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灵丹在丹田处发出嗡鸣。
赢一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岩浆中扭曲拉长，额间浮现出丹炉状的暗纹。
“不……停下！”
她试图掐诀压制，指尖却不受控地迸出金光。
锁链应声炸裂，狼妖化作血雾的瞬间，余波扫过奄奄一息的铃兰妖。
赢一扑过去时，只接到几片破碎的琉璃翅。
“阿芜！”
她颤抖着将灵力灌入小花妖心口，却见那具小小的身体寸寸成灰。
岩浆突然沸腾，灵丹之力失控外溢，赤金锁链绞碎方圆十丈内所有活物。
赢一跪在焦土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指缝里漏出的灵力正在蚕食草木生机，所过之处皆成荒芜。
“赢一！”
清冽梅香裹着疾风袭来，落毅广袖卷住她腰身急退。
他单手结印，九重冰障拔地而起，将暴走的灵丹之力封在阵中。
冰晶攀上他眉梢，这是折损元神的禁术。
赢一昏过去前，听见他难得慌乱的声音：“撑住……师父在这儿。”
再醒来时，她躺在竹舍榻上，枕畔琉璃瓶里晃着暗红药汁。
窗外月色惨白，落毅背对她站在药柜前，白衣肩头浸透大片血迹，那血不是红的，泛着鎏金光泽。
“师父？”
她撑起身，喉间腥甜。
落毅身形微滞，迅速将某物塞进袖中。
转身时又是那副清淡模样，唯有脸色白得透青：“把这药喝了。”
“您受伤了？”
她盯着他左肩血迹。
“旧疾。”
他拂袖熄了烛火，“睡吧。”
黑暗掩住赢一指尖的颤栗。
方才贴近时，她分明嗅到老君丹房的紫檀香——那是三日前她误闯禁地时闻过的味道。
夜半惊雷炸响时，赢一摸向枕下。
白日碎裂的佑蕊环残片突然发烫，映出模糊画面：落毅跪在老君丹房外，天兵戟尖抵着他咽喉。
丹房内传来冷笑：“盗取定魂丹，按律当诛。”
画面倏灭，残片灼穿她掌心。
赢一蜷在衾被里，将呜咽咬进锦缎。
原来那瓶救命的药，是他用诛仙链穿骨换来的。
窗外闪过青冥剑光，落毅又去巡山了。
赢一赤脚踩过冰凉地砖，鬼使神差摸向药柜最底层的暗格——这是她第一次违逆师命。
暗格里躺着半卷残破的丹经，某页被朱砂圈起：“灵丹载魂术，以草木为皿，千年温养。
丹成则皿碎，神魂俱灭。”
泛黄的纸页飘落在地，赢一撞翻了药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