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荣韩钲的女频言情小说《盖世英雄召唤神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义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说间,墙上轻轻两响,又来两个盗宝人。方荣暗暗叫苦,却是动不得叫不得。后面来的这两黑衣人也不开口说话,也不与先来二人动手,直闯至有宝门前,在门口放下一包东西,那女子惊道:“火yao!”忙跃上墙头躲了起来。那男子听了火yao也是大吃一惊,也跃上墙头偷看。一黑衣人撒下一些火yao直至墙角,另一黑衣人抱了方荣跃上墙后。方荣本来吓得魂飞魄散,屎尿差点流了出来,见被抱上墙一惊魂稍定,暗暗感激这黑衣人。那撒火yao之人取出火刀火烧火石,正欲点火,忽然身前一物一闪而过,手中火刀火石已钉在墙上。知虚和已回,也知他手下留情,若是打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命已不保,也知前功尽弃,不敢多有耽搁,一跃过墙,一溜烟跑了。只听远处一人道:“你们在此干什么!”方荣大喜...
《盖世英雄召唤神刀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正说间,墙上轻轻两响,又来两个盗宝人。
方荣暗暗叫苦,却是动不得叫不得。后面来的这两黑衣人也不开口说话,也不与先来二人动手,直闯至有宝门前,在门口放下一包东西,那女子惊道:“火yao!”忙跃上墙头躲了起来。
那男子听了火yao也是大吃一惊,也跃上墙头偷看。
一黑衣人撒下一些火yao直至墙角,另一黑衣人抱了方荣跃上墙后。
方荣本来吓得魂飞魄散,屎尿差点流了出来,见被抱上墙一惊魂稍定,暗暗感激这黑衣人。那撒火yao之人取出火刀火烧火石,正欲点火,忽然身前一物一闪而过,手中火刀火石已钉在墙上。知虚和已回,也知他手下留情,若是打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命已不保,也知前功尽弃,不敢多有耽搁,一跃过墙,一溜烟跑了。
只听远处一人道:“你们在此干什么!”方荣大喜,正是虚和回来了。另一黑衣人抛下方荣随后而去。先前二人更是不敢多留,早已不见踪影。
方荣被抛在地上,更是痛得眼泪直流,全身骨骼如碎了一般。虚和上前来,将方荣抱入屋中放在魔方床上,又将里里外外被翻之物与那火yao包一并收拾了。
方荣埋怨道:“师父,你怎么这久才来呀,难道师兄们都不在了么?我大喊之时竟连一个鬼影也不见。弟子这次可害惨了。”虚和道:“不要多说话,贫道教你冲穴之法。”方荣大喜,忽而转为沮丧,道:“师父,弟子连穴道也认不准,又怎么知道冲穴?师父先把人体穴位图给弟子记清楚了再说吧。”虚和道:“冲穴知道穴位之处固然是佳,然公道教你的冲穴之法无须认穴,你要记人体穴位图寻是学点穴之法时要记清楚的。好了,贫道将口诀告诉你,你领会了,冲穴不需一盏茶时间,一眨眼便通畅了,即点即破。也是你这几日念书之法颇得我心,这口诀不是每个人都能领会得,领会了也不每个人都做得到的。”当下将口诀念了一遍。
原来这与念书时口诀颇为相似,眼闭耳塞,鼻吸口呼,脑空足应,手翻腹弛,照着口诀,大呼一口气时穴道果然解开,方荣甚是兴奋。
虚和道:“你果然是练武奇才,贫道刚才还真担心你不能冲开穴道。你只需劳记这口诀,以后无论多么厉害的点穴高手都可在呼吸之间冲开了。”方荣道:“谢谢师父,幸亏那些恶贼没有将弟子杀了,不然怎学得到师父的绝技?”虚和道:“他们怎会杀你,他们以后能不能得到这宝物还得全靠你呢。”方荣不解,道:“无论如何弟子都不会灭了师父威风。”虚和道:“你武功不行,却来管这宝物,他们自然不会杀你,他们若是杀了你,他们可就没可威逼利用之人了。”方荣羞得满脸通红,道:“原来师父在暗中将弟子被害经过瞧得一清二楚呀。他们对付我比较容易么?我们何不在墙上地面上插上尖锥,让盗贼无立足之地呢。只要他们胆敢跃上墙头,非戳穿他们足底不可,让他们有来无回。”虚和不答,却道:“刚才那嵩山派的打了你一掌,你竟然还能爬起来,可见你在念书之时没有敷衍了事。”方荣奇道:“跟你怎么会识得他们?那其他三人又是何门何派呢?”虚和才发觉说漏了嘴,道:“贫道也说给你听,让你长长见识。那女子是峨嵋派的,其余两个是昆仑派的。”方荣大奇,道:“他们可都是明门正派,怎会做起盗贼来了?”虚和道:“什么名门正派,什么邪魔歪道,其实也不过是平凡人罢了,见了宝物哪有不动心起邪念干鸡鸣狗盗的。不过中门正派有名门正派的做法,邪魔歪道有邪魔歪道的做法,他们既然是名门正派,做起邪魔歪道之事时自然是见不得人的,脸不能让人知晓了,武功更不能让人知晓了,当然他们也不是当真十恶不赦之人,也就不会随便杀人了,所以你可保住这条命。当然他们蒙着脸,不敢显示本门功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若非贫道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一个是嵩山派的,一个是峨嵋派的,两个是昆仑派的。”方荣道:“那师父如何知道的?”虚和道:“这此你也不要随便跟人说出去,不然有损他们清誉,你的小命可难保。”方荣道:“弟子知道,再说弟子跟在师父身边又能跟谁说去?师父不必担心。”虚和道:“今晚委曲你了,好好休息吧。”方荣忽道:“师父,他们一直心动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虚和一怔,脸突现怒色,眐眐瞪着方荣,如要看到他心里面去一般,随即脸才恢复常色,道:“你问来干什么,不须问的不要多问。”方荣从未见过师父脸现这种神色,心中发毛,正欲夺门而出,却听了此言,忙道:“弟子明白了。”想了想,转开话题道:“师父,那四人的一举一动您都了如指掌,原来师父早就回来了,就是不来救我。”虚和道:“你不会怪贫道不救你吧。”方荣忙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师父这样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一定是想看清敌人的来龙去脉。
再说敌人那么厉害,万一他们十恶不赦?”虚和道:“贫道明白你的意思,你以为贫道没能力救你贪生怕死躲在暗处苟且偷生,看你一个人丢人现眼,是吧。”方荣不敢言语,只嘿嘿两声轻笑以作默认。虚和道:“你敢承认也算好孩子,总比那些表里不一之人好多了。”方荣道:“师父,您教弟子的修练内功方法与冲穴之法确实厉害,那师父怎么会不会武功呢?且那四人都说你厉害得紧,怕您怕得要死,跟你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虚和道:“到底你是师父还是贫道是师父?贫道不来问你,你却这么多问题。我来问你,你那套剑法是谁教你的?”方荣道:“八仙中的吕梁师父。”虚和道:“果然邪得厉害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虽是同归于尽只攻不守的招数,不过你若练得快而精、熟而猛,若再加改良,也是一门厉害的剑招,只怪你平时不多加练习,不懂得自救,只一昧生搬硬套,不然你可在那嵩山派高手一犹豫时便可伤他,更不会在那峨嵋派高手一招便破了你的招数。”方荣大喜,本来一直不敢再练习,现师父竟略加赞同,还要自己多多练习,忙道:“多谢师父教诲。”虚和道:“这套剑法还是少用为妙,今日只因万不得已,以后学了其他剑法也就用不着了。贫道且问你,那嵩山派的逼供时,为何要说钥匙在贫道这里?”方荣忙道:“弟子受逼不过,又见他们好像非常怕师父,于是弟子胡乱撒个谎,要他们知难而退。
