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大强刘大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全文》,由网络作家“情痴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千不只千牌,钱也可以。先是在铜钱上涂毒,又在转手之间把铜钱换掉。我沮丧,别说回风城,吃饭都成问题,离开宝行,我来到赌石摊前,几家店前摆满了玉石原石,重量都不小,起价几万几十万。一刀披麻布不是没有可能。有人只要认准料子有玉,不惜花大价钱买下来。钱不够,找放水的(高利贷)借,利息高得惊人。开出玉自然皆大欢喜,开不出玉倾家荡产,再被放水的追债,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便走上绝路。我看了看,料子没有出货的。就是有,我也买不起,先钱后切,即使切出玉,价值翻倍,玉本身并不值钱。有证书,也只能证明那是一块石头。能不能赚钱还得看有没有买家。价值一个亿,没有买家,和河边的烂石头没区别。玉不是硬通货,它的价值永远比不过黄金。手镯戒指之类的商场货,根本没有收...
《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全文》精彩片段
老千不只千牌,钱也可以。
先是在铜钱上涂毒,又在转手之间把铜钱换掉。
我沮丧,别说回风城,吃饭都成问题,离开宝行,我来到赌石摊前,几家店前摆满了玉石原石,重量都不小,起价几万几十万。
一刀披麻布不是没有可能。
有人只要认准料子有玉,不惜花大价钱买下来。
钱不够,找放水的(高利贷)借,利息高得惊人。
开出玉自然皆大欢喜,开不出玉倾家荡产,再被放水的追债,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便走上绝路。
我看了看,料子没有出货的。
就是有,我也买不起,先钱后切,即使切出玉,价值翻倍,玉本身并不值钱。
有证书,也只能证明那是一块石头。
能不能赚钱还得看有没有买家。
价值一个亿,没有买家,和河边的烂石头没区别。玉不是硬通货,它的价值永远比不过黄金。
手镯戒指之类的商场货,根本没有收藏价值。
真正值钱的玉,无论品质好坏,关键要看是谁戴过的,哪位大师雕刻的。
玉的利润高达本身价值的百倍千倍。
那时,各种手串也悄然兴起。
赌石的不远处,有赌菩提果的,其中白色最不值钱,烂大街,以绿色红色最为珍贵,价值不菲。
现在某巴批发都是论斤卖,要的多每斤不超五块钱。
想要磨出绿色红色,有的是办法,用洗衣粉水泡了磨出来的就是绿色,用醋泡了磨出来的就是红色。
有人试过,阴干后两个小时会变回原来的颜色,那是泡得方法不对。
方法比例正确,加入一些辅料,永不褪色。
菩提果五块钱一颗,磨出白色杏黄色的不回收,绿色每颗一百回收,红色的每颗三百。
在工资只有五六百的年代,五块钱一颗并不便宜。
赌,刻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有些上当的家伙买进百颗,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无一例外,磨出来的都是白色。
果子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果皮,谁也不知道里面的颜色。
只有一些资深大行家,能从果子的形状和果皮的外表大约确定果实的颜色,还不保证百分百正确。
有人磨出两颗红色的。
摊主立刻以六百块钱的价格回收,磨出红色绿色的买家都是托儿。
果子上面有记号。
想要发现记号,对我来说不是多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连买一颗果子的钱都没有,叹了口气,有些不甘,难道闯江湖的第一天我就得挨饿?有些丧气,退出人群。
以我的手法,想要在人群里搞些钱不成问题。
我不鄙视贼,但不做贼。
我一屁股坐在栏杆上,无意中发现人群的脚下有一张几乎被踩烂的十块钱,喜出望外,有了这十块本钱,路费和饭钱便不成问题。
老师的说对。
钱,江湖上大把。
女人,江湖上大堆。
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
我站了起来,走进人群,自然地弯腰捡钱,手刚碰到钱,一只芊芊玉手也伸了过来。
我们互相对视。
刹那间,我有些脸红,却没松手。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低声说:“不管是谁发现的,一人一半。”她先松了手,我把钱捡了起来。
我打量一番,她穿着很干净,亭亭玉立,像是个大学生,只是说话语气跟大学生的身份有些不符。
“可以。”
从小超市把十块钱换成两张五块的。
她接过钱,攥在手里,一点儿也不约束地问:“输光了吧,再赌一把?”
听的出来,她以为我是赌菩提果输光了钱。
我没说话,此刻我已经不需要赌菩提果了,因为一个玉石摊的门前有人玩起了扑克:比点。
对我来说,想从这种街边局赢钱,就和大风刮来的一样。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她好奇地看着我,跟着我来到牌场前。
店主开的局,有四五个人开始押钱,局不大,十块八块,店主低着脑袋,发完牌把剩下的牌往桌上一扔,吆喝着:“买定离手啊!”
