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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夏金大国结局免费阅读指腹为婚番外》精彩片段
当我到达云杉公园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一个美女靠在宝马轿车上,微风吹习,阳光环绕,她一头秀发随风飘摆,样子妩媚动人,简直迷人极了。
看见金夏的那一刻,我身旁的出租车司机眼里露出了惊艳的目光,他这一路看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对我很是鄙夷,但此刻见约我前来的竟然是如此一个超级大美女,这傻叉看的我表情惊讶了,满脸不可思议,人都石化掉了。
我很满意这孙子此时的表情,冲他嘿嘿一笑,说了声“我媳妇”,随后我就结账下车,大步向着金夏走了过去。
我一边向着金夏走,一边心里激动的直跳舞,心说小妞啊小妞,终于被哥的风流倜傥征服了吧?嘿嘿,男人嘛,有没有钱不重要,关键是得帅!
我越想越开心,大步来到了金夏的身边,我和她相隔半米彼此含情对视,就在我刚想说话的时候,金夏抡圆了巴掌,一个大耳瓜子扇了过来。
这“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把我当场打懵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说我靠,这......这什么情况啊?
“毕阳,你是不是有病?我今天一再告诉你,不要出洋相,不要让我难堪,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是故意整我的吗?”
好嘛,原来金夏约我来公园不是谈情说爱的,而是兴师问罪的。
我反应过来后,真好似一盆冷水浇头,刚刚期待喜悦在心情荡然无存,我有些恼火的看着金夏,被她的话深深刺到了。
妈妈的,这事能怪我吗,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她?
见我不说话,金夏指着我鼻子大叫:“毕阳,我告诉你,你今天让我丢人了,很丢人!我觉得你没有必要上班了,你就是个废物,老实给我在家待着吧,那三十万块钱没了,我一分也不会给你的!”
“够了!你有完没完?钱钱钱,就是钱,除了钱,你还能换个手段吗?”
金夏的语气让我忍无可忍,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大吼,我的吼声直接把她吼愣了。
金夏惊讶的看着我,我一脸悲愤的瞪着她说:“金夏,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我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搞那个小白脸,就是因为他说了你的坏话,他嘴里不干净,他用话羞辱你,就为了这个,我就要搞他!”
“就因为这个?”
听我说完,金夏突然举起手来,又要打我。
我本想躲,但是我没能躲开,金夏的手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面红耳赤的看着她,只听她说:“毕阳,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别人怎么说我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别自作多情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吗?”
金夏说完,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对呀,我他吗是不是傻?
我以为自己是谁呀,我凭什么管金夏的事情?她只是我名义上的老婆,并不是我真正的老婆,我今天的所做所为,是不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有点太自做多情了呢?
我心里想着,脸上发热心里委屈。
金夏又骂了几句什么,我没听清,只见她打开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来一瓶药酒丢给我。
我发傻的看着手中的药酒,看着金夏转身上车,她脸色冰冷的对我说:“你自己回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要去找姐妹喝酒。还有件事,如果你这次没被公司开除,那你以后就自己打车上班,你想死别连累我,敢让别人知道我认识你,你就死定了!”
金夏说着,一刻也不想多留,开车从我身边冲了过去。
我看着金夏开车离去的背影,心中是又酸又苦,我酸的是自己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苦的是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她一次次践踏我男人的尊严。
唉,女人啊,钱啊,真他吗没办法!
我心里郁闷极了,在云杉公园里转了一圈,最后没地去,只好灰溜溜的自己打车回家了。
那天以后金夏好像不想见我,我休假三天,她一天也没回来过,第四天早上的时候,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舍不得那三十万块钱打水漂,无奈穿好衣服,起身去了公司。
我回到公司,刚进入后勤部,正看见王祥那个家伙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我和他见面感觉很尴尬。想着那天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他收拾东西干什么,于是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默默的站了片刻,王祥没理我,办公室里的老刘和李清紧张的注视着我和王祥,我想了想,对王祥说:“祥哥,那个......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你了,我没想......”
“别他吗说了,毕阳,你是好样的!”
我话还没等说完,收拾东西的王祥顿时瞪起了眼睛。
可能是怕我们打起来,老刘和李清紧张的走到了我们身边,王祥斜了他们一眼,冷笑着对我说:“毕阳,你给我小心点,因为你,老子丢了工作,这事不算完,你给我等着,我早完让你好看!”
王祥把话说完,没有理会我尴尬的脸色,他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下,气呼呼的拿着东西走了。
看着王祥离去,我心里有些唏嘘,心想这是怎么闹的,王祥不是和我一样休假了吗,他......他怎么就被开除了呢?
我愣在办公室里没有说话,老刘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毕阳啊,行了,没什么好琢磨的,王祥那个人就那德性,欺软怕硬,偷奸耍滑,他被开除是好事。呵呵,小伙子不错,好好干,有前途!“
老刘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老刘的表现,心理更加诧异,我不明白这家伙又怎么了,我怎么感觉王祥的离开,让他很开心呢?
我心里想着没敢出声,李清走到我身边,问我领没领办公用品。
出事那天我第一天上班,屁股都没坐热就去端茶递水了,我可哪领过什么办公用品呢?
于是我摇摇头,说自己没领过,李清微微一笑,说正好他有东西要拿,可以陪我去六楼的采购部领东西。
我们两个与老刘打招呼,李清拉着我急匆匆的往外走,在路上,李清神神秘秘的,他不停偷眼看我,我有些好奇,问他怎么了,李清笑了,对我说:“毕阳,我问你个事呗,你......你是不是在公司里有靠山啊?”