咦,师父,那锁有何古怪呀,怎么那峨嵋派高手打不开的?”虚和微微一笑,道:“若不如此,贫道再厉害也保不了它。是贫道问你不是你问贫道,看来你这贪生怕死无赖行径还改不了。”方荣道:“是。弟子一定会在师父教导下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弟子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师父。”虚和轻哼一声,道:“说吧。”方荣道:“弟子明早可去见贻风掌门么?”虚和道:“难道你想另寻一位师父不成。”方荣忙道:“弟子不敢,弟子怎么敢做欺师灭祖之事。弟子只是想感谢掌门太师父的再造之恩。何况师父待弟子如亲生父母一般,弟子怎愿意离开师父。”心情激动下果真流下了眼泪。又道:“除非师父要赶走弟子,无论如何弟子是不会离开师父的。”虚和见了他眼泪,也不真真假,挥挥手道:“你要去便去吧,你一心学好才对得起贫道,对得起掌门。毕竟是掌门荐你入武当的。掌门又将你列入我门下,你是贫道唯一弟子,更是责任重大。其实你也不一定能与掌门说上一句话,只怕连面也见不到。毕竟他乃一派掌门,有许多要事要做,哪有多余时间与你见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好了一切私事休再提,快去休息吧。”方荣只得回房睡觉。可今晚所发生之事太过希奇古怪,怎么安心睡得着。想不明白那些名门正派之人为何要乔装闯入武当,而昆仑派更是孤注一掷用火yao来炸开门。而他们一定不只来了一次两次。实在想不明白那宝物是何物,竟能引来如此多的武林高手。既然名门正派的人会来,那不是名门正派的人更会来,到时可有无如现在一般留得命在?不禁后怕。既然这宝物如此重要,而武当为何却只派虚和一人看管。而且在自己大呼时竟然也无人来救。想不明白师父到底是怎么样人,既然师父不会武功,何以这般人又如此害怕他。但师父教自己的修练内功之法与冲穴之法实在是一门高深武功,那么到底师父会不会武功?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想起明日还要见掌门,忙收心才睡着。
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已大亮,不过精神却依然饱满充沛。向虚和问过安吃过饭便去找掌门。
那日由怀兴领着游览了全武当,知掌门一般可在什么地方找到。不由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一回,非得好好瞧瞧师兄们如何练功的。”知道他们练功之处各有不同,一个师父可能在一个地方授剑,一个师父可能在另一个地方授拳。当下寻至一空旷处,正听得利刃相交之声,再行几步,果见这人正在练剑。忙躲在一棵大松树之后。
见有的一对一练习,有的三对一练习,也有几个围着一个练习的。只一人手负背瞧着他们,自然是他们师父。
方荣离得远了瞧不清楚他们的剑法招数,只明白绝对比自己厉害,想走近去瞧却又不敢。看得毫不知味,暗思:“不如再去别人是怎么练的,最好找到怀兴师兄,让他教我一些,只不知他在不在这群人当中。”又瞧一会,见又是刚才使过的几招,更不愿再看下去,正欲转身离开,突地早剑相交之声戛然而止。
方荣奇怪,只见那师父从一徒弟手中接过剑,其他弟子都全神贯注,那师父划了个剑花舞起来,虽是那帮弟子使过的剑招,然师父毕竟是师父,在弟子们使来毫无力量可言,在师父使来却灵便顺畅,有轻有重,有快有慢,有张有弛,变化莫测,实是精妙绝伦。
方荣瞧得目瞪口呆,心中又惊又叹,希望马上能习武的yu望又上涨了许多。大约舞了半个时辰,边说边舞,那些弟子不住点头。方荣听不见那师父说些什么,不过见过这套剑法已是心旷神怡。后来十几名弟子突然将师父围住,摆开了阵式。一人发一声喊,十几名弟子举剑四面八方往师父刺去。只见那师父一转一避,手中利剑一划一刺,还是刚才使过的剑招,然又比刚才舞给弟子看时快了许多倍,方荣还没看清这招,下招也已过,待欲看下招时,后招又过,直看得眼花缭乱,暗叹:“若是我,一招也挡不过。”再看时,几名弟子长剑脱手退到后面,只剩下六名弟子还在苦苦支撑。不多时,也不知怎样两名弟子手中长剑又脱手飞天。也只一柱香时间,此套剑法使完,十几名弟子手中长剑皆已脱手。方荣钦佩不已。心中痒耐,却又不敢多看,见那师父又不知在说些什么忙转身离开。
二人趁守兵换班时混出城外,方荣也不换装,一直扮作乞丐。
路上见了许多乞丐,他们都与程灵兮打招呼,方荣暗道:“丐帮势力可也不小,遍布大江南北无几个帮派能比的。”路上两人也不用讨饭,自有叫花送好饭好菜来。方荣奇道:“你可真是好,连作叫花也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人送吃送喝。谁说叫花不好了,若我也作到你这份上我也愿意作叫花。”程灵兮道:“没出息。我是没办法,我才不愿作呢。”方荣笑道:“我是开玩笑的,若我整日里如今日这般那可永远娶不到媳妇。”程灵兮听了此言脸上一红,道:“你若再如以前一般做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梁上君子之事,你便是打扮成王子模样也没好姑娘喜欢你。”方荣羞道:“哥哥我也是没办法呀,哥哥我又无一技之长,又要养活自己,只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了。不过今后可不用了。我可是武当弟子。而且我又遇上你这位贵人,这几日尽过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便是有银子落在地上也懒得去捡了。”程灵兮被他说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道:“说你没出息就是没出息。”方荣道:“我一向喜欢开玩笑的,你可不要当真,不然被你讨厌起来,我这做哥哥的可没脸做人的。”程灵兮笑道:“我自然知道的,你这种人就喜欢耍些嘴皮子。”路上两人相互照应,感情渐深。
不一日来至武当山脚下。竟发现许多武林人士在各处走动。方荣暗暗奇怪,暗思:“难道果真为了什么宝物?”问道:“灵兮,你知道为什么么?”程灵兮笑道:“这你也不知道?亏你就是武当弟子了,再过不久可就是武林大会了。而且地点正是在武当。”方荣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要死皮赖脸跟我来呢。”程灵兮气道:“谁死皮赖脸了,哼,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要来还不容易么?难道要跟你才能来武当呀?”方荣忙道:“喂,开玩笑的。怎么又忘了?男子汉大夫丈不记仇可是你说的。”程灵兮道:“我才不是男子汉大夫丈。”方荣道:“对对对,你不是大丈夫,你还是需要哥哥我照顾的小孩子。乖,弟弟不要生气了。”程灵兮被他说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理你。”分手在际,方荣紧握程灵兮手道:“程弟,多多保重。不知何时我们再有相见之日?”突然落下泪来,续道:“我一定会找你比武的,以报几十脚之仇。你可也要跟着爹娘好好习武,不然被我擒住可也要踢你几十脚。”程灵兮也早已泪流满面,道:“你可也要用心,不然再被小弟踢上几十脚你可真没脸见人了。那时我更加不客气。你找我之时便去我们第一次相见那破庙,我便会知道的。”方荣道:“嗯。不见不散。”方荣依依不舍放开他手,十步一回头往山上走去,终于再也见不到程灵兮身影,顿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叹一口气,径往山上走去。
方荣将至山门之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路朋友光临武当?可是丐帮么?”喝声甫毕,门内闪出二名道士来。
方荣忙道:“在下方荣,得武当掌门推荐,来武当拜师学艺的。”说着掏出信递与一名道人。
那道人接过信瞧了一瞧进去了。方荣站在原地不敢妄动,道:“请问师兄叫什么?”剩下这道人知方荣定是不识字之人也不生气,道:“在下道号怀兴,入内禀报的是师兄怀仁。”方荣道:“你武功一定很高吧。”怀兴见他果然尽问些这类难以让人好好回答的问题,道:“在下辈份最小,所以这里以贫道最差。”其实方荣也知他在谦虚,道:“师兄真会开玩笑,将来还要请师兄多多指点。”怀兴见他终于说了一句让自己高兴的话,道:“哪里哪里。师弟是掌门亲自提拔的人,将来一定不简单的。”方荣暗喜,道:“果真如此就好了。”那怀仁疾步而至,道:“有请方荣方公子。”于是方荣随二人入内,也不知武当山多大,左转右拐不知到了何处。
走至一大屋前,怀仁道:“请方师弟沐浴更衣,然后去见贻元代掌门。”方荣羞得无地自容,这几日都作乞丐打扮竟成习惯,连上山时也忘了换回。方荣沐浴完换了一身道服。见了这身甚是合身的道服,暗道:“看来确是要出家作道士了。”怀仁将方荣引入紫霄宫三清殿内,不多时出来一位六十上下清瘦的神仙般道士来,方荣忙跪下道:
“弟子拜见掌门。”方荣猜得没错,此人正是贻元代掌门。贻元坐下道:“快快请起,在这里你也不用客气了。”方荣也不客气,果然站了起来,道:“多谢掌门。”贻元道:“听掌门师兄说方公子要拜本派门下,既然有掌门师兄的信,那一切也不必多问,怀兴,安排蜡烛,让方师弟参拜列祖列宗灵位。”怀兴应声而去,片刻间安排已毕,贻元引方荣至后堂。见贻元跪下,方荣忙跟着跪下参拜。
不多时又见来一白发道士,比贻元还大上几岁。却见他也跪下道:“虚和拜见师叔。”方荣正感奇怪,只听贻元道:“师叔知你有要事在身,本不愿让你过来,但掌门师兄言道方荣世俗之气未脱,先随师侄修道,化去世俗之气。方荣,快拜见师父。”方荣暗喜:“有掌门的信他们果然对我另眼相看,虚和师父功夫定然在贻元代掌门的高。”忙道:
