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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大结局

零度柠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五年来,父女俩头一次正面交锋。许怀安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许知意。正午时分,日头正烈。她身上半旧的襦裙被汗水浸湿,几绺发丝粘在额上,可饶是如此狼狈,一双眼依旧亮得惊人。“行了!莫要强词夺理,为父念在你要定亲的份上,饶你这一回!”他说着,弯腰扶起林姨娘。林姨娘早就哭得泣不成声,就势倚在许怀安的怀里。“老爷,呜呜,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先是欺负了婉儿,后又不服管教,老爷.......”她哭得梨花带雨,顺便将自己被蹭破的手掌摊开。“您瞧瞧我这手,呜呜,好疼啊。”许怀安最受不了她的眼泪攻势,可,许知意还在。他只得沉下脸,不耐烦地将林姨娘推开。“手破了就传府医!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等大姑娘婚事落定,就该着手准备婉儿的婚事了,还有闲功夫在这瞎胡闹...

主角:许知意秦淮生   更新:2025-02-28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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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秦淮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零度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五年来,父女俩头一次正面交锋。许怀安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许知意。正午时分,日头正烈。她身上半旧的襦裙被汗水浸湿,几绺发丝粘在额上,可饶是如此狼狈,一双眼依旧亮得惊人。“行了!莫要强词夺理,为父念在你要定亲的份上,饶你这一回!”他说着,弯腰扶起林姨娘。林姨娘早就哭得泣不成声,就势倚在许怀安的怀里。“老爷,呜呜,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先是欺负了婉儿,后又不服管教,老爷.......”她哭得梨花带雨,顺便将自己被蹭破的手掌摊开。“您瞧瞧我这手,呜呜,好疼啊。”许怀安最受不了她的眼泪攻势,可,许知意还在。他只得沉下脸,不耐烦地将林姨娘推开。“手破了就传府医!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等大姑娘婚事落定,就该着手准备婉儿的婚事了,还有闲功夫在这瞎胡闹...

《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大结局》精彩片段

十五年来,父女俩头一次正面交锋。
许怀安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许知意。
正午时分,日头正烈。
她身上半旧的襦裙被汗水浸湿,几绺发丝粘在额上,可饶是如此狼狈,一双眼依旧亮得惊人。
“行了!莫要强词夺理,为父念在你要定亲的份上,饶你这一回!”
他说着,弯腰扶起林姨娘。
林姨娘早就哭得泣不成声,就势倚在许怀安的怀里。
“老爷,呜呜,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先是欺负了婉儿,后又不服管教,老爷.......”
她哭得梨花带雨,顺便将自己被蹭破的手掌摊开。
“您瞧瞧我这手,呜呜,好疼啊。”
许怀安最受不了她的眼泪攻势,可,许知意还在。
他只得沉下脸,不耐烦地将林姨娘推开。
“手破了就传府医!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等大姑娘婚事落定,就该着手准备婉儿的婚事了,还有闲功夫在这瞎胡闹!”
或许是因为许怀安太过严厉,林姨娘一下就止住了哭声,改为低低啜泣。
许知意心中冷哼。
也不知做戏给谁看!
许云婉也极少见父亲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缩了缩脖子,一语不发。
见许怀安想这么轻飘飘地将事揭过,许知意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欲离开的脚步。
“父亲!女儿只问您一句,这府中可还有上下尊卑?若是下人冒犯了主子,当如何?”
许怀安不悦蹙眉。
总觉得今日的许知意不一样了。
“自当重罚......”
“女儿多谢父亲!”
话音落,许知意缓缓走到王妈妈身边,用尽平生力气,左右开弓。
“啪——啪——”
足足十个耳光,王妈妈被打得晕头转向,嘴角冒血。
“你这是做什么?”
许怀安怒斥。
许知意也不说话,将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一小截玉臂。
瓷白的肌肤上满是青紫淤痕。
“区区下人,也敢对女儿动手,难道不该打?她口口声声奉夫人之命,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只会说许府没有礼数,不分尊卑!”