他无意间一抬头。
我愣住了,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他不是别人,我的仇人:刘大强!
虽十年未见,但他化成灰我也认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紧紧攥起拳头,指甲几乎扎进肉里。
女孩子看出我的表情变化,低声问:“你的黑家?”
我断定她不是大学生,是江湖人。
黑家是江湖上的切口,意思是仇家,过节很大,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回过神,没说话,拉拉帽檐。
额头上的伤疤是刘大强用碗砸的,因为端饭时我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他抓起碗就砸向我的脑袋。
血流了一地,我捂着脑袋嚎嚎大哭。
正在吃饭的周梅梅连头都没抬一下。
他们一心想让我死。
只要我活着,财产就不属于他们。
我戴着帽子,不想让人看到我的伤疤。
十年时光,如梭而逝。
我的变化很大。
周梅新一家似乎都觉得那个雪夜,我已经冻死了。
我赌刘大强认不出我,蹲在旁边,刘大强见有人想赌,看了我一眼,没有认出我,对我笑了一下,“小兄弟,看你脸熟。”
我随口说:“我大众脸。”
“来两把?”
我掏出五块钱:“你们这局开了,下把。”
刘大强看到五块钱,有些轻蔑。
女孩子轻轻捅捅我,示意我起来,她居然掏出一千块钱,外加一个迷人的微笑,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想着把钱还我。如果输了,我的利息可不低。”
吹气如兰......
一局押完,刘大强看到我和女孩子卿卿我我,喊了一句:“来不来?”
我抓过她手里的钱。
刘大强店里的伙计已经放好板凳,服务很周到,拉着人赌。
看来赌局开了不止一天两天,店里的生意冷冷清清,赌局应该是刘大强主要的收入来源。
局绝对不干净。
十赌九诈,十赌十输。
想要保证一直处于赢的状态,只有出千一条路。
我学技十年,从来没有实践过,师父说,出千心理很重要,越紧张越容易出错,出千被人抓,万劫不复。
这种街边局,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同时,一个计划在我脑海里形成。
遇到我,宣告着刘大强的好日子走到尽头。
这是命运,也是必然!
比点的规矩简单,每人两张牌,点数相加,逢十减十,九点大,零点输,也称毙十。对牌A最大,庄家闲家一样大,庄家赢。闲家对牌且庄家牌小,赔双。
我押上一百。
刘大强眼睛亮了起来,一千块钱当时并不算少,他似乎觉得钱已经属于他了。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
他洗牌很快,行云流水,也证明着他是大傻X一个。
真正的老千绝对不会显山露水,花式洗牌都是表演,赌局上,这么洗牌,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洗牌是假洗,洗牌前,牌的顺序已经排好。
牌看着是洗了,但两三次之后,每张牌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有的高手利用假洗想发几点就发几点,有人卡牌,也能恢复牌序。
刘大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了以防万一,洗牌的时候藏了两张牌。
闲家应该都是附近的人,看不出来牌少了。
我没揭穿刘大强,先试几把水,上来就出千,更傻X。
牌快速发下,他把剩余的牌放下之后,快速把自已的牌放到上面,把藏在袖子里的牌拿了出来,对别人来说眨眼间牌换完了,对我来说,是慢镜头。
手法很生硬,但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
我翻开看了看,一张红桃J和一张梅花9,毙十。
我叹了口气:“真他妈背,头一把毙十。”
刘大安慰道:“好牌不赢头三把。”他翻开自己的牌,“对K。”
第二局我还是输。
其他闲家有输有赢。
刘大强见我是生脸,想快速赢走我手里的钱。
其他人,细水长流。
我连输五把,同时也摸清了刘大强的底细,手法一般,称不上老千,资深赌徒也会这些手活。
站在我身后的女孩子有意无意地碰着我,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再玩儿,应该是看出刘大强出千,我没有任何赢的机会。
这种地摊局,敢出千就不怕被人发现,什么出千剁手赔钱,在绝对力量前面规矩不值一提。
谁拳头硬,谁就是规矩。
我没理她。
连输五把,是个人就会上火。
我假装输红了眼,把剩下的五百块钱全拿了出来,阴沉地说:“五百,我就不相信把把输!”
刘大强冷笑,再次发牌时,轮到我卡牌。
在我卡牌的那一刻,我拇指碰到了牌,一张牌就飞进我的袖子里,单指弹牌,没有师父教光靠自己练一辈子也练不成。
靠功夫为辅助。
少了一张牌,刘大强并不知情。
他再发牌,牌序是乱的,这次他也没有藏牌,我的下家是个秃子,跟他一伙,他不赢,秃子会赢。
我拿起牌的那一刻,上面那张牌被我弹进袖子里,手腕自然抖了一下,藏起的牌再次飞了出来。我像其他赌徒似的细细碾牌,不停地嘟囔着:“横碾豹子竖碾金。”
诈金花里的术语。
我这么说,是让别人以为我真的输红了眼。
牌面全部被碾出,我使劲儿把牌拍在桌上,吓了别人一跳,“对尖!”
