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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无删减+无广告

倚北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凌川这一走,便是两个月又十日。这两个多月里,姜黎无一日不煎熬。她总是前一刻沉浸在成为母亲的欢喜之中,后一刻就因担心慕凌川容不得这个孩子而惴惴不安、夜不能寐。可随着时日拉长,前者慢慢压过了后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慕凌川分享她偷偷藏住了两个月的喜悦。哪怕她仍是忐忑,仍是不安。这一日,姜黎如往常那般去了早市。只是才买了两把菜,便听到不少人小声议论起来。“听说今儿天不亮,慕将军就去了珍宝楼,这是要给金铃儿巷里的那位买首饰去了?”“算算时日,慕将军怕不是给他那个外室的女儿买百日礼吧?”“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慕将军如此?”“那你要看这女儿是谁给他生的了!”“说的也是。”“......”慕凌川回来了?一瞬间,姜黎便再也听不到旁的东西,更是顾不上...

主角:姜黎慕凌川   更新:2025-03-05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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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黎慕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倚北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凌川这一走,便是两个月又十日。这两个多月里,姜黎无一日不煎熬。她总是前一刻沉浸在成为母亲的欢喜之中,后一刻就因担心慕凌川容不得这个孩子而惴惴不安、夜不能寐。可随着时日拉长,前者慢慢压过了后者。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慕凌川分享她偷偷藏住了两个月的喜悦。哪怕她仍是忐忑,仍是不安。这一日,姜黎如往常那般去了早市。只是才买了两把菜,便听到不少人小声议论起来。“听说今儿天不亮,慕将军就去了珍宝楼,这是要给金铃儿巷里的那位买首饰去了?”“算算时日,慕将军怕不是给他那个外室的女儿买百日礼吧?”“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慕将军如此?”“那你要看这女儿是谁给他生的了!”“说的也是。”“......”慕凌川回来了?一瞬间,姜黎便再也听不到旁的东西,更是顾不上...

《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慕凌川这一走,便是两个月又十日。
这两个多月里,姜黎无一日不煎熬。
她总是前一刻沉浸在成为母亲的欢喜之中,后一刻就因担心慕凌川容不得这个孩子而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可随着时日拉长,前者慢慢压过了后者。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慕凌川分享她偷偷藏住了两个月的喜悦。
哪怕她仍是忐忑,仍是不安。
这一日,姜黎如往常那般去了早市。
只是才买了两把菜,便听到不少人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今儿天不亮,慕将军就去了珍宝楼,这是要给金铃儿巷里的那位买首饰去了?”
“算算时日,慕将军怕不是给他那个外室的女儿买百日礼吧?”
“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慕将军如此?”
“那你要看这女儿是谁给他生的了!”
“说的也是。”
“......”
慕凌川回来了?
一瞬间,姜黎便再也听不到旁的东西,更是顾不上挑拣,匆匆买了剩下的东西,就回了陆宅。
方才进了后门,便听到了前院传来的动静。
这是慕凌川过来时才会有的热闹。
姜黎脚下微缓,轻轻抚在了只有些许隆起的腹部,神色温软而又期待。
若他今日来见她,她便将她有了身孕一事告诉他。
只一想到这里,姜黎便觉心口跳快了几分。
她忍住迫切想要见到慕凌川的冲动,去厨房将玫娘的早膳准备好,便见刘婆子翻着白眼走了进来。
“弄一碗面送去正房。”
“面?”
姜黎怔了怔,“夫人昨日不是说想要吃些爽口的小菜,我......”
刘婆子呸了一口,打断了姜黎的话:“你什么你!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说是夫人要用的?是慕将军要的,赶紧的,做好了就送过去!”
