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出数量,店员就端出了两个咖啡杯。
“吃了吗大叔?”
大叔还是像猴子一样窜进了写字楼,没空回应我的打趣。
远处的清洁工卖力地清扫着干净的街道。
啊啊,冬天。
“大爷早啊。”
我跟学校的门卫大爷打招呼,这老头子根本没回应我。
我搬了张门卫室里的板凳到门禁闸机旁边坐下,看着一个又一个没脸的家伙刷脸成功,一个接一个地跑进学校。
红色的围巾在一片灰蒙蒙的背景里会很显眼,显眼到谁都会注意到。
可儿急匆匆地跑过来。
“迟到咯,准备记过吧。”
我装模做样地摸出一个本子,记上了她的名字。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还假装上值日生了?
你还真是无聊啊。”
她说。
“总得找些乐子。
世界疯狂到无聊,我能体验的疯狂点子也多了不少。
你不是吗?”
我望着她笑。
可儿还准备说些什么,我把先前收到凳子底下的咖啡手提袋递给她:“请你的拿铁。
对了,上次的你还没给我转账。”
“知道了啦!
我会转你的啦!”
她轻声叫着接过了咖啡,小口小口地嘬着,鼻尖冻得通红。
嘈杂。
尽管那些烦人的家伙都没了脸,早晨学生的吵闹还是不会缺少,尽管还有那么几个没有完全丢掉自己的,他们的五官大多也已经被覆上了那么一层薄薄的皮。
哈,我们就像是逃命一样,去试着保持所谓自我,去躲开这莫名其妙的病症。
两个笨蛋的逃亡啊。
可儿终于把她的拿铁喝完了。
“去哪里?”
她问我。
就在学校里吧,我想。
“任何地方。”
我说。
逃亡让我疲惫了,我好像开始试着去适应这套已经僵化卡死的规则,不如就此止步,让那病症追上我试试?
但她没有疲惫,她还在试着用自己的热情抵御病症的侵袭。
啊啊,冬天。
所以我们去了商场。
“你有钱?”
我质疑她。
“没有哦。
不过,逛商场的关键不就是那个逛字吗?”
她捯饬这空荡荡的钱包,“为了仪式感,我特地拿了这个皮夹子。
再说,我们把道德底线放低点,不付钱不也没事吗。”
我一阵恶寒:“你原来这么阴暗吗?”
她嘻嘻笑着,并不回答我,只是蹦蹦跳跳地往前跑着,红围巾在身后上下抖动着。
“你也不嫌埋汰啊,这围巾都围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