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自己远去。
镜子里的哥哥的话也没有那么多了,像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又像是也为他感到难过。
所有的预兆在某天下午有了结局。
一如之前无数个平淡的午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楼下破碎的尸体,心脏被刺眼的血色重击,却又莫名感到一阵放松。
每天夜里看着母亲的背影,他总是担心母亲不能承受。
母亲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活不下去。
母亲解脱了,那他呢,他还要在这水深火热的世间熬多久呢。
“别看了,回去吧。”
哥哥不忍地别过眼,劝说道。
他的脚像是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固执地盯着那滩红色,想是要把这副场景深深地刻进眼底。
是邻居喊的120救了他,杂乱的交谈声吵吵嚷嚷,熟悉的人上前把他拉走,带上救护车。
母亲的后事处理的简单而仓促,他甚至提不起什么精神应付前来吊唁的人们,他们怜悯的目光像探照灯,把他不堪的生活从黑暗中挖出来照亮,供人们欣赏,把玩。
晚上,重新回归空荡的家里有些静的过头,他坐在母亲常坐的椅子上看外面的月亮。
月光真亮啊,母亲又在透过月亮看谁呢?
“你说妈妈坐在这儿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他轻轻开口。
“可能在想爸爸吧,或者想到以前了吧。”
哥哥也看着月亮。
“为什么呢?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蜷在椅子上,像是要把自己抱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做的就是尊重他们的选择。
妈妈肯定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你总要长大的。”
哥哥抚慰着他,“我会一直在的,以后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啦。”
长久地沉默。
就在哥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出声道,“好,以后就我们相依为命了。”
一个人的生活实在艰难,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更是如此。
为了维持基本的生活,辍学好像成了唯一的选择。
哥哥对此是不同意的,“再苦也要读书的呀。”
“继续去学校被他们嘲讽吗,”他只是摇摇头,“再说了,就我这个成绩,上学也没什么意义。”
哥哥劝说的话被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堵了回去,无声地接受了这一决定。
可是辍学后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去工地搬砖,去餐馆端盘子,他甚至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