我冲着刘大强挑衅。
赌徒都有一个特点,只要输红了眼,拿到好牌,就会张狂。
刘大强表情诧异,他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是对A的牌。看我像个傻X似的大喊大叫,估计是自己发牌的时候发错了。
秃子也亮开了牌,因为牌序乱了,他是个五点。
刘大强叹了口气,“运气不错!”数出一千块钱给我。
我拿着钱站了起来,美美地说:“不玩儿了,见好就收,今天运气太背。”
刘大有些不甘心,劝我说:“再来两把,运气刚来就走,好运气就没了。”
我把钱装进口袋,出了人群。
女孩子跟着我走了出来,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有些不解地问:“你的手法出神入化,为什么不把他赢个窟窿,永世不得翻身?”
我惊讶地合不上嘴,“胡叔,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我拿起珊瑚,和我那天看到的一样,货真价实。
“你小子能铲地皮把东西铲来,我能铲不来,眼力跟谁学的?”
我没有正面回答,“瞎学的。”
胡全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严肃道:“躲起来是个好主意,我拿到这珊瑚,也找个买家。我们都得躲一阵子了。我看你们还是跟我一起吧。”
我不想跟着胡全乐一起躲,正琢磨该怎么婉言拒绝。
胡永吉一摆手道:“爸,我可不跟你走,你多大,我们多大,有代沟知道不?”
胡全乐虽不放心,但在江湖上闯荡的人都懂得放手,所以没有阻拦我们。他拿出大约三千块钱给了胡永吉:“收好了,你们俩儿的生活费,告诉你们,这可是两个月的,别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饭都吃不上。”
胡永吉痛快的接过钱,揣进口袋。
我们两个坐着公交车到了西郊区,这里远离繁华的市区,都是三三两两的村落。
中午时,我们坐在小饭馆里吃了点儿东西,就前往那家道观,路上还遇到了一群乞丐,但并没有主动围过来跟我们要钱。
我到一家超市内换了零钱,主动给乞丐钱。
出手也大方,每人十块。
现在十块不多,那时候十块已经不少了。
很快就发出去几百块钱。
胡永吉心疼地问我:“我说学子,就三千块钱,两个月的生活费。”
我边走边说:“胖肉,这是规矩,你以为这群乞丐是真的乞丐,都是金宝楼的望风人,只要我们主动给钱,他们就会过去传话,意思是有人想出东西。给的钱越多,就说明出手的东西越贵重。”
胡永吉听完,开始向四处张望。
我笑了笑说:“别看了,我们这一给钱就有人盯上我们了,小心点儿。也许不止是金宝楼的人,还有飞贼。”
这么一说,胡永吉更加小心了。
“找个地方住下。”
在镇子上转了转,前往道观的人挺多。在海瑞,信奉道教的人比信奉佛教的人要多,道观旁边有家豪华的烟雨楼洗浴中心。
我停下脚步,对胡永吉说:“晚上我们就住这里吧。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做一个没有脑子的好人。”
洗浴中心一共六层,我选择了最高层住下。
站在窗户前面,能够清楚地看到金宝楼的全貌。
胡永吉一脸不可思议,“学子,那就是金宝楼,破院子,也不是楼啊!”
“杨六郎的脸上写着六吗?胖肉,这两天我们运气不太好,不如我们找个......轰两炮,也许能转转运!”
“想找还把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找你找,我怕有病!”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们不找,不代表没有送上的门的,晚上八点钟,传来敲门声,我坐在沙发说了一句:“进来吧。”
门开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因为越是楚楚可怜的女人越能牵绊男人的心,就算坚如磐石,也有在某个瞬间被这种可怜融化。
“老板,你看我可以吗?”女人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向我展示着她的身材。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确实很漂亮,走到大街上,绝对风景线。
我坐在沙上没动,也没说话,盯着她。
她以为我是新来的雏儿,说:“老板,别紧张,习惯就好!”她坐在我的腿上。
看来她是以为错了。
我指着门淡淡地说:“出去!”
她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再次摆出可怜的样子,“老板,不要哄我走,如果你看不上我,可不可以让我陪你聊聊天,不收钱的。如果我这样子走出去,我会被他们打的。”
一招美人计不行,再来一招苦肉计。
我点头示意她坐到我的对面,“行,聊聊可以。”
女人很健谈,会找聊天话题。天南海北,东海西漠,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最终她把话题聊到了古董上面。
我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是这里的落花还是流水?”
所谓落花就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女人,流水只是陪聊。
但不要小看流水,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落花流水是正规兰花门的称呼。
她愣了一下,装出疑惑地样子道:“老板,什么落花什么流水?”