“什么?”我不明白李清这话什么意思,心里有些诧异:“清哥,别玩我了,我一个新来的,我有什么靠山啊?”
“真没有?那......那就奇怪了。”
李清不相信我的话,斜着眼睛看我,我又强调了一遍我真没有靠山,李清才接着说:“你没有靠山那以后可就要小心了。对了,你知道王祥离开,老刘为什么开心吗?”
“这事我不知道,正纳闷呢。”
“不知道吧,嘿嘿......”李清说着,脸上露出了坏笑:“我告诉你年轻人,在咱们公司混,那必需练就一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不然绝对混不下去!老刘为什么高兴,那是因为在咱们后勤部,王祥就是老刘的竞争对手,他们两个进入公司没差几天,王祥一直对老刘当后勤部长不服气,我可是听说了,下个月的公司大会老刘可能会被人拿下,接替他的人选,就是王祥。所以你想想,王祥滚蛋了,老刘这个时候能不开心吗?呵呵,他开心的很,他还要谢谢你呢!”
我靠,原来是这样!
听李清说完,我当时都懵圈了,心想这大公司里的事也太乱了,以前就听别人说过,说在大公司里混,勾心斗角是家常便饭,没点心眼,头脑简单的根本混不下去,我原本还以为他们说的都是玩笑,现在没想到这些竟然是真的。
那这事就甭问了,那天王祥抢着给闵鹏送咖啡,恐怕也是同样的道理,那小子想讨好闵鹏,挤掉老刘,结果因为我的关系,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也算是他命不好吧,点背能怪谁呢?
我心里想着,低头不语。
李清以为我是在想王祥离开时对我的威胁,他不屑的一笑,搂着我肩膀说:“你担心王祥会报复你?嘿,怕他个球啊,那小子就是个垃圾,他也就嘴上说说,实际什么本事都没有,你放心好了,他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
见李清误会,我也笑了,李清听我说自己不是担心王祥,他微微一愣,自作聪明的以为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见他脸上露出了玩味,小声对我说:“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在想二少爷的事。”
李清把话题扯到了闵鹏的身上,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多少还真是有点担心那个孙子会报复我。
见我又不说话,李清同情的撇撇嘴:“唉,这事也算你倒霉,你说你惹谁不好,你惹他干嘛呀?二少爷那个人在咱们公司里,大家背后都叫他挨千刀的,那人心眼小,睚眦必报,你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他能放过你吗?不过我觉的嘛......”
李清说到这里,还卖上关子不说了。
我心里诧异,问他不过什么。
李清冲我神秘的一笑,告诉我说:“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闵鹏在公司有董事长管着,他很怕他老爹,不敢乱来,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他顶多是给你穿穿小鞋,欺负欺负人呗,这事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别担心,没事。”
听了李清的话,我无奈的露出了苦笑,心说你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心里的想法没有告诉李清,不一会我们两个就到了六楼的采购部。
推门进去一看,当时我愣住了,只见闵鹏那个王八蛋正带着他那两个死党在里面等我呢。
我心里有些狐疑,看向身边的李清,我发现这家伙也是满脸不解,显然他也不知道闵鹏三人怎么会在采购部里。
我看见闵鹏的同时,那孙子也看见了我,我瞧着他脸上坏笑的样子,知道麻烦来了,我当时也没多想,转身就想往外走,可就在我刚刚转身的同时,闵鹏却说话了:“毕阳是吧,去哪啊?”
整场婚礼办的我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下的流程,只是麻木的被金夏拉着。
看着我父母在婚礼上喜笑颜开的样子,再瞧瞧轮椅上的金大国,我有苦说不出,打消了告诉他们事实的念头,决定一个人承受这不为人知的羞辱。
一场婚礼办的热热闹闹,金夏表现的与在休息室时截然不同,她表现的很女人,装的很高兴,我看着她贴在我身边做作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结一次婚,但看着身旁这个让我暗恨,又让我动心的女人,我竟是莫名的有了一种奢望,希望她能够真的嫁给我才好,就凭金夏的模样与气质,我要是能把她带回村里介绍给我的三姑六婆,那得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呀?
可惜梦想永远是梦想,与现实有着无法跨越的差距。
当天婚礼结束后,在金家亲朋好友的哄闹声中,我和金夏坐上了准备好的婚车,回到了我们在太原市的新家。
我们的房子也是金家出钱买的,位于太原市黄金地段,光面积就有一百八十多平米,算算价钱,没有一两百万是拿不下来的。
送走了家里的客人,金夏卸去了脸上的笑容,穿着新娘的婚纱懒散的坐在沙发上。
我没敢坐在她身边,远远的站着问她:“那个......婚礼办完了,你......你什么时候给我钱?”
