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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后续+完结

缄默春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人。”叶曲迟疑地走到岑漪跟前,将果酒放在桌子上,扫视着这一片混乱的景象“要不要让岑家出面,在谷城处理事情也方便一些。”“已经派人去叫了。”“是属下失职,没有及时赶回来保护大人。”岑漪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被我吩咐了去做事,有什么可怪罪的。”随后目光转向那一脸尴尬殷勤笑容的掌柜,这掌柜在闹剧开始的时候不及时出来解决,在旁边看着渔翁得利,现在闹剧结束她才假惺惺的出来调和。“掌柜倒是好算盘,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地在旁边看着,现下看着萧家吃亏才出来说情?”岑漪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一双眼只冷冷的盯着掌柜,周身的气场骤然阴冷下来。那肥胖的掌柜自然是瞧出了岑漪的不同之处,也多多少少猜到岑漪会是什么大人物,肥胖的脸上着急的直冒冷汗,点头哈腰的解释...

主角:岑漪砚安   更新:2025-03-05 1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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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漪砚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缄默春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人。”叶曲迟疑地走到岑漪跟前,将果酒放在桌子上,扫视着这一片混乱的景象“要不要让岑家出面,在谷城处理事情也方便一些。”“已经派人去叫了。”“是属下失职,没有及时赶回来保护大人。”岑漪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被我吩咐了去做事,有什么可怪罪的。”随后目光转向那一脸尴尬殷勤笑容的掌柜,这掌柜在闹剧开始的时候不及时出来解决,在旁边看着渔翁得利,现在闹剧结束她才假惺惺的出来调和。“掌柜倒是好算盘,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地在旁边看着,现下看着萧家吃亏才出来说情?”岑漪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一双眼只冷冷的盯着掌柜,周身的气场骤然阴冷下来。那肥胖的掌柜自然是瞧出了岑漪的不同之处,也多多少少猜到岑漪会是什么大人物,肥胖的脸上着急的直冒冷汗,点头哈腰的解释...

《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大人。”叶曲迟疑地走到岑漪跟前,将果酒放在桌子上,扫视着这一片混乱的景象“要不要让岑家出面,在谷城处理事情也方便一些。”
“已经派人去叫了。”
“是属下失职,没有及时赶回来保护大人。”
岑漪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被我吩咐了去做事,有什么可怪罪的。”
随后目光转向那一脸尴尬殷勤笑容的掌柜,这掌柜在闹剧开始的时候不及时出来解决,在旁边看着渔翁得利,现在闹剧结束她才假惺惺的出来调和。
“掌柜倒是好算盘,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地在旁边看着,现下看着萧家吃亏才出来说情?”岑漪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喜怒,一双眼只冷冷的盯着掌柜,周身的气场骤然阴冷下来。
那肥胖的掌柜自然是瞧出了岑漪的不同之处,也多多少少猜到岑漪会是什么大人物,肥胖的脸上着急的直冒冷汗,点头哈腰的解释。
“这位大人......小的自然是不敢的,只是小的刚赶到,大人就把这萧家长女绑了起来,本店是小本生意,哪有什么家族给本店撑腰,若是把萧家得罪了,这云兮楼当真是开不下去了......”
说话之间就有一人骑着骏马停在了云兮楼外,一玄色长袍的女子翻身下马,大踏步的迈进了云兮楼的大门。
此人样貌周正,头发干净利落地束起,走路之间带起飒飒的风声。
有人率先认出了此人,惊讶出声“这不是岑家新任家主岑遇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岑漪的身上,快走几步,上前低声道“大人,此事由我来解决吧。”
云兮楼掌柜露出吃惊的神色,惊疑不定地看向不动声色的岑漪,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能请来岑家新任家主,而且这位家主还称呼她为大人。此刻她再去看岑漪的装束就莫名地多出了些神秘感。
岑漪略一颔首“嗯,你将这里处理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是,大人。”岑遇犹豫了一下“大人要不要去岑府暂住?这个时间回宅子。未免太晚了一些。”
“不必了。”岑漪起身,顺手也把坐在一旁的砚安拉起来,话却是对岑遇说的“萧家长女我不希望再见到她,废了双手,萧家也略作惩戒。”
“是,大人放心。”
岑漪拽着砚安向云兮楼外走去,叶曲也抱起果酒坛子紧随其后,经过岑遇身边时候略一提点“岑家主,此人对大人不敬,事情处理不必有所顾虑,这件事大人全权交给岑家主处理。”
经过此事,马车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岑漪笼罩在马车的阴影里“阿安不应该解释一下,怎么会与那位小姐扯上的关系吗。”
砚安背脊一僵,面色不怎么好的看向岑漪,却见她正闭着眼睛,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竟然是一个眼神也没给自己。
“萧家小姐......是我还没被发卖的时候结识的,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小心......伤到了她......”