“都是江湖上走的,再多说就没意思了,出去吧。想找青头,换个人,我这不合适。”我把茶几上的茶杯翻过来。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有些不服气地看了我两眼,早就没了刚才的楚楚可怜,提起包转身就走。
天刚放亮。
我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喊大叫,走到窗前往下一看,一群文身的男人堵着大门口与这里的主管理论着什么,有点儿剑拔弩张地样子,听了两句话之后,我就明白了,原来有游客往进之后,叫了个女人,一觉醒来,金银首饰全变成了假货。
黑店!
有人报警,带走了一些人。
我来到胡永吉的房门前,敲了半天门他才起来,“走了,今天得把东西出手。”
到了金宝楼前面,有人主动迎了出来,是个戴着老花镜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相信他早就从乞丐那里知道我们有东西要出手,非常客气道:“二位老板,请!”
院子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老式四合院。
砖瓦都是蓝色的。
与道观一样,装修的古风古韵。
我跟着老头走过弯曲的走廊,来到正堂,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是敞开的。老头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茶水。
但我没喝。
老头笑呵呵地问:“二位,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
“无损大口,十二生肖!”
老头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十二大口,那可是传说中的。”
他是在试探我,“不是,是十三大口。”
老头点头,一脸期待,“看你年纪轻轻,有这么好的货,谁的后生?我真想见见宝贝!”
“先见不合适吧。”
“请说。”
“百开头。”
“可以。”
老头伸出手来,我们握在一起,我翘起拇指,他把我的拇指按下,我点头,“现在可以以让我看上两眼吧。”
胡永吉听得云里雾里。
我伸手朝他的身上一摸,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只碗就被我抓在手里。
老头有些激动,眼睛一直随着碗动。
我把碗放在桌上。
他端起碗,朝着门的方向往碗底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我转头看向胡永吉,微微点头。
胡永吉把手摸向身后。
老头再次把碗放到桌上,“不错不错,货真价实。咳咳......”
接着我就听到外面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急促地脚步声跑了过来,我一把抢过桌上的碗,递给胡永吉。
冲进三个手持麻花钢的打手,挡在门口。
老头一阵奸笑过后,鄙夷地看着我和胡永吉说:“两个刚上路的愣子,以为学了点儿皮毛,就当自己是个虫?自打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你们是愣子。”
他所说的愣子就是刚刚步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虫是老手的意思。
我淡然地点着一支烟,往口袋里一掏,握着几张铁牌。
胡永吉抽出甩棍,“唰”的一声甩直!
老头到我手里的铁牌,不由一愣,有些吃惊,但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哟,还是混蓝道的......不管你们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一脚踹在老头的肚子上,他两脚离地,撞到墙上,身后的货架哗啦一声倒下,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
没等打手反应过来,我的胳膊一甩,一张铁牌飞了出去。
门口的打手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大腿倒在地上。
胡永吉提着铁棍抡了上去,“王八蛋,老子今天弄死你们!”
金宝楼的人显然轻敌,没想到我们是硬点子。
胡永吉从小就是练家子,几个躲闪,几下甩棍,屋里的除了我们两个全躺下了。
我冲出门去,顺手把打手腿上的铁牌揪了出来,他又惨叫一声。
胡永吉抡起甩棍就要打,“再他妈的叫,我打断你门牙!”这一吓唬,没人再敢出声,我们大大方方地走出金宝楼,显得从容不迫,实际已经落荒而逃了。
出门便上了一辆三轮摩托,迅速离开。
我随意在一条小公路上下了车,带着胡永吉走进村子,又步了很久,才停了下来,坐在树下休息乘凉。
胡永吉因为越来越懒,练得时间越来越少,他一动就气喘吁吁。他开始埋怨道:“学子,来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保证,金宝楼安全,安全个屁!”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说我,你昨天是不是跟娘们聊天了,一边说一边跟你说了你听不懂的话是不是?”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你听墙根了?”
“谁有功夫听你墙根。你以为那些娘们儿都是愣子,楚楚可怜,不是卖身救父的,就是被逼无奈的,她们要不那么说,能从你嘴里套出话来?”
“啊!”
“啊毛啊!跟你说了,不要当没脑子的好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妈的,什么世道,兰花门也变了。说,昨天给了那娘们儿多少钱?”
胡永吉这才下意识的掏掏口袋,脸色不由变了,“坏了,学子,钱肯定掉在洗浴中心了,我们得回去找。”
我叹了口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用找了,本来就是黑店。就是能找到,也不能回去,我们在明,金宝楼的人在暗,撞见我们,就不见得能逃出来了。我身上还有两百块钱,一会儿找个场子赢点儿钱,刚闯江湖不能饿肚子。”
江湖外八行,也称八门。
盗门,千门,蛊门,机关,兰花,神调,索命,红手。
虽然有的行业已经消失,甚至是传说,但依然有外行门活的好好的,发展的越来越好。
胡永吉越来越感到疑惑,不由地问:“学子,你刚才跟那老头怎么谈的,要了多少钱?”