听清是慕凌川要的面,姜黎心口微热,不敢有半点耽误,忙做了一大碗葱油面。
姜黎正要叫刘婆子将面和玫娘的早膳一并送去前院,才发现刘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因着入了夏,炎热的气候让人总是懒洋洋的。
不要说一向奸猾的刘婆子,便是其他人,也忍不住仗着玫娘的仁慈宽和,一觑着躲懒的机会便不见了踪影。
姜黎只得自己将面和早膳送去正房。
前院里的丫鬟婆子也都躲懒去了,偌大的院子里,只有树上的夏蝉“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行了。”
慕凌川不耐的声音忽从正房里传了出来。
姜黎不由得顿住脚步。
“往后这样的话,无需再说。”
他似是在克制着怒气、隐忍了不悦,“若再有一次,往后我定不会再来。”
竟是这样重的话。
姜黎豁然抬头看向正房。
她来陆宅的一年多里,从来不曾见慕凌川对玫娘说过半句重话。
怎的今日他才回来,他就动了这样的怒气?
玫娘似是焦急的解释了几句。
可她向来语调轻柔和缓,不疾不徐的,哪怕此时也仍是不紧不慢。
只姜黎站在院中,听不分明。
不多时,慕凌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明明比之前那两句少了怒火,却更叫姜黎惶惑无措,旁若无依。
“我允她留下,是她做的饭菜合你的胃口,与旁的毫无干系。”
慕凌川的冷硬和抵死不认终于惹得玫娘生气。
她竟拍了桌子,斥责道:“她毕竟跟了你这样多的时间,你怎可如此轻慢她?”
“轻慢?”
慕凌川嗤笑一声,“不过是闲暇时解闷的玩意儿罢了,何谈轻慢?”
玫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外头传来刘婆子的怪叫声,“谁让你过来的?我不是说我等会儿就会去取?用得着你巴巴的送过来!”
慕凌川眉心一拧,豁然起身往外走去。
姜黎不曾想到,引发慕凌川与玫娘争执的缘由,竟是她。
她更不曾想到,她在慕凌川的眼中,只是一个解闷的玩意。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因端着玫娘的早膳、他的面,无法擦去眼泪。
刘婆子的出现,更在她的预料之外。
她被惊的险些丢了手中的东西。
“你小声些......”
姜黎恨不能堵住刘婆子的嘴。
可刘婆子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更大了:“你让我闭嘴,我就要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想命令我?”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个不要脸的贱皮子,整日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外头勾搭了多少野汉子。还有那什么宝善堂的药童,别不是看人家年幼,想骗回去当童养夫吧!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眼见着刘婆子越说越是难听,正房大门忽被人一脚踹开。
两扉门板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又被弹了回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刘婆子立时噤了声,缩了脖子,瞬间躲到了墙根之下跪着了。
姜黎身子一颤,险些打翻手中的面和早膳。
慕凌川便在此时停在了姜黎的面前。
“当真是胆子大了。”
慕凌川冷笑一声,“不仅敢怂恿玫娘为你说清,竟连墙角也敢偷听了。”
先前还能克制的怒意和森然,此时全都爆发开来,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面对如此可怕的气势,姜黎没有半分抵抗之力。
她如海中无人在意、无人打捞的溺水之人,绝望得看不见半点生机。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却还窒息的可怕。
“我......”
“将军!”
玫娘急急的走了出来,见是姜黎,脸色微变。
她忙去推开慕凌川,想将姜黎拉进屋中:“将军方才都是一时气话,姜黎妹妹,你万不要放在心上,他......”
“她该放在心上。”
慕凌川冷声打断玫娘,目光如刀刃,字字如剑:“若仍是觉得不够痛,本将军可让你铭记得更加深刻一些。”
说话间,慕凌川将玫娘推入后一步赶到的巧杏怀中,而后一把掀翻了姜黎手中的托盘。
托盘掀飞出去,上面的面和汤、米粥和小炒,也一并飞溅而出,在玫娘的惊呼声下,淋在了姜黎的脸上、胸前、裙上。
还未凉下来的饭菜面汤滚烫无比。
可面上、身上的痛,全然不及慕凌川的话次刺入她心口来的痛。
她怔怔的望向慕凌川。
“若你再有半分妄想。”
慕凌川目光森然的盯着姜黎,一字一顿,“便如此碗。”
姜黎的视线落在地上被碾成粉末的瓷碗,浑身都好似跟着痛了起来。
这一刻被慕凌川狠狠碾碎了的,不仅仅是这瓷碗。

“慕将军!”