王妈妈心虚地垂下头。
许怀安的脸色愈加阴沉。
“夫人?哪个夫人?”
林姨娘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气得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不甘跪到许怀安面前。
“老爷,天热,许是大姑娘听岔了!妾只是让王妈妈将大姑娘带来说说话,妾怎么舍得打大姑娘!”
许怀安一把甩开林姨娘扯着自己衣袖的手。
“来人!这刁奴不尊主子,搬弄是非,上家法!”
王妈妈见林姨娘轻轻松松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顿时吓得老脸惨白。
她哆哆嗦嗦爬到许怀安脚边,老泪纵横。
“老爷明鉴,老奴真是奉了夫......姨娘之命,至于大姑娘身上的伤.......对,是她走路不当心,自己摔的!”
小鱼儿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现在当着老爷的面摔!看看能不能摔出跟大姑娘手臂上一样的伤!”
许怀安只是装聋作哑,还没真瞎!
许知意小臂上的伤,明显就是被人掐出来的。
若是今日不处置了这刁奴,怕是她还会攀咬出更多。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的打!”
不多会,明珠院就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一声接着一声,凄厉无比。
三十板,皮开肉绽。
别说王妈妈这个岁数了,就是府里正值壮年的小厮也扛不住。
小厮上前探了探王妈妈的鼻息。
“老爷,没气了。”
许怀安站在树下,神色晦暗不明,不耐烦地挥挥手。
“处理掉!真是晦气!”
青石地面,一片殷红。
林姨娘一张脸惨白如纸,身子不住地哆嗦。
“还有你!以后也放聪明些,好端端的,别让这些居心叵测的刁奴教坏了!”
许怀安拂袖,大步离去。
林姨娘瘫软在地,眼底一片阴冷。
“小贱人!全是因为你,若是老爷因此厌弃了我们母女,我定会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顾一身狼狈,林姨娘目露凶光,再次扑向许知意。
许知意勾唇,不动声色地往池塘方向移了几步。
“扑通——“
水花飞溅。
“不好了!林姨娘和大姑娘落水了!快来人啊!”
许知意在水中胡乱扑腾,手紧紧扯着林姨娘不肯撒开。
“咕噜......你个.....咕噜......小贱人......咕噜.....快松手!”
林姨娘是江南女子,通水性。
但此刻,许知意扯着她的头发,拼命往水里按。
小鱼儿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扯着嗓子呼救。
不多会,就有会水的婆子相继跳进池塘,将二人救起。
许知意一脸后怕地缩在小鱼儿的怀里,嘤嘤啜泣。
“咳咳,吓死我了,呜呜呜。”
小鱼儿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
“大姑娘别怕,奴婢在,没事了啊,一会回梧桐院,给您熬一碗浓浓的姜汤。”
“小鱼儿,呜呜呜,林姨娘想杀了我......好怕,带我回梧桐院吧,好不好?”
林姨娘却只觉得背脊发寒。
刚才,许知意分明是想杀了她的!
虽在水下看不太清,可她眼中迸射出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旁边的下人窃窃私语。
“大姑娘好歹是府中嫡女,林姨娘是怎么敢的?”
“嘘,你小声些,不想要命了?”
“林姨娘作践大姑娘又不是一两天了,你们快少说两句。”
言语间,竟是全部偏向了柔弱好欺的许知意。
只是,许知意已率先开了口,哭得像快要断气似的,林姨娘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
“大姑娘少血口喷人!我何时推你了?明明是你......”
许怀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明珠院。
他的一张脸冷得仿佛凝了冰霜,眸中戾气几乎喷涌而出。
“都滚回自己院里去!今日是吃错药了?闹得府里乌烟瘴气!还嫌不够丢人?”
林姨娘辩驳的话梗在喉间,却也只能由着丫鬟扶着离开。
小鱼儿扶着瘫软在她怀里的许知意。
“父亲息怒,女儿先告辞了。”
离得老远,还能听到许知意的哭声。
许知意被林姨娘推下池塘的事,很快在府中传开。
众口不一,说什么的都有。
许怀安心烦意乱,也没心情去关心林姨娘。
“今日起,未经允许,都不许踏出自己院子一步!”