“只是结识伤到了她?”
砚安感觉岑漪目光冷冷地刺向他。
“听他的口气是找了你许久,若只是伤到了这么简单,至于苦苦寻找你?”
砚安被问得噎住,被盯的面色发白,十指向掌心蜷缩,不自觉用力的握紧了拳头,眼泪将落未落的挂在眼睛里,好不楚楚可怜。
“阿安......”岑漪耐下性子,觉得不能用如此生硬的语气对他说话,便放轻了声音,微微弯腰靠近他,把他那紧张的手指一一掰开,一手贴上他的脸颊微微用了些力道。
“我不该这么问。那萧家长女看起来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你见到她如此惧怕,想来他是对你做过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
岑漪话还没说完,砚安就掉下眼泪,砸到岑漪的手背上,灼得她生疼。
像是一下子戳中了砚安内心隐秘的悲伤,他哭得实在是难受,不断地抽噎着,一声接着一声,根本抽不出空来回答岑漪。
他哭,岑漪就听着她哭,用袖子轻轻擦拭着他滑落的眼泪。
最后砚安抽抽噎噎地叙述了,萧家长女是怎么在见到他几面之后,就想强行收用他,是如何逼迫他,最后又因为母亲不想惹上麻烦,他无论怎么恳求都将他发卖为奴。
“没想到当时你是这种情况被我买了下来。”岑漪用拇指摩挲着他微微发凉的脸颊,眼底沉沉地落下些不可言状的情绪。
“早知道我当时不应该那么着急地回京都。”
若是那样砚安兴许还能更加依赖自己一些。岑漪有些遗憾地想,瞧着砚安这副脆弱可欺的模样就心尖打颤。
“若是当时我错过了大人,兴许…我早已死在不知名的巷子里了。”砚安也像是寻求安慰一样轻轻蹭着岑漪的手掌,温暖的感觉让他安心不已。
砚安凑得很近,叙述这样难堪的过往,让他没有注意到这如此贴近的距离。
男子身上裹胁的香气,笼罩了岑漪的四周,她记得今日自己明明没有饮酒,可现在她却觉得周身发起烫来。
岑漪头一次觉得这马车行驶得太慢了一些。
男子哭起来岑漪是真的招架不住,她从前面对那些哭哭啼啼的男子不免觉得做作麻烦。
但如今没有这种想法,只想着他哭得有点多,是不是对眼睛不好。
将砚安送回院子,岑漪也就早早的歇下,并且再次拒绝了砚安提出的留宿的建议,顺理成章地欣赏了因为自己拒绝,他一下就委屈难过的表情。
真是乖啊。她想
第二日岑漪独自对着书案出神,思考着近些日子的事情。
书案上放着一小叠资料,那些本来是为了砚安以后,她亲自挑选的人家,最近瞧着那些资料却生出些许碍眼的感觉。

岑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谷城的料子和京城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些很一般的料子,价格也称不上贵重。她倒是觉得给他用这些料子裁衣裳有些说不过去。
“掌柜的,没有更好一点的料子了吗?”岑漪安抚地拍了拍砚安的脊背,转头冲着掌柜道。
“诶呦......”掌柜歉意的哈了哈腰“大人真是为难小的了,咱们家的料子,已经是谷城最好的了......”
