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亦是震惊得呆立当场,私下里悄声议论:“莫不是大少爷欠了什么风流债,才落得如此下场?”
田氏匆匆穿好衣服赶来了。君玉珩赶忙阻拦,没让她上前,却将君凌霄的伤情如实相告。
田氏一听,眼前一黑,昏厥过去。她膝下唯有这一个儿子,这等噩耗,让她如何承受得住。
“来人,把大夫人送凌临寒院。”君玉珩此时尚有两分清醒,毕竟府中还有两个庶子。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也吵醒了老夫人。院里的丫鬟们私下打听后传言,大少爷出事受伤,且伤势极重。
君老太爷听闻后怒不可遏,老夫人亦是忧心忡忡,匆忙穿好衣裳赶来常青宛。
“霄儿这是怎么了?”老夫人颤声问道,脚步踉跄地走入室内。
君玉珩坐在外室,目光呆滞,仿若失了魂一般。
此时,大夫从内室出来,行礼禀道:“老夫人、大爷,少爷的伤势,伤口已被处理过,暂无性命之忧,这两日便能苏醒,只是……”大夫欲言又止。
“行了,你下去吧。”君玉珩摆摆手,打断了大夫的话。他心里明白,儿子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废了。
大夫应声退下后,老夫人焦急地追问:“霄儿到底怎么了?”
君玉珩面色沉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向老夫人详述了一遍。
老夫人听闻,顿觉天旋地转,身形摇摇欲坠,幸得身后的丫鬟百合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扶住。
“造孽啊!”老夫人悲叹一声,老泪纵横,“究竟是何人如此丧尽天良?霄儿尚未成亲生子,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她痛心疾首,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襟,声音颤抖且哽咽。
“老大,去报官!我定不能轻饶了这等恶徒!”老夫人眼中满是悲愤,那目光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夜灼烧出一个洞来,必意是嫡长孙自小老夫人偏爱。
君玉珩满脸苦涩,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劝说道:“母亲,您当我不想吗?可霄儿这事若传扬出去,他这辈子就真的全毁了。”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的愤懑与无奈交织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老夫人身形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犹豫,片刻后,决绝之色浮上眼眸:“那也不能就这般算了!你去找你三弟,他向来足智多谋,定能有法子查出是谁伤了我孙儿。我定要为霄儿讨回这个公道,让那恶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老夫人挺直了脊背,尽管面容憔悴。
夜幕笼罩下的清风院,一片静谧。
今日君时修回来得格外晚,在君凌霄被扔到君家大门前的半个时辰前才踏入院门,苏七七眼尖地发现他的身上沾染着许尘土,衣袍也有不甚明显的折皱痕迹。
君时修沐浴完毕,换好衣物上了床,主院那边却突然喧闹起来。
苏七七早已习惯与君时修同睡同起,他未归时,自己便也一直未曾入眠。
此刻,两人刚说了会儿话,正准备安歇,门外却传来嘟嘟的敲门声。
“夫人,是我,流风。”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奴婢有事禀报。”
“我去去就来。”
君时修眼眸微微一暗,低声应道:“好。”
苏七七披起外衫,走到门口。
流风凑近她,压低声音将刚刚在前院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
苏七七听闻,顿时惊讶得瞪大双眼,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确定?”她反复向流风确认,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