“弟子方荣叩见师父。”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
虚和扶他起来道:“有你太师父的推荐,看来你也有过人之处。那么随我来吧。师叔,弟子退下了。”贻元道:“好,虚和先带方荣到封琅阁,然后由怀兴带他在武当四处走走,认识众位师兄弟。”于是虚和带方荣离开,怀兴随着他们而去。左转右转来到一清静之处,终于见了两排房子。四下里其它一座小房子也没有了。
虚和道:“这便是我们将来住的地方了。左边一排房子放了许多东西,这里叫作‘封琅阁’。师父我便是看守这些东西了。我们便住右边的房子。”方荣随虚和进了右边房子。虚和盘坐在禅台上,方荣只得在下首正对他跪下。
虚和道:“你太师父在信中也未为你取道号,那便是俗家弟子,不过武当戒条你还是要守的,现贫道背诵本派门规,好好记住了。”当下一一将武当门规背了出来。
方荣道:“是,弟子谨记门规,努力遵行,不敢违犯。”虚和道:“你知贫道在道中是做什么的么。”方荣道:“弟子知道,师父是保护这里宝物的。师父责任重大,弟子一定努力练武,好助师父一臂之力。”虚和笑道:“你说得倒富丽堂皇,什么助师父一臂之力?你是贫道弟子,那么你的任务便也是看管这封琅阁。贫道也不会半点武功,也不会教你半点武功。只教你念这封琅阁中经书。”方荣暗道:“你若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这里东西,不愿教武功也找其它理由好让我心服。”道:“那师父什么时候教弟子功夫?”虚和道:“入门三年,需修身养性,练武之事不可性急,身性修好了,办功才可大进,以后练功才会突飞猛进。俗语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功’便是这个道理。”方荣惊道:“要三年么?这么久?”虚和道:“你也算半路出家,或许有了些底子,可能只要三年,若是别人,非要六年七年不可。又或许你邪气太多,要去除这些要十年八年也不一定。那要看你的造化。贫道得知你在江湖上曾经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掌门便是要你去除这些邪气,多读圣贤书,那也是一种造化。总之武功之事那是以后之事。”方荣顿时凉了半截,却又不敢发作,只唯唯诺诺应答。
虚和道:“这看管封琅阁的规矩也得跟你说明白了。”于是又将这里规矩说了一遍。方荣也记不了那许多,心不在焉地连连点头。
虚和忽道:“你在外面是朝廷钦犯,听说还与那八仙有关。这八仙本来也是行侠仗义之士,只是做起事来也是肆无忌惮,因此既得罪了正派也得罪了邪道,既得罪了江湖又得罪了朝廷,两边不得好。幸好八仙与武当并无纠格,你大可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借此与你为难。”方荣道:“是,不过八仙确实是侠义之人,弟子亲眼目睹那八仙的吕梁帮着本派呢。听说有个什么帮派要上武当偷抢什么宝物的,吕梁遇到了教训了他们打发他们走了。那吕梁剑法好生了得。有几人布阵也非他一人对手。”虚和听了微微变色,暗道:“莫非八仙对宝刀也有了争夺之意?”道:“真有此事?我为什么要帮武当呢?”方荣道:“这是侠义之士应做之事嘛,遇到不平事便要拨刀相助,哪还用问为什么的。武当有了这强援还怕什么?”虚和不语,似乎想着什么事情。过了许久才道:“怀兴,带方师弟出去逛逛吧。”怀兴道:“是,师伯。”方荣起身道:“有劳师兄了。”怀兴带着方荣出了屋,走了一会,方荣忙问道:“师兄,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练武的呀。”怀兴道:“你想学武,怕是不可以的。”方荣忙道:“为什么?”怀兴四处瞧了瞧,道:“虚和师伯是看管封琅阁的,你可知道虚和师伯收过几个徒弟?”方荣摇摇头。怀兴伸出一个食指。
方荣道:“一百?”怀兴摇摇头。方荣道:“一千?”怀兴轻声道:“一个!”方荣惊道:“怎么会?这么说我是师父第二个弟子了?”怀兴笑道:“师弟是虚和师伯第一大弟子。”方荣受宠若惊,道:“为什么不收徒弟?”怀兴道:“虚和师伯虽是贻风掌门的弟子,但他一入武当便是在封琅阁执事,掌门未曾教过虚和师伯武功。也便是说虚和师伯其实不会武功。”方荣想到怀兴说的跟虚和自己说的一个样,顿时从轻飘飘的云端坠入万丈深渊,心中不知是什么味儿,道:“我忽然全身酸痛,旅途劳累,甚是难受,我还是不去见众位师兄了,也不去四处走了,等改日吧。师兄请回。”怀兴道:“我跟你说的话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言,但师弟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给虚和师伯听到了总是不好。”方荣道:“这个理会得。告辞了。”方荣听了虚和不会武功,一来心情不佳,二来无脸面见这里人,说完转身离去。
方荣站在程灵兮身边左顾右盼,只听贻风道:“各位能来我武当参加这武林大会,贫道实感万分荣幸,贫道在此谢过各位。”贻风中气十足,一人之音盖过这众人这音,大厅之人马上静了下来,随即一片掌声。
贻风续道:“自十年前由程帮主主持那次武林大会后,江湖上人人同心同德,也未出现什么大事,但琐事确实不少。贫道了解到,一些弟子与其他派结下私仇,甚而涉及门派与门派之间结仇。”于是将这十年来所知的仇怨说将出来便加以解决。
当这种事一完,贻风又道:“刚才都是让各位不快之事,有罚便有赏,现在讲讲上大家高兴之事,最要褒赞的当属长乐宫黎依凤姑娘及座下弟子,大家都知道黎姑娘为国为民,为了黎民百姓而奔波四方,百姓无不感激涕淋,这不正是我习武之人所为么?我们在座之人应以巾帼英雄为榜样,在此贫道特将这武盟牌发给黎依凤姑娘。”黎依凤甚是惊奇,实想不到自己能得此牌,站起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小女子实在不敢上领它下来。”方荣不禁问道:“兮儿,这武盟牌有何用处么?”程灵兮道:“用处可大了,首先它如一块免死牌,有了它,便没人敢杀你了。你做错了事也可免一死。其次它如一块保护牌,你只要有了它,我们武林上每个人都会尽力保护你,再次你也可拿它号令江湖。还有许多,我也想不起来了。”方荣道:“我也有一块便好了。哪日黎依凤黎宫主把武盟牌落在地上不小心被我捡到怎么办?”程灵兮笑道:“痴人说梦,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得了这个便可胡作非为了么?不然还要这么多人作证干什么。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便可得的呀,自然要人人心服口服的人才是。”如此一罚一赏,时间已过未时。两事一完,贻风道:“其实此次武林大会最重要的事有两件,第一件,便如长乐宫与太平帮所做的事一般,为天下苍生。”众人大半以上齐声道:“为了天下苍生!”然也只有几个人想到当今朝廷腐败,贻风所说的为了天下苍生的真正含义。
贻风道:“此事也不是一时候便能解决之事,容明日大家一同商讨。第二件便是江西三鬼,胡作非为,为害武林,我们要尽快铲除他们。”忽听一人道:“请问道长,他们如何胡作非为,为害武林了。”方荣一听,不正是吕梁的声音么?一看却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方荣暗笑道:“怪不得我寻不见你们,原来你们都易容了,八仙为三鬼说话,那江西三鬼一定是天地教那三鬼了。”贻风见吕梁毫不起眼,加之问出这种问题来,只当是一个小角色,道:“他们无辜残害名门正派弟子。”同时几乎所有门派之人都有人说有被三鬼害的。
方荣暗惊:“难道三鬼当真丧尽天良么?”吕梁等不再说话,而众人都热血沸腾,都如要生吃三鬼之肉一般。
贻风只得道:“本来以我等如此多之人对付三鬼轻而易举,问题在于贫道明查暗访几个月也查不出三鬼藏身之处,实是对不住大家。”方荣暗道:“不然不叫无影无踪判官二鬼了。”众人这才又静了下来。贻风道:“此次武林大会后,贫道再往江西行,不查出三鬼将之除之绝不罢休。”忽听褚万庭道:“贻风掌门,此事我们相信你,这两件事都不能在此时此地解决,但还有一件大事却急须在此时此地解决。”贻风道:“什么事?”褚万庭道:“便是我们各门各派弟子不知为何来了武当后无缘无故都受伤而归,甚至终身残废也有之?”贻风暗道:“果然是虚和之事。”只听穆鲲道:“不错,敝派昆仑弟子不远千里为武当,不想回去后却都成废人了。”雪山派黄真道:“本派弟子亦是如此,黄某一问才知,原来是一个叫虚和的做的好事。他差点便与江西三鬼齐名了。”方荣暗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贼喊捉贼,身居名门正派,做事却如此卑鄙无耻。”忽听程千口道:“方贤侄,那虚和不是你师父么?”方荣红了脸,道:“是,不过是他们胡说八道,不可当真。他们没一个好人。”贻风暗道:“原来你们三派早有预谋。”程千口道:“这是怎么回事,请贻风掌门将虚和道长叫出来便可以了。”其他门派不少人亦大喊道:“对,把人交出来,把人交出来。”方荣暗叫不好,正欲跑回去,忽听一人上前报道:“不好了,一大队官兵上来了。”众人一阵喧哗。