岑漪沉吟一下,抬手指了几匹刚刚砚安看到露出喜爱之色的料子,又点了这几匹这里最好的料子。
“这些都要了,这些做春夏的成衣。”岑漪又点了点那匹还算是不错的浅蓝绣有飞鸟的料子“这匹做一件厚一点的大氅。”
“欸,大人放心,本店定然会做得让大人满意的。”掌柜听从吩咐,把岑漪指过的料子依次放进托盘内。
叶曲上前一步,将一个不小的荷包递到掌柜手里“这些是大人赏的,衣裳最好在七日之内做好。”
掌柜掂了掂荷包的重量,随即喜笑颜开地点头“本店肯定会尽快做好的,您放心…啊,公子,这边给你量尺寸。”
岑漪从铺子里出来,砚安则紧紧的跟在身后上了马车。
“大人…我们还去哪里?”
“去云兮楼吃酒菜。”
马车摇摇晃晃又行驶起来,速度远比进内城之前慢了不少。
“大人,砚安收了大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却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大人的......”砚安抿着唇勾了一点腼腆的笑“我给大人绣个荷包吧。”
“好,正巧我腰间没有东西挂,感觉空落落的。”
有时候岑漪觉得,砚安的心思太好猜了一些。当一个处境艰难的人忽然接受了来自别人的好,难免觉得惴惴不安,总想做点什么以表回报。
可她岑漪其实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回报,况且自己把他忘在这里两年,缺少了应有的照拂,是自己对他有所亏欠。可他这两年来所经历的事情丝毫没算在自己的身上。
“大人没有收到过男子送的荷包吗。”
岑漪一怔,没想到以砚安的性格会询问试探之意如此明显的问题。
正小心翼翼观察岑漪脸色的砚安一下子改了口“对,对不起大人,我不该这么问。”
岑漪一阵安静,砚安内心焦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流露出懊恼的神色,偷偷地看了一眼岑漪,却一下跌进岑漪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阿安这么在意我有没有收到过其他男子的荷包?”
“啊......因,因为大人待人很好,感觉会有很多男子喜欢......”砚安的声音越说越小。
岑漪伸手捏上他泛红的耳缘,轻轻地打着圈。
“待人很好?”
岑漪指尖用力,就听砚安小小的痛呼一声“阿安对我的了解太表面了,我可不是什么谦谦有礼的世家小姐。”
砚安觉得耳尖被捏的很疼,瑟缩着朝岑漪的方向凑想减轻疼痛。
“在京城那些小郎君见到我,可都是绕路走的,生怕和我扯上关系。”岑漪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有些冷,像是一道冷了许久的菜,让人难以下咽。
“大人明明很好......大人这样做是想赶我走吗?”砚安泪眼汪汪地捂着生疼的耳朵。
岑漪失笑不置可否地松开他“也就你往我跟前凑。”
岑漪的目光落在那枚自己赏给他的戒指上“我看你经常带着,很喜欢碧玉的饰品吗。”
砚安低头瞧了一眼戴在胸前的戒指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这是大人第一次赏赐我东西,是十分喜欢的。”
还没等岑漪回话,马车外被咚咚地敲了两声。
“大人。”在马车外随行的叶曲开口“有人在跟着我们的马车。”
岑漪皱了皱眉头“多少人?”
“只是一个人,应该是来探大人的行踪的。”
砚安自然能听出来两人说话中谨慎的语气,下意识地绷紧了后背也跟着紧张。
手被温暖覆盖住,熟悉的手掌让他一下安心下来。
“照常去云兮楼。”
......
马车在一处喧闹至极的地方停下,还未曾进入酒楼就能闻到阵阵的饭菜香飘入鼻尖。
岑漪率先下了马车,伸出手去扶后面的砚安。
砚安表情羞赧,垂着脑袋乖巧的跟在岑漪身后,忽然想起大人口中那名“跟着马车”的人,在即将踏入云兮楼大门的时候,疑惑地向身后看去。
“不要到处乱看。”岑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将那颗不安分的脑袋重新扳了回来。
“是......大人。”
门口迎宾的小二恭敬地朝岑漪作了一礼“几位贵客可有预定包房?”
