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哐当”摔进臭水沟。
“跑啊!”
陈九抡起铁钩,却见那人直挺挺栽倒,后脑勺磕在砖墙上发出闷响。
没等他靠近,黑影突然剧烈抽搐,鼻孔和耳朵涌出黑血,手指死死抠进砖缝。
“喂!
你怎么了?”
陈九蹲下想扶他,指尖刚碰到衣领就缩回来——尸体的皮肤冰凉黏腻,像爬满青苔的石头。
警笛声由远及近。
“不许动!”
三束手电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人不是我杀的!”
陈九举起双手,“他偷我东西……什么东西?”
领头的警察踢了踢水沟里的木盒。
“铜铃,西夏的……”木盒里只有半张泡烂的纸,隐约能看出是地图,标注着“鬼哭峡”三个红字。
警察用镊子夹起纸片,“你刚才说铜铃呢?”
陈九僵住了。
木盒是他亲手放的铜铃,现在只剩一滩腥臭的黑水。
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四点。
陈九蹲在派出所台阶上抽烟,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男声:“陈三水的儿子?”
穿皮夹克的光头男人蹲到他旁边,左眉骨有道疤,像条蜈蚣。
“你认识我爸?”
“何止认识。”
男人摸出个银酒壶灌了一口,“零二年我和你爹在云南倒过斗,他救过我的命。”
陈九盯着他眉骨的疤,“老疤?”
男人咧嘴笑了,“你爹提过我?”
“他说你为半块玉璧跟缅甸人火拼,眉骨挨了一刀。”
“放屁!”
老疤拍大腿,“明明是越南人!
不过你小子连这事都知道,看来真是他亲儿子。”
陈九掐灭烟头,“找我什么事?”
老疤凑近了些,酒气混着薄荷味扑面而来,“那个铃铛,是不是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二十年前,我亲眼见你爹从滇南墓里带出过一模一样的铃铛。”
老疤压低声音,“后来进山那趟,他就是去找配套的另一个铃铛。”
陈九猛地抓住他胳膊,“你知道我爸怎么失踪的?”
老疤扒开他的手,“天亮前带我去看尸体,我就告诉你。”
殡仪馆冷气开得十足。
老疤掀开裹尸布,尸体脸上还凝着死前的扭曲表情。
他掰开死者右手,掌纹里嵌着些绿色粉末。
“青蚨粉。”
老疤在裤子上蹭了蹭手,“盗墓的用这个做标记,沾上的人走不出三里地。”
“什么意思?”
“这小子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