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听。
她最爱听《小红帽》,每次说到大灰狼被猎人打跑,她就拍着小手笑。
我看着她,心想,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顾霆深的事,我早就扔到脑后。
可生活总爱开玩笑,越想忘的事,越容易找上门。
那天,我带着暖暖去镇上买菜,回来时发现院门没锁。
我推门进去,愣住了。
顾霆深坐在院子里,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满脸胡茬。
他手里拿着一只破旧的玩具熊,是暖暖出生时他送的。
“你们去哪儿了?
我等了一下午。”
他站起来,声音沙哑。
我把暖暖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苦笑,“托了点关系。
你藏得真好。”
暖暖好奇地探出头,盯着他看。
他蹲下来,想逗她,“暖暖,我是你爸爸。”
我一把拉回孩子,“顾霆深,你没资格说这话。”
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低声说:“我知道我没资格。
可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
是份诊断书,上面写着:肝癌晚期。
我愣住,手一抖,纸掉在地上。
他捡起来,苦笑着说:“医生说,最多半年。
我没地方去,就想来看看你们。”
我脑子一片空白,看着他憔悴的脸,竟说不出狠话。
“公司没了,钱也没了。
我这辈子,算是栽了。”
他低头,声音哽咽,“小暖,我不求你原谅。
我就是想看看暖暖,看看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暖暖挣开我的手,跑过去捡起那只玩具熊,塞到他怀里。
“熊熊给你。”
她奶声奶气地说。
他愣了愣,眼泪掉下来,抱住暖暖哭得像个孩子。
我站在那儿,心像被什么堵住。
恨他吗?
恨。
可看到他这样,我又觉得有点可悲。
那天,他留下来吃了顿饭。
我没赶他,也没留他。
饭桌上,他一直给暖暖夹菜,手抖得厉害。
吃完,他帮我洗了碗,低声说:“谢谢你让我见她一面。”
我没说话,等他收拾完,他背上包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小暖,好好活着。”
我点点头,关上门。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不是因为他,是觉得人生真他妈讽刺。
他风光时踩我踩得那么狠,现在落魄了,却跑来求一丝温暖。
半年后,我在网上看到消息,顾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