正是一天最炎热的时间,树叶被晒得打起卷儿,黄狗趴在树荫下纳凉。
许知意和小鱼儿主仆二人身着男装,坐在茶铺。
要了一壶茶,并几碟普通点心。
许知意半倚着桌子漫不经心地小口抿着茶。
小鱼儿不解地凑到她身边。
“姑......公子,天这么热,咱们干嘛坐在这啊?您要是想喝茶,奴婢倒知道几个不错的酒楼,环境优雅,还凉快。”
许知意不语,眼睛一直盯着西城门方向。
“你安静些饮茶。”
许知意随手拿了块点心,堵住了小鱼儿喋喋不休的小嘴。
相邻的几桌也坐了人,除了途经此处的商贾,就是贩夫走卒。
汗臭味熏的小鱼儿连连皱眉。
他们大声谈笑,说着城里的八卦趣事。
许知意托腮,安静听着耳边的嘈杂的车马声、喧嚣的人声。
只有亲身经历过死亡时的绝望无助,痛苦挣扎,才能更加珍惜活着的日子。
死前,窝囊又憋屈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似的飞掠而过。
若有来世,等到大仇得报,她想肆意张扬,纵马扬鞭,轰轰烈烈活一场。
分明只是最粗劣的茶水,被许知意捧在嘴边,喝得很是享受。
灵动清澈的眸,完美无瑕的脸,扎在这堆人里,格外出众。
“你们听说了吗?三皇子回京城了,据说伤得很严重,前日我兄弟去府上送菜,说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呢。”
另一人也凑上前,“那可是咱大齐的战神,百战百胜,守着北地,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唉,可惜了,据说三皇子成残废了!”
百姓们茶余饭后,最喜讨论八卦,尤其事关皇家秘闻,众人更是感兴趣。
“你小点声,不想要命了?”
“怕啥,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呢,原本三皇子与太子分庭抗礼,那位置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可如今,唉,真是可惜了。”
许知意轻轻皱了皱眉。
残废这词莫名让她觉得刺耳。
谈话还在继续,许知意却失了听下去的耐心。
西城门方向,一个瘸腿的精瘦汉子手里拽着个同样皮包骨的小女孩。
汉子训斥着小女孩,偶尔抬手打她几下。
小女孩怯生生地任由汉子打骂,眼神空洞,那么小的年纪似乎已经历经了人间沧桑。
许知意看到小女孩,却是忍不住眼眶泛红,死死咬着唇,才堪堪将泪忍回去。
前世,熊熊烈火中突然飞奔进一个小小身影。
明知此举只是飞蛾扑火,她仍是用单薄的小身板死死护着许知意的小腹。
直至灰飞烟灭。
她,不过就是定安侯府粗使丫鬟,只因许知意曾给了她一个热馒头,她便一心一意想报恩。
听说大夫人被困在火里,她不假思索地冲进去。
没留下只言片语。
泪水渐渐糊涂了视线。
许知意看着他们靠近,这才吩咐一旁的小鱼儿。
“不管花多少钱,将她买下。”
小鱼儿也不多问,起身追过去。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小鱼儿牵着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回到茶摊。
她太瘦了,脸颊凹下去,眼睛就显得出奇的大。
唇边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许知意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倒一杯茶,轻轻推到她面前。
“喝茶。”
她声音绵软,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女孩犹豫着上前,双手脏污,却盖不住累累伤痕。
“奴真的能喝吗?可......奴身上没钱。”
她声音低低的,只敢垂头盯着自己已露出脚趾的草鞋。
“嗯,可以喝,分文不取。”
许知意已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笑得如沐春风,亲切地如同邻家的姐姐。
“奴......多谢小姐。”
小鱼儿惊诧,脱口道。
“你怎知她是姑娘而非公子?”