果见外面一洪音道:“飞龙大将军胡将军驾到。”贻风暗道:“怎么连朝廷也派人来了?难道他们知道我们预谋造反?我等这里江湖人物也不少,还怕他们不成?”只见一高大魁梧身批黄金战衣的军人带领一大队人马进了大厅,将其他人都挤了出去。
方荣谁也认不得,却认得那欲杀他的平将军,暗叫不妙,怕是来捉自己,忙尽量躲在程灵兮身后。
那平将军喝道:“你们见了飞龙大将军胡威将军还不下跪么?是不是想造反?”谁人又去理他,其实那平将军在这许多江湖人物中间心中也害怕,见他们一个也不理,又道:“其实胡将军知道你们要开武林大会,特地来给你们祝贺的。听说武当有一件镇山之宝,叫作四王刀的。谁是武当掌门,快快交出来。”褚万庭又惊又怒,不禁拍案而起,幸好被身旁之人按住。
平将军抽刀而起,道:“你等草莽野夫想造反么?不怕满门抄斩么?竟敢对胡将军无礼?来人,给我抓起来。”听了此言,穆鲲、黄真、黎依凤、程千口、静虚、梁和同时站了起来,其他人也踏前一步来,欲与官兵争斗。
平将军见了,喊道:“你们知道杀害朝廷命官什么罪么?”那胡威心中亦是非常害怕的,他虽在沙场上见过许多场面,脸上镇定,但他现在对着这许多身怀绝技的人也未有办法,若是在战场上自然不会怕这帮人。现在真打起来绝不是这帮人对手,非身首异处不可。
终于开口道:“遵皇上御旨,传言武当有镇山之宝四王刀,皇上欲借四王刀作镇国之宝,这乃今上传上的御旨,你们也敢抗旨不遵么?”贻风道:“各位先不要动怒,稍安勿燥,胡将军,贫道不才,乃武当掌门贻风。至于将军所说的什么镇山之宝,什么四王刀,贫道从未听说过,武当根本没有什么镇山之宝。”胡威道:“胡说,本将军可查明这四王刀由一个叫虚和的道士看守保护,现在还有一个叫方荣的。
贻风掌门,你可知道这方荣是什么人么?他可是朝廷钦犯,你胆敢窝藏朝廷钦犯罪加一等。只要交出四王刀,功过于非,本将军另当别论,不然?”黎依凤道:“你若再不滚蛋,小心你活不过明日!”胡威正欲发怒,一见是凤王,大惊道:“是你?好,原来你们都是要造反之人,你们敢与凤王一起,武当果然了得!我们走!。”一队官兵威风而来,狼狈而归。
贻风道:“看来武当是不能多待了,贫道对不住大家,实感汗颜。”褚万庭哼了一声,道:“狗官兵怕什么?一见黎姑娘不是吓得狼狈而逃么?褚某便等他再来,贻风掌门,这虚和一事如何解决,发下话来吧。”贻风道:“你们说你们弟子来武当便都成废人了,这让贫道从何说起?”少林方丈玄空道:“听那将军说虚和乃一个看管武当镇山之宝的道长,贫僧也是不信,程帮主说得对,只要把虚和道长叫出来,不一切一清二楚了么?”贻风道:“我们武当绝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中,让贫道如何交人?”方荣暗叫不好,暗道:“得回去告诉师父了。”于是对程灵兮道:“兮儿,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再见。”程灵兮知道他要躲起来,也不阻挠,只道:“一切小心。”方荣点点头,偷偷溜了出去,快跑到虚和房中道:“师父,大事不好了,那些名门正派掌门要你偿命了。”虚和道:“贫道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师父问你,你知道宝物是什么么?”方荣道:“一定是四王刀。”虚和道:“你怎么知道的”方荣道:“刚才一队官兵上来开口闭口要掌门交出四王刀。”虚和道:“如果这四王刀能让你得到武林盟主,得到江山,你想要它么?”方荣惊道:“这刀这么厉害么?是神刀不成?师父你骗人,如果果真那样,师父还早不当了武林盟主,当了皇帝了么?”虚和道:“如果真是这样呢?”方荣道:“不要?”虚和喜道:“为什么?”方荣道:“一来,我这命绝对当不了皇帝,当也要折寿,二来我这命也当不了武林盟主,当了只怕会被千刀万剐,三来弟子知道这刀如此多的人争夺,弟子只怕有一百条命也不得善终。再说了,这刀又不是真的那么神,说当武林盟主便成武林盟主,说当皇帝便成皇帝。还不如像长乐宫宫主黎依凤一般得个武盟牌来得实在。”虚和道:“好了,师父要交给你一个任务,终身保护这四王刀,原因也跟你说过,你也答应过了,你坐在师父身边来。”方荣不解,量还是依言坐在虚和身边。
虚和道:“闭上双眼,心无杂念,气沉丹田,全身放松。”方荣一一照做。只感师父双掌扶在自己背上,两股热力从背上比穴中冲入体内,开始还能忍受,后来越来越热,好像在火中烧一般,却又知道这正是关键时刻,不敢妄动。接着双胸、双足、头顶都被注入那莫名其妙的热力。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收功。
两人都已满头大汗。方荣忙问道:“师父,你这是干什么?”虚和道:“好了,我该对你做的都做了,你跟我来。”方荣不解师父今日怎么如此怪。虚和带他到那藏着四王刀的房前,将锁打开,进入里面,方荣跟着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长盒子,然这里面热力奇高。
虚和指着长盒子道:“拿起来,将它用绳绑在背上。”方荣道:“这便是四王刀了。”说着便去拿盒子。不想竟未将盒子拿起。原来这刀竟有一百余斤重,方荣也未觉奇怪,宝刀不重那才怪呢。但方荣一身内力,将长盒背在背上轻而易举之事。
虚和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盒子,更不要将刀抽出鞘。路上也不要惹事生非,切记!找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方荣道:“师父,弟子真的要走了么?”说着泪流了出来。
虚和点点头。方荣道:“那师父你呢?师父也跟弟子一起走么?”虚和道:“师父不行,师父一走,武当便毁了。”方荣道:“那弟子什么时候可以回武当看师父啊?”虚和道:“不用管师父了,你以后不会是武当弟子了。”接着虚和在墙上一拍,地上忽地出现一个地道,虚和道:“时间来不及了,快走。这是两天的口粮与火把。”
两人赶至玄机庙时,吕梁大模大样进去,韩钲暗暗进去,张,李不拐也已至此,八仙聚会。
韩钲道:“现八仙八人已到七仙,我看他们是等我来之后便要动手了,与其让他们怀疑我,不如我们先来个攻其不备。”曹轲道:“北面八里外有条大山涧,山涧间有条独木桥。”其他人领会。
李不拐道:“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出去了,我们便理直气壮地出去,谁拦我们便杀谁!”吕梁道:“不过还是要韩弟在外作个照应。”于是韩钲只身离开玄机庙回到张府。
宁王见了,道:“韩钲,可发现什么么?”韩钲道:“他们武功厉害得紧,只怕不在我之下。”宁王心下一惊,道:“那看来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韩钲道:“全由王爷吩咐。”宁王道:“听说八仙除了韩湘子外都到了?”韩钲道:“王爷的意思是......若我便是那韩湘子,还会跟王爷坐在一起么?”宁王道:“你说哪里话来,你可是本王女婿,本王怎么会怀疑自己女婿?那不是怀疑自己么?”正说间,忽有人来报:“玄机庙有变!”宁王也不用多问,便知一定是让八仙知道情况了。
于是点了兵带了众武林高手直往玄机庙去。赶到时只听得兵刃相交之声,正是七仙与韩磊、余颂泊、笪轱等四十多人打斗,七人被围在中间。
不过七人与四十多人也只打个平手,且韩磊这边人却还时不时有人死伤。
韩钲见曹轲正被五人所围攻,此五人都乃朝廷大内高手,擒拿手法自是非同小可,曹轲久之渐非对手。
老大吴平,大擒拿手法宫廷内绝无对手,老二石生、老三石源劈灭刀法配合得也是天衣无缝,田凤、田南的小擒拿手法也是练得如火纯青,却何以五对一亦是久攻不下,实因五人个个贪功,各攻各的,便是占了上风,其他人反而会助曹轲化解,只欲自己得了独功。
吴平终是老大,怒道:“老三,老四,你们不要贪功了,我们五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还要为了这点事反目成仇么?”四人听了心下暗愧,不再暗斗,五人配合起来曹轲久战之下已非对手,不多时腿上中了一刀。
韩钲大惊,再也坐立不住,冲上前去,罗易见了韩钲,道:“韩公子,王爷到了么?韩公子......怎么......”韩钲早已点了他穴道。蔡昌见状,大叫:“韩钲是叛徒!”没等叫完,韩钲已点下几处大穴。