“五百万!”
“那么多!”
“这还是少的,碗现在成了烫手的山芋,要是到了收藏家的手里,五千万都不成问题......
老头半眯着眼睛盯着我,眼神犀利,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你爸不姓周,他姓茶,你妈也不是瞿,你妈姓纳兰。如果你有机会遇到一个叫白苏的女人,你就会相信我的话,可以来找我。当然,遇到她你还能活着......”
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学子,你还活着吗?”
是胡永吉!
他没有被抓住!
我大喊一声:“胖肉,你快走!”
女飞贼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盯着门口,因为这间密室只有一个入口。
老头按住女飞贼的胳膊,微微摇头。
不多时,密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胡永吉浑身是血,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壁纸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他晃晃头,甩掉眼睫毛上的血,看到我,居然笑了,“学子,如果你死了,这些人都得陪葬!”
我想哭。
因为我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过命的交情。
看的出来,胡永吉拼了命一路打到这里,身体有些摇晃,如果不是前面的人给他做着支撑,恐怕他就倒下了。
我拼命挣扎起来,大吼:“不要难为我兄弟,如果你们再敢伤害他,你们一辈都不可能知道我的师父是谁?”
此时,我在赌。
赌十二生肖碗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圈套。
蛇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人!
女飞贼把飞刀握在手里,威胁胡永吉:“你相信吗?我要让你死,你有再多的人质都不管用!”
胡永吉不怕威胁:“你可试试!”
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胖肉,你快走,他们暂时不会要我的命。这小娘们儿不是吹,她说的是真的!”
女飞贼听到娘们儿两个字转头看我,突然手一甩,飞刀贴着我的嘴唇就飞了过去。
我感觉有些凉意,接着便是疼痛,不由地用舌头舔了一下,舌尖有血。
速度和准确度不亚于我的飞牌。
胡永吉还是没走,“没关系,死之前也得拉个垫背的!”
女飞贼又抽出一把飞刀,“我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话音刚落,她就朝着胡永吉所甩出了飞刀。
顿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大叫一声:“胖肉!”
飞刀贴着胡永吉的头发飞了过去,一缕头发缓缓飘落。
胡永吉没死,不是女飞贼手下留情,也不是她失误,在她甩出飞刀的那一刻,老头抓住了女飞贼的手腕往上一抬,飞刀才偏离了方向。
我吓得一身冷汗!
老头按着女飞贼的手腕缓缓道:“他们还不能死。因为很多事还要落在他们的身上。春楼啊,你跟了我不少年了吧。”
听到这句话,我就意识到下面有文章。
女飞贼似乎并没有在意,回道:“已经整整五年。”
老头点头,“是啊,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以前对何昌停说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可他还是做了,你有过吗?”
女飞贼愣了下,没有回答。
老头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不然,就凭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轻易地逃出前进村,以至于现在十二生肖下落不明。所以,你跟何昌停一样,都该死!”话音刚落,老头迅速掏出一把钢珠枪,毫不犹豫的对着女飞贼就扣动扳机。
她没有防备,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枪口火光一闪。
她捂着肩膀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声枪,她再次躲闪,钢珠又打在她的腿上。
胡永吉趁机一脚踹在打手的后腰,人飞了起来,砸在老头身上,连人带椅子一起翻到,毕竟老头年纪大,被人一砸,就爬不起来了,手里的枪也掉到一边。胡永吉向前跑了两步,捡起地上的匕首,冲到老头面前,横在他的脖子上,咬着牙狠狠道:“老头,别动!再动老子宰了你!”
外面的人冲了过来,看到老头脖子上的刀,也都不敢上前。
“小子,只要你放了洛爷,我放你们走......”站在最前面的打手道。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胡永吉冷冷一笑,“把你们的人全都叫进来,一个不留,不然我的手会发抖!”他再次把匕首按了按。
老头的脖子上有血渗出!
打手吹了一声口哨,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又进来十几个人,“人都进来了,你想怎么样?”
“把他身上了绳子解了!”胡永吉对打手说,冲我抬了抬下巴。
打手投鼠忌器,无奈地走到我身边,割断我身上的绳子,铁牌在桌子上放着,我抓在手里,扶起地上的女飞贼,看了看伤口,钢珠弹打的,不是很严重。
我对打手道:“把你们的裤带都解开!”
没人动!
我甩出一张铁牌,带头的打手还没反应过来,铁牌就击中他手里的橡胶棍,硬生生的扎了进去,“相信我,如果不想死就听话,解开!”
带头的扔下手里的武器,开始解开裤带,抽了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解开。
“都扔到桌子上!”