小女孩垂着眉眼,扯了扯自己破烂的衣角。
“小姐脸颊上有酒窝,好看.......”
见她终于喝了茶水,许知意又捻了块点心放在她嘴边。
“你,可愿随我走?”
小女孩默默不言,好半晌才道。
“奴......脏,怕污了小姐。”
许知意用茶水打湿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污垢,雪白锦帕很快变得黑乎乎。
她不在意地用手指捻去她嘴边的点心屑。
“以后就唤你浮生,当我贴身丫鬟,可好?”
小女孩终是点了点头,豆大的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奴婢愿意,死也会护着小姐。”
许知意浅浅一笑,隐去满心悲凉。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但愿这一世,她与她都能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小鱼儿牵着浮生的手,“别整天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我们大姑娘就快成亲了。”
“浮生,你遇到我们大姑娘可真是有福气了,不行,我得先想法子将你养胖些。”
“我和你说,胖一点看着才喜庆。”
浮生走两步,就会回头看一眼许知意。
大夫人活着,可真好!
她记得自己明明与大夫人一同死在了火里,睁眼,却又回到了城郊破庙。
精瘦汉子是她亲爹,日日流连赌场,欠下高额赌债。
娘亲被讨债的活活折磨致死,两岁的弟弟被抱走抵债。
而她,今日是要被父亲卖去青楼的。
浮生鼻子一酸,脸颊滑下两行泪。
前世,她被侯府嬷嬷虐打后丢到雪地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大夫人恰好路过,心生怜悯,将她带回自己的院里。
浮生从没觉得馒头那么好吃,炭火那么温暖。
她就这么成了大夫人院里的粗使丫鬟。
可饶是如此,大夫人也从未苛待过她,日子过得艰难,她也还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她立誓一定要报大夫人的救命之恩。
火势渐大,浮生几乎目眦欲裂,心就像是被什么撕碎了。
她恶狠狠的瞪一眼放声大笑的秦淮生和许云婉,头也不回地冲进火里。
火光中,大夫人抚着小腹,安静地坐着。
“大夫人,奴婢来陪您了!”
浓烟弥漫,大夫人拼命地想要将她推出去,却被掉下来的梁木砸中。
她到底没能守住大夫人!
弥留之际,浮生还在幻想。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她还愿为了大夫人豁出性命!
或许上天真的听到了她最后的祈求,这一刻,浮生欣喜若狂!

木匣子打开,小鱼儿探头看一眼,扁了扁嘴。
“大姑娘说很重要,奴婢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怎么就一个瓷瓶子......”
许知意笑而不语,将瓶子紧紧握在手里。
此物名唤望春,只需取指甲盖大小添在香炉中,就可使人情难自控......
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出此下策。
小鱼儿见她眉头紧锁,眼尾泛红,不由心生怜惜。
“姑娘这到底是何物?”
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天边挂起道彩虹,阳光透过窗格照在她瓷白如玉的小脸上。
许知意长长呼出口气,稳了稳纷乱的情绪。
“小鱼儿,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别觉得惊讶,那定安侯并非良人!我不能嫁!”
她双眼迸出凛冽杀意,转瞬即逝。
小鱼儿不再多问,“奴婢全听姑娘的。”
许知意附在她耳畔低语几句。
小鱼儿的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许知意。
“大姑娘,您确定要这么做?还有,您如何保证......那位一定会来府上?”
许知意撑着下巴,唇边染着抹讥诮的笑。
“就照我方才说的去做吧!只一样,千万别被人瞧见。”
小鱼儿重重点头,接过许如意递来的瓷瓶,小心揣在怀里。
许知意的脸上终于露出会心的笑。
“记好时辰,早一刻或是晚一刻都不行。”
经历上一世的事,她对小鱼儿很信任。
望春,是她母亲当年无意间配错了药,误打误撞,竟炮制出这世间仅此一瓶的烈性春药。
当年母亲被许怀安那般嫌弃,也不曾用这过药。
重活一世的许知意,再不相信所谓的鹣鲽情深。
心有何用,留人就行!
