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音律相撞的刹那,冰棺中的少女突然睁眼。
她们腕间银镯碰撞出清越声响,像极了柳如月后来在泉州女塾教的《破阵乐》。
最年长的那个挣扎着撕开喉间纱布,露出烙印的赤鲤纹——与扬州漕帮刺客身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阿姊...”她嘶声望向东南方,那里是醉仙楼的方向。
顾明远劈开车辕时,我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
这是青楼女子惯用的熏香,却混着苗疆蛊毒特有的腥甜。
冰棺底部突然弹开暗格,成捆的盐引如白幡飘落,每张都盖着户部侍郎的私章。
“永昌十七年的盐引制式,”我接住一张盐引对着火光,“用的是朝鲜贡纸,但盖印时掺了砒霜。”
这正是顾老夫人佛珠上检测出的毒物。
阿四突然跪地呕吐,血污里蠕动着金线蛊虫。
我掏出硝石粉撒向蛊虫,低温让它们瞬间僵直——这些蛊虫甲壳上竟刻着微缩的潮汐图,与冰棺暗河壁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顾公子不妨问问令堂,”我拾起蛊虫装入琉璃瓶,“当年淑妃娘娘胎死腹中时,产房里燃的是哪种香?”
祠堂残骸中突然传来木鱼声,顾老夫人禅杖点地,每击都震碎一片青砖。
第七下时,地底升起青铜方碑,碑文记载着永昌十七年漕运总账——正好与户部存档相差三十万两。
“孽障!”
禅杖横扫向我面门,“尔等怎知天道轮回...”阿四的刻刀架住禅杖,刃口蟠龙纹突然泛红。
顾老夫人踉跄后退,腕间佛珠链应声而断。
最后七颗檀珠滚入雪地,遇热炸开的瞬间,现出七幅刺青人皮——正是当年接生嬷嬷们的后背皮肤。
我踩住其中一幅,人皮边缘的缝合针法与柳如月后来复仇所用的人皮灯笼如出一辙。
刺青绘制的海疆图上,某座无名岛标注着赤鲤纹,正是二十年后的倭寇大本营。
“凤阳府路引在此。”
顾明远将文书钉入槐树,剑风削落我半截衣袖,“带着你的活尸滚出杭州。”
我抚过文书上的火漆印,突然将琉璃瓶掷向祠堂废墟。
蛊虫苏醒的瞬间,顾老夫人突然发出厉啸,禅杖脱手飞出,将最后半间厢房击成齑粉。
烟尘中有金戈之声传来,十八名金甲卫破土而出——正是当年随淑妃陪葬的皇陵守军。
“姑娘可知何为螳螂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