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陈宇那只断手冲上主席台,翡翠扳指硌得手心发疼。
市长手里的金剪刀突然调转方向,刀尖抵在我喉结上:“小林啊,十年前我就教过你爸,死人话不能信。”
他手腕上的月牙疤泛着青,和搅拌机血掌印的纹路严丝合缝。
老吴带着特警撞开校门时,混凝土已经灌到奠基石顶端。
市长突然扯开西装,胸口爬满蜈蚣状的疤痕——和陈宇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手指划过那些凸起的肉棱:“当年矿难三十七条人命,给我刻了三十七个楼盘坐标。”
奠基石突然开裂,陈宇的另一只断手伸出来,掌纹拼成箭头直指操场旗杆。
挖掘机的铲斗啃开塑胶跑道时,腐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三十七具骸骨呈放射状排列,每具头骨上都刻着编号。
最中间那具穿着我爸的旧警服,肋骨上缠着卷磁带,标签写着“临终口供”。
市长突然掏出手枪,子弹却打飞了旗杆顶的摄像头:“你以为我这些年白浇这么多混凝土?”
旗杆轰然倒塌,露出中空的管壁里塞满合同——全是学龄儿童的劳务派遣协议。
我把磁带插进车载播放器时,车轮碾过碎骨嘎吱响。
“我是林建国,现在被埋在希望小学操场...”我爸的咳嗽声混着铁锹铲土声,“坤建劳务用留守儿童当黑工,市长在海外...”录音突然被切割机的噪音打断,后视镜里闪过道白光——市长的路虎正加速撞来。
安全气囊炸开的瞬间,我摸到座位底下的水泥袋。
陈宇用血在袋子上画了张地图:市儿童医院地下室连着混凝土搅拌站。
挡风玻璃碎片扎进胳膊时,我看见市长举着汽油桶浇向骸骨堆。
医院的消毒水味盖不住尸臭。
我顺着通风管爬到地下室时,搅拌机正在轰鸣。
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被绑在传送带上,怀里抱着个骨灰盒——正是陈宇抢走的那瓶。
市长戴着防尘面具操作控制台:“这丫头是最后的人证。”
他按下开关,传送带突然加速,“等她骨头碎了掺进ICU的地基,这楼就能扛过八级地震。”
我扑过去扯电源线时,后背挨了枪托。
小女孩突然睁眼,从骨灰盒里抓出把生锈钥匙——正是我爸办公室那把。
她捅开脚镣,光脚丫踩过滚烫的传送带,把钥匙插进市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