黑暗中,有人提着灯靠近过来。
到了近前,来人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惊叫了一声,因着匆匆赶来多了些许血色的莹白脸上倏然一片惨白。
只见姜黎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
她的身下,被鲜血染透。
两条拖长了的血痕,具是在控诉着姜黎方才经历的种种。
玫娘捂住了唇,眼底满是惊骇之色,惊惧的退后了两步,被后面追来的巧杏稳住了身形。
“夫人,你还管她做什么?!”
巧杏的声音里满是恼意,是冲着姜黎去的。
可在下一瞬,巧杏的声音也卡在了喉中。
“姜、姜姑娘!”
巧杏也被惊得双腿发软。
玫娘终于缓了过来,她推开了巧杏,上前便给了慕凌川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响亮之极。
“慕凌川,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不是瞧见了?”
慕凌川唇角微勾,笑得凉薄而又诡异。
玫娘从未见过这样的慕凌川,惊得退后了两步。
“她、她怀着的是你的孩子!”
“是又如何?”
面对玫娘的指责,慕凌川显得满不在意。
他目光随意的扫过地上恍若没了声息的姜黎,嘴角抿直了一瞬,倏而放柔了神色,行至玫娘的面前,手掌在她的发顶轻按了一下,柔声安抚:“此事皆是她应得之果。在她算计你与敏姐儿的那一刻开始便该清楚,若是事发,她会有何等下场。”
慕凌川大手落在玫娘的肩头,缓慢而又坚定的将她推离此处。
“刘婆子说的对,你太过心善。对于此等歹毒之人,你任何的善意,都会成为她伤害你和敏姐儿的刀剑。”
“往后,万不可如此了。”
“人心险恶,若再有什么陈离、王离,你也让她们骗不成......”
慕凌川哄着玫娘的声音越来越远。
姜黎的指尖轻颤,终归于死寂。
孩子,等等娘......
......
姜黎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子轻飘的厉害。
是了。
她也已经死了。
孩子呢?
可曾在等她?
姜黎心中一急,坐起身,周遭却在此时光明大亮,刺痛了她的双眼。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光线,眼睛找回了视物的能力。
看清周遭的一瞬,姜黎僵在了原处。
她怎的会在房中?
她不是死了吗?
一个激灵,姜黎低头,本只有些许隆起的腹部已经恢复平坦。
她心里一空,覆手上去。
没有任何回应。
姜黎指尖颤了起来。
她没能爬去宝善堂,没能救下她的孩子。
姜黎捂住了脸,心中揪痛一片,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孩子没了,她却还活着?
她为什么还能活着?
“姑娘,你醒了?”
屋外有人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是个有着江南软音的丫鬟,面上还是一团孩子气的稚嫩,见着姜黎便露出了笑:“奴婢小满,见过姑娘。”
小满两三步到了床前,扶着姜黎坐起了身,又端来了一碗米粥,略有些脸红的小声说道:“奴婢只会熬粥,还熬得不好,姑娘不要嫌弃。”
姜黎低头看向小满手中的碗,说是粥,却更像是水加多了的米饭。
中间盖了一小勺蔗糖,边缘融化开来,叫米粒染上了淡淡的琥珀色,竟让人生出了些许食欲。
“多谢。”
姜黎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
停顿了一瞬,她婉拒了小满喂她,接过了碗,将蔗糖搅拌融化在浓粥之中,往口中送了一勺。
姜黎又是一顿。
她相信小满说的熬得不好了。
原以为只是寡淡无味,或者没有米香,但至少能够下咽,不曾想,这碗浓粥竟煮出了苦味。
怕是锅底都糊了。
抬眼瞥见小满脸上藏不住的期待和忐忑,姜黎犹豫了一瞬,重新低了头,一勺又是一勺,直到半碗下去,才搁下了碗勺。
“姑娘真好!”
小满热泪盈眶,“姑娘是第一个愿意用了这么多奴婢做的饭!”
姜黎:“......”不是粥么?
罢了,不重要。
“啊,对了,还有药!”
小满想起什么,端了碗出去,又很快端了另一个碗进来。
药味先一步钻进了姜黎的鼻中。
她瞳孔一阵紧缩,回过神来,她已缩到了床角。
小满停在了床前,茫然无措:“姑娘?”