叶曲上前一步亮出令牌,小二一弯腰“几位贵客三楼请。天字一号房。”
云兮楼的一楼中央搭了一个两米高的戏台子,戏台子周围做了一圈鱼池做隔断,戏台外摆了数十个圆桌,供普通百姓用餐,远远望去人头攒动,交谈声站在三楼都清能清晰地听见。
“好多人啊......”砚安双手攀在栏杆上,不自觉地感叹。
“小心掉下去。”岑漪瞥了一眼好奇宝宝一样的砚安“跟进来。”
砚安急忙跟着岑漪的脚步进了雅间,入目是用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镂空屏风,屏风后放置了一张如意圆桌,在窗边燃放了淡淡的熏香,因为是半开窗的缘故,寒气把雅间内的香气和热气中和,整个雅间内都充斥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砚安一只脚踏入屏风之后,那兽皮做的地毯触感绵软,让他的脚下陷一寸。
叶曲上前几步将窗户关上,不一会室内的温度就恢复到正常水平,如同暖春一般。
几人落座,店小二陆陆续续地将云兮楼的招牌菜依次端了上来。
芙蓉肉、千里脯、蓬糕、雪霞羹......各种砚安从没吃过、摆盘精致的吃食糕点在圆桌上摆开,香气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酒菜,便把云兮楼受欢迎的菜都点了些。”岑漪将一块芙蓉肉夹入砚安面前的碟子里。
砚安从未来过如此富丽堂皇的酒楼,面前碟子都是镶了金边的。
“多谢大人。”砚安拿着银筷子踌躇了一下,这云兮楼的酒菜闻着实在太香了,自己晚膳平日里经常不吃也不会觉得饿,可现在只是闻了闻那香气,肚子就已经开始打鼓。
岑漪也不着急吃面前各色的菜品,只一手拄着头细细端详着砚安。
这些美食对砚安的吸引力过于大了一些,连岑漪这明晃晃的注视也没发现。

“奴侍......很,很想见到大人。”
这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但一字一句说的格外小心,像是怕无法准确的表达心绪,砚安被握着的手微微发抖,面皮上也泛着紧张的薄红。
“阿安以后就自称我吧,不用管那些繁缛的礼节,总是显得人生分。”岑漪栖身靠近,一记眼刀看向身后跟着的阿介,阿介就知趣的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可,可以吗?”砚安眼睛里冒出欣喜,下意识的回握住了岑漪的手。
那手用软软的力道回握着自己的手。
岑漪觉得脊背上窜起莫名的感觉,一把牵制住砚安的手腕向拐角带去。
等松开钳制砚安腰身的手时,砚安原本淡淡的唇色已经被蹂躏的有些发红,发髻也微微散乱,贴在沁了汗水的额头。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了心窍。
“大,大人......”砚安心神紊乱,无意识的攥着岑漪的衣角,错愕胆怯的望着岑漪。
那吻落的突然,砚安不安的缩在岑漪圈起来的狭小空间里,唇瓣被岑漪的指腹狠狠的碾压而过,片刻他就尝到了唇齿间的血腥味。
“疼......”
这略带动作略带了些羞辱的意味。砚安难受极了,偏开头想躲,想推拒却又不敢太大动作惹了岑漪不高兴。
岑漪抬手摸上他的脖颈,手下人儿这才小心地啜泣出声,耳朵和脸都泛起了红晕。
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亲密的举动,欣喜之后不免让人想到任人欺辱的男倌。
砚安他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
砚安不敢挣扎出岑漪的禁锢,尽管岑漪在他面前都算得上很温和,但是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在注视和沉默的时候,都会有所泄露,压的他就连喘息都小心翼翼。
伴随着砚安的啜泣,泪水一滴一滴地砸碎在衣料上“大人.....”
岑漪意识到了自己此举的不妥,安抚性地亲了亲砚安颤抖的眼皮,把他放下。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砚安抵着墙壁站立,些许的碎发经过岑漪的摩挲之后,惨兮兮地贴挂在脸颊之上。
岑漪抬手把那几簇扰人的碎发,端端正正的捋在砚安耳后,随后那张泛着红晕垂泪的脸颊就毫无遮挡地露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衬他,一时之间思量不出什么合适安慰的话。
砚安的啜泣声愈发的小了,最后几近无声。
“大人......奴侍不应该,不应该忤逆大人的......”