拿婚姻当买卖,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这话说完,自己感觉脸上有些发红发热。金夏靠在沙发上,满脸鄙视的看着我:“想要钱是吗?呵呵,我说了,等我爸不在了,我马上就给你,但现在不行。”
金夏说着,起身走进卧室,不多时她换了一身运动装的打扮,脸上带着墨镜,手里还拎着一个高档皮包,看样子是要出去。
见我站在客厅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金夏一边穿鞋,一边厌恶的白了我一眼:“看什么看,我要出去和朋友喝酒,今天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老实点,不许动我东西。”
金夏把话说完,好像一刻也不愿意与我多待,转身推门离开了新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冒出了酸苦,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烟灰缸里的烟头,无奈的苦笑。
我一个人在屋中愣了很久,心说毕阳啊毕阳,你小子到底怎么了,人家结婚都是开开心心的,怎么到你这就变成了这幅鸟样呢,难道那三十万块钱,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此刻那三十万块钱重不重要已经无所谓了,既然我和金夏已经结婚了,我就要想办法慢慢熬下去。
其实按照我当时的心理来讲,我对自己与金夏的这段婚姻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我认为金夏之所以对我不好,那是因为我们两个还不熟悉,毕竟两个陌生人没认识几天就结婚了,这个结果多少有点尴尬。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想着怎么能让金夏对我的态度发生转变,我觉得只要我真心对她好,也许我就有机会能感动她的人,如果能让她真的爱上我,那岂不是比什么都超值吗?
自己给自己鼓劲,我心里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我脱掉了外衣,好奇的在新家里转了一圈,我走进了我和金夏的卧室,看着她顺手丢在床上的婚纱,不知为何,我竟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
将雪白的婚纱放在鼻子低下闻了闻,感受着上面还残留着金夏的体香,回想着金夏俏丽的脸庞,我心中异样的有些兴奋。
别怪我此时表现的猥琐,一个单身二十二年的大小伙子,此时抱着带有美人体香的婚纱,再看着面前大红的婚床,我怎么能不心里兴奋呢?
虽然明知道这份婚姻是假的,我还是忍不住把金夏的婚纱放在脸上蹭了蹭,感受着高档布料的丝滑,幻想着金夏迷人的身姿,我竟然就这样抱着金夏的婚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在梦里我梦见金夏穿着性感内衣趴在我身边,她风情万种的看着我,在我耳边调皮的吹气,让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那是发自内心向往幸福的眼泪,虽然我清楚的知道梦里的眼泪是假的,但我就是不愿意醒......
不知道是不是我婚礼当天身心疲惫的原因,我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金夏回来了,她带着满身的酒气和烟味,有些发呆在站在床前。我下意识的坐起身来,想着昨晚那个梦,想着我要对她好一点,于是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对她说:“你回来了,饿了吗,我......我去给你做饭。”
我嘴里说着,麻利的站了起来,结果还没等我站稳呢,金夏就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我:“你......你昨晚睡在这里,还搂着我的婚纱?”
金夏的语气让我心里一抖,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床上,只见金夏精美的婚纱此时已经被我压的满是褶皱。
“这......我......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听我解释,我我......我不是故意......”
不等我把话说完,金夏甩手一个嘴巴打在了我的脸上。这是我第二次被她打耳光,我当下整个人都傻掉了。
看着我发懵的样子,金夏恼火的在我腿上踢了一脚:“你这个下流的家伙,谁让你睡我床上的,你还敢摸我的婚纱,你你你......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我去,这可真是天地良心,我只是抱着它们睡了一晚,我能对一件婚纱做什么呢?
由于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金夏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推倒在门外,她把床上的婚纱摔在我的脸上,气呼呼的指着我说:“滚出去毕阳,你让我恶心。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进来,要是你再敢走进这间屋子,再敢动我的东西,我一定给你好看!”
金夏说着,还有些不解气的往我身上吐口水,我一看她那副样子,当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常言说的好,士可杀不可辱,你打我不要紧,你怎么能羞辱我呢?
我心里想着,在怒火的驱动下愤然的站了起来,看着我紧握的拳头,金夏吓的倒退了几步,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惧怕的问我想干什么。
我看着地上的婚纱,紧握拳头没有说话,其实在那一刻,我是很想揍她的,我知道她再怎么凶,也一定打不过我,但是我不敢,更不想因为这点事去打一个女人。
“哎呦,怎么的,想打我呀,那来呀?”
见我低头不说话,金夏不再害怕了,反倒耍起了无赖。
我抬头冷冷的看着她,仍不说话,金夏不屑的撇撇嘴,用手推了我一把:“小样吧,还跟我装,我警告你毕阳,以后给我学聪明点,要是你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用我的东西满足你龌蹉的想法,我可认识社会上的人,分分钟弄死你,哼!”
金夏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我自己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揉着被打麻的脸,想着先前还要对她好的那些想法,我自嘲的苦笑,盯着脚边的婚纱,我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敢捡,转身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从那天以后我对金夏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我反倒开始对她有些害怕。也许我真是个怂蛋吧,我怕她真找社会上的人来收拾我,更怕我的父母知道他们儿子过成了这副样子。
婚后第三天我父母回了老家,我则开始了漫长而难熬的日子。
不过好在金夏没拿我当回事,从那次误会后,金夏虽然对我更加厌恶,但我小心与她相处,再没敢招惹她,倒也没给她再收拾我的机会。
金夏没有休婚假,她在我们婚后第四天就回公司上班了,据说她是某家大公司的高薪白领,很风光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金夏白天上班,晚上偶尔回来,而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盼着金大国早点翘辫子,我好拿钱走人,离开这个让我苦闷的女人。
可惜金大国那个老家伙命还挺硬,他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了,愣是没有咽气,病情还出现了好转。
这个消息让我很郁闷,倒不是我为人恶毒,而是我与金夏共处一室被她欺负的实在是没办法了。
更何况她在家里天天喜欢穿那种性感暴露的睡衣,光脚还不穿鞋,我每每看见她半透明睡衣下露出的嫩肉,还有那双精致的小脚,都会有一种将要鼻血喷涌的冲动。
我承认我有点吊丝,看着金夏总会产生某种少儿不宜的幻想,但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对美丽的异性产生好奇呢?
