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擦擦擦,擦擦擦,足足五分钟过去了,还在走。
等声音渐渐消失,整个驾驶室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如果接下来他什么也不做,闭上眼睛安静等待,或许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但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
李九成听他爹说过,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时,一定不能好奇。
不仅不能看,就算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到,马上逃走才行。
但他是个老司机了,早些年什么事没见过,这一贯的彪悍让他觉着,穷凶极恶的人,可比任何鬼神之类的可怕多了。
但要他现在打开车门去看,他还真有些发怵,于是那鬼使神差地,他一下子打开了车前的大灯。
灯亮起的那一瞬间,李九成的瞳孔骤缩。
强烈的光线照射下,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两排绣花鞋,每一排都整整齐齐的,正在宽阔的省道上走着。
左边一只,右边就有一只。
左边一只,右边就有一只。
像极了人的两只脚。
但除了鞋子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
只有绣花鞋在走。
左右两排鞋之间的距离,却足足有一个车道那么宽。
只能看到道路上的各种白色路标。
李九成吞了口唾沫。
借着车前的大灯,他分明看到最前面几双绣花鞋,像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光亮似的,就这么慢慢转了过来,鞋尖朝向了他。
越来越多的鞋子朝着他的方向转了过来。
像一个巨大的东西转过了身。
他啊的一声大叫,仓惶间直接打着了火,开着车就往后退。
啪嚓几声,驾驶室两侧的玻璃猛然炸裂开,他的车也在轰鸣了几声之后,就这么憋死了。
伴着怒吼着灌进来的北风,整齐的脚步杂沓声像踏在了他的心脏上。
前后车窗玻璃上,是密密麻麻的鞋底。
红色绣花的鞋面,白色的鞋底,牢牢地贴在玻璃上,他坐在车里,却像是被无数人踩在了脚下。
巨大的驾驶室变成了透明的棺材。
他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小西庄已然入了冬,又刚下过一场大雪,冬天晃眼的阳光撒下来,带着股明亮又寒冷的冰碴子味儿。
虽然暖和不了几度,但在避风的向阳墙角处,总会有一堆头发花白的老人们,聚在那里晒太阳。
当然,他们有着比晒太阳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聊村里家里的八卦。
“听说了没,昨晚上王二婶家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