扩散,阴冷瘆人。
柳延的目光透着狠意,他死死盯住最近的一名仆人,张口发出低喘。
那仆人当场就被吓破胆,瘫软在祭坛。
下一瞬,他像被可怕力量操纵,竟然开始跪地爬行,往那具尸体旁挪动,眼神空洞。
曾依白头皮炸了,同时余光瞥见顾盈盈正翻手取出红绸。
那绸子一抖,像蛇一样窜出,准确缠住那可怕尸体的一条手臂。
柳延面目俨然如鬼,发出嘶哑低笑,想挣脱,却发现这看似轻薄的丝绸仿佛灼烧灵魂。
他痛得厉声嘶吼,松开了那仆人的身体,想转头扑向顾盈盈,却被绸带又狠狠扯住脖颈。
仆人滚到地上,嘴里呕出苦水,眼看奄奄一息。
风声洞开,阴气卷起女人的红裙边,残留在柳延尸体周遭的死雾正被逼退。
顾盈盈指尖一动,一道火光闪现,那蓝色幽焰瞬间包裹了那具上下颤抖的躯体。
曾依白震撼不已,只感觉像有千万冤魂在耳边尖叫,疼得他眼珠发胀。
柳延最终被烧出一丝扭曲的幽影,挣扎着想要逃离,可转眼就被吞没。
“再闹,也不过是自己找死。”
她平静丢下句评语,随后将手掌贴上了那散发余热的长明灯台,灯心里微微闪烁。
霎时,周遭景象扭曲,仿佛拨开一层层帷幕,让人看见过去。
繁盛的殿堂一样的客厅里,柳家主母带着泪,抚摸某个水晶棺上的花纹。
柳家主母拿出数张支票,交给阴森男子,苦苦哀求能让自己儿子重生。
那男子收了钱,保证所有仪式都会筹办,但需要另外一具年轻尸体当助力。
她当时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转念之际,画面换到公墓外,一副布满诅咒纹路的棺木被送往深坑。
同时,另一口棺木也紧随其后,却埋在相隔不远处。
柳延的灵魂被引渡,曾依白不知何时也被牵连进来,一切都变得阴森且离奇。
回忆灯火骤灭,视线又回到柳家宅院,满地是狼藉,黑烟逐渐消散。
“果然在这里搞歪门邪道,还特地买了两具尸体。”
顾盈盈低声呢喃,像是在嘲弄那愚昧母亲的痴心。
也在旁提及,那第二具没被拿来做正式‘祭坛’,所以目标还是柳延。
失控的柳延已被收魂,残余怨念如灰烬飘走,但他带来的一地混乱还在。
柳家的下人惊慌补救,到处都是哭喊和骂声,刺激得曾依白耳膜快要炸开。
可对那阴森场景,顾盈盈保持淡漠,只看着柳延那破裂的身躯化成了灰黑。
隐约间,她捕捉到半截陪葬玉器散落于角落,上面残存的纹理,跟她墓中所见很像。
有人痛哭着跪来了,声称什么都愿交代,只求别再搞什么阴司索命。
听到这话,顾盈盈毫无波动,只让他们把所有买来的东西都摆出来,包括所谓的冥器。
人群里也有柳家子弟咬牙怨恨,却在她目光扫来时不敢说话。
场面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抽泣声,烛台火苗徒然晃动,映在墙壁上像狰狞兽影。
他们抬出一堆古旧瓷器、裹银螺钿的匣子、花样繁多的珠串,全像是从乱坟堆里刨出来的赃物。
那堆东西散发出阴气,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来历,里头很多都曾当作陪葬冥器。
她蹲在碎瓷旁靠近仔细看,突然伸手拎出一根断裂的簪子。
簪尾沾着斑驳锈迹,却能感到一丝熟悉气味。
似是自己的血,或者灵息残留,明显与她死前会用的某样东西息息相关。
“哪儿来的?”
