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圈。
“不怪你。”
我用围裙角蹭掉他手背上的水渍，“那会儿厂子说倒就倒，你白天蹬三轮晚上给人看仓库，眼睛都熬成兔子了。”
老式挂钟的秒针咔哒咔哒碾过沉默。
赵建国突然抓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昨天老大找你借钱了？”
我盯着窗帘上那块霉斑。
上辈子就是今天，赵明说要做生意，骗走了我们攒了五年的养老钱。
“他要二十万。”
我掏出存折拍在茶几上，“说搞什么区块链，听着就跟传销似的。”
赵建国的瞳孔猛地缩紧。
他抓起存折哗啦啦翻，手指头在最后一页的数字上摸了三遍。
“这钱...这钱不是要给小强结婚用？”
“嘘——”我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昨儿我把钱转你名下了，存折密码改成了咱结婚纪念日。”
厨房突然传来碗碟碰撞声。
我转头看见赵丽的影子从门缝里缩回去，高跟鞋在地砖上打了个滑。
赵建国的呼吸突然变粗，他抓起遥控器砸向房门：“偷听上瘾了是吧！”
“爸！
我就热个牛奶...”赵丽尖着嗓子喊，我听见冰箱门砰地关上。
赵建国突然拽着我站起来，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刺啦一声：“走，现在就去银行再转十万到我卡上。”
“建国！”
我拽住他汗津津的胳膊。
“你急啥？
存折都在咱手里拿着...”他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昨晚上赵明往我枕头底下塞烟，烟盒里夹着张空白借条！”
我倒吸一口冷气。
上辈子这张借条成了他们打官司的证据，硬说我们老两口自愿借钱。
窗外的知了突然集体开嚎，吵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爸！
妈！”
赵丽举着两杯牛奶撞开门，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花，“喝点热的...放着吧。”
我抬手挡住杯子，热奶溅在她新做的美甲上，“丽啊，你这戒指看着不便宜？”
她手指头蜷成个尴尬的弧度：“朋友送的...妈您要是喜欢...朋友能送三克拉的钻戒？”
赵建国突然冷笑，他摸出老花镜往鼻梁上一架，“上个月你说要报MBA，学费要八万八？”
赵丽的笑容冻在脸上。
我摸出手机点开朋友圈，她昨晚晒的酒吧自拍还挂着定位——那个酒吧低消五千起步。
“妈您听我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