“这是......”
姜黎嘶哑的声线在发抖:“是什么药?”
小满茫然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药碗,又看向姜黎,越发无措:“是、是四物汤,周大夫说至少要喝上半个月......”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
姜黎紧绷的脊背一垮,仿佛被抽去了骨头,越发的有气无力:“拿来吧。”
四物汤的味道并不好喝,明明入口也是苦涩,却比避子汤、堕胎药强上数百倍。
姜黎几无面色变化的喝完。
小满瞪大了眼睛:“姑娘好生厉害!”
她方才偷偷尝了一口,可差点没把她苦死了!
姜黎扯了扯嘴角,算是收下了小满的这句夸奖。
接下来的日子,姜黎下不了床,整日能见着的人就只有小满,不过小满是个活泼的性子,什么事情都能在她嘴里说出个花来,愣是叫姜黎清冷死寂的屋子里多了好些活力。
姜黎的眉眼深处也渐渐多了一些生气。
宅子上似乎也来了新的厨娘,除了最初两天,姜黎吃的是出自小满之手发苦的浓粥之外,后来一日三餐再清淡也十分的美味。
但再如何美味,与姜黎而言,仍是如同爵蜡。
这天,姜黎的这间屋子迎来了她和小满之外的第三、第四人。
是玫娘领着巧杏来见她。
十多天不见,玫娘比之前清减了许多,原本清淡如莲,如今却有了几分弱柳扶风之色。
“是我害了你们母子。”
玫娘一开口,便红了眼眶,“若不是那晚我偏信了芸娘的说辞,也不至于叫将军......害了你,害了你们的孩子。”
芸娘是慕凌川特地为敏姐儿寻来的奶娘。
姜黎抬眼看向了玫娘。
她是厨娘,却只需做了玫娘的膳食。
芸娘作为敏姐儿的奶娘,一应吃喝却是旁人负责的,直至今日,她都未曾与芸娘蒙过面。
所以,芸娘吃错了东西,害得敏姐儿上吐下泻,却是她落得这般没了孩子的下场?
姜黎以为自己是没有怨的。
可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她怨着所有人。
尤其是慕凌川。
只是他不在眼前。
她只能红着眼问玫娘:“她为何要害我?”

“哎哟,慕将军居然又来看他这个如珠如宝的外室了,也不知道那外室有什么好,竟能勾的慕将军不顾名声的往这儿跑。”
“可不是么!近些日子跑的尤其勤快,也不知那外室给慕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外室给慕将军生了个孩子!”
“什么?竟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知道那外室生子了?别不是唬人的吧?”
“我唬你们做什么?是我姨母的侄子的表嫂的弟妹亲眼所见,她还差点儿成了那外室子的奶娘呢!”
“你竟有这样的门路?快与我们说说!”
姜黎面不改色的从旁走过,采买完了今日要给玫娘熬煮月子汤的食材,从后门回了陆宅。
将汤汤水水的煮好送去前院,姜黎才回到屋子,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按倒在桌上。
桌沿冷硬,硌得她后腰一阵刺痛,细密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角。
姜黎疼的小脸发白,脖颈又被人咬住,男人欲念凶猛的声音响起:“这些时日,为何总对本将军避而不见?”
“我没有......”
姜黎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别!”
姜黎急急的去推男人的胸膛。
自从用了避子汤,她的月事便不曾准过,可也不似这些时日,近两个月不曾来过......
想起前院玫娘身怀六甲时的模样,姜黎惊得眼泪如雨线一般掉落。
可素了两个月的男人丝毫不察她此时眼泪与往日的不同,更未读出其中藏着的深深忧虑与恐惧。
姜黎低声啜泣着,眼底闪过一抹茫然。
倘若她当真有了身孕,是能承住如此情爱之事的吗?
这念头刚一冒出,便如同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无助。
......
