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转到了VIP病房,自此彻底落入了陆锦瑶的控制。
电视上天天播放她公司即将上市的新闻,我大概能预知到自己的结局就是在帮助她稳定舆论,成功上市后被送进精神病院。
趁她伸手之际,我猛地攥紧了她的手腕,陆锦瑶却面不改色。
“下次捏另一边吧,总捏一个地方都青了。”
我恶劣地嘲讽她。
“陆锦瑶,你就该把贱人刻在自己的脸上。”
说完,我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期待的愤怒,陆锦瑶对我的谩骂充耳不闻,关掉电视,铺平我的靠枕。
“该睡觉了。”
“你该不会又想让我忘记一切吧?”
我冷冷地盯着她。
“托你的福,生过一场病,我记性好了很多。”
陆锦瑶弯了弯唇角,“记性好,是件好事。”
我顿时有点泄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陆锦瑶忙于公司事务,却又因担心我逃离,每日在公司与医院间奔波不息,偶尔还得抽空陪伴江逸。
反正她的病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差。
“外面要下雨了。”
病房里我没有开灯,望着外面低声说。
陆锦瑶匆匆赶来,就着我剩下的饭,草草吃了几口。
“我今晚陪着你,别怕。”
我转过头:“去找找孩子的平安符吧,应该在泳池里。”
陆锦瑶停了下来。
久病过后,唇色还没恢复。
“顾长歌,外面会下暴雨。”
“那又怎么样呢?”
我恶毒地调低了空调温度,缩进被子里。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陆锦瑶咳嗽起来,“好,等护士来挂完水我就去。”
整整半个小时,陆锦瑶衣着单薄,在18°的空调下守在床边,直到我挂完点滴,她才悄然离去。
“顾长歌,今晚等我,别睡太早。”
我默默翻了个身,没有言语,心中却闪过一丝阴暗的念头:她这般虚弱不堪,或许……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将这种残忍的想法驱之脑后。
第二天,护工递给我一个被水泡过的平安符,纸张有些皱巴巴的。
我不禁疑惑:这是谁送来的?
护工告诉我:“这是你妻子昨天半夜一点送来的,但你当时已经睡了,护士没让她进来。”
凌晨时分,正是雨势最大的时候。
我默默地把平安符收进了床头柜。
“她人呢?”
“高烧不退,被人接走了。”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