顾盈盈站起身,声音并不高,却惊得那哭泣的几人猛然抬头。
那堆冥器的管事战战兢兢,忙答:“不久前买的,渠道是专门收古墓东西的黑市商贩。”
一句话出口,被后面人拍了一掌,意思是别乱说。
可管事吓破胆,干脆全说了,称柳家准备大型招魂法事,就想着多买冥器增强效果。
他们招来的卖家自称“古董行”,对外暗卖不合法的古器物,也时常挑公墓下手。
这结局令顾盈盈唇边浮起冷意。
“还有联系方式?”
管事哆哆嗦嗦,颤声递上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边只写了个代号和电话。
她扫了眼,无言地把名片收入袖口,随即向那侧翻倒的横梁迈步走去。
后方柳家主母瘫软在地,被家人搀扶着连哭带喘,完全没了半点之前的疯狂。
现场火焰又一次亮起,看似普通火苗,却将整个庭院映得诡诞,让人心悸。
“不是他。”
她再开口,低低念着这四个字,却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
她这话似是对曾依白说,也像在自言自语。
“不是这个‘柳延’,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
曾依白沉默点头,心里发怵,却暗中推断:能先一步醒来的,肯定比柳延和他要特殊,搞不好更危险。
他原本还想问更多,可看到柳宅内院那满地鲜血和虚幻阴影,喉咙有点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盈盈并不多留,拖着长明灯的残影,转身朝院外走。
那些柳家人不敢拦,唯恐这死神一般的存在回头清算他们更多罪过。
曾依白更没多话,小跑着追了过去。
刚迈出正门,就察觉后院突然又爆出巨响,像是谁在砸东西。
哭骂揉杂,“孽子!魔鬼!别醒来!”,各种咒喊在黑夜里纠缠,刺得人耳膜胀痛!!
秩序重组,亡魂管理者们全部就位。
顾盈盈于棺木中醒来,却续上了自己的长明灯。
她送无数恶灵归位,也踏遍无数恶灵区域。
她在寻是谁杀了她,又是谁拿走了她的眼睛。
她失去的记忆,又牵扯了什么。
______
吧嗒。
吧嗒。
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微弱光芒的星辰,映衬着地面绵延又荒废的坟墓格外寂寞苦闷。
下一瞬。
两束昏暗的车灯从坟场的一角照射而出,驱散寂静。
破旧的面包车碾压过无数坟土墓碑紧随而至。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下了车,环视周遭,眼睛通红,目光中的贪婪溢出。
“这片坟堆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个百八十年了,今儿咱哥俩要是运气好,你方文就有钱给你那个有先天心脏病的儿子换心脏了!”
矮个男人听闻将手中的强光手电打开,眼看心算周围的几座古墓,霎时呼吸都快了不少。
“真是没有想到,现在这年代还能有这好地方!”
“废话少说,快拿工具动手!”
吧嗒。
前一句话音刚落,后一声异响又一次响起。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循声看去,却霎那僵立在原地。
那里,一人屹立。
一个女人。
顾盈盈浑然未觉周遭的一切,眼睑垂着注视着手中重新扣下的打火机。
吧嗒。
这一声落下,细小的火苗窜起。
火光照映周围,比车灯还要亮眼,却是蓝色。
宛若鬼火。
地面荒草摆动,却无影。
两个男人汗如雨下,腿脚发软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顾盈盈蹲下身,从旁边的竹篮中取出黄纸,一张一张地放在了火苗上。
蓝火腾起,映衬出她身后的黑影。
霎时,两个男人泄了气一般跌坐在地上,脸上写着死而复生的侥幸,声音颤抖不稳。
“你......你这个小娘们大晚上的上坟?!”
如果不是那道影子,现在他们两人怕是已经被吓死了!
火光一直燃烧着,那只纤细的手也始终不紧不慢地将黄纸送.入火焰中。
对于这句话,顾盈盈像是没有听到。
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皆是看到了对方瞳孔中的未散尽的恐惧和刚刚浮现出来的狠意。
事有蹊跷,说不准是同行故意吓他们的!