长箫一伸,将石生、石源劈向曹轲的刀支开,拦住他二人不再让他们攻向曹轲。曹轲只对付三人,又渐占上风。马宛近身来,铁索便往韩钲身上缠去,此铁索足有两丈长,两百斤重,而铁索便如蛇般在韩钲身上缠来绕去。肖彬又已攻至,韩钲一招乱箫闪月挡去了铁索头攻势,回旋箫将肖彬钢刀挡去,石生、石源攻至,将他围在骇心。
这时众人已知韩钲乃八仙之一。宁王更是伤心后悔至极。
韩钲道:“韩钲今日要大开杀戒,对不住各位了,与各位交情就此结束,现在我们便是敌人了。”石生钢刀劈上前来道:“没有今后了!”其他人也攻上前来,韩钲金箫一探,套入铁索圈中,顺势一招习天腿,马宛还不知怎么回事,连人带铁飞了出去,谁人敢接他,只掉在地上动弹不得。铁索还全砸在他身上。
余人又怒又惊,肖彬首先冲上前去,钢刀飞舞有形,直往大腿劈去,近处时却劈向韩钲前胸。
韩钲忙金箫独立,双脚往肖彬脸倒踢去。肖彬忙提刀上挡,脚板却吃了一箫动不得,往后便倒。
韩钲脚未着地,双龙抢珠夹住了上前的梁奕之头,梁奕功夫本来不高,韩钲动作又快,双脚一转,梁奕便作了冤死鬼。韩钲双脚着地,金箫便往邵绩脸上打去,原来邵绩乃少林寺俗家弟子,功夫自成一家,去少林之仁,入自创之狠,在江湖上亦打出一片天地。
他的兵器便是他的一对铁手套。邵绩见金箫袭来,提手一格,另一只手便往韩钲胸上挖去,韩钲忙退开一步。
邵绩也不紧逼,道:“韩公子,你这是何苦,王爷见你如此,他如何不伤心,你好好附马爷不作,何必要作反贼。如你回头,捉了这帮逆贼,王爷还是可以原谅你的,如你一般一定前途无量。”韩钲怒道:“废话少说,今天子昏庸凶残,民不聊生,我等习武之人当为百姓造福,你等却甘作朝廷走狗,甘作杀人工具,实是猪狗不如。”邵绩摸着铁手套道:“韩公子,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王爷大仁大义,可说乃是我们再生父母,在下只是尽一点孝道罢了。再者王爷乃朝廷重臣,谁人又能不自量力与之抗敌呢?只有你们这种所谓英雄为国为民之人才不知天高地厚多长几个脑袋要与朝廷作对,百姓又能给你什么金银财宝?跟了王爷,那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韩钲道:“看你死了还有没有得享那荣华富贵。”说完使出穴箫大法之幻影箫在邵绩眼前晃动,实如无数支箫向邵绩攻来,实不知哪是真哪是幻。
邵绩知闪已不及,幻影箫已三面攻来,只得拼死往前抓去,暗想自己铁臂功已练得如火纯青,再加铁手套护功,哪里会怕小小一支箫,只欲以手抓住箫。不想所抓之箫全是幻影,抓了空,心下一乱,手便乱舞起来,胸前便露了破绽,韩钲幻影箫一收,便往破绽处点去,动作奇快,邵绩疾用手抓住金箫,孰不知金箫溜滑之极,便是肉手也难握紧,何况又是溜滑的铁手套?再加上韩钲劲道不小,邵绩胸前重重吃了一记重箫。
幸好邵绩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反应也是奇快,另一支手疾往前戳,韩钲暂不得上前。
邵绩早知韩钲乃点穴高手,因此早已护住几处大穴,因此虽是吃了一记重箫却并未就此倒下,不过是受了点外伤罢了,而这点外伤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如此邵绩也已大怒道:“他奶奶的,老子不过看在王爷份上让你三分,你不要不知好歹,今便是王爷求情我也不饶你。”韩钲哪有空理他说什么,早跟近前的东江三王打起来。不几时东江三王先后又被点穴。所用之时也不过邵绩骂他的霎时间。
韩钲与邵绩过招之时那五人又围攻曹轲一人,韩钲参与其中,邵绩亦不落后,立变成六对二的局势。
邵绩道:“五位大哥,韩钲便交与小人对付,一定一毛不差将他擒住。”吴平哪会卖如此大的好处给他,暗想:“老的擒不住,小的亦擒不住么?”厉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子也捉不住,一边待着去。”邵绩心中大气,暗道:“你们很了不起么?五个人连个老头也擒不住,还有脸还说老子。”便站在一旁看他五人能耐。
不过想到刚才败在韩钲手里,心里好不难受,道:“大人,八仙实乃厉害角色,小人只为王爷效力,实不敢贪一点功劳,等小人助大人擒住八仙,小人绝不邀功便是。实是韩钲欺小人在先,小人要报一箫之仇。”吴平哪里不知邵绩这等人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人,但眼前两仙确是厉害人物,不敢拖大,便不反驳。
曹轲官板已掀上前来吴平左手低过便欲握曹轲右手,曹轲一个竖劈,吴平一招旋绕掌闪开进而抓住曹轲手腕,曹轲早知此招,手上一运劲,官板又反射回来,吴平大气,便欲抓住官板,刚一触手立即缩回,原来官板两边锋利无比,实如一柄利剑。
吴平手心血便慢慢流了出来。石生、石源忙一招铁树开花往曹轲脚下狂刮,层层草皮翻身而起。韩钲金箫脱手,往石生射去,石生钢刀一转,金箫反射而去,攻势一点不减。田凤田南又从后掌来。
韩钲一接箫便往石源胸前点去,田凤田南已慢一步,邵绩大手前探正面抓住金箫,解了田凤田南之围。邵绩足下生风,往韩钲踢去,韩钲借力上顶,避开三人齐攻。
曹轲官板却往邵绩脚上扫去,暗道:“你脚断矣!”却听“铛”地一声,官板反震回来,原来邵绩不仅只戴铁手套,还穿了一双铁靴。
曹轲道:“原来阁下全身是宝,不知腹上可有铁衣护身?”官板便往邵绩腹上刺去。
不过已慢上一步,邵绩双手护腹,足下亦不放松,往前踢来,曹轲只得退后。
只听钟离泰道:“我们八人在一起,好有照应。”韩钲听了言,往四周一看,离何莲碧最近,两人便往她那退去。
却说何莲碧的铁莲盘既是盾牌又是攻击武器,孟珍等都耐何不了她。
何莲碧见曹轲、韩钲见身来大喜,手中莲盘便如盛开的花般大大张开,有二尺多宽,花瓣却如狼牙一般锋利,一招横扫千军,孟珍忙使剑格住。
旁边沈效见有机可乘,使刀砍上前来,不想何莲碧内力教孟珍高出许多,剑格不住莲盘,直往沈效脸上划去。虽有钢刀砍前抵去一些威力,却还是被划得面目全非,一只眼睛也被刺破,倒在地上狂叫不止。
韩钲道:“何妹,我们过去与吕哥会合。”邵绩见韩钲与曹轲一起已难对付,若八仙在一起那还了得,便去抓何莲碧莲盘。却哪里抓得住,不禁大怒,道:“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邵绩都不会手下留情的,让你瞧瞧老子厉害。”右手便往她肩上抓去,脚下却往她手腕踢去。
此招虽妙,破绽却也多,极少人用,虽说能同时攻其两处,但力分为二,威力大减,且胸腹留了一大块破绽出来,且这招若被对手化解,自己反而收之不及,往往反被对手占去上风。
不过此时何莲碧莲盘也已先往前扫来,邵绩手忙缩回,脚却不停,只因莲盘沉重,挥洒不能自如,眼见何莲碧手腕将被踢住,正自心喜,却见她手一松,莲盘花瓣向下,内力一压便往邵绩脚上刺去,只得疾缩回,手却又往莲碧抓去,何莲碧亦是极快,莲盘早已提起正对邵绩手掌刺去,邵绩并不缩手,抓住了花蕊便欲夺过莲盘。
不想那花瓣突地收拢起来,由盛开的鲜花变成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收住了邵绩铁手。
邵绩大惊,想不到这兵器还有这招妙用,忙运劲欲拔将出来,却哪里那么好收回的,忙使腿往何莲碧踢去。何莲碧左闪右避,手上内力渐渐加大,邵绩只觉手套慢慢脱出手来,正自心急,又闻身后风声凌利,已知有人来袭,只得自行先脱了手套闪开去。定睛一瞧乃吕梁也。
吕梁不等他回过神,一剑往邵绩腹上刺去,邵绩失了一手套,不敢再用手,忙一个打滚捡起一柄刀格开吕梁利剑。
双剑侠莫飞死死缠住吕梁方解邵绩之围。其时八仙已聚在一起,互攻互助,众人再伤他们不得,地上却尸横遍野,哀声载道。
忽听一人道:“王爷来了。”其实宁王早已到了,后来的高手也加入捉拿八仙之中,若非如此,他们几个岂是八仙对手?只是这般人顾不上谁来谁未来罢了。众人听了此言,退开来不再攻击。只将八人围上骇心。
曹轲道:“我去将那宁王杀了!”说完便跃向宁王,忽听蓝海道:“曹哥哥小心!”手中篮子往上一伸,将一支支射向曹轲之箭收入篮中。
原来宁王的弓箭手早已拉弦待发,只要八仙敢跃上天空便立即放箭。李不拐道:“即不能飞,只有,只有如此这般突围出去,老夫这根拐杖正好是开路先锋。”只听一人大声道:“久闻八仙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八位仙人何不放下武器到敝府喝杯水酒呢?”正是宁王。
八人不理,只往北突围。
又听宁王道:“韩钲,你便是如此对待本王,如此对待莘儿的么?你便是这么对待岳父大人的么?”韩钲听了此言不禁满脸通红,暗道:“宁王也太不庄重了,如此胡说八道,口没遮拦,以后可叫诗莘姑娘如何做人?”李不拐道:“这狗官这般拿自己女儿大呼小叫,叫人听了好不好意思,随随便便便将他女儿许配给了韩弟,想来他女儿丑得厉害嫁不出去。韩弟,你说是也不是?”韩钲脸上一热,道:“并非像哥哥说得一般,只是先前宁王并不知我是谁,于是将女儿许、配......
