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在墙上投出一个坐标,正是城郊废弃的仁爱医院。
虎斑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爪子拍灭了吊灯,事务所瞬间陷入黑暗。
暴雨把医院的招牌浇得滋滋作响,“仁爱”两个字只剩下半个“心”字底,像被撕开的口子往外淌血。
陆沉踹门时,铁锈簌簌往下掉,怀表的玻璃面突然爬满冰碴——每次时间场紊乱,这玩意儿就像温度计一样结霜。
老板的尾巴尖在浓雾里泛着荧光,肉垫踩过的积水腾起细小的蒸汽。
它蹲在三楼妇产科门口磨爪子,铁门吱呀一声敞开的瞬间,陈年的福尔马林味儿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泛黄的婴儿床上堆满了生锈的注射器,床头卡上的字被液体洇成扭曲的蚯蚓状:[实验体07号 妊娠26周 神经增殖剂过量]。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这日期和母亲失踪的时间完全吻合。
走廊尽头突然响起齿轮咬合的咔哒声,几十个旗袍老太太齐刷刷转过头来。
她们伞尖滴落的银色液体把地砖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眼窝里嵌的机械义眼同时锁定了我们。
陆沉突然扯开我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冰凉的指尖擦过锁骨:“借你怀表用用!”
“你他妈……”骂声被金属摩擦声掐断,他直接把怀表嵌进防火栓面板。
齿轮逆转的嗡鸣声中,整层楼的雨滴倒着飞向天空,老太太们像定格动画一样卡住,有个伞尖离我的眼球只剩半寸。
黑客K的尖叫从蓝牙耳机里炸出来:“操!
你们在烧老子的CPU吗?
时空波动值要爆表了!”
全息地图在他的骂声中展开,红色光点全聚集在育婴室方向。
踹开变形的铁皮柜,成排的玻璃罐在阴影里泛着幽光。
漂浮的胎儿标本让我的胃部剧烈抽搐,最里侧的罐体标签糊着黑褐色污渍:[深渊集团第4代克隆载体]。
等看清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东西,我直接吐在了陆沉锃亮的皮鞋上——那婴儿的后背嵌着金属脊椎,神经网络像树根一样爬满玻璃罐。
“时间锚点确认。”
机械音从通风管道涌进来。
陆沉突然把我推进标本柜的夹缝,他后背炸开的血花溅到显微镜上。
袭击者从阴影里踱出来,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另一个陆沉穿着银制制服,左眼是泛着红光的机械义眼,手里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