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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完结文

一颗仔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会所往返不过一小时,孟九轶手上可以威胁冯岚的所有东西,全交到谈屿臣手里,只听打火机清脆一声响,橘红色的火光照亮男人的眉眼,底片在他手里燃烧。随着烟灰掉落进垃圾桶,孟九轶觉得自己也成了干焦的树叶,要被燃烧殆尽。能够制衡冯岚的东西没了,她该怎么办?谈屿臣道:“没再藏着别的了吧?”孟九轶撇过脸,“三少爷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我那搜。”谈屿臣听得出她的讽刺,淡笑道:“我这位四婶的确是罪有应得,她司马昭之心,存心想把自家外甥女往火坑里推。只要不伤及谈家,你若真想用其他办法对付她,我不会反对。”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吗?所以刚才威胁着要对付她的又是谁?孟九轶僵硬地挤出一丝笑,“三少爷言重了。”谈屿臣回到吧台,玩味道:“嘴上说着严重,心里是不是在...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2-23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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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颗仔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会所往返不过一小时,孟九轶手上可以威胁冯岚的所有东西,全交到谈屿臣手里,只听打火机清脆一声响,橘红色的火光照亮男人的眉眼,底片在他手里燃烧。随着烟灰掉落进垃圾桶,孟九轶觉得自己也成了干焦的树叶,要被燃烧殆尽。能够制衡冯岚的东西没了,她该怎么办?谈屿臣道:“没再藏着别的了吧?”孟九轶撇过脸,“三少爷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我那搜。”谈屿臣听得出她的讽刺,淡笑道:“我这位四婶的确是罪有应得,她司马昭之心,存心想把自家外甥女往火坑里推。只要不伤及谈家,你若真想用其他办法对付她,我不会反对。”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吗?所以刚才威胁着要对付她的又是谁?孟九轶僵硬地挤出一丝笑,“三少爷言重了。”谈屿臣回到吧台,玩味道:“嘴上说着严重,心里是不是在...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完结文》精彩片段


会所往返不过一小时,孟九轶手上可以威胁冯岚的所有东西,全交到谈屿臣手里,只听打火机清脆一声响,