而且她也不是丑八怪。”李不拐道:“这玩笑可开大了。”张道:“老夫相信韩弟是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迷住的。”韩钲不知如何是好。李不拐大声道:“宁王狗贼,韩钲便是终身不娶也不会娶你家女儿!”吕梁忙道:“哥哥少说一些,趁宁王还未下令,此时还松懈,我们还是突围要紧,若宁王格杀勿论时再突围可就难了。”李不拐见了韩钲神色,道:“贤弟说得是。”八人相辅相成,便是再强的攻势也可忽略不计了。
众人虽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八人还是退至山涧独木桥处。
蓝海喜道:“若无此桥,我们可就要非体力不支被狗官生擒不可。”宁王见了忙道:“快将独木桥砍断了。”笪轱一跃上前,便欲将独木桥砍下山涧,却一时忘了防守,被李不拐一杖翻入山涧,许久才听一声涧响,终成真正魑魅人。
余颂泊,张铨,傅素冲上前来,亦被曹轲,张打下山涧。又是多时才听一声涧响。
众人闻声心惊,知此涧深度,再也不敢上前砍桥了。
宁王又大声道:“再给八位一次机会,不然本王可不客气了。韩钲!你不想让小女伤心吧?那你可太对不起她了!”曹轲道:“何妹,你先过去。”何莲碧道:“不行,你们男子汉便是瞧不起我女儿身,以前处处让着我也就罢了,这次我可不领你们情了。蓝弟,这里你最小,还是你先过去吧。”蓝海道:“不行,这里少了我可不行。”那边突然万箭射过来,蓝海提蓝一格,收了许多箭。七人亦使兵器格去。蓝海取出箭来往官兵射去,官兵又死伤数人。如此这般他们也不敢乱射箭了。
蓝海道:“你们瞧,这里可少不了我。”张道:“难道我这兵器就不是收暗器的么?好吧,这次由小到大一个个过去。不要再争气了。”蓝海无法,只得先行过去了。
韩钲道:“你们众人先过去,我拦住他们,我想宁王还不会把我怎么样。”七人知确实如此,再与他争下去也是无益,何莲碧跟着也过去了。那边却更加攻得紧了。
李不拐拐杖左扫右扫,众人近不得身,曹轲吕梁武器轻便灵活,二人在敌人中左突右刺,钟离泰的大扇更是劲力十足,内力不济者根本近不得身,张的兵器乃是铜筒,亦是收暗器与利器的宝物,与蓝海的兵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曹轲寻了个空闲踏了过去,接着其余几人也过去了。最后只剩下帮七人猛挡利箭的韩钲,这时七人方明白那句“我想宁王还不会把我怎么样”是何意,原来韩钲早知这里无论如何有一个人是过不了独木桥的。
邵绩提刀劈上前,韩钲提箫一格,手中利箭往冲上前的几人射去,几人应声倒地。不想邵绩膂力过人,韩钲竟被压倒在地,韩钲手中还有一支利箭,欲高射向邵绩,见有几人已上独木桥,提刀往独木桥砍去,独木桥断为两截,几人因轻功不济随木落入山涧,悲惨之极。
这边众人心惊胆颤,那边七人亦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莲碧亦捂面而泣。
宁王见独木桥被毁,气上心来,厉声道:“抓活的,抓活的,再造一座桥,再造一座桥!”其时韩钲已被压在邵绩身下,加之体力已是不支,终被冲上前的几人擒住。此涧宽足有十几丈,此时要再找一根几十丈高的树实是不易,何况要做成来板桥便要几十根。
便算眼前真有几十根摆在面前,又要搬又要架的,等做好桥,只怕七仙早无影无踪天下也走了一遭了。
宁王想到此甚是焦急,忽听一人道:“王爷,离此地不远有座石桥可以过去。”宁王大喜道:“怎不早说,快带路。”那边七人见宁王忽然带走韩钲,心中无不心急,蓝海、何莲碧不愿独走,非要救了韩钲不可,其时七人心下都是心急,并未想其实韩钲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张等硬不过何莲碧的软求,钟离泰道:“从前老夫与法正方丈云游至此,见此处风景甚佳,便在此做了一座独木桥,其实那边几里外还有座石桥。”于是七人便往那座石桥去。
正与宁王等撞个正着,七人立被围在骇心。
宁王见他们又落在自己手里,心中暗喜,便道:“各位还是放下武器吧,我们都是忠肝义胆之士,我们要尽力为国为民,共同驱除挞虏,现今却来自相残杀,这是为何?”韩钲道:“这要问你自己,你不去赶走外侵,却来对我们赶尽杀绝。”李不拐道:“快将韩钲放了,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韩钲急道:“我叫你们走,你们为何又回来了?”何莲碧道:“你知道我们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宁王道:“这里千军万马,你们是逃不了了的,还是放下武器万事好商量。”李不拐越听越气,取下杖上铁葫芦,大喝一口酒,突然将葫芦弹向宁王,其实宁王与七人相距甚远,又有层层官兵围住,葫芦在半路已被截下,不过死伤几个替死鬼罢了。
一经动手七人便往韩钲那杀去。
韩钲怒道:“你们还不走,难道要韩钲死在你们面前么?”七仙暗思:“这次可真鲁莽了。韩钲救不出,自己也逃不了坏了大事。”宁王暗笑:“现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七人虽内功深厚,然总有尽时,官兵层层叠叠,前仆后继,七人阵法严谨,虽都未受伤,但都已筋疲力尽。
钟离泰道:“山涧中水急且深,我们跳下去或无危险。相救韩钲一事今后再作打算。”六人暗想也无他法,纷纷冲向涧边,钟离泰道:“跳!”七人一同跳入涧中。
弓箭手上前要射时七人已落入水中,多射也是无益。
宁王气道:“快跳下去追!”但江湖人物自重身份,可没七仙一般的有能屈能伸精神,都只站在一旁不动。
官兵中又无几名好手,只怕跳下去多半没命,一时之间谁也没动。缓得一缓,七仙无不见踪影。
宁王也知跳下去追也无多大用处,毕竟他乃爱将之人,也不怪罪他们,无奈下只得沿涧追赶,搜查一天一夜哪里有七仙消息。
宁王只得将韩钲压入府中严刑拷打,却哪里问得出半分口供。
方荣离开怀兴,便往掌门住处行去,却见门是上锁的,忙又往练功房行去,却又是空无一人,再找了几处地方皆不见掌门。只得在武当几处师兄们练功之处偷瞧了一会,到得傍晚怏怏而回。
虚和盘坐禅台上,见了方荣这付模样,道:“见不到掌门却见到了什么事呀?”方荣道:“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弟子找遍了整个武当也不见掌门。”虚和道:“如此以后也不用再去拜见什么掌门了,今日到此为止,吃过饭后好好睡一觉。”方荣应道:“是,弟子这便做饭去。”封琅阁左右也只虚和与方荣二人,自从方荣来后做饭之事便由他来承担。道教虽不如佛教一般只吃素,但也是素多荤少,当下方荣烧好饭炒了一盘青菜豆腐同虚和吃了。
过后方荣偷瞧虚和神色,见他脸上现出了以往少有的微笑,心中大喜,机不可失,忙道:“师父,弟子有个请求。”虚和道:“什么请求说吧。”方荣道:“今日弟子遇到了怀兴师兄,谈了几句话,后来怀兴师兄言道希望弟子能常去他那儿看看他。弟子在武当除了师父也只与怀兴师兄甚是投缘了。盛情难却,而师父曾经说过弟子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因此......”虚和道:“本来甚好,难得同辈中有如此投缘的,好吧,怀兴师侄也只晚上有空余时间,那么你要去便在戌时至亥时之间吧。不过也得一个月一次,今次不算,过几日又却看看他吧。”方荣脸现难色道:“师父,弟子可不可以在辰时至巳时去找他呀?”虚和忽笑,转而怒道:“贫道便知你想去偷看他们习武,辰时至巳时怀兴正在练功,你去干什么?