两人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铁器,脚步刻意放轻,臂膀肌肉蓄力隆起,紧盯着顾盈盈靠近。
顾盈盈正将最后一张黄纸送.入火中。
火光最后一次腾起中,照亮了墓碑上面的字迹。
梁个县方文,一九五六年生,享年四十三岁。
矮个男人嘴唇发白颤抖起来,恐惧的目光从墓碑一寸寸地移到了顾盈盈的背影上。
“你......你是谁?”
“我怎么可能死......死了呢?”
“你在祭拜谁?这不是我的墓对不对......!”
最后一角黄纸烧尽,火光熄灭。
四周寂静,空寂中只有一道惊恐的呼吸声。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究竟是人是鬼!”
高个男人恐惧地连连后退到了车旁,手中的铁器高举,眼神透露出了几分崩溃。
“你们都是鬼是不是?!你们骗我来是想要杀我对不对!”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身上可是有祖传的符纸的,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让你们连鬼都做不成!”
狠话放得畏畏缩缩。
一切都源于面前的恐惧。
顾盈盈起身,一头长发垂落而下,将身上的红裙遮掩了三分。
缓缓回头,对视二人。
“啊——!”
两道惊恐吼叫划破了天际。
“鬼!鬼啊!”
高个男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逃上了车,一脚油门冲过两人,向着自认为安全的远方行去。
星光下,车没有影子,人也没有影子。
没有了车灯,本该陷入黑暗的此处却依然带着昏暗的光。
方文浑身颤抖,看着两只眼睛皆是漆黑空洞的顾盈盈落了泪。
“我是人!我是人!我真的是人!”
“我没有死,我明明还活着......你是阴兵对不对?你找错人了......你找错人了......!”
顾盈盈没有了眼睛的空洞准确地落在了方文的身上。
像是看,也像是盯。
他的身后,没有影子。
那张柔美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出口,却如同草木,并无任何波澜感情。
“秩序已经重组,我等再次醒来。”
“送尔等滞留者——”
“即刻归位。”
方文的脸色一瞬灰败下来。
眼睛却赤红透着几分凶光。
“我不要下去!”
“我还没有死!”
“你要是在逼我......”
那铁锹一样的东西被举起。
顾盈盈空洞的眼眶落在了刻有方文墓碑的后面。
那里正是之前方文再三确认的古墓,也是方文早已经确认要第一个下去的地方。
方文眼睛不受控制地跟着看过去。
却见两道熟悉的背影正在那里挖掘着。
一高一矮。
旁边停着一辆白色的破旧面包车。
方文呆立在原地。
这熟悉的一幕让他想起来了。
那天他们两人废了半天的功夫下了墓,可在墓室中蜡烛却总是熄灭。
按照规矩,蜡烛灭人就要离开。
可......
方文为了钱留下了,最后他也因为窒息死在了里面。
他兄弟不忍,还是盗取了墓,将东西变卖了,给他儿子看了病,给他安葬在了这里......
他......
他确实已经死了......
方文嘴唇颤抖,身体同样止不住发抖。
“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我想要在看我儿子最后一眼!”
顾盈盈空洞的眼睛从虚空中望向方文。
“即刻归位!”
严厉的声音似乎从每一个角落响起,直达方文的脑海里,一声声炸开!
“即刻归位!”
“即刻归位!”
“即刻归位!”
方文痛苦倒地惨叫,来不及在辨别一句,就见虚空中浮现出一人高的黑洞。
方文痛苦扭曲的面孔有一次浮现了惊恐。
“你不是阴兵......你是阴司!”
“你是阴司夜游神!”
顾盈盈依然像是没有听到方文的声音,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缓缓合上。
同一时间,黑洞将方文吞噬,缓缓闭合。
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微弱光芒的星辰,映衬着地面的一道身影格外寂寞苦闷。
下一瞬。
两束昏暗的车灯从坟场的一角照射而出,驱散寂静。
破旧的面包车碾压过无数坟土墓碑,车辆摇摇晃晃。
车灯跟着左摇右摆,却照不出坟的影子。
红裙青丝女子用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眺望而去,和车上的人直直对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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