许知意斜倚在美人榻上,烟青色的大迎枕略显破旧,她阖眸,纤长的睫羽偶尔轻颤。
如果没记错,前世,太子曾在她订亲前一天来了许府。
至于来做什么,她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自然不得而知。
不过他们目的为何,一点也不重要,她得抓住这次机会!
许云婉自视甚高,看不上侧妃之位。
可对许知意来说,太子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攥着罗帕,恨意在心底蔓延。
为了报仇,再卑劣的手段她也想试试!
许云婉身边的大丫鬟海棠打了珠帘进来。
海棠欠身,敷衍行礼,语气带着点不耐。
“二姑娘叫你去一趟,有些体己话想与你说,还请移步。”
许知意没理会她。
阳光洒在她的面庞上,肤色没有许云婉那么白皙,却细腻得如一块上好羊脂玉,黛眉入鬓,唇若樱桃。
海棠愣了愣,从前倒没发现大姑娘生得这般好看。
见许知意不为所动,海棠扬高了声调。
“虽说二姑娘性子好,可也不好叫她等太久,你.....”
许知意睁开眼,冲着才进屋的小鱼儿吩咐。
“掌嘴!”
小鱼儿也不废话,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海棠一个耳光。
“啪——”
海棠的头偏去一侧,嘴角溢出丝血渍。
小鱼儿耸肩,“还请海棠姐姐见谅,梧桐院丫鬟少,粗活累活都得妹妹亲自来,力气难免大了些。”
海棠怒目而视,捂着脸质问美人榻上的许知意。
“不知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何平白无故动手打人?”
许知意起身,眸色冷清。
“我再不受宠,也是许府嫡女,你该尊称我一声大姑娘,而许云婉不过姨娘所生,只有她来见我,没有我去见她的道理!”
许知意低头,拂了拂襦裙上的褶皱,嗓间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啪——”
不等海棠开口,许知意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见了本姑娘不下跪,是谁教你的规矩?口口中声声我啊你的,你眼中可有我这个主子?”
她的语速轻缓,落在海棠耳里却如一记响雷。
是啊,许知意再不受待见,明面上也是许府嫡女,况且三日后与定安侯的亲事就落定了。
成为侯府主母,想打杀个奴婢岂不如同捏死只蚂蚁那样简单。
许知意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唯唯诺诺,见谁都不敢抬头的人......
可海棠不知道,许知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如今的她,再不会活得像前世那般窝囊,任人欺凌!
见海棠没有一点要认错的态度,许知意抬脚踢在她的腿弯处。
海棠不察,猛地跪倒在地。
夏天衣衫单薄,海棠地裙上很快渗出血渍。
小鱼儿被许知意连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可这还不算完,许知意从桌上取过小刀,反手抵在海棠的喉咙处。
“可知错?”
海棠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大姑娘,奴婢错了,还请您手下留情!奴婢真的知错了!”
许知意睇她一眼,似是手腕有些酸疼,轻轻晃了晃,海棠的喉咙处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天气炎热,我身子孱弱,劳烦妹妹亲自来一趟了!”
海棠连滚带爬的出了梧桐院,大姑娘今日是吃错药了?
许云婉没等到许知意,倒是被脸颊红肿的海棠吓了一跳。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我院里的丫鬟?”
许云婉怒极,一把将桌上玉盏拂落在地。
在外人眼中温柔可人的许云婉,其实私底下任性刁蛮,对下人更是动辄打骂。
她可没闲功夫替下人主持公道。
可,海棠到底是她的贴身大丫鬟!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哪里是打海棠,分明就是在给她下马威!
海棠捂着红肿的脸,吱唔着不敢开口。
“说!不然明日就让母亲寻人牙子将你一家全发卖了!”
“回二姑娘,是.......是......大姑娘打的!”
许云婉神情微滞,“再说一遍,谁打的?”
“回姑娘,是......大姑娘......”