他们只能照做。
“很好!胖肉,押着老头出去!”
他紧握匕首抵着老头的脖子,我扶着女飞贼慢慢向门口靠近,打手们都提着裤子,脸色铁青,只能看着我们离开。
女飞贼挣脱开我,走出大门,她在外面按了一下开关,门关上了,有些虚弱地对我说:“割断电线,他们一时半会就出不来了。”
我甩出铁牌,扎在两根电线上。
“砰”的一声,有了铁牌做为导线,电线闪起火光,短路了。
灯光全部熄灭。
院子里停着车,上了车,我启动车辆,加大油门,直接撞破铁门,逃离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在女飞贼的指引下,中途我们在镇子上换了一辆车,把老头绑在暖气上,换了一条路线继续逃亡,“暂时安全了!”女飞贼虚弱地说了一句。
胡永吉已经强撑到极点,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匕首掉了下来,身子向后一仰,昏死过去。
把他们送到医院后,我蹲到医院的门口外面抽着烟,我谎说半路上遇到抢劫的,医生也没在意。
当时的海瑞不像现在,同期堪比广州火车站。
胡永吉因为体力极度透支而昏迷,女飞贼都是外伤,两个人问题都不大。
不过我面临着另外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都身上的钱用完了。
接下来吃饭都成问题。
抽完烟,我叹了口气,回到病房。
胡永吉刚醒,他精神很好,立刻坐了起来,对我说:“学子,你没事就好。”
我抱住胡永吉,拍着她的背:“好兄弟......”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们是兄弟,风风雨雨的兄弟,别搞得这么伤感。”胡永吉推开我,严肃道,“学子,我怎么感觉......”
我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还要观察观察。”
就在这时,门开了。
女飞贼进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因为腿上中了一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我装出关心地样子问:“你的伤没什么大碍了......”
其实,我还有话想说,但没有说出来。一时间我难以做出决定,如果我想让她留下来,她坚持要走怎么办?如果我想让她走,她要选择留下怎么办?
我一时也难以决定是让她留下还是把她撇下。
她露出我初见她时的笑容说:“谢谢二位大哥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你们,我恐怕已经死了,大恩不言谢。我叫玉春楼。”
“童博学。”
“胡永吉。”
因为钱不够,我们选择出院,走出医院,天还没有亮。
我身上只剩下十三块钱,能买包烟。
此时,路边已经有卖早点儿的了,火烧夹菜,一块钱两个,我要了稀饭,又买了几个火烧,无声地吃起来。
吃着吃着,我突然对玉春楼道:“玉春楼,现在我们兄弟已经走上绝路,吃完饭,我们就各奔东西吧,如果有缘,江湖再见。”
玉春楼愣住了,她把火烧吃完,看着我说:“难道我没上了绝路,洛爷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洛爷到底是个什么人?”
“她是金宝楼的老板,这两个月以来,他就着手安排,把那只碗拿出来,具体的计划我不知道是什么,他曾经无意中跟我说起过,要引蛇出洞,只是我没想到蛇是你们。你们跟洛爷到底有什么过节?”
本来我是想套她话的,她却把我想问的话扼杀在肚子里。
我叹了口气说:“我怎么知道?我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怎么会和他一个半身都入土的人扯上关系。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不过,你们怎么还反目了?”
玉春楼脸色变得有些难过,“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我师父收养。后来因为我们得罪了人,被抓了,是洛爷出面保的我,师父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帮洛爷做事,现在还是监狱里。何昌停一直私下疏通关系,争取让我师父早些出来,还有两年。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在里面撑不下去。”
胡永吉也吃完了东西,放下碗筷。
我站了起来,苦笑道:“我们兄弟要走了,实话跟你说,我们兄弟两个吃饭都成问题,打算找个地方先挣些钱再说。”
玉春楼显得很惊讶,“我听何叔说,那只碗就价值连城,卖了不就是钱吗?”
“是钱。可是有命卖,得有命花。我怕碗一露面,隐藏在暗处的人会蜂拥而至,碗是我们的护生符。”
她想了想,看着我,但眼神是看向我身后的胡永吉,把话说了一半:“想要搞钱,我有地方,但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找了个旅馆住下。
钱是玉春楼出的。
她还有几百块钱。
两千年时,没有移动支付,主要流通的是现金,除非真正的大额资金,才会通过转账的方式。
出来的太急,她没有把银行卡带在身上。
安排好住处,玉春楼叫我:“学哥,跟我去准备一下,吉哥,你好好休息。”
我冲着胡永吉使了个眼色。
他点头,“你们去吧,你们快去快回,等着你们回来带我出去吃东西。”
我们都笑了。
出了旅馆,玉春楼跟我边走边聊,“学哥,我知道现在你需要钱,我也需要,我还知道你个老千。这两天,有朋友托我帮他找一个,赢了之后,十万辛苦费。”
“十万。输了呢?”