日头渐渐爬上中天,庭院里的白玉兰叫这炽烈的光晒得很快蔫了下来,一个个低了头,恨不能躲在枝叶之下,以期避开那无情的炽热。
偏枝叶也架不住日头的肆意炙烤,蔫头耷脑的,却又鬼祟的拱起玉兰花,暗暗祈祷着骄阳能因此饶过它们这些无辜的枝叶。
骄阳似是满意枝叶的识趣,招来了一片云彩,遮住了炽烈的光和热。
院中的白玉兰颤颤,得了一丝喘息。
慕凌川便是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回来,只静静站着,也不出声,看着床榻之中的人儿颇为艰难的挪动到了床边。
姜黎对慕凌川的视线毫无察觉。
她在床边坐定了片刻,才扶着床棱慢慢起身。
只是她还未站定,膝盖一软,人便惊呼着往前栽去。
就在这时,姜黎的腰间出现了一支手臂。
是慕凌川。
姜黎撑着他的手臂惊魂未定,便听慕凌川冷声嫌弃:“你这腰身比以往粗了许多。”
慕凌川的语气冷淡,可掐在姜黎腰腹之间的大掌却更用力的按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恨不能嵌入她的软肉之中。
姜黎疼的小脸发白,咬着嘴唇不想说她近日总是饿的心里发慌。
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颚,粗粝的指腹按住了她的唇。
“松开。”
姜黎不自觉的放松了牙关,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咬破了唇。
“蠢货。”
慕凌川嫌恶的松开了手,取来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药。
药汤的味道十分呛人,是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姜黎喝了无数次的避子汤。
可这一次......
姜黎走得极慢,好似这般就能让慕凌川饶过她这一次。
只是她走的再慢,也还是到了慕凌川的跟前,她望着碗里黑漆漆的药,迟疑着不愿接过。
她太慢了。
慕凌川眼底浮现浓郁的不耐:“快些。”
姜黎惊得颤了颤,眼泪不受控制的沁出,湿润了眼眶。
慕凌川早就看惯了这样的姜黎,甚至饶有兴味。
只是她今日似乎比往常磨蹭得久了些,慕凌川生出了些许不耐。
他的声音冷了下去:“还不快喝?难不成要本将军亲自喂你?”
姜黎被惊的身子一颤,一直悬而未落的眼泪顿如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了慕凌川的手背上。
慕凌川像是被灼烫了一般,飞快的缩回了手。
黑乎乎的汤药跌落,打湿了慕凌川的衣摆,瓷白的碗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成了数片。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姜黎立时跪了下去,地上的瓷片刺透了衣衫,扎入膝盖,疼得她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慕凌川却不见半点动容之色,他落在姜黎发顶的目光泛着冷光。
“可见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宽容,养大了你不该生出的心思。”
“没有,我不敢......”
姜黎连连摇头。
纵是她真的生出了妄念,此时也不敢认下。
“最好是如此。”
慕凌川拂袖离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姜黎对慕凌川敞开的心门也好似跟着关上了。
她颓然的瘫坐在地,看着满地的瓷片,忽的掩面无声的哭了起来。
直到天色擦黑,姜黎才渐渐止住。
“哭什么。”
姜黎哑着声喃喃自语,“当初没能舍得去死,现在这些都是你活该受着的。”
勉强收拾干净,姜黎拖着疲惫的身体,忍着膝盖上的疼,去厨房做好玫娘的晚膳送过去,便又回了房中。
屋外黑云遮月,不见半点光亮。
未点烛火的屋子只会更黑。
姜黎适应了许久仍是看不清,只得忍着害怕,摸索着往床边去。
忽的,她摸到了一条冷硬坚实的手臂。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一瞬间,一股凉意就从姜黎的脊背直窜而上,仿若毒蛇从她的指尖顺着手臂爬了进来。
姜黎险些惊叫出声。
是莫大的求生欲望让她咽下了尖叫,她竭力镇定下来,舌尖死死顶着上颚,胡乱的挥舞了两下手臂,便慌乱的转向门口。
“好、好黑啊......”
“果然还是该去厨房提、提个灯笼回来。”
那人许是被姜黎骗住,一直不曾出声。
姜黎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门栓。
这一刻,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心脏仿佛要从她的嗓子眼里蹦出去。
“姜黎。”黑暗中那人忽然出声。
“啊——!”
