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骤现幻境——沧溟的魂魄被锁在炼妖鼎中,天火灼烧她的灵台,每烧一寸,我掌心的血纹便深一分。
“住手!”
我挥刃劈向幻境,破天阵却突然失控。
血纹如蛛网裹住全身,将我拽入弱水河底。
冰冷的河水灌入肺腑时,我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五岁的云渺趴在炼丹房外,偷看阿爹将沧溟的指尖血滴入药炉。
“阿姐不疼吗?”
我轻声问。
房内的沧溟猛然抬头,铁链铮鸣中,她染血的唇扯出笑:“只要阿渺能活……”3 河水突然沸腾。
沧溟的魂魄从鼎中挣脱,妖火焚尽铁链。
她赤足踏过天火,将幼年的我拥入怀中:“别看。”
可我已经看见了——阿爹的镇魂尺、司命的傀儡丝、还有我每日饮下的“补药”,全是用她的血骨熬成。
“为什么……不恨我?”
我攥住她透明的腕骨。
沧溟的金瞳流出血泪,指尖点在我心口:“我恨的,是这天命。”
破天阵血纹骤然暴亮,将我们推出幻境。
弑神刃插入河底淤泥,刃身映出司命狂笑的脸:“双生逆命阵已成,你们逃不过同归于尽的结局!”
4 弱水河掀起巨浪。
我跪在岸边呕出黑血,血珠坠地竟生出并蒂莲。
小莲的尸体顺流漂来,手中紧攥着油纸伞——伞柄的“溟”字浸血后,化作沧溟的残影。
“拿稳弑神刃。”
她的虚影握住我的手,“破天阵需至亲血祭,你可知该怎么做?”
刃尖转向心口的刹那,连理树根处传来啼哭。
那日新生的女婴爬出泥土,后颈光洁如月,唯独心口浮着血纹——是我的纹路,沧溟的命数。
司命的傀儡丝从天而降,缠住女婴脖颈:“多好的祭品……” 我飞身扑去,却被血纹缚住四肢。
沧溟的残影突然凝实,妖火顺着傀儡丝反噬司命:“三百年前你炼我魂魄,今日该还债了!”
5 炼妖鼎的虚影当空罩下。
沧溟将我推出鼎口,自己迎向天火。
她的魂魄寸寸碎裂,却哼着幼时哄我入睡的童谣:“月娘弯弯照九州,阿妹莫怕鬼啾啾……” 女婴突然放声大哭,血纹脱离我的身体,尽数没入她心口。
弑神刃凌空劈下,刃光中浮现阿娘的脸——她双手结印,将毕生修为注入破天阵。
“阿娘!”
我嘶吼着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