煎熬的日子转眼又过了半个月,为了拿到那三十万块钱,我一直安慰自己要坚强,要挺住,绝不能再回工地扛水泥了,我要活个人样子出来。
也许是我的隐忍有了效果,在我“老实”了一个半月后,我得到了第一次与金夏共进晚餐的机会。
我当天有些惶恐和兴奋,不明白金夏为什么破例让我与她一起吃饭。我看着她优雅的用着筷子,自己竟然有些笨手笨手。
金夏厌烦的看着我,嘴里嘀咕了一句“废物”,随后她放下筷子,一边擦着嘴角的油渍,一边冷冷的对我说:“明天你收拾一下,把结婚时的西服换上,我给你找了一个工作。”
“什么,给我......找工作?”
不明白好端端的,金夏为什么给我找工作,我愣了一下,猛地想起了什么。
天呐,金夏该不会要耍赖吧?
还记得当初她答应给钱或者给我安排工作,难道她......
不!我绝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个半月里,我尽心尽力,如履薄冰,像小李子伺候慈禧太后似的伺候着她,如今金大国一时半会死不了了,她想耍赖不给钱,安排一个破工作把我打发了,试问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就冲我挨的那些打,吃的那些苦,这事绝对没门,不,连窗户都没有!
这世上有个词叫乐极生悲,我不知道是哪位大仙发明的,反正放在我身上是挺准的。
我回公司的时候,企划部的会议室里好像正谈收购某某公司的事情,我当时一心暗爽的看着闵鹏喝咖啡,也没听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
几分钟后,事情坏菜了,只见喝着咖啡的闵鹏突然脸色发白,他嘴里含着咖啡“嗯?”了一声,随后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这小子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咖啡,从舌头底下抠出来一个东西,那是一块鼻屎,就是从我鼻子里挖出来的那块特大号鼻屎。
“我靠!这这......这是什么?”
看着手指尖上的这块大鼻屎,闵鹏惨白的大脸瞬间都绿了,他盯着这块鼻屎足足愣了三四秒,这才一声绝望的嚎叫,怒瞪着企划部的门口大吼:“王祥!你......就是你......你给我进来!”
王祥此时满脸懵逼,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闵鹏要吃人的样子,他也知道绝没好事。闵鹏叫他,他不敢不去,这家伙疑惑的看向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后悔把名字告诉闵鹏了。
王祥来到闵鹏身边,闵鹏举着手指问他这是什么。
王祥看着闵鹏手指上那块有点黄,有点绿,还有点粘的大鼻屎,当下整个人的脸也绿了,连忙摇晃着脑袋说:“闵先生,这......我......”
不等王祥把话说完,闵鹏抡圆了胳膊,“啪”的一个大耳瓜子就抽在了王祥的脸上。
王祥这一下被闵鹏打的不轻,他捂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闵鹏,闵鹏气的手直哆嗦,他指着王祥的鼻子问他:“王八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不是我让你跑道你心里不满,所以在咖啡里放了鼻屎故意恶心我的?”
闵鹏这话说完,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知道闵鹏刚才吃了什么,一想到公司里的二世祖竟然吃了来历不明的某人鼻屎,这个劲爆的消息让众人太震惊了,大家一时间惊呆了,看向闵鹏的目光全都充满了尴尬和玩味。
我此时看着闵鹏和王祥狗咬狗,心里的美劲就甭提了,闵鹏大骂王祥,王祥吱吱唔唔,见王祥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闵鹏气的一抬手,又是一个大耳瓜子抽了过去。
这一来王祥两边脸都挨揍了,这小子顿时傻眼了。见闵鹏又要动手,王祥急忙向后躲,对闵鹏解释说这事不是他干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这句话怎么能让气头上的闵鹏信服呢?
咖啡是他亲手交给闵鹏的,闵鹏先前也是让他去买的,此时他说不是自己干的,闵鹏能信吗?
那个混蛋二世祖早已认定这事就是王祥干的,所以他不管王祥怎么解释,卯足了力气就是追着王祥一通暴打。
我站在会议室的门外看着王祥钻进了桌子底下,说实话,我开心的同时多少有些不忍。虽然王祥他欺负我是新人,但他刚才挨了好几个大嘴巴也够瞧了,不过这事也让我认清了一个现实,就是在大公司里上班,那些底层的小职员是真的没有人权。
就在王祥躺在地上大声求饶的时候,企划部的部长看不下去站了起来,毕竟出事的地点是他的地盘,这个家伙不出面太难看了。
他拦住了闵鹏,讨好的冲他笑笑:“行了小鹏,出出气就得了,真把人打坏了也是个麻烦。”
企划部长说着,闵鹏大骂了一句,他从本子上扯了一张纸,生无可恋的擦起了手指头。
企划部长见闵鹏余气未消,他满脸冷笑,看向地上的王祥。
见他看自己,王祥对他露出了求助的小眼神,企划部长鸟都没鸟他,瞪着他说:“王祥,你胆子也太大了。说说吧,你是不想干了还是怎样的,这杯咖啡到底是谁买的?”
就是企划部长的这句话,让事情彻底坏菜了。
听他如此问王祥,我当下心中发抖,暗叫了一声我的娘啊,看来我要完犊子了。
这事甭问呐,那杯咖啡是我买的,在路上就我一个人接触过这杯咖啡,要问咖啡里哪来的鼻屎,那能和我脱得了关系吗?