砚安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恐慌与不安,他害怕大人会因此生气,更害怕大人会因此嫌弃自己。
说话时候的鼻音很重,砚安感觉喉头哽咽,大人的沉默让他又重新审视起自己如今的身份。
外室,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大人的财产,是一个也许会被用到,但永远也不会摆上厅堂的物件。
如今自己表达的这样不甚重要的“矜持”,在大人看来恐怕只是扭捏作态罢了。
他眨了眨眼睛,逼退了眼眶不断翻涌的酸涩,扯了一个在岑漪看来难看至极的笑容。
“大人再亲亲奴侍吧......”他说。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像是在确认岑漪有没有因为他的推拒不悦。
砚安似乎认为这是留下岑漪的唯一途径,他的唯一用途。
砚安谨慎地拽着岑漪胸前的衣襟,踮起脚尖迎合的去找她的唇。
如此卑怯讨好的样子,莫名戳中了岑漪,但又觉得不该如此。
便伸手拢紧了砚安凌乱的外袍,顺势把他推离开自己“外头太凉了,叫阿介带你回院子。”
岑漪这番举动在砚安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拒绝。
他不懂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秒还把自己按在墙上轻薄,怎么下一瞬就拒绝自己搁下矜持的献吻。
还是自己的用途就是这样肆意的任人戏耍......
砚安的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纷杂杂乱的想法在脑海中乱窜,他就连抬起头看岑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垂下手臂,心中有着了然的难堪,僵硬的行了个礼,努力不去看岑漪的神色,匆匆的脱离了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阿介我们回院子。”
拐角的另一端,砚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故作镇定的颤抖,随后是一连串逃一样的脚步声。
岑漪血气翻涌的立在原地,近乎懊恼的扶了扶额头。
她向来喜欢将别人绞得自乱阵脚,然后欣赏那一副惶惶不安急切的模样。
她一直隐忍着这方面的性格,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砚安可怜兮兮地说很想见自己,就骤然失去了理智,竟然在外面就轻薄了他。
岑漪向来自诩定力非凡,对于男色也有自控力,但如今做了这样轻浮的举动,除了懊恼反思以外,还要好好考虑一下该怎赔罪才是。
此刻叶曲正在花园外候着,瞧见那名外室神色慌张的快步离开。不久,自家大人也面色明暗不定的大步走了出来,不免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那位可怜的外室怎么惹了这今天心情不好的煞神。
“吩咐你备的礼物可给岑逾白送去了?”
叶曲急忙一躬身以示尊敬“送去了。”
岑漪轻轻勾了勾唇,不知道那岑逾白见到下药那人的头颅,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那可是他亲自选的人,总不会认不出来吧。
常常听人说,杀孽过重是要折寿的。可那又怎么样,总不能人活一世,还要忍让那些让自己不快,甚至是算计自己的小人。
岑漪摩挲着手指上的一枚白玉戒指“叶曲你成婚有数载了,你说,男子......都喜欢什么样的赔罪礼物呢。”

“大人…不记得我了吗......”砚安捏着衣角,无措的把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女子,内心的期待被打的细碎。
“我当然记得你。”女子带着灼热的气息靠近,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
几个时辰前,砚安正准备洗漱歇下,却听院内吵吵嚷嚷一阵,房门就被“嘭”的一声踹开。
只见来人气势汹汹,一副吃人的架势。
砚安只晓得宅子闯进了歹人,脚堪堪跨过窗子,还来不及跳出去,就被领头的女使拎住衣领拖了回去。
那些人不顾他的求饶,推推搡搡的将他扭送进一顶乌蓬小轿。
“砚公子不用害怕,是我家大人叫。”轿子外传来女使的声音。
砚安惶惑到缩在颠簸的轿子里,只觉肩膀被那女使扭掐的生疼,不敢出声回话。
大人?