“一分没有。”
“看来局不是多大,才给十万,有点儿少啊。”
“十万还少?”
“你懂老千吗?”
玉春楼摇头,“不懂。”
“对于老千来说,十万太少,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如果你能去的话,我现在就给对方打电话,当然,最终用不用你,还是对方说了算了。”
我暗暗叹气。
堂堂雷氏传人,居然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我抬起头,坚定地说:“我可以去。如果我赢了,二十万,输了,五万。无论输赢,钱分你一半!你和对方说,先付押金十万,赢了,把剩下的钱结清,输了,我再吐出五万,而且我还要知道牌局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如果不同意,拉倒!掉了毛的凤凰也是凤凰!”
玉春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一万块钱押了上去。
刘大强渐渐涨红了脸,他示意同伙弃牌。
轮到下家下注时,他冲着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干瘦的男人抬抬手,男人小跑着过来,到了下家面前点头哈腰地问:“要放点儿水?”
下家点头,“能放多少?”
放水的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万,砍十,一捏。”这是放水的行话,砍十就是砍去百分之十的砍头息,一捏是七天的意思。
“可以。”下家接过放水的四万五,拿出两万扔了上去。
刘大强眯了一下眼睛,从包里也拿出两万扔上,“开牌!”
下家很淡然的把牌翻开,“豹子七。”
刘大强两眼像冒了火,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妈的!”也没亮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下家拿出五万给了放水的。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眨眼之间,就挣了五千块钱。
接下来的几圈,我又凭运气赢了两局,已经有了四千块钱,赔车的钱足够。
刘大强的运气似乎差到了极点,只要有玩家攥紧了牌,一直输。假洗也没用,牌又是新的,他的手法根本藏不了新牌,太滑。
越输下注越大,中途还有人给他送了一次钱。
看着他的赌虫冲脑,我再次给他烧了把油。
轮到我发牌,在我洗牌时藏了三张J,假装没洗好,牌散了一地,我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从地上捡牌时,我弹出了三张J,以极快的速度把原来的记号抹去,换上了新的记号。
发牌时,我把三张J发给了下家,发牌时把记号对准了刘大强。
记号已经被我改了,刘大强看到的记号显示的是A同花。
下家拿起牌一看,这一次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就凭这一点儿,我敢肯定,下家跟我一样,是个老千。
刘大强拿到牌后,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肩膀微微在动,他的腿因为兴奋抖得很厉害,以为下家是同花,能把刚才输掉的钱捞回一些。
他不知道,这是他跳进深渊的第一步,再一次,他和同伙使了个眼色。
我直接弃牌。
刘大强没有碰牌,知道自己又是一把同花顺,“一百。”
下家跟牌。
几圈过后,涨到一千。
刘大强以为这次必赢,拼命下注,同伙也一直跟着扛牌。很快三个人几乎把所有钱都押上,同伙选择弃牌。
下家看着手里的钱没有多少,数了数说:“差十块行不行,开你牌?”
刘大强不以为然道:“差一百也没事。”他把牌翻开,还故意露出惊讶地表情,“靠,又是顺金!”话音刚落,他就想把钱搂到自己前面。
下家按住刘大强的手道:“同花顺很大吗?不好意思,大你一点儿,我豹子!”
刘大强瞪大眼睛看着下家的豹子,“怎么可能......”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紧紧地攥起拳头重重捶打着桌面,“咚咚”直响。
吧台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喊了一句:“大强,你他妈的要疯?玩儿起吗?”
刘大强喘着粗气,没说话。
开棋牌室的很多,但敢让人下这么大注的却没几家。
要是遇是抓赌的,棋牌室肯定被封,就算抽水再多,一般人也不会做一锤子买卖。
就在这时,刘大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到号码时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妈......哦,准备好了......对,六十万......明天......没有没有,明天我朋友要过来......行,我先让他住宾馆。”
很明显,这是我亲爱的姑姑打来的,在跟刘大强在钱。
看刘大强的表情他应该是把准备好的钱输在了牌局上,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到现在他已经差不多输了十五万,如果同伙的赌资也是他出的,那么六十万已经输掉一半。
两千年的三十万是一笔巨款!
放下电话,刘大强紧紧攥着手机,似乎做着什么心理斗争。
我知道,他的赌欲一定会战胜他的理智,果然,他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吼:“安子,把剩下的钱给我拿过来,我现在就用!”