一想到我这个“罪魁祸首”马上要显原形了,我瞬间变的非常紧张。而挨揍的王祥听见企划部长问他,他当下也是一愣,好似才反应过来,唰的一下转头看向了我。
瞧着王祥看我的目光,我心里直打鼓,暗叫哥哥呀,我错了,反正你也挨打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但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我心里对王祥求饶,他可没理会我是怎么想的。这家伙明白了是我坑他,他气呼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的脸说:“毕阳,是你干的,就是你!咖啡是你买的,你小子陷害我!”
姥姥的,这可真是天地良心,我当初住咖啡里放鼻屎的时候,可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他,是他自己无事献殷勤,抢着要给闵鹏送咖啡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心里慌乱的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坑啊,我怎么就没想想这里面的事,还敢往咖啡里放鼻屎,我当时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怎么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呢?
“什么,咖啡是你买的?小子,原来是你搞我!”
听王祥说完,会议室里的人几乎全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闵鹏冲我大叫的同时,我看见金夏一脸诧异看着我,我和她二目相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本想求她帮我说两句好话,但金夏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连忙将头扭了过去,就好像她紧怕别人知道她认识我似的。
这一来我的处境尴尬了,我看着怒冲冲向我走来的闵鹏,连忙对他摆手:“闵......闵先生,你听我解释,这事是误会,真不是我干的。那杯咖啡我没动过,你想会不会......呃......会不会是服务员装咖啡的时候,不......不小心掉进去的?”
“你放屁!”
我的解释很苍白,闵鹏根本不信我。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子:“小子,你蒙谁呢?那家店我都喝了三年了,人家是星级咖啡馆,要是店里的员工往下掉鼻屎,他们早关门了!”
闵鹏说完,在我惧怕的目光中挥手向我打了过来,我心下大惊,本能阻挡,闵鹏一巴掌没扇着我,拍在了我的后脑勺上,他气的大骂,我护着脑袋大声质问他凭什么打人。
听我还敢还嘴,闵鹏连着在我头上捶了好几下,同时嘴里大声叫着:“凭什么?就凭公司老板是我爸,就凭你是个渣渣,你敢搞我,我就要打死你!”
闵鹏这话说出口后,整人变的彻底发疯了。
我左躲右闪的护着脑袋,突然觉得金夏好像在看我。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在自己女人的面前被人打,那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呀?
这个想法让我脸上发热,心里很怕金夏会瞧不起我,所以我当下一声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是轻轻的随手一推,就见闵鹏那个家伙嗷的一声摔了出去。
他这一下摔的不轻,足足摔出一米多远,撞倒了一排椅子不说,还完美的来了个狗舔泥。
看着闵鹏吡牙咧嘴的样子,我知道麻烦大了,我暗想自己刚才也没使劲啊,他怎么就摔出去了呢?
其实这事不怪闵鹏那个小白脸太弱,这个原因主要还在我。我以前是工地上扛水泥的,冬去春来整整扛了五年,一身的腱子肉,那力气能小的了吗?
我这不经意的“小露一手”,可为我惹了大麻烦,会议室里的人见闵鹏摔倒在地,全都慌乱的向他跑了过去。
有人把他扶了起来,有人紧张的给他拍打后背问他有事没事,他的两个死党对我瞪眼大骂,就连金夏都围在闵鹏的身边,小心的扶着他一条胳膊,指着我表情气愤的说着什么。
别人怎么说我,我根本不在乎,但金夏指着说我,这可就让我伤心了。
我看着金夏气愤的样子,心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啊,老子为了什么挨打,还不是为了你吗?此时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帮着别的男人对我落井下石呢?
就在我心里感到悲催的时候,闵鹏推开身旁众人,带着王宇达和曹兴两人连喊带叫的向我冲了过来。
我和他们解释刚才那一下我不是故意的,但闵鹏觉得他刚才摔的姿势太过难堪,让他很没面子,这家伙根本不听我解释,招呼两个死党对我大打出手,我从小没打过架,空有一身蛮力,此时面对三个人的围攻我手都伸不上,没几下子,我就被他们打倒在了地上。
这一来我的下场可想而知了,这三个小子对我拳打脚踢不依不饶,我抱着脑袋在地上乱滚,身上和脸上吃痛,心里叫苦不迭,暗自祈祷哪位好心人看不下去,能帮我说句话,或者打个110啥的。
希望是美好的,但现显是残酷的,一边是公司里的三个年轻高管,一边是今天新来的小职员,人们毫无悬念的全都站在了闵鹏三人的背后,根本没人理会我的死活。
我趴在地上硬抗对方的拳脚,心里暗气金夏这个女人。
妈妈的,这个女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就算她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打架,但作为相处了两个月的“室友”,她总不应该袖手旁观看我热闹吧?
金夏的冷眼旁观,让我心里哇凉哇凉的,就在我以为自己今个要被对方打歇菜的时候,企划部的门外却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吼声。
“都干什么呢?还不给我住手!”