脑海中回忆起一张有些淡漠的脸,印象里那张脸的主人嘴巴开开合合,等回过神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被赎了身,脱离了腌臢之地。
砚安捏紧了衣袖,心中升腾起些浮在半空中的期待。
两年前他被大人买下,那时候他狼狈的狠,甚至衣不蔽体,任谁看都不像是身子还在的男子。
还是大人给他披了一件外袍以作安慰,并且买下了自己。
他本以为是大人善心大发,收一个条儿顺的奴以做玩乐。
可他被送到城南宅子后,管事就连一个最低等的伙计都没有指派。
大人对他仅仅是买下,就再也没来过,当时混乱安慰他的大人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想到这,砚安心尖发酸,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一些。
轿子飞一样地行驶着,从城南偏远的地方,一路到内城才停下。
“下轿。”
轿帘被侍卫“哗”地掀开,砚安惊得一抖,谨慎地看了看女使的脸色,才小心翼翼的下了轿子。
宅子隐在漫天的雪花里,像一匹蛰伏的巨兽,灯火则是那巨兽亮晶晶的眼睛,没来由地让人胆寒。
砚安跟在领头女使的身后,乖顺地垂着头,这偌大的宅子仿佛是有吃人的魔力一般,逼得他不敢看上一草一木。
女使将他带到一个布局雅致的院落内,指了指正屋“快些进去,大人在屋里呢,小心伺候些。”
如今天色黑漆漆的,这个时间叫他前来,大约是要用他。
砚安想着将手搭在门上,只感觉心里没底,讷讷地站在那里神游,一时半会都没有推开。
领头侍卫瞧砚安的神情带了一些怜悯。
这人带来得迟,大人身上的药效约莫是到了巅峰,这可怜的人能不能活得过今晚都是个未知数。
“郎君快些进去吧。”
再次被催促,砚安注意力被拉回来,不敢抬头,只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屋内放了几盆已经熄灭良久的炭盆,可热浪依旧扑面而来,冷热相冲,砚安不由得呼吸一滞。
扭曲的空气扰乱了视线,砚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再抬头时,一眼就看到榻上人那张有些熟悉的脸。
砚安捏紧了袖子,拘禁不已。
“哦?你是何人?”
榻上女子眸色深沉,药物的原因声音有些暗哑,像是被磨搓过的琉璃,目光一顺不顺的瞧着不远处的人,带着股冷意。
屋内灯火被冷风侵袭得明灭闪烁,将砚安脸庞照得忽明忽暗,暴露了一些平静面容下,局促不安的情绪。
他攥着衣角,小心翼翼的看向榻上的女子,又怕被觉的冒犯,快速垂下了目光,不安的站在原地。
“大人,我是砚安,是您之前养在城南庄子的外室......”砚安被问的有几分手足无措,脸颊因为紧张有些发红,声音飘乎乎的。
“外室?”女子神色缓和了一些,跟着重复了一遍砚安的话,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的眉眼,只隐约有熟悉的感觉。
“大人…不记得我了吗......”砚安无意识揪着袖口,把布料扯起一片褶皱,他话语之间带着淡淡的难堪,眼角迅速红了。
他刚被带到城南宅子住下的时候,总听宅子里的人说“你是大人唯一留下的男子。”
他还一直有所期待大人能记得自己,还天真的幻想自己是沾了点不一样的。
可如今听了大人带着疑问的话,一点点希冀被打的细碎,还有自以为是所带来的,无地自容的难堪。
原是早就不记得他这小小的外室。
门没有关严,门前的砚安被冷风吹的好似透明了一些。
他本就局促不安,此刻空气中的安静让他觉得沉重。
砚安就像是做了亏心事,懊恼地绞着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想再唤声大人,又怕扰了大人清静,更加让人厌烦。
瞧着眼前小郎君一副心碎神伤的样子,岑漪只觉得熟悉。
细细回忆片刻,才在记忆的角落扣出来这么一个人。
是那个被发卖了的可怜虫啊。
记忆中这人身上沾满了脏污的泥土,总是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就算是问他叫什么都会被吓得发抖不断道歉,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吓得半死。