你这小鬼头一瞧便知你心里打什么阴谋,你在旁瞧着人家练功岂不坏了规矩?绝对不行。说戌时至亥时之间便戌时至亥时之间,若是不愿,那也不用去了。”方荣忙道:“好,便依师父。”暗思:“既然不能在旁偷艺,何不直接让怀兴师兄教我?若当真如怀兴师兄所言要五六年后方可开始学艺,不如现在便让他教会,几年下来不是学会许多?不知他肯不肯教。”怕师父突然改变主意,又道:“师父,昨日弟子曾大声大叫,却为何一个武当弟子也不来救我?”虚和脸现怒色,道:“贫道不是赶来了么?你若有生命危险,难道贫道不会救你。”方荣暗道:“我若当真有危险你怎么救我?”口中却不敢说出,道:“弟子并非此意,弟子只觉奇怪,这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武当弟子也不来管管,太不成话了!”虚和忽吓道:“大胆!你才来几天,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方荣大惊,心中大是害怕,忙跪下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为师父打报不平。”经刚才一吓,现又真情留露,眼泪便落了下来。
虚和见了,又听了他这话,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不好,道:“什么叫为师父打报不平?”方荣道:“师父在武当少说也有几十年,贻风掌门却未教师父武功。”虚和道:“那是师父我生性懒惰,不愿受苦,还是贫道千求万求掌门才同意可以准许贫道不必起早练功的。这怪不得掌门,你要为师父打报不平,那是你自作多情了。”方荣道:“第二件是掌门竟让蚕食鲸吞人在这东南西北都不见人的地方看管这该死的封琅阁,这不跟作牢一般么,师父,这不是掌门一点也不将你放在心上么?”虚和道:“你又错了,贫道说过,贫道向来生性懒惰,不习武自然无颜见师弟们,加之贫道是个喜欢清静之人,于是跟掌门说要来这鸟语花香,幽香清静的封琅阁。你瞧这里,每日不过坐在这里不用习武,不用干活,什么事也不用管,有什么不好?你为我打报不平?怕在为你自己打报不平吧?”其实方荣倒未想到此点,经他一提,不禁想到:“我会不会也一辈子只在此看管封琅阁一生?这不比死还难受么?我可不是师父,这里除了他谁愿意来?等师父终于过世,这一职那不非我莫属?”泪簌簌而下,过了一会才道:“那么掌门令道武当弟子不得踏入封琅阁一步也是师父的意思而不是掌门之意?”虚和道:“不错!今日你问题可真多。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问不要知道,这可是江湖至理名言。”方荣道:“但是最近经常有武林高手来行窃,师父应该叫掌门多派人手才是呀。”虚和哼了一声,道:“贫道一人不是也没将宝物让他们盗去么?”方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没给偷去,难保以后也不给偷去。”虚和道:“掌门不是加派了你来么?”方荣道:“弟子武艺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像昨晚弟子便是自身难保,哪学能保护它?师父是取笑弟子。”虚和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贫道会慢慢教你练功心法,以你我师徒之力定能保得住的。”方荣暗道:“你会什么武功?拿什么教我?别说你没有,你便是当真有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也不能一辈子守这该死的东西。糟糕,师父真要我守一辈子封琅阁了。”不禁暗暗叫苦。却装出惊喜之色,道:“多谢师父。有了师父跟弟子,还有还敢在武当撒野?”虚和道:“贫道明白你心里想些什么,你也不用装出神采奕奕的模样。只怕贫道一命归天之时便是你逃离正如你所言的牢狱之地的时候。”方荣想不到他能猜到自己心思,正欲狡辩,虚和道:“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不该想的也不要去想。好了,时候不早了,明日还有事,快睡吧。”方荣不敢再言,告退而出。
其后几日,方荣又将儒家十三经念完,每念完一篇,全身便觉暖气更多了些,筋骨也觉舒服结实一些,力气也更大一些。方荣问起何故时,虚和只笑笑不答。
当读到最后一篇《诗经》后,虚和道:“本来贫道还要你多念几篇,但贫道瞧你内功底子已然不错,想不到你能达到这种境界,这是贫道也意料不到的。”方荣又惊又喜,想到到这竟是修练内功之法门,平时虚和从旁指点一二时,幸好自己未加敷衍,一一记在心里。平日觉自己身体与以前大不一样时也不以为异,只道自己不过修身养性有了功效,岂知这便是内功之法?听了如何不喜?
虚和道:“也用不着高兴,你离一流高手还差得远呢,你只比同辈中人强些,而与那晚来的几个蒙面人还差这呢。”方荣还是很高兴,道:“弟子多加努力,定能超过他们的。师父,让弟子却瞧瞧怀兴师兄吧。”虚和道:“你要同他比武,对不对?”方荣道:“弟子与他多日不见,想念得紧,弟子只想将这好消息告诉他。至于比武之事弟子可没那意思。”虚和道:“不让你试试定然心痒难耐,不过是我教你的你不要说出去。”方荣本欲问为什么,但明白师父脾气,道:“弟子只与他较量,绝不说这事。”虚和道:“还有,你内功虽比他们高些,但拳脚功夫却非他们对手,或许你的剑法加上深厚内功可与他比上一比,然刀剑无眼,伤了死了谁也是不好。”方荣道:“那弟子只比拳脚功夫,不比兵器,硬对硬,看谁内功深厚些。”虚和道:“若只有内功便可天下无敌,那别人还练刀枪棍棒干什么?既然如此,那你晚上便去吧。”方荣大喜,回到自己房中,回忆那日偷看到的拳法,其实那日最记得清便是拳法了,似模似样的倒也记得四五层,而其它剑法掌法连一层也记不得。只是平时只民上心中不敢演示出来,现在也只模模糊糊记得二三成了。心中颇为遗憾,于是将记得的在房内练习了几遍,又凭自己聪明才智将断断续续的几招练得流畅连贯了些。不知不觉终于到了戌时,到虚和房内问过后便去了。
天青月明缀着几点白星,地银屋乌竖着无数苍松,方荣只觉今夜景色是无比美丽,心情更是舒畅,只觉事事顺心。
正所谓心情佳时事事好,心情歹时事事坏。三步并作一步不到怀兴屋处,轻轻敲了六,只听屋内喃喃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一道士打着哈欠开了门,见了方荣,道:“请问这位师兄找谁?”方荣忙道:“在下方荣,有事求见怀兴师兄。”这时怀兴出来了,方荣颇感不安,大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自己吵醒,忙道:“当真对不起,这么晚了来打扰各位师兄,只是师父只许我这地出来。实在对不住大家。”怀兴道:“你可有什么事么?”方荣直接道:“小弟是找师兄切磋武功的。望师兄成全。”怀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难道师弟你当时出来偷艺了么?若没学几招岂敢找我切磋武功。”方荣道:“不师兄,拳法是当时无意间学来的,不过绝非偷来的。说到拳法,小弟不及师兄万一,不过我自认为内功修为比师兄高些。”怀兴稍感诧异,道:“既然如此,方师弟要与我切磋武功,你要比什么,我一定奉陪到底。”方荣道:“就比拳法。”怀兴奇道:“既然拳法不及我之万一,为何还不自量力非要比拳法不可?”方荣笑道:“若是比刀剑的话,只怕刀剑无眼,小弟自然伤不到师兄分毫,但若师兄伤到小弟,小弟可有苦头吃了。再者,除了拳法不及师兄万一,只怕其它武艺更不及师兄之万万分之一呢,那是鸡蛋碰石头,不过小弟说过自认内功比师兄高些,因此小弟妄想用几招破招结合内功与师兄切磋武艺,败是一定会败的,小弟只是想让师兄指点一二,那也是受益匪浅。”其实怀兴早知他意,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轻轻一跃已至天井,与怀兴一房之人见怀兴要与人比武,本来白天累了,睡意正浓,也纷纷起床瞧热闹。
一人道:“在下怀宽,是他们大师兄,不知师兄是哪位,好像从未见过?”方荣向众人拱手道:“在下虚和座下弟子方荣。”众人哦的一声,一年纪较幼也只十三四岁道士道:“大师兄,虚和师伯是谁呀?”竟有几人同时道:“是呀,大师兄,虚和师伯是谁呀,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时的方荣羞得无地自容,暗骂自己不应该来此自讨没趣受辱。
