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崇祯帝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但是也没有立即让人将陈新甲拖下去砍了,而是声音低沉地让陈新甲继续说。
瞅见皇上的这个态度,陈新甲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欣喜若狂,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光芒大盛。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领会错帝意,昨天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只召集他一个人进宫议事的。
陈新甲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然后继续说道:“陛下,既然当前我大明无兵也无力对抗建奴,那么我们何不暂时和建奴议和,相信已经吞下大片土地的建奴也会同意的!到那个时候,朝廷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收拢兵力将关内的流寇一网打尽,关内安稳之后,朝廷再可以将所有兵力派往山海关外,派向辽东,相信在大明全力的支持之下,大明的官兵又携带着大胜之威,关外小小的建奴将不足挂齿,不但建奴吞下去的土地全部都得一一吐出来,说不定到时候他们都得退到深山老林去。” 陈新甲越说越激动,脸上泛着红光,甚至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随着陈新甲的话语落下,奉天殿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其他官员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会儿看看陈新甲,一会儿又偷偷瞄一下龙案后面的崇祯皇帝。好像这话有点道理,当前流寇确实已经为祸严重了,甚至有不少官员的老家都被流寇侵袭过,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陛下,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陈新甲见到大殿的官员都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顿时更加趁热打铁地吆喝起来,甚至直接趴在地上,双手掩面,开始哭诉起来:“那建奴确实为祸甚重,但是他们顶多也就是占据关外辽东的土地,动摇不了我大明的国本,而如果任由流寇这么流窜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妖言惑众,陈老匹夫你妖言惑众,我大明十五万精锐折损在宁远战场,京师周围户户挂白绫,你竟然意图和建奴议和,你这是何居心?”内阁首辅周延儒实在看不过去,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怒容,直接大声地咒骂道。
“那周大人说该怎么办呢,朝廷百万万辽饷供养着你口中的15万精锐,可是带来的结果呢,建奴鞑子的兵锋横扫了整个辽东,周大人口中的精锐不战而逃,将大片的土地拱手让于建奴!” 陈新甲听到周延儒的话并没有着急,反而脸上露出了一脸嘲讽的模样,微微歪着头,撇着嘴,眼中满是不屑 。“周大人不愿意和鞑子议和,恐怕是心里还在打那些辽饷的主意吧!听说周大人又娶了一方小妾,这可真是…………”
“你放屁,那是老夫家底丰厚,我一文官怎么可能去贪墨军饷,你这是诽谤!”周延儒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番茄,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直接不顾及场合地在奉天殿里面跳脚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活像一个失控的木偶。
“啊~你看你看,老夫可没有说你贪墨军饷,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陈新甲露出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饶有兴致地看着周延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