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也想起什么了?
既然他来了,或许这婚,我就不用逃了。
9.林秋月举着绣绷冲进大堂时,我正咬着线头给嫁衣收边。
即便它不是真的嫁衣,也只能由我亲手缝制。
阳光透过格窗劈在她脸上,活像戏台子上的白脸奸臣。
“大家看看!”
她把绣品抖得哗啦响,“姜绾补的这块料子,绣的可是前朝祭袍上的曼陀罗!”
绣娘们呼啦围上来,王嬷嬷的老花镜差点戳进绣布里。
暗红缎面上,金线勾的曼陀罗张牙舞爪,花蕊里还缀着米粒大的珍珠——正是林秋月昨夜送来的那盒南海珠。
“大伙儿瞧瞧!”
她抖开绣布的手在发抖,南海珍珠砸在青砖上像撒了把死人牙,“前朝祭袍的曼陀罗纹,够咱们全绣坊掉十回脑袋!”
10.姜翎突然在梁柱上显形,战靴踢翻一片浮尘:“蠢货,她把你补的寿衣改成祭袍了。”
姜棠蹲在染缸沿上数花瓣:“一、二、三...赌五个铜板,知府还有半盏茶就到。”
“姜绾你这是要害死大伙儿!”
林秋月指甲掐进绣布里,“前朝的东西都敢碰,知府大人知道了...林管事记性差?”
我慢悠悠啜了口茶,“上月您送去知府府的祝寿绣屏,八扇里可足足绣了八十朵曼陀罗呢。”
茶盏搁在案上“咯噔”一响,满屋抽气声里,我拎起她袖口:“哟,这松烟墨渍还没洗净?
听说知府书房夜里常有人影...”我突然凑近她耳畔:“就像您在知府书房,一夜叫了八十声大人?”
“你血口喷人!”
她猛地甩手,三根绣花针从指缝滑落。
我抬脚精准踩住针尾,当年在冷宫逮耗子的准头还没丢。
“慌什么?”
我捻起沾墨的银针,“您要喜欢书房,我帮您把这针扎知府枕头上?”
染缸突然咕咚冒泡,姜棠坐在缸沿数花瓣:“五、四、三...”11.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林秋月瞬间换了张脸,扑通跪倒在地:“大人明鉴!
这丫头不仅私藏禁物,还污蔑妾身...”知府跨过门槛的瞬间,我故意让阳光直射绣品。
绣品上的曼陀罗突然扭曲成狰狞鬼脸,金线里掺的朱砂遇热泛出血色。
这可是前朝绣娘用尸油养线的秘术。
“这针法...”知府突然踉跄两步,官帽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