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号——他当年也说过“有蹊跷”。
“大学生！”
陈锋的吼声混着雨声砸来。
我冲出后门时，正看见他揪着个黄毛混混的衣领往墙上撞。
那人手里的扳手哐当落地，滚到我脚边时沾着的暗红不知是锈还是血。
“他说是来偷废铁的。”
陈锋膝盖压着黄毛后背，手铐咬进皮肉的声音让我太阳穴一跳，“你怎么看？”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我弯腰捡起扳手。
铁腥味下藏着极淡的苦杏仁味，和老太太衣领上的如出一辙。
黄毛突然剧烈挣扎：“我真没杀人！
就是收了钱来......”陈锋的警棍抵住他喉结的刹那，我脱口而出：“他指甲缝有丙烯颜料，和死者指甲里的碎屑成分不同。”
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嗅觉判断，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陈锋转头看我，手电筒光从下往上打在他胡茬泛青的脸上，像尊冷硬的青铜像。
他忽然松开黄毛，沾着泥水的靴尖踢了踢我小腿：“去车上拿警戒带。”
等我抱着警戒带折返时，后巷只剩一滩混着雨水的血沫。
陈锋站在巷口抽烟，火星在雨幕里明灭：“大学生，你爸当年也这么爱现？”
我手一抖，警戒带哗啦散开。
二十年前父亲殉职的爆炸案卷宗至今标着“意外”，此刻却在陈锋的槟榔味吐息里裂开一道缝。
他踩灭烟头碾过我脚尖：“市局明天派人来做简报，你准备下照片。”
警车驶离时，我回头望着雨中摇曳的警戒线。
老太太的哭声已经变成断续的呜咽，而我的裤袋里藏着沾有氰化物残留的证物袋。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父亲警服半烧焦的遗体旁，有双沾着柏油的警用皮靴——和陈锋脚上的一模一样。
第二章：旧案疑云档案室铁门发出生锈的呻吟时，我正用裁纸刀划开封存卷宗的牛皮纸袋。
霉味混着灰尘涌进鼻腔，却在下一秒被更刺鼻的檀香味截断——和局长办公室那尊鎏金香炉散发的味道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