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发的茶肆在街角,门脸不大,却挂着块烫金招牌,透着股财大气粗的味儿。
我推门进去,柜台后站着个伙计,见我进来,懒洋洋地问:“买茶还是问路?”
“找周老板,”我直截了当,“有事聊聊。”
伙计瞅了我一眼,转身喊了声:“掌柜的,有人找!”
不一会儿,周德发从后院晃出来。
他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穿着件绸袍,脸上带着几分精明。
我没废话,开门见山:“周老板,林永和的死,你知道多少?”
他一愣,随即眯起眼:“你是哪位?
跑我这儿问这个干啥?”
“魏子昂,”我报了名字,“林少杰请我查案。
你跟林永和吵过架,街坊都知道。
说说吧,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周德发冷笑一声:“魏探子?
没听说过。
我跟林永和是有点小摩擦,可杀人?
我犯不着。
那晚我在家,伙计能作证。”
“在家?”
我盯着他,“那茶肆里烧的账簿,是不是你的货单?
林永和发现了啥,让你这么急着灭口?”
他脸色一变,拍桌道:“胡说八道!
什么账簿货单?
我做正经生意,哪来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从怀里掏出那包灰烬,抖了抖:“这是在茶肆包间找到的,烧剩的纸里有墨香,像账页。
你要不要瞧瞧?”
周德发瞥了一眼,眼神闪了闪,却硬撑着:“谁知道啥玩意儿?
兴许是林永和自己烧的,跟我没关系!”
我没再逼他,收起灰烬,转身出门。
周德发嘴硬,可那眼神分明藏着鬼。
我得找个法子撬开他的嘴。
离开周德发的茶肆,我直奔永和茶肆。
巡捕房的绳子还拉着,可没人守。
我溜进去,径直走向包间。
地上血迹干了,空气里还飘着股淡淡的腥味。
我蹲在炭盆边,仔细翻了翻——昨儿没细看,今天才发现盆底有几片烧得焦黑的纸角。
我用手帕捡起一块,借着光瞧了瞧,纸上隐约能辨出“烟”字,旁边还有个模糊的数字,像是个“五”。
“烟?
五?”
我喃喃自语。
林永和烧的东西,果然跟账簿有关。
可“烟”是什么?
茶叶?
还是别的?
我又翻了翻炭盆,找到一小块没烧透的纸,上面写着“货已至”。
这不就是那天找到的纸屑上的字吗?
我心头一震——林永和死前烧的,八成是周德发的货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