许云婉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
“就许知意那怯懦的性子,别说打人,就算扇了她的左脸,她怕是还得巴巴将右脸凑上来让我打!”
海棠垂着头,不敢言语。
方才许知意的眼中分明带着浓的化不开的仇恨,周身散发的戾气更是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许云婉怒气冲冲闯进梧桐院。
许知意坐在窗边,手中正拿着卷书认真翻看。
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闯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嘴角始终噙着抹淡淡的笑。
“许知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打我的大丫鬟!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一下不可!”
看来许云婉是真生气了,珠帘都被她扯下了一角。
许知意冷漠地睇她一眼,继续垂眸看书。
许云婉神情微滞。
她以为许知意会是满脸惊恐,甚至会与之前一样,跪下哭着求她原谅。
呆愣过后,一股难言的怒火自心底迅速蔓延开。
“许知意!你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亲?”
空气似凝固住了。
又闷又热。
梧桐树上的蝉鸣声格外的聒噪,吵得许云婉愈加心烦气躁。
许云婉还欲多说,就见许知意抬头,指了指窗外。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梧桐院门口不知何时围满了府中下人,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知意放下书卷。
“妹妹的好名声不要了?听说太子过几日会来府上,也不知这些下人们到时会不会乱嚼舌根子。”
语气淡淡,难辨喜怒。
许云婉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轻蔑!
她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眉头轻轻拧起。
“你如何知道太子会来?这事,父亲不可能告诉你......”
看到许云婉这激烈的反应,许知意心下了然。
“偶然间听下人们提过一嘴,看来,姐姐要提前恭喜妹妹!”
“恭喜我什么?”
许云婉神情很不自然,手指不停绞动着罗帕。
“自然是恭喜妹妹即将成为太子侧妃啊!”
侧妃两字被许知意咬得极重。
而落在许云婉耳中,更像一种莫大的讽刺!
她真想撕了许知意这张臭嘴!
可,到底有些顾忌院外探头探脑的下人们。
她咬着唇,泪大颗大颗地滑下,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要不是许知意提前让小鱼儿把外院的下人全都喊来,就许云婉这副作派,她怕是又少不得一顿毒打。
许知意握住许云婉的手,语气轻柔地连声哄着。
“妹妹快别哭了,万一被旁人瞧见了,还以为妹妹是不愿嫁给太子为侧妃呢!”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许云婉的泪一下就收住了。
变脸的功夫,她若说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
“妹妹快坐!瞧瞧,这妆容都哭花了。”
“小鱼儿,端盆水进来,我要亲自替妹妹梳洗!”
小鱼儿应声,手里端着个大大的铜盆。
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铜盆中的水悉数泼在了许云婉身上。
许知意赶忙起身,嗔怪地瞪一眼跪倒在地的小鱼儿。
“你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要不是大家都知道妹妹人美心善,你今天少不了一顿打!”
小鱼儿连连磕头。
“多谢二姑娘!奴婢今后一定不再犯!”
一下又一下,磕得无比真诚。
许知意把她抬得这么高,眼下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许云婉只能忍下满心愤恨。
“起来吧!以后伺候姐姐时可莫要再如此粗心大意!”
“奴婢多谢二姑娘!二姑娘可真是活菩萨!”
一旁的丫鬟们嘴角齐齐抽了抽。
这小鱼儿还真敢说,许府谁不知二姑娘仗着老爷疼爱,嚣张刁蛮,更是不将下人的命当回事。
说这么违心的话,良心不疼?
许知意拿起一旁的帕子替许云婉轻轻擦拭着水渍。
许云婉原本精致的妆容很快糊成一大片。
看着许云婉调色盘一样的脸,丫鬟们是想笑不敢笑,只得将头垂得更低。
“小鱼儿这话说得太对了,若非如此,太子又怎会对妹妹一往情深。”
去她的一往情深!
许云婉心中暗骂。
早几年,太子就迎娶了丞相嫡女何向晚入主东宫,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一时传为佳话。
她自认容貌、才情不输京中贵女,为何就只能当个侧妃?
