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一下子踏出了对方所笼罩的那个“安全领域”。
葛天赐很快又凑了过来,并且伴随着极近嘲弄的声音。
这一次,小混混愈发不加遮掩地用着肮脏龌龊的语句,什么“英语这么好,被鬼佬玩得也很好吧?”
,句句不离荡妇羞辱。
终于熬到这天结束时,祝颜只觉得心力交瘁。
凌寒说得没错。
她根本就上不了这个课。
*** ***在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后,祝颜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抑郁到厌学。
她这种从小到大的好学生,这会儿也要厌学了。
环顾四周,老房子空空荡荡的,安静得跟鬼屋似的;手机里依旧没有任何亲人的消息,仿佛她早已被整个世界抛弃。
不,她不能自暴自弃。
祝颜想。
她握紧了拳头,白皙瘦削的手背上甚至迸出了几条青筋。
如果连她都放弃了自己,那就是遂了继母的愿。
她完全可以相信明年就会有弟弟妹妹出生,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自己……祝颜没办法再接着想下去。
为了打消脑子里那些不断冒出的绝望念头,她飞快地打开手机地图,开始搜索“雪场”这个关键词。
果然,在离县城非常近的地方,就有一座名为“小西岭”的雪山,仔细一看,似乎就是学校窗外可以远眺到的那一座。
祝颜查到,就在去年秋天,那里新落成了一座滑雪场,看起来设施颇佳。
雪场还配备了一整个滑雪度假区,五星级酒店、温泉、餐饮等一应俱全。
这会儿山下还是深秋,但山上早已开始下雪。
月初的时候,雪场“开板”,游客如织,人气正盛。
第二天清晨,祝颜套上一件羽绒服,坐上了去西岭山的公交车。
雪场早上八点正式开始营业,祝颜提前了十多分钟抵达,大厅里没几个人。
倒是凌寒背着雪具靠在墙边。
少年人上身穿着黑色的雪服,下身是深灰色的裤子,背上的一套雪板也是纯黑的,整个人的气质凌厉若刀锋。
在看见祝颜的身影时,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来了。”
这就算是打了招呼。
总之毫不意外祝颜的出现。
祝颜点点头,整个人依旧有些僵硬。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要来雪场当翻译,具体当什么翻译……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其实挺怕凌寒,因为对方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