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车票——那本该是她和周梦阳私奔的车票。
400CC鲜血顺着透明软管流淌时，她看见周梦阳冷白的手臂内侧有道狰狞的疤，形状像断裂的罗马柱——这是他当年在工地受的伤，如今被潘梦莹的画像纹身覆盖。
潘梦莹突然打翻输血袋：“梦阳你疯了！
万一是溶血反应……”血浆溅在柳心怡眼睫上，好像世界顿时浸在血色中。
柳心怡的针头差点戳破采血管。
“放心，我的血比某些人的干净。”
周梦阳的冷笑似乎意有所指。
“你……”潘梦莹语塞，顿时举着手机录像，“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庸医怎么害死……周梦阳！”
柳心怡生平第一次喊他全名，“你想让盼盼死吗？”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掐着潘梦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铃兰戒在瓷砖刮出刺耳声响。
“潘梦莹，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低哑的声线让柳心怡想起暴风雨前的闷雷。
当年在庭院里的紫藤花前，周梦阳举着淋湿的设计图对柳心怡说“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用星辰打造的房子”时，也是这样的声音。
最终，当鲜红液体流进盼盼体内时，孩子睫毛忽然颤动，干裂的唇间似乎梦呓：“妈妈……”抢救持续到凌晨三点。
柳心怡靠着更衣室铁柜滑坐在地时，发现口袋里多了张泛黄的建筑图纸。
褶皱的边角用褪色的彩笔画着星星，右下角铅笔字依稀可辨：给心怡的星辰小家——2020年1月1日。
泪水晕开图纸上的铅笔痕。
那年元旦跨年夜，他们在未竣工的商场顶楼相拥取暖，周梦阳用体温焐热罐装咖啡贴在她冻红的耳垂。
此刻图纸背面新鲜的钢笔字力透纸背：周六早10点，西郊墓园。
更衣柜的缝隙突然透进一线光。
柳心怡抬头看见潘梦莹的珍珠高跟鞋，她正在轻声讲电话：“对，再检查一遍，确保2020年9月的新生儿档案全部是……”在看见柳心怡的刹那，声音戛然而止。
晨雾漫进窗缝时，柳心怡站在资料室阴影里。
泛黄的出生记录显示，盼盼的入院血型是O型，但她知道周梦阳的血型却是AB型。
一瞬间，她想起昨天盼盼输血时，潘梦莹打翻输血袋时近乎癫狂的神情，“梦阳你疯了！
万一是溶血反应……”（六）周六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