这个声音落下,只见门外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很有气势,穿着考究。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少妇,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脸上戴着红色无框眼镜,远远瞧着,像个秘书。
我叫毕阳,我身边的朋友都喜欢叫我“逼样”,我不知道这是我性格龟、忍、怂的关系,还是他们看我老实好欺负。
我家是东北农村的,我二十二岁之前,地地道道的农村娃,但我二十二岁之后,却因为父辈的关系,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奇葩,也很搞笑的事情,也正是这件事情,无形中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人们常说人这一辈子三分努力七分看命,这话现在想想,是不信真不行。
就好比我来说,我一个穷的只剩下裤衩的穷光蛋,从十七岁开始,就辍学跟着村里的大人们去城里的建筑工地搬砖扛水泥,在农民工这个圈子里,我的年纪不算小,但也不算大。我活的很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穷鬼,就算扛一辈子水泥,也绝不可能在城市里讨到媳妇买的起房子。
但这一切,却因为我父母年轻时候做的一件荒唐事,而发生了转变。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是村里的生产队长,他在村上认识了一个来我们这里插队的山西知青,那个人姓金,叫金大国,当年他们哥俩非常要好,金大国就住在我们家。
有一次村上开山炸石,金大国被埋在了石头堆里,是我父亲用手把他扒出来的,又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找医生,这才救了他的命,从那以后,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当时我母亲怀胎七个月,还没生下我,而金大国却有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名叫金夏。
这个女娃我没见过,但我母亲说金夏小时候长得非常讨人喜欢,可能是感激我父母对他们家的照顾,有一次金大国在我们家喝酒,竟是指着我母亲的肚子,告诉我父亲说要和他结个亲家。
当时的医疗条件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母亲会生男生女,所以我父亲有些尴尬,而金大国却好像喝多了,叫喊着一定要攀这个亲。
他在酒桌上留下了一句话,说我母亲要是生的女娃,那就让金夏认她当妹妹,要是生的男娃,那就让金夏嫁给他。
我父母本以为金大国说的是酒话,也就含糊其辞的答应了,这事过了没多久,金大国他们一家回山西了,所谓的指腹为婚,也就那么回事了。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二十二年后有一个女人突然找到了我们家,她是金大国的老婆,她告诉我父母说金大国病危不行了,临走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去山西和金夏完婚。
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正在工地扛水泥呢,突然天上掉馅饼拍在了我脸上,这让我感觉很不可思议。
我在电话里问我母亲是不是逗我,我母亲把我臭骂了一顿说我不识好歹,我知道这事是真的,兴奋的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结了工钱,在一帮工友的嬉笑羡慕声中,我美滋滋的踏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
一路颠簸,我们全家跟着金大国的老婆来到了山西,在一间高级病房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金大国,还有那个所谓的“未婚妻”,金夏。
当时看见金夏的第一眼,我差点口水流出来,只见这个金夏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她就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皮肤白白嫩嫩的,身材婀娜多姿,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波浪纹披洒在肩上,她那天穿了一套粉红色的露肩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既端庄又洋气。
在两家父母的撮合下,我和金夏彼此做了自我介绍,金夏当时给我的感觉很有涵养,让我这个农民工感觉自惭形秽。
虽然我自认为自己长得还可以,身高一米八三,体格健壮,但不知为何,与金夏站在一起,我就是有种自卑的感觉。
金大国病的很重,他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父亲的手,有气无力的说为了报答当年我父亲的救命之恩,他要在闭眼之前看到我和金夏完婚。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让我心里美的不要不要的,可谁承想如此佳话般的一段婚事,却让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充满了痛苦与困惑。
婚礼都是由金家操办的,他们很有钱,包办了一切,连我结婚的衣服都是他们买的,这让我感觉自己脸上很没面子,但是没办法,我们家实在太穷了,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三万块钱的彩礼,还被金家推了回来。
当天我和金夏结婚的地点定在了太原一家有名的大酒店,来的亲朋好友不少,但都是金家的,我们家里就三个人,我,还有我的父亲和母亲。
听着会场里人们的议论声,我知道他们都在说我走了狗屎运,他们直白的话语让我脸上有些发热,所以我躲了,想要去楼上休息室找金夏。
通过几天的相处,我觉得金夏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没话找话,她对我爱搭不理,但对于二十二年没有交过女朋友的我来说,觉得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当我推开休息室房门的时候,我看见金夏身边坐着四五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们都是金夏的朋友,也是我们婚礼的伴娘。
金夏当时叼着烟和她们玩牌,我看着她新娘的打扮抽烟的样子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的出现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屋里的女人们只是轻蔑的扫了我一眼,便继续着手里丢扑克牌的动作。
她们的无视让我有些伤自尊,我盯着金夏嘴里的香烟,走到桌边对她说:“金......金夏,外面人来的差不多了,咱们......咱们出去转转吧。”
我嘴里说着,伸手想要把金夏嘴里的香烟拿掉,结果没想到我的这个动作却惹恼了金夏,她在屋中姐妹的面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甩手一个嘴巴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出去就出去,真把自己当新郎了?”
金夏的这个嘴巴打的我愣在了屋中,看见我被打,屋中其他女人顿时发出了嘲笑起哄的声音。
我捂着被打的右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金夏,瞧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金夏不屑的冷笑:“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毕阳,今天我陪你演这场戏已经算是你家祖上积德了,别得寸进尺,注意点自己的身份!”
“我......我什么身份,我是新郎啊。”
“屁,你算什么新郎,你就是个废物!”
看见我竟然敢还嘴,金夏恼火的瞪起了眼睛,她身边有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女人盯着我坏笑,借机嘲讽我说:“穷小子还挺自以为事,兜里没钱就别学人家癞蛤蟆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穷鬼!”
这个女人的话让我很恼火,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听她如此说我,屋中其他女人包括金夏,全都毫不掩饰的大笑了起来。
看着她们拿我取笑,我整个人当下有些发懵,我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见我还傻傻的站在屋中不动,金夏伸手推了我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滚出去!我告诉你,你只是我们家买来的狗而已,你是哄我爸开心的,别以为我真会嫁给你!”