姜黎惊叫一声,紧绷的心弦倏然断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仓皇不安的看了过去,眼底充斥惊惧,莹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男人起身走来。
本就高大魁梧的体型几与夜色融为一体,气势越发的摄人心魄、令人胆寒,迫得姜黎难以呼吸。
随着他的靠近,姜黎几乎贴在了门板上。

男人忽张开大手向姜黎抓来。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试图躲避,却只是徒劳。
靠着男人钳在她腰间的大掌和身后门板的支撑,姜黎勉强站立。
门板上的凉意透过初夏略薄的青衫,叫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分辨出男人的模样,迎上他眼底的幽深晦涩,身子又是一颤。
“大、大人?”
是慕凌川?
慕凌川低头看向被他圈住的姜黎,她止不住发颤的身子和惶惑不安的模样,极大的抚平了他先前微恼的情绪。
“怕什么。”
小女人樱唇微启,却又合上,只摇头道:“没、没什么......”
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会问。
慕凌川眸色微冷,将人打横抱起。
姜黎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慕凌川的脖颈,“大、大人......”
“住嘴。”
慕凌川的声音阴沉可怕,姜黎心中一颤,终是没敢说出拒绝的话来。
黑暗中,姜黎看不见慕凌川的样子。
如同失去视觉的她,其他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听觉、嗅觉,还有触觉。
姜黎跟了慕凌川的这一年里,两人从未在夜里有过情事。
尤其是慕凌川。
他一双眼眸亮的惊人,食髓知味,越发的凶狠。
屋外忽然一阵疾风骤雨,前些日子才绽开的白玉兰在风雨中恍若无依,被打落了一地的花瓣。
屋外的风雨越发急骤。
如鼓点,每一下都稳稳的落在了姜黎的心头。
他沉沉的换了两口浊气。
只窗外的风雨舒缓下来,雨丝涤尽玉兰花上的尘埃,又被和风带走了雨丝,唯有玉兰花越发娇艳欲滴。
终于,风停雨歇,枝梢的玉兰花颤颤,垂落了几滴雨珠,滴落在枝叶之下的水潭之中,圈起层层涟漪。
随着云雨散去,素净的下弦月露出它羞赧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照亮被荡涤过的天地。
浅浅的月光透过窗纸,蔓延进了屋中。
慕凌川瞥了眼床榻之间昏睡不醒的雪白,又瞥了一眼床头早就凉透了的避子汤,眸色深了一瞬,看向雪白的眼底也多了一缕探究。
她是察觉到他带来的避子汤,是才故意摆出和往日不同的模样,勾得他乱了分寸?
慕凌川的神色越冷。
他忽然走至床前,将埋入寝被中的女人提入自己怀中。
隔着慕凌川微凉的中衣,姜黎无意识的娇哼了两声冷,双手徒劳无功的抓了抓,抓不着锦被,却险些碰翻了慕凌川手里的药碗。
“你干什么?”
慕凌川稳住药碗,看向姜黎的脸色难看至极。
姜黎仍是没法听见,她只觉得有些冷,本能的贴近热源,汲取温度。
却被一只大手阻隔,又重重的推了回去。
倒入被中的那一刻,姜黎好似醒了过来,只是不等她分辨梦境还是现实,就被沉重的眼皮重新拖进了昏沉的睡梦之中。
依稀之间,她似是听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冰寒彻骨之中,却又透着几分咬牙切齿。
她试图回应。
却只听到了一声冷笑。
她仍是难以清醒过来。
凉意骤然淹没全身,口鼻之间充斥令人作呕的药味。
“不要!”
姜黎又急又切。
可偏偏她越是着急醒来,越是被无形的锁链拖入更加幽深的黑暗之中。
恍若无间地狱。
煎熬着,沉沦着,直到天光大亮,姜黎倏然醒了过来。
六感回笼的那一刻,刺鼻的药味从姜黎的口鼻中钻入,直冲脑门。
她的身上、床上,满是干涸之后的药汁。
避子汤的味道,几乎腌入她的体内,试图驱逐她腹中的孩子。
“呕——”
姜黎偏过头去,连声作呕。
......
