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时就会哈哈大笑。
“这个禽兽!”
我已经很难形容我的愤怒了。
……
赵除被开除了,因为这些视频和李程路身上的淤青,也因为精神病院院长是我爸。
他走的时候我没见他,因为我怕我打死他。
他后来被一群小混混毒打一顿,还被打断了一条腿,我不知道谁干的。
此后他离开本市,渺无音讯。
……
李程路的病越来越严重,他越来越瘦弱。
我很着急,几乎把所有的治疗方法都用过了,但收获甚微。
我很痛苦,看着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逐渐凋零,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在李程路生命的最后三天,他在第一天夜晚没有睡觉,对着空气讲话。他开着灯,硬生生熬到了第二天早上8点。
我白天来到病院,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办法,只能让护士给他打镇定剂,他才总算睡着。
第二天夜晚,他因为白天已经睡过了,我没让人给他打镇定剂。
我一直和他聊天,希望他的病情能好转。
但他像是没看到我似的,还是在对空气说话。
他说话模模糊糊,我好不容易听清“方明顾展城”这几个字。
这两个人好像一个之前是他同病房好友,另一个是隔壁好友。
他们一个有抑郁倾向,另一个暴躁乱动,但后来都好转离开了。
李程路之前看人不见了,还以为他们死了,伤心痛哭,让我哭笑不得。
这次,我守了李程路一夜,看着他含糊地说话。
第三天早上7点左右,李程路像是清醒了一会,他神色复杂地看我:
“李,野,医,生,这,是,地,狱,吗?”
我摇了摇头:“不,这是人间。”
他转过了头:
“那,人,间,比,地,狱,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