只听那大师兄道:“其实我也只听师父说过,并未见过。怀兴师弟去见过几次,你们问问怀兴师兄吧。”怀兴道:“虚和师伯乃掌门第三弟子,生性淡泊,专于修道,因此对武艺只略知一二,暂在封琅阁执事。这位方荣师弟是虚和师伯唯一弟子。”方荣更是羞愧,直想寻个地洞钻进去,又想提脚跑回去,只是双腿不由自主一动也不动。不由对怀兴怀恨在心。其实怀兴全是一番好意,绝无半分恶意对虚和方荣师徒加意嘲讽,只不过方荣自己有心病会意反了罢了。
方荣见其他人并未讥笑,只道是装模作样怕被自己发生也克制住,道:“时候不早了,怀兴师兄,咱们比吧。”说完脚下一跃,也跃在怀兴面前,怀兴见他轻功果然了得,稍加戒备,作了架式。
方荣双拳紧握,喝道:“看招。”身子下沉,右拳突地往怀兴大腿击去,怀兴沉臂用掌格住,不想击腿乃是虚招,左拳空突地上勾,正中怀兴小腹,内功到处,怀兴只感小腹剧痛无比,便如肚中肠子一根根断了般,被震退几步捂着肚子。
过了一会道:“这招是青龙拳中的遁地冲天,不错,果然是那日见过的。你的内功果然厉害,对不起了,我只好全力以赴。”方荣见第一招便伤了他也感意外,道:“小弟早已全力以赴了。”怀兴道:“你使青龙拳,那我也只使青龙拳,看到底是你偷学到的厉害些还是我每日勤学苦练的厉害些。先出招吧。”方荣哪里还怕他,握拳往怀兴攻去。再使几招,果然不过是青龙拳的只鳞片爪。
怀兴都用青龙拳一一化解,只是先前见方荣内功果然比自己深厚,心有顾忌,又确想知道方荣到底偷学到青龙拳多少招式。因此两人势均力敌。
怀兴边守边解道:“这招是天公地道,这招是天翻地覆,这招是天罗地网,双龙出洞,一飞冲天——”原来是将方荣使出的一招一式叫破,直使了几十招怀兴继续叫破道:“脱颖——不对!”原来方荣使了一招万寿无疆将怀兴击退,双拳藏背后,正是脱颖而出的前半招,若是使全了这招实是厉害阴招。然当日怀兴的师父背对方荣,方荣并不知前面他如何使,又不得怀兴师父在旁指点,双拳藏背后迷惑对方,劲力却聚于双拳,在对手不知所措时双拳齐出,对手不中则已,一中非重伤不可。
方荣也不知招数到底如何,只好自己杜撰出招数,双臂乱挥,怀兴先是一怔,不明何意,不敢硬对,忙往后跃开,其实方荣此笤正如无赖打架,破绽实多。
方荣使完此招又将所知青龙拳使完了。怀兴见方荣使了青龙拳十之三四时又回头重新使过,则其中又颇多奇招,并非青龙拳中招数,再给他合一会,恍然大悟。明白了方荣原来不过如此。
那些所谓奇招其实并无多大厉害,还不如青龙拳中最平平无奇的一招。且方荣使的招式只具外形,如何运气却是一点不懂。正所谓武功招式只是壳,如何运气使力才是核,不然江湖中各门各派武功随便也能让人学会,早不分帮派。因此方荣内功虽比怀兴高,但却是首先气喘不止,筋疲力尽。而怀兴邓形若无事。
见方荣已然如此,本欲报那一拳之仇,心有不忍,退开几步道:“方荣师弟技艺高超,与我过了几十招未露败迹,兄弟万分佩服。师弟内功更是出神入化,兄弟自愧不如。”其余人亦是赞叹不已,其意甚诚。方荣暗息调顺气息,也不理他们说些什么,喝道:“再来!”挥拳攻上。
怀兴无可奈何,见方荣使的一招乃是双龙出洞,知方荣右拳击胸,左拳击****,出招奇快,已挡无可挡,忙移步换位闪到方荣身后,方荣挥臂后捞,却捞了个空,见怀兴双手藏后,知正是那脱颖而出,大惊失色,正想看看后招如何,不禁呆了一呆,怀兴正寻此刻时机,突地一招天翻地覆,方荣只觉脸上一痛,右肩一痛,左胸一痛,右腹一痛,左腿一痛,身不由己往后便倒,脑中突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忽觉后腰一紧,本来往后倒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原来是那怀宽上前拉住了他。
只听怀兴道:“师弟不要紧吧,刚才我一时胡涂鲁莽了,希望师弟不怪见怪,请师弟恕罪。”方荣只觉今晚在此丢尽了脸面,道:“这说哪里话来,小弟我自己技不如人,只怪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在此丢人现眼,让师兄们见笑了。”怀宽道:“贫道斗胆指点师弟几句话。”方荣大喜,道:“愿听大师兄指教。”怀宽道:“师弟底子打得好,早已超过我们,只是贫道见师弟使拳时运气法门不对,实时虚,虚时实,顺时逆,逆时顺,难怪体力反不如怀兴师弟,而运气时机亦是不对,强时弱,弱时强,使时息,息时使,难怪错过许多打败怀兴师弟的机会。而反而让怀兴师弟以逸待劳胜了你。当然怀兴师弟平时勤加练习,对青龙拳又熟之甚熟,又比方师弟多了许多临敌经验,也难怪方师弟会输了。”方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多谢怀兴师兄指教,多谢怀宽师兄指点。让小弟茅塞顿开。”忽地跪倒在地,道:“请怀宽师兄将青龙拳全都教与小弟吧。”怀宽忙扶起,为难道:“这如何使得,不得师父许可,怎可随便将武功传授给你?这可是犯大忌的。”方荣道:“只是指点而已,并非传授。不管怎么说小弟也是武当弟子呀。”怀宽不明白何意,另一人道:“对,大师兄,你不过是指点方师弟而已,他明白他的造化,他不明白也只怪他天资愚昧,大师兄绝非传授武艺。”怀宽道:“师弟的意思贫道明白了,不过方师弟来武当不过几日,至于刚才学的青龙拳最好也不要再使了,不然被执法师伯知晓了会多生事端。”方荣甚是焦急,忙道:“只要师兄将青龙拳在此讲解使一遍,让小弟开开眼界,方荣学成之后,绝不在武当将青龙拳使出来。否则方荣不得好死,活不过二十岁。”怀兴等人见方荣其意甚坚真怕他一跪不起,其实他们都是修道之人,其心皆善,都帮方荣说话,怀宽无奈道:“今晚时候太晚,只怕将劳动保险师兄弟吵醒了,不如明日戌时再来吧。”方荣大是为难,忙道:“小弟现时精神正旺,而且大师兄不将拳法传授给小弟,小弟只怕这晚睡不着的了,这样吧,大师兄将青龙拳一招一式演示出来,将运气法门指点出来,何时实,何时虚,何时顺,何时逆,何时使,何时息,何时中,何时弱说将说来,小弟也是受益匪浅。”怀宽喜道:“你记得倒清楚,好吧,我便将青龙拳全部使出来。”说完果然一招一式不快不慢演示出来,边使边讲解其中精意。
方荣眼也不敢多眨,口不敢多动,耳也加倍聪明起来。有时不知不觉跟着比划。怀宽使的每招每式都虎虎生威,非同凡响。便如那****师父使出来的一般。其他师弟见了也不禁暗叹不如。怀宽直使了一个时辰才将之使完。
方荣也当真聪明,边听边看,已领会十之八九,不禁暗喜,寻思:“回去多加练习定能胜过大师兄。”怀宽收式道:“不知方师弟领会多少?”方荣忙道:“小弟愚蠢,只领会十之七八。”怀兴等人“哦”地齐呼,怀兴宽道:“方师弟果然聪明,平时师父传授我们武艺,使过一遍领会十之二三已然非常不错了,想不到师弟史见过贫道使过一遍便领会七八层,那是绝顶聪颖了。”方荣忙道:“那都是师兄过谦,其实先前小弟本来已然记得一些,这回记得多些不足为奇,小弟哪及师兄。”怀兴宽道:“不然,平时师父传我武艺时,一般直教了几遍才勉强能领会十之六七,因此只有平时自己多加练习才能赶上其他人。”怀兴道:“我们更加不如大师兄了,师父直教了几十遍才能领会十之六七呢。”方荣大惊,自己领会十之八九只说领会十之六七以为很谦虚了,想不到他们还要谦虚,只怕被他们笑话,道:“其实小弟大吹牛皮,小弟所说的十之六七是指领会了先前领会的的三四层的六七,也就是只会青龙拳的二三层而已。”怀兴道:“是不是方师弟谦虚只须方师弟将领会的青龙拳全使出来便一切知晓了。”其余众人随声附和。
方荣无奈,暗道:“说不得人有将会的全使出来才不能让他们笑话。”便道:“那小弟在此献丑了,有不对之处还请各位师兄一定指正。”当下将青龙拳一五一十使将出来,虽不如怀宽那么流畅自如,但竟也将青龙拳每招每式使了出来,只几个细节稍有不对,且运气使劲也正确无误。说到威力处只怕怀兴也还不如。
怀宽等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青龙拳一共六六三十六招,每招又分六六三十六种变化,便如有一千二百九十六招。想方荣也能记得这么清楚。方荣使完最后一招回头是岸,收式道:“让各位师兄见笑了。”却见他们一个个呆呆瞧着自己,一言不发,脸现奇怪之色。
方荣大羞,不禁面红过耳,只以为怀宽等人在取笑自己,只怕他们发呆沉默之后便是爆发大笑,只怕多在经站一会便多丢一分脸面,不欲见到这种场面,忙道:“时候不早了,打扰各位休息还请恕罪,告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脚步飞快,不时听到他们呼喊之声,只方荣脑中混乱,也未听清,其实更是不敢听他们说些什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