岑漪注意到砚安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大氅,是许久没有更换,被时间生生拖薄的那种。
看来这几年他也没有过得多好。
岑漪依旧沉默着,忍着莫名翻涌的热气,从床榻上支起身子,向他走近了一些。
就感到这外室身上裹胁的凉气直直地冲上面门,不自觉地让人想凑近消一消身上的热气。
岑漪伸手扶上那段细弱的脖颈,微微用力拉向自己。
伴随着岑漪的力道,手下的人儿疼痛地轻呼了一声,便乖顺地靠向她。
砚安瑟缩地站在原地,岑漪抬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捏了捏,随后整个人靠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潮湿的鼻息落在砚安颈窝处,他猛地一僵。
“我当然记得你。”
两年前她在谷城游历时,看这公子可怜一时兴起收了他做外室,可当天就因家中书信,立即回了京都。
这个外室连自己的第二面都没见到,只被草草安排在了城南购置的宅院中,如此一来就是两年。
若不是这次谷城之行意外中了药,兴许这外室要在城南的宅子里呆一辈子。
岑漪正想着,手下的人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刚刚被冷风侵袭的缘故还是被自己的体温灼得难受。
他只乖顺地垂着头,盯着岑漪缎面的鞋子,没有其他动作,一副任凭摆布的样子。
砚安眼睛还是垂着,长睫颤抖着把眼睛遮了个严实,仿若不敢抬眼和她对视。
虽然不是什么姿容绝艳的男子,但容貌清丽,五官组合在一起,偏偏让人看着心生亲近之意。
岑漪用手抬了他的下巴,让他冲着自己。
手中的下巴皮肉单薄,白皙地透露出一点病弱的颜色。
唇微抿着有种孱弱的意味。
像一条见了主人就紧张的狗。

另一边,岑漪的亲信手下已经抓了昨日下药的人。
几乎是紧随着砚安一行人,入了城南宅子,一路将人秘密押送到地下牢房。
“大人。”叶曲迎上来。
“叫郎中了?”岑漪跨进宅子。大氅上落了一层雪,被光一照又化在上面,沾了水珠,有些晃眼睛。
“是,大人。都安排妥了,庄子上的人给砚公子重新安排了住处…”
“重新安排了住处?”岑漪偏头看她一眼。
叶曲的话顿了顿“之前的住处很破烂,连冬日生火的碳都不够。”
也是,一个放在庄子上被遗忘了两年,并且没有丝毫背景的外室,能过得好才怪呢。
“他说什么没有?”
“他问属下,大人还会不会回来。”她悄悄抬眼,觑了觑岑漪的神色“属下说大人的计划是做下人不该打探的事情,请砚公子好好休息。”
几人从暗门下去,扑面而来潮湿腥臭味道,呛的岑漪皱了皱眉。
“已经吩咐人点了香,这个味道一会就能排出去。”
边说着边为岑漪拉开椅子。
岑漪绕过污秽之物,在木桌旁落座,深蓝色的外袍有些沾地,卷起一些灰尘来。
“叫人灭了吧,这乱七八糟的味道掺在一起,更让人头疼。”
“是。”
抓来的下毒之人被剥去了全部的衣裳,吊在对面。
岑漪挥了挥手,候在一边的人会意,一桶刚化开的雪水,兜头把那人浇了个精神。
“动手吧。”
晨间没有用早膳,肠胃是有些空落落的。这样想着岑漪拿了块小桌上新鲜的糕点,放入口中。
行刑的人拿了条牛筋材质的鞭子,沾了盐水,抡圆了胳膊重重挥的下去。
鞭声脆响,但是马上就被下毒人的尖叫盖了过去。那人是个没有骨气的,几鞭子下去就哭爹喊娘的。
岑漪觉得这糕点都变得不香甜起来。
“堵好了嘴巴,太过聒噪。”
“大人不拷问幕后主使吗?”叶曲疑惑。
“有什么可拷问的,我来巡查岑家的不良产业,到这仅仅一顿宴请就有人想给我塞好处。”
岑漪给身后的叶曲递了一块糕点。
那人嘴里被塞了一块臭抹布,看见他似反胃一样痉挛了半晌。
牢房里聒噪的声响登时弱下去。
“还是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想逼我就范,也只有岑家的旁枝做得出来。”
岑家旁枝人员混杂愚蠢,曾经在女帝未登基之时,勾结过当今女帝的对头,伺机谋杀当初的女帝。
若不是当初岑家家主在朝堂之上没有站错队,鼎力相助把女帝推上凤椅,为她铲除心腹大患,将功补过,那些人有百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不过…”岑漪话锋一转“能想到将药下在观赏的植株上面,倒是不俗,也不知道是哪位的杰作。”
叶曲正处理着嘴里的糕点,腾不出空回话。
岑漪也不在意,欣赏一般,看着被鞭打到哀嚎不已的人。忽地想到什么。