厨房上,刘婆子来提玫娘的早膳。
见姜黎脸色苍白的厉害,刘婆子眼珠一转,张口就道:“早上那会儿我听到你在房间里干呕,难道你有了身孕?”
姜黎心下一惊,脸上越发没了血色,她慌乱的摇头:“不会的,我每次都有喝避子汤......”
“是吗?”
刘婆子一脸的不信,她撇了撇嘴,上下打量着姜黎,“那你好端端的怎会干呕?”
姜黎故作镇定,不让自己露了怯:“是昨天夜里淋了点雨,染了凉气,肚子这才有些不舒服罢了。”
刘婆子仍是不信:“我可是过来人,你想要骗我可是不成的!”
说话间,刘婆子就朝姜黎抓来。
姜黎慌乱的避开,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见刘婆子不依不饶,姜黎忙又道:“你若是将早膳洒了,我定不会再做一份!”
刘婆子果然一脸迟疑的停了下来。
“这次就先放过你。”
刘婆子凶神恶煞的离开,姜黎撑在灶上的力道一松,险些跌坐在地。
她一手护着腹部,一手抚着狂跳的心口,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到了晚间,因着慕凌川的到来,整个宅子都热闹了起来。
姜黎却趁着夜色,从后门悄悄离开。
金铃儿巷的巷尾就是宝善堂,赶在宝善堂闭店之前,姜黎赶了过去。
因着这一年里,姜黎时常过来买上一些可做饭菜调味的药材,与宝善堂的药童白术很是相熟。
白术虽才十岁,却是少有的聪慧机敏,医术也得了其师父的三份真传,或许还不被允许坐诊看病,把脉却不成问题。
姜黎要找的,便是白术。
见宝善堂一片安静,唯有柜台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正是白术。
只是支撑姜黎前来的那股气,在看见白术的那一刻,倏然退缩。
算了。
姜黎退后一步,试图藏进门外的夜色之中。
也许只是她想多了,她根本不曾有什么身孕......
“姜黎?”
不知何时,白术从宝善堂走了出来,瞧见姜黎,一脸惊讶,“你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你换了她的避子汤?”
慕凌川的声音仍旧听不出喜怒来。
刘婆子却莫名心头一跳,跪着的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也小了下去:“奴婢也是没法子......那姜黎用银子贿赂奴婢......”
“奴婢贪酒,夫人怕奴婢喝多了不好,便总拘着奴婢不让奴婢喝酒去......奴婢每每得了银子,喝了酒便帮她换了药......”
“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刘婆子“咚咚咚”的磕起头来,不多时,额头红了一片。
慕凌川看不见,也不曾放在心上。
他屈起指节,在窗棱上一下又一下的叩击着。
她果然一早就在算计他。
慕凌川勾唇,似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很好。
刘婆子磕头磕得头晕眼花,都没等来慕将军的宽恕,怕当真磕破了脑袋,便鬼头鬼脑的停了下来。
慕将军这是啥意思啊?
究竟要不要惩罚姜黎那个贱蹄子啊?
难不成还不够?
刘婆子一咬牙,张口就道:“将军怕是不知道,那个姜黎可是个不安于室的!整日往菜场跑,与那些市井之徒混在一处也就罢了,她还与宝善堂那个叫做白术的学徒厮混在一起!”
“保不齐她腹中的孩子就是那白术的!”
“但又舍不得跟在将军身边的富贵,这才使了李代桃僵的阴谋诡计!”
刘婆子本是胡乱攀咬,不成想说到后面,连她自个儿也信服了。
乌韭只见刘婆子满脸的笃定,心头一阵狂跳。
难不成真是刘婆子说的这样?
姜姑娘背叛了主子?
乌韭不用看,也能知道主子此时该如何的震怒。
只希望刘婆子不要再说什么惊人之语了。
不然她怕是保不住这条性命再回去伺候她家夫人了。
“将军怕是不知道,她这会儿就是去了宝善堂吧?”
刘婆子浑然不知乌韭心中所想,只叭叭的道:“这么个大雨天,若不是她和那个白术有奸情,她怎么会去?”