“我是......狗?”
听了金夏的话,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我心里恼火的看着她,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觉得自己很悲剧。
听我反问她,金夏满脸嘲笑的又骂了我一句,被她连番羞辱,我这个老实人也来了脾气,我指着她的鼻子,问她凭什么骂我,我说我不是来占她们家便宜的,是她母亲去我们家求我来和她结婚的,那是上辈子的恩怨,是她父亲欠我们的。
我这句话说完,金夏恼火的上前又要动手,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金夏以为我怕了,她眼里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他是他,我是我,是我妈找你们来的,可不是我找你们来的,我没有义务为上一代的恩怨买单,更不欠你们什么!”
金夏的这句话,说的我哑口无言,我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她。
我窘迫的样子,再次引来了屋中这些女人的嘲笑,我满脸通红的咬咬牙,心说罢了,这门婚事我不要了,看来人穷地位低,我高攀不起他们金家!
我心里想着,一把扯掉了胸前写着“新郎”字样的大红花,转身迈步往外走。
结果我还没走到门口呢,屋里的金夏却开口叫住了我:“站住,哪去?”
“这个婚我不结了,我要回家!”
听见金夏的声音,我赌气的回头说了一句,金夏听了我的话,突然在我身后发出了一道得意的笑声。
我心里诧异这有什么好笑的,于是回头看她,只见金夏满眼瞧不起的看着我,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对我说:“毕阳,我提醒你一句,婚礼马上开始了,你现在走了可什么也得不到。”
“你什么意思,我......我卖给你们了?”
金夏的话让我有些不解,我看着她高傲的嘴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金夏盯着我紧皱的眉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听着穷鬼,今天这场戏我们怎么也要演下去,只要把我爸哄开心了,满足他临终前最后一个愿望,我就给你三十万块钱,或者给你安排一个像样的工作,这个条件不错吧,所以你今天给我精明着点,别让我跟你丢脸!”
我靠,三......三十万?
听见金夏说要给我三十万块钱,我当时脑子里就嗡了一声,我的天呐,三十万,我得扛多少袋水泥才能赚到三十万呢?
我愣愣的看着金夏,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了,这倒不是我贪财,而是这三十万对我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有了这三十万,我可以在老家农村盖一排新房子,还能娶个像样的媳妇,伺候老爹老妈,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一想到全家四口人幸福的小日子,我性格里的“怂”字决又发作了。我低头看着手里写着“新郎”两个字的大红花,愣了很久,最终在屋中几个女人的嘲笑声中,默默的把它戴了起来。
当我满脸通红转身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听见金夏在我身后得意的说:“这就对了,人穷就该活的现实点,装什么硬气,废物!”
看着我一脸惊呆的盯着她,方诗雅的脸色更红了一些,她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小声对我说:“我......我中午吃了麻辣烫,没想到竟然坏肚子了。我从小到大胃肠就一直不好,但我很爱吃,管不住,这次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急,真是......真是丢死人了。我要告那家店,哼,那家店一定不干净!”
方诗雅说完,我心中一阵无语,我看着自己坐着的这辆车,心想这么有钱的一个大小姐,竟然喜欢吃麻辣烫那种东西,她这爱好在富人圈很另类呀,她应该吃牛排喝红酒才对呀。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画面美的我不敢瞅。
我心里想着,方诗雅见我没有回话竟是急哭了,她这一哭,我心里可就乱了,人家是老板啊,我身为秘书怎么能让人家哭呢,于是我连忙安慰她,说这事没什么好担心的,人有三急嘛,要是我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也会找地方解决的,总不能憋的乱蹦对吧?况且这事除了我们两个人也没人知道,所以我劝她别多想,就当是一段消失的记忆,把它忘了吧。
我这话说完,方诗雅很感动,我本以为这事过去了,却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销售部部长,竟然像个小女生似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方诗雅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动,我一本正经的拍拍她的手,告诉她这事过去了。
我话刚说完,只听方诗雅说:“毕阳,谢谢你,但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我求你今天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要是被人知道我在公司地上停车场那......那个的话,我就完了,再也没脸在公司混了。所以你帮帮我,刚才不知道有没有被监控拍到,要是有人查起,你就说......就说是你干的行吗?这事你认下来,我求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什么?我擦,方诗雅这是让我顶包啊!
听了方诗雅的话,我脸上尴尬了,心说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长这么大,听过有人认钱的,有人认包的,还有人认爹认妈的,就是没听过有人认屎的。妈妈的,我这算是世界第一个吗?
我看着方诗雅哀求的眼神,心里十分无语,但人家是我老板,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说如果真有人找过来,这事我认了,就说是我拉的,绝不会有人找到方诗雅。
听我用“拉”这个字,方诗雅脸上很不好意思。她眼里有些埋怨,但我答应帮她顶包了,她也不好说我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我们两个平静了下来,方诗雅擦着眼泪表情恢复了自然。我问她去哪,方诗雅让我先把车开出去,我尴尬的点点头,愣在原地没动,方诗雅诧异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不开车,我回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说:“方小姐,那个......我......我没开过自动档的车。”
方诗雅:“......”
听我说自己不会开这辆宾利,方诗雅又急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想逃离地下停车场,所以急的直拍打车靠背,瞪圆了眼睛对我说:“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连自动档的车都不会开呢?要这样,再这样,踩刹车,打火,对对对,把变速杆推到前面,你真笨啊,哎呀,抬起来,你真是气死我了!”