“去把郎中叫来回话。”
“是…”
可怜的郎中被几个比自己魁梧不少的女子架走,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带进了地牢。
见到血腥的场景和墙上带血的刑具,以为自己得罪了贵人,吓得噗通一声就行了个大礼。
结果面前主子打扮的女子所问,只是些寻常的问题。
回话结束后,郎中被赏了丰厚的银子,丢一样地丢出了宅子。
“大人,门外有公子想见大人。”有人来报。
岑漪吃糕点的动作一顿“带下来吧。”
片刻,牢房通向外面的门被推开,光亮陡然在昏暗的牢房开了个洞,一个身影从楼梯走下。
正在这时,受刑的人挨了一道狠厉的鞭子,惨哼一声晕了过去。
刚下了一半楼梯的砚安,被这突如其来的闷哼吓得停住了脚步,一时间不敢前进就那么直直的杵在那。
“不过来吗?”岑漪开口。
砚安迅着声音看去,不安的吞咽了下口水,迈开灌了铅的腿,快步向岑漪的方向走去。
脚步慌张,颇有几分寻求庇护的意思。
砚安不自觉地注意到岑漪身后那满墙的刑具。
“大人。”
砚安乖顺地站在岑漪的身侧,垂着眼睛不敢乱瞟,强迫自己不看那边吊着的人和血淋淋的刑具,瑟缩地行了个礼。
他刚才仅仅目光扫过,就看见墙面上千奇百怪的刑具,那些刑具已经被染上了鲜血,那浑浊的血腥味此刻就在鼻尖蔓延,让人忍不住作呕。
“见我什么事?”岑漪瞧见早上自己赏他的戒指被他穿了绳子挂在颈间,不禁抬起手摸了摸他脖子前的戒指。
脖子真细。
砚安被岑漪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绷紧了身体。
岑漪淡淡的收回手看他,一幅“你怎么不回答”的表情。
砚安没来由的慌张。
他被人送回宅子,只觉得不安,不知道大人对自己是如何安排。
听人说大人来了这里,就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却不曾想被带进这么个暗室。
砚安不敢说实话,怕被大人认为举止不端,便偷偷换了个理由。
“呃…我来和大人说,避子汤我已经服下了,没有偷偷倒掉。”
哈?
岑漪皱了一下眉头“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个的?”
虽说外室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擅自留下子嗣,但他跑过来找自己,就只是为了说这个?
砚安紧张的攥着指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低低回了声是。
岑漪不耐烦的叩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大人,这人晕过去了,是浇醒,还是......”行刑人走了过来。
浓重的血腥气息裹挟着空气弥散开来。
砚安喉头一阵滚动,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人沾了血的衣袍。
岑漪瞧了砚安一眼“继续打。”
行刑鞭子上有细微的倒钩,行刑的人第一鞭子落下去,那人就从昏迷中疼醒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第二鞭、第三鞭…
那人口齿被堵了个严实,像要死的鱼,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认命一般地挣扎。
鞭子雨点一般落在那人身上,不过片刻就血肉模糊。
行刑人没有吩咐不敢停手,那人的血液被甩起,直直地溅到砚安脚下。
“大人......”岑漪听到身侧传来微弱的声音,那声音有些干涩,仿佛被抓着嗓子说话。
回头就看到砚安瑟缩的站在那,面色发白有些惊慌的向后缩着身形。
岑漪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砚安却扑通一声跪在岑漪面前,垂着头浑身都打着哆嗦,仿佛下一个被打的是他一样。
岑漪抬手捏了捏砚安的脸颊,道“怕什么?又没有对你怎样。”
一种近乎冷淡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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