“亏得夫人先前还帮她在将军面前说话,可她倒好!”刘婆子尖叫起来,“她怎么对得起夫人!”
“你倒是个忠心的。”
慕凌川终于开了口,却冷的叫刘婆子一下子住了嘴。
刘婆子或许不是什么聪明人,甚至贪婪、胆小、恶毒,但见机够快,总能敏锐察觉到对自己不利的东西,然后缩进自己的龟壳里,直至安全。
一如此时,她才听了慕凌川这句夸,心头便是一跳。
几乎下意识的,她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就往院中跑去:“奴婢突然想起来,夫人还等着奴婢亲手所制的熏笼,奴婢得快些给夫人送去才是。”
“刘婆子!”
乌韭大喊了一声,刘婆子却跑的更快了。
乌韭眉头打了个结:“主子,可要属下将刘婆子抓回来?”
车厢里久久没有声音传出。
直到雨声渐消,拨云见日,一缕阳光洒落在车窗上时,才听得慕凌川淡声吩咐:“回将军府。”
......
方才的情事,姜黎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若只是痛,她并不在意。
让她惶恐不安、生出惧怕的,是腹中不时传来的紧缩。
称不上疼痛,却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昭示着什么,叫她心口一下又一下的急跳起来。
“你不要吓唬娘......”
姜黎一手撑着伞、一手护着肚子,在雨中艰难前行。
大雨磅礴,每一次倾盆而下的雨水都像是瀑布砸在了姜黎的伞上。
渐渐的,她一只手便再难维系住伞,连带着身子一齐向一侧歪倒过去。
“小心。”
一只骨节分明却又素净的大手抓住了伞柄。
与此同时,姜黎的腰间也多出了一只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险些栽倒的身形。
才刚站稳,大手的主人便匆匆收了手。
姜黎惊魂未定。
尚来不及道谢,白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黎?你怎么来了?”
姜黎下意识回头望去,再回身时,帮了她的男子已然撑着伞走远。
雨滴如珠串线,模糊了那人的身影。
姜黎只能看清他一身书生模样的青衣长衫和他垂落腰间的发间。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白术走了过来,一脸的担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你腹中的孩子踢疼你了?今日正巧是我师父在,你跟我进来,叫师父好好帮你瞧一瞧......”
姜黎恍然回过神来,握住白术不比她粗上多少的手臂,急急的道:“快带我去见你师父。”
白术被姜黎握的有些疼。
但他见姜黎那张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到底没将她拂开。
白术的师父是个胡子花白的医者。
许是见多了病患,他并不曾对姜黎露出异样的神色。
唯有把脉的那一刻,他花白的眉毛皱起。
“既有了身孕,为何不知节制?”
老大夫满眼的不赞同,但见姜黎一脸的无措和不安,便将嘴边的训斥咽了下去,只淡淡的叮嘱:“所幸你来的及时,我给你开上两幅保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在这儿喝上一碗,明早再喝上一碗便成了。”
说话间,老大夫便写好了药方,叫白术拿去捉药煎药。
“往后切不可像今日这般。”
老大夫苦口婆心,“再有一次,不止孩子保不住,便是你的性命也会有妨碍。你可记下了?”
姜黎讷讷应是。
老大夫见她这般,心中便有了些许明悟,猜出房事非是她能控制之事,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
她若是个心有成算的,知晓男人在此等事情上没有怜惜便是要害她一尸两命之后,若还不知远离男人,那不论什么下场都是她该受着的。
旁人劝得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下雨的时候,几乎无人前来看诊。
老大夫索性收了东西,去到后院歇着了。
白术煎好了一副保胎药端来,督促着姜黎喝下。
“这副药你拿好,明日别忘了喝。”
白术收了姜黎五十文钱,见姜黎想要冒雨离开,到底没忍住开口劝道:“还是等雨停了再走吧,免得着了风寒,你还得来花钱买药。”
姜黎望了眼屋外连成线的大雨,终还是歇了冒雨回去的念头。
白术望着姜黎,几次欲言又止。
等他终于决定开口时,一个青衣书生撑着伞快步走了进来。
“店里可有跌打药?”
“是你?”
姜黎与青衣书生的声音一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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