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张叔的烟头在图纸上烫出个黑洞。
“丫头片子懂个屁!”
他突然抓起搪瓷缸砸过来。
“滚去擦你的玻璃!”
我闪身避开,飞溅的茶水在墙上泼出狰狞的痕迹。
正要退出去,突然瞥见桌角压着的校报——头版照片里,我捧着结构设计大赛金奖杯的笑容正在发黄,我心里一阵苦笑。
张叔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等等!”
他的烟斗停在半空,“你叫什么?”
我摸出贴身藏着的烧焦校徽,铜质校徽在晨光中泛起微光。
“李慧清。”
我缓缓开口。
张叔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他抓起图纸摔在我面前。
“擦玻璃的,把这堆废纸收拾了。”
我赶忙接过。
“这里。”
我用红笔圈出飘窗结构。
“悬挑长度超标需要加固。”
笔尖戳破纸张的瞬间,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张叔不知何时站在背后,他身上的烟草味混着铁锈味:“丫头,会画加固节点详图不?”
“要双层钢筋网,间距加密到100mm。”
我在草稿纸上快速勾画。
“最好再做碳纤维加固。”
他突然抓起我的手腕。
常年握钢筋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却小心翼翼避开我掌心的细麻伤口:“明早六点,穿利索点去见开发商。”
“工钱...管三顿饭!”
他甩开我的手往外走,到门口又扭头啐道,“敢搞砸了,把你埋地基里当桩子!”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无数个小锤子在敲打棺材板。
我把校徽按在心口,听见五年前的自己在毕业典礼上说。
“我要设计能抵御八级地震的房子。”
现在,我要先把自己从生活的废墟里挖出来。
翌日一早。
我穿着那件昨夜刚洗过的牛仔衣服,上面水渍将我的脸映的一阵白,一阵青。
那洗的发白的帆布鞋还粘着刚踩的泥迹。
那是恶婆婆说,穿这一身方便干活。
“要你穿利索点,你怎么还穿这身?
把自己打扮成野猫,去口撕开发商呀?”
张叔说着将一叠钱甩了过来。
“小刘,把这只野猫送到城里打扮一下。
他娘的,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老张头是丐帮帮主。”
这一刻,我知道张叔把我当自己人了。
当我换上一身职业套装时,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紧紧的握住拳头。
“李慧清回来了,那个大学期间意气风发的李慧清回来了,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