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爱用派克钢笔写便签，塞进她画袋、笔筒甚至羽绒服口袋。
去年收拾冬衣，她还从旧大衣里抖出张泛黄的纸条：“今天路过西园，白梅结了骨朵，像你生气的样子。”
相册突然变得沉重。
门外传来细高跟敲击大理石地板的声响，每一声都精准踩在记忆的裂缝上。
叶雨倚着门框，香奈儿粗花呢外套下摆扫过门槛，耳垂上珍珠坠子晃出冷光——陆璟遇上个月拍下的南洋珠，原该镶在她流产那日摔碎的婚戒上。
“温姐还没找到暂住的地方？”
叶雨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羊皮短靴尖踢了踢墙角的纸箱。
那是温梨清晨收拾的画具，最上层露着半截炭笔，笔杆刻着“LY”的划痕已模糊不清。
温梨合上相册的力道有些急，铜锁扣“咔嗒”咬断空气。
茶几上的白瓷杯突然迸出细响，去年陆璟遇从景德镇带回的“天青釉”，此刻正映着叶雨腕间的翡翠镯。
春拍那日她隔着人群望见这只镯子套上别人的手腕，没想到今夜会在此处重逢。
“离婚协议在玄关第三个抽屉。”
她摘下婚戒搁在杯垫上，铂金圈内侧的“LY”被岁月磨得发毛。
订婚那日陆璟遇捏着她的指节坚持要刻字：“这样就算戒指丢了，全城珠宝店都知道你归我管。”
叶雨的笑声像指甲刮过琉璃：“璟遇哥说城西别墅阴冷，让我搬去云汀苑的主卧养胎呢。”
她故意晃了晃手机，屏保是陆璟遇熟睡的侧脸，背景露出半幅《白梅映雪图》——温梨撕毁的那幅画的电子版，此刻在他枕边闪着幽光。
温梨起身时碰翻了画筒，泛黄的素描纸雪片般散落。
十七岁的陆璟遇在纸页间奔跑，打篮球的、看画展的、在宿舍楼下堆雪人的……最后一张飘到叶雨脚边，是医学院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陆璟遇，正低头调整显微镜，画纸边缘写满“LY❤LY”的涂鸦。
“呀，原来璟遇哥年轻时这么呆。”
叶雨碾过画纸的鞋跟沾着西园的泥，那是陆璟遇今晨换盆的白梅新土。
窗外暮色突然倾塌，雪粒子砸在玻璃上。
温梨想起产检报告出来那日，也是这般急雪。
她攥着B超单在医院长廊等到霓虹初上，最终等来他助理的消息：“陆总在苏富比春拍现场。”
彼时拍卖师正为翡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