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心疼。
我看着这场景,脑中不由蹦出一句话。
偏我来时不逢春。
我沉默着,将菜提到厨房。
门外,小孩停止了哭声。
片刻后,妈妈进来了。
扬着眉毛对我说:“这孩子真是太粘人了,我离开一会都不行。”
那样子,好像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
胸口的憋闷感压得我喘不上气,我突然开口:“妈妈,你对强强真有耐心。”
她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说得好像我亏待你了一样,我之前对你不也是很好吗?”
好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八岁便开始做家务,早起做饭,那时我还没有锅台高。
一家人的衣服全是我洗的。
大冬天,因为我想等太阳升高,暖和一点洗衣服时,被妈妈拿衣架狠狠的抽。
“偷懒!
我叫你偷懒!”
脑中闪过的全是小时候被打骂的画面,许是我半天没说话。
妈妈摔下手中的菜,生气地说:“怎么?
老娘将你养这么大,还养了一个仇人吗?”
我故作轻松,带着笑意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小时候我不听话,你打我的样子。”
“胡说!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我除了当时反对你们谈恋爱激动一点,哪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我抬起头,看着她,突然不想再忍。
“妈妈,你忘了吗?”
“你之前还将我按在砧板上,说要杀了我呢。”
她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仅学会顶嘴,还学会冤枉人了!”
“我真是命苦,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早年间,我曾以开玩笑的方式提过她小时候对我的虐打。
她一脸平静,皱着眉头说我冤枉她。
她根本没做过这种事。
施暴者早已忘记自己的暴行。
受害者却带着一身的伤,在每一个夜晚咀嚼回味。
<6她越说越激动,双目圆睁。
我低下头择着手中的菜。
却被她一把揪起头发。
头皮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她对着我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耳朵里只剩下轰鸣声。
右侧的脸颊传来滚烫的痛感。
左侧的头撞到玻璃上,发出闷响。
我的意识飘忽起来,灵魂被抽离在外,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我看到我右侧的脸颊被扇得通红,皮肉肿了起来。
像个破布娃娃,双眼无神的承受着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