听着方诗雅在我身后语无论次的大叫,我按照她的方法,还真就把车打着了。
开着几百万的大宾利缓缓前行,我心中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无奈,妈蛋的,我一个穷吊丝我开过的车都没几辆,我凭什么就会开自动档的车呢?
经过几次事情,我现在已经被方诗雅的说话方式彻底打败了,想着未来的日子,我苦笑着摇摇头,心说慢慢来吧,习惯就好了。
一路开着宾利出去,我手心里全都是冷汗,这要是别的车,我一点也不担心,但现在开的可是大宾利呀,这要是被我刮一下碰一下,我得打工多少年,才能赔够人家的钱啊?
不过好在万幸的是这车并不难开,没过一会我就上手了,我心里哼着小曲,暗想自动档的车果然很容易,以前听人说放条好狗上去都能把自动档的车开走,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我是真信了。
等等,嗯?这话听着......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呢?
我呸!谁他吗是狗啊,这段时间怎么跟狗干上了!
......
唉,算了,我还是别说话了......
我心里发飘的想着,带着方诗雅驶上了城市主干道,我本想问方诗雅接下来往哪走,但出了公司地下停车场后,她就一直没有说话。
我好奇这女人干什么呢,偷眼看向后视镜,只见方诗雅此时在后面鬼鬼祟祟的,我起先没明白,后来才知道她在检查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想要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屎。
我看着她找屎的样子,想笑也不敢笑,可能是我的表情很怪异,方诗雅发现了我在偷看她。
“想笑就笑吧,装什么呀!”
方诗雅说着,脸上有些尴尬,她极力掩饰着,抱着肩膀靠在了坐位上。
我看着她脸上故作镇定在表情,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方诗雅气的一瞪眼,她拍着我的脑袋,问我竟然真敢笑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被她拍得直咧嘴,很是尴尬的告诉她:“方小姐,我也不想笑,但我......我真控制不住了,我看你找了那么久,你......你检查过自己的右手吗?那上面......就是食指边缘吧它......它好像有点黄......”
“什么......呀!停车!”
听了我的话,方诗雅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等看见上面果然有一条黄色印记后,这个女人一声尖叫喊了出来。
我被她震的耳膜生疼,连忙把车往路边开,方诗雅此时慌了,刚刚的淡定荡然无存,她急的在车里乱蹦,问我怎么办,让我赶紧想办法让她洗洗。
此时我们在城市主干道上,两边都是隔离护拦,我可上哪给她想办法去?
我盯着方诗雅快急哭的表情,脸上的傻笑控制不住的仍在继续,可是我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哪里好像不对,我盯着方诗雅摆弄的右手,脸色大惊,心说我擦,不是吧?
还记得先前在公司地下停车场里,方诗雅曾捂过我的眼睛,她捂我眼睛的那只手......好像就是这只......
“我勒个去!方小姐坐好,我们......我们冲出去!”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毕阳,你慢点,别撞到!”
在方诗雅紧张的呼声中,我开着大宾利一个九十度甩尾闯过了红灯,在一众汽车嗡鸣与司机的骂声中,我带着她冲到了路边一家超市门口。
听身后仍有人大骂,我对着他们竖起了中指,叫嚣着不服来撞我呀!妈蛋的,老子开的是大宾利,我就不信他们敢和我玩碰碰车!
买了一瓶洗洁精,又买了半箱矿泉水,我和方诗雅蹲在路边洗脸的洗脸,洗手的洗手,等洋相出够了,我们这才留下一地垃圾,开车飞一般的逃跑了。
出了这件事情,让我和方诗雅真是哭笑不得,我们两个很有默契,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
当天带方诗雅办完事,我们两个也没回公司,路上她给了我一千块钱,说让我去洗个澡去去晦气,我很吊丝的把钱收了,方诗雅开车自己回家,我也没回公司找金夏,自己打车往家走。
这几天金夏一直没有回家,今天在公司见到她也不理我,所以我也不想找那个难堪,索性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自在。
坐在出租车里,我想着兜里的一千块钱,心说自己干嘛去呢,这钱是花了,还是存起来?
我心里正想着呢,突然感觉所坐的出租车停了下来,我心说怎么回事,探头向前看去,只见在我们前方的路面上出车祸了,一辆白色沃尔沃和一辆红色宝马撞上了,两辆车甩到了路边花坛上,看起来撞的很严重,现场周围站满了人。
盯着那两辆撞报废的车,出租车司机撇撇嘴:“草,现在的年轻人开车呀,真是够驴的,这么宽的道,还敢逆行,还开的这么快,是不是疯了?”
他说的那辆逆行车指的是白色沃尔沃,而我的目光透过人群,却被那辆红色宝马吸引了。
只见这辆车前脸撞瘪了,车身凹陷,保险杠碎了一地,但这些我都没在意,我所在意的,是这辆车它......它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牌号“8873”......这车......草,是金夏的车!
想到这辆车是金夏的红色宝马,我一声惊呼冲了出去。
我下车的速度很快,出租车司机大叫:“你还没给钱呢!”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说我跑不了,我推开人群来到红色宝马车边,只见金夏正在车里,她头上脸上都是血,手臂还有几处被碎玻璃划伤了,不过好在宝马车的安全气囊救了她,她此时捂着脖子,人看起来是清醒的。
“金夏!你......你没事吧?”
听见我的声音,金夏转过头来,看见是我紧张的扒着车门,金夏愣了几秒后眼圈发红,在我面前第一次哭了。
“毕阳,我......我害怕,救......救我,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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