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天赐!”
顾天赐显然没想到我会问他,对上我的眼神时,脸上的厌恶之色还没来得及收敛回去。
“我才不要........”
“天赐!”
我知道他想说不想跟我,只是尚未讲完,便被池悦以尖锐的嗓音强行截断。
他反应倒也迅速,硬生生将即将出口之言吞咽回去,转而满脸不情愿地说道:“当然了,妈妈最好了。”
“真是我的乖儿子!”
我强抑着心底的嫌恶,佯装慈爱地轻抚他的头顶,旋即迅速掏出手机,趁着他那虚假的笑容尚未褪去,果断按下快门,定格了一张看似母慈子孝的亲密合影。
紧接着,我将照片上传至社交账号,同时配文写道:“病在儿身,疼在娘心,若医院能有一命换一命之法,那医院天台恐将站满母亲。
诸位道友,可否助我儿去斩那十四境大妖。”
不就是做做表面文章嘛,跟谁不会似的?
眼见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脸便秘的表情,我心里畅快极了,就像三伏天里灌下一大杯冰可乐。
我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 “最近要出差”,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随口跟他们说了声近日要出差,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然,我这一趟来医院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看顾天赐这么简单。
不仅是顾天赐所在的病房安插了针孔摄像头,就连顾渊的休息室都没放过。
出了医院,我直奔机场,唐伟早已等候多时。
海城,这座暌违二十几载的城市,记忆中的旧貌已全然被岁月抹去。
严格来说,我记忆中的海城,也仅限于和奶奶经常光顾捡垃圾的那几条街道而已。
此刻,我站在曾经的小窝棚旧址之上,眼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间,哪里还有往昔的半点影子?
二十年,在经济腾飞的浪潮下,曾经衰败破落的街道早已焕然一新,旧貌换新颜。这片曾经的棚户区,竟然成了如今海城的金融心脏,霓虹闪烁,繁华喧嚣。
听闻当年,曾称生因这棚屋拆迁,一夜暴富,从一个落魄的街头赌徒,陡然变身资产数百万的暴发户。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赌博的恶习早已如附骨之蛆,深入骨髓。
起初,韩婷婷还极力劝阻,日子久了,在金钱的诱惑与赌徒的蛊惑下,竟也沉沦其中,与他并肩站在了赌桌旁。
曾称生为人张扬,有了钱便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整日招摇过市。
没承想,这几百万不过是过眼云烟,在赌桌上没几个来回,便输得一干二净。
到后来,连拆迁分得的几套房子,也都被变卖抵债,可即便如此,那巨额债务依旧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上一世,我怕被他们沾上,恨不能离他们越远越好,自然是不会去关注他们的消息的。
这辈子,我留了心眼,早早让私家侦探罗杰去深挖他们的底细。
得知他们近几年竟然在A市的郊区购置了一栋小别墅。
早在前年,他们就已离开海城,躲进这小别墅里逍遥度日。
两个落魄的赌徒,怎么可能有钱去购置房产,有这几百万,早就拿去赌场挥霍了。
经过深挖,果不其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套小别墅名义上是他们的,实际上却是顾渊转移我的财产私下购置的。
我在医院故意提及分割夫妻财产,就是料定他拿不出这笔钱,想看看他届时如何收场,慌乱之下又会露出怎样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