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了哪根神经,眼底明晃晃的荒唐和厌倦刺得我浑身发冷。
“又来这一招,我天生就该伺候你?”
“你拿我当什么?
有病就去治病,成天装那病弱样谁会心疼你。”
我没回话,脑子不怎么灵光边回想那些伤人的话边抬腿往外走,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有人”,我慌张道歉。
路人还没说话,宋诗晴的目光落在他扶住我肩膀的手上,很鄙夷地眯了下眼睛。
“这不就钓到了,啧啧,小可怜脸都发白了呢。”
好心的路人默不作声地拧开了瓶矿泉水,缓慢地把我移动到墙根,一直到我慢慢靠住、见我呼吸平稳。
然后下一秒,他就撸起袖子,一把揪住了季应祈的领子。
“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嘴唇都白了还装你爹的病。”
“我知道你啊季应祈。”
“有女朋友还和转校生搞暧昧的人渣,你贱不贱。”
我在旁边小口小口喝那瓶青柠味的气泡水。
不知道是饮料的原因,还是好心路人的仗义相助,总感觉心里那股燥郁闷热的窒息感在慢慢消散。
然后就听见季应祈很冷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讥嘲。
“温庚希,你好手段啊,明明身体差的不行,还是有人像傻子一样心甘情愿替你做事。”
“每次只要你生病,挨骂挨揍的就是我。”
“真想离你越远越好。”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语气里带着刻入骨髓的怨怼。
我忽然想起那年他从墙上一跃而下,怀里抱着给我买的零食和礼物,很是小心地为我带上寺庙求来的红绳。
在新年的钟声伴随着爆竹敲响时,他很虔诚地冲着漫天烟花许愿,眼里写满对未来的憧憬:“求神佛保佑。”
“温庚希一定要万事顺遂,长命百岁。”
“一年又一年。”
4倒霉的事总是一环接一环。
在即将到达医院门口时,我坐的车被另一辆出租车追尾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几乎记不太清那天的具体细节。
只记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迸溅到裸露肌肤上的碎玻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然后就听见车胎尖利嘶叫,还有个小女孩的尖叫混入其中,“妈妈她流血了!”
明明温度很高,但总有一团阴冷像是要往人骨头缝里钻一样,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地顿疼起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