可,这话,她不敢说。
许云婉眼珠子转了转,反握住许知意的手。
“姐姐,眼见你的婚事就要落定了,妹妹想与你说些体己话,可好?”
“这是自然!”
许知意挥手,屏退下人。
“天气如此炎热,妹妹特意赶来我这,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说话吧?”
许云婉环顾四周,见下人全散了,这才恶狠狠地瞪向许知意。
“你觉得你配得上秦侯爷吗?他可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就凭你这种诗词歌赋样样不通的粗鄙女子,也敢肖想他?”
许知意替自己斟了杯茶,抬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许云婉,嘴角勾着抹淡淡的嘲讽。
“配不配的妹妹说了可不算,父亲宠你众所周知,妹妹若是不服,大可去与父亲闹上一场。”
话说至此,许知意似是后知后觉。
“难不成,妹妹心悦秦侯爷?”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会吧?不能吧?他虽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可也配不上妹妹你啊!就妹妹这容貌和才学,入宫当娘娘也绰绰有余......”
许云婉被许知意这番话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她怎么能这么贬低淮生哥哥?
她怎么敢说这番大逆不道之言的?
许知意却是不再理会她,轻啜几口已经凉透了的茶。
她想知道的,这个蠢货已经全都说了,实在没必要再与她继续虚与逶迤。
许知意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是以,许云婉并没留意到她握着杯盏的手指节已经泛了白。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反正不许应下亲事!否则我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云婉顶着张花猫脸,如来时一般气势汹汹地离开。
许知意坐在窗边,目光落在院中的梧桐树上。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正忙着缝制大红嫁衣,满心欢喜地规划着离开许府的日子。
印象中,并没有许云婉来大闹梧桐院的这一出。
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小鱼儿见她一直怔愣地盯着院里的梧桐树,也不敢打扰。
她一直守在廊下,二姑娘说的话听了个仔细,此刻不免开始替自家姑娘担忧起来。

许府花厅闹得不可开交。
秦淮生月白衣衫半挂在肩头,脸上被指甲抓出几道血痕,形容十分狼狈。
二房王氏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哎呀,我可怜的烟儿,被这杀千刀地辱了清白,日后可怎么说亲啊?”
“母亲,我没有!”
见秦淮生还敢辩驳,王氏一骨碌爬起来,扯着他本就不多的衣衫破口大骂。
“我当探花郎是个什么谦谦君子,也不过是色胆包天的玩意,占了姑娘清白身子,竟还矢口否认,走,随我去外面评评理,我就不信讨不到公道!”
秦夫人揉着太阳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若是任由王氏撒泼,传扬出去,秦淮生的名声就臭了。
秦淮生委屈。
他好好赏着花,不知怎么就被人打晕,醒来时,身侧躺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陌生女子。
还不等回神,王氏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非说他强要了她女儿,要侯府给个交代,否则就要报官。
秦淮生铁青着张脸,眸底一片阴鸷。
秦氏被吵得头疼欲裂,气得拍了拍桌子。
“行了,都闭嘴!多大点事,至于闹成这副样子?既然你女儿已与淮生有了肌肤之亲,纳了便是!你嚎这么大声,是生怕外人不知道?”
王氏撸一把鼻涕,心中暗自得意。
许怀成却是小声开口。
“不该是迎娶吗?为何是纳?”
秦夫人冷哼一声,脸上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我们淮生可是钦点探花郎,而且爵位加身,愿意纡尊降贵纳你女儿为妾室,你们就该偷着乐了!难不成,你们觉得她还能当我儿正妻不成?简直是笑话!”
秦淮生气得闭了闭眼,狠狠瞪一眼瑟缩在王氏怀中的烟儿。
“你若愿意,三日后侯府会派顶小轿接你入府,若不愿,呵。”
他一把扯过慌张无措的烟儿,凑近她耳畔低语两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烟儿一时竟忘了哭,惊骇的看着秦淮生。
“小女.......愿......愿意入府为妾。”
“烟儿!!你疯了不成?娘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给人家当妾的?你对得起我和你爹吗?”