看来下家早有准备。
小小棋牌室里能赌到这份上情况并不多见。
牌局继续。
此时的赌桌上开始蔓延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就像一只气球,很可能因为小小的刺激而发生爆炸。
我打算找个机会下局。
但我不甘心,我要亲眼看着刘大强万劫不复。
女人有些待不住了,她活动的频率越来越高,来来回回的看其他玩家的牌。
此时刘大强已经被愤怒和欲望冲昏头脑,他虽然知道牌的记号变了,但从头到尾下家连牌都没碰过,他肯定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你抓我摸的。
碰到记号并不是没有可能。
几把小局结束,有人给刘大强送钱过来。
他再押注时变得非常谨慎,像开始做记号时那样检查每一张牌。
确定没有问题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可他怎么会想到?他之所输得一塌糊涂是因为不显眼的我。
在我大力安排下,每隔几局,刘大强就会遇到比他更好的牌,晚上十一的时候,他又把三十万输了个精光。
下家成了最大赢家。
我收起钱,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向吧台,又要了一瓶饮料。
刘大强脸色铁青,当他再次翻牌时,依然比下家的牌小了一点,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扯碎手里的牌,大吼一声:“我靠你妈!”站起身来,一脚踢开椅子。
棋牌室老板又喊了一句:“大强,玩儿不起,就他妈的给我滚,少在我这折腾!”
下家开始装钱。
刘大强对下家阴沉地说了一句:“怎么,赢了就想走?不行,我跟你战到天亮!”
下家淡然道:“好啊,可你都没钱了,还玩儿什么玩儿,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有钱我们接着,没钱我可走了,谁有那闲功夫等着你!”
刘大强急得团团转,最终他把目光停在了放水的身上。
放水的放了十一万,除去砍头,给了十万,也算是给了刘大强面子。
输红眼的刘大强一次把钱全都推了上去,嘴角开始抽动,“一局定生死!”
可他并没得到上天的眷顾,一把输光了所有,他连连倒退两步,差点儿昏了过去。
我相信此时的刘大强是无尽的懊悔。
但,只是一时。
如果再有钱,他还会接着赌下去。
我喝完饮料,拿的钱要离开。
刘大强再次找放水的,放水的不放了,他情急之下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大吼一声:“我把她押上!”
女人惨叫着挣扎起来。
下家冷笑:“兄弟,玩儿得起就玩儿,玩儿不起就不玩儿。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这套......”
我无声地离开棋牌室,走出胡同,来到公路边上,等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到了胡永吉家,大门都没关。
胡永吉正躺在院子下面竹椅上睡觉,呼噜声震天。
我把他推醒。
他看到我,打起精神问:“你去哪了?”
我把钱掏出来说:“这有四千多块钱,你跟人家说车被你开进河里了,钱足够买辆新的,先把这件事平了,告诉你邻居,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因为你缺钱把车给偷着卖了。你爸找到了吗?”
胡永吉摇头,“没有,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想不会的,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肯定不会像你似的拿着砖头拍人。最近这两天,我肯定是不能去天河了,而且我们还得找个地方躲躲,我怕有人会找上门来。准备好那只碗,把它出手。”
我知道在海瑞的西郊区,有家道观,游客还算可以。
道观的旁边有家金宝楼,据我师父讲,那里专收鬼货,也不会故意压价,生意红火,但是不懂切口,根本进不去。
天亮后,胡永吉按照我的交代把钱赔了车主。
然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胡永吉有心担心问:“学子,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如果我们走了,我爸怎么办?”
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我安慰他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着急把碗出手的原因,我告诉你吧,那不是一只普通瓷碗,只要是行家里手,都知道那是什么。那可是唐代的十二生肖,价值堪比公鸡碗,不过碗的外面被人动了手脚,等到了地方,我把外面处理一下,能卖多少卖多少,然后放出风去,那些人的目标就从我们身上转移了。”
“什么,十二生肖?”外面突然有人惊讶地说。
我随手抓起早已准备的劈柴刀走出去,看到来人时,松了口气。
胡永吉的爸:胡全乐。
“爸......”
“胡叔......”
“爸,我找你好几天了,急死我了,我们要出去躲些日子,招惹了一些麻烦。”
胡全乐皱了一下眉头,“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于是我们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连我在棋牌室的赢钱的过程也说很仔细,当然我并没说我出千。
胡全乐听完,盯着我看,不由地问:“小学,你怎么知道那是十二生肖,拿来让我看看可以吗?......”他也是行家,接过碗后,也看出了端倪,“小学,你的心思够细,我的注意力一直在珊瑚上面,把其他的给忽略了。”
表面上看,胡全乐非常邋遢,一副疯傻的模样。
实际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他自然知道这碗的价值,把碗还给了我,“现在看来,珊瑚的骗局只是小儿科,把这么珍贵的碗摆在名面上,又被你们轻易地拿到手,看来有人给你们开路。”他所说的开路是切口,就是有人设计好了圈套等着让我们钻。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逃了。”
“嗯,你说的对,还是躲躲的好,你们看!”说着,胡全乐从怀里掏出邻居手里的那块红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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