王氏吼的撕心裂肺,一双眼猩红,恨不得立刻生吞了秦淮生母子。
秦淮生冷冷睇了王氏一眼,唇边带笑。
“这是定安侯府的诚意,你若不愿,大可报官!本侯倒要看看到时是谁没脸!”
说罢,秦淮生接过小厮递来的长衫穿上,坐在母亲身边。
秦氏见儿子已经恢复了平静,遂也稳了心神,垂下眉眼不再搭理王氏的哭闹。
烟儿扯了扯王氏,小声的啜泣。
“娘,别闹了,女儿若是不嫁,只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了,或是女儿现在便撞死在这.......”
说着竟是真的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秦淮生无动于衷。
许怀成一把揽住女儿,“烟儿别犯傻,你娘也没说不答应。”
许怀安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也是气得不轻。
他怎么会看不出二房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不惜搭上女儿的清白,也要攀上定安侯府。
原本他与秦夫人已经敲定了换亲一事,就是关于嫁妆秦夫人颇有微辞。
他还想着再游说一番,谁知被王氏给搅和了。
“你们如今是不将我这大哥放在眼里了?出了这档子事,瞒还来不及,你们还想着闹上衙门?我今日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便陪你们走这一遭!”
王氏到底还是怕这个大哥的。
万一真将许怀安惹急了,把他们二房赶出府,到时可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王氏转了转眼珠子,讪讪地冲着许怀安欠身行了个礼。
“大哥别生气,我也是气极了,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烟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的事您做主!”
她就势拍了几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张破嘴,大哥您消消气。”
王氏很快说服了自己。
当侯府的妾室也好过嫁给穷酸书生,好歹吃喝不愁,穿金戴银,偶尔还能接济一下她们。
不亏!
见王氏服软,许怀安也不好太苛责,只能狠狠瞪一眼蔫头耷拉二弟。
暗骂一声没出息。
“秦夫人,秦小侯爷也消消气,事已至此,咱们两家千万别伤了和气,就按秦小侯爷说的,三日后来接烟儿进门。”
秦夫人眼中满是算计,闻言刻薄的扫视一眼二房众人。
“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侯府的,妾室那也是分贵贱的,只是不知烟儿这嫁妆......”
吃相太难看,秦淮生脸色晦暗不明,到底咬了咬牙,忍住没开口。
许怀安神情微滞,似是没想到秦夫人如此迫不及待暴露目的。
换亲答应得那么痛快,怕也是冲着嫁妆来的。
许怀安突然有些后悔了。
可,事到如今,再无转圜余地。
“怀成,你先带她们回去,剩下的事我自有分寸。”
见好就收,王氏也懂这道理,领着女儿乖乖走了。
秦夫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像是钻进了一群苍蝇,她十分嫌恶地看一眼王氏消失的方向。
许怀安假装没看到,有些尴尬得低咳两声。
“秦夫人,您看只是纳个妾室,十八抬嫁妆可够?”
秦夫人心中窃喜,面上却是十分不屑。
“那二姑娘?”
许怀安咬了咬牙,暗骂一句不要脸的老虔婆。
“就照您的意思,一百抬!”
他想着实在不行,就从许知意的嫁妆里挪些出来。
一府姐妹,血浓于水。
再说,皇上赏下了不少奇珍异宝,安王那里定也不会亏待了许知意。
凑凑,也能勉强给她备个几十台嫁妆。
主意打定,许怀安也不再犹豫。
“秦夫人和秦小侯爷觉得如何?”
秦淮生端茶浅啜,气质温润儒雅,迷得屏风后的许云婉都忘了生气。
算了,为了区区一个贱妾,犯不着与淮生哥哥生了嫌隙。
他不过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淮生哥哥肯定是被那小贱人迷惑了,绝非自愿。
许云婉很快哄好了自己。
而且,她深信,自己在秦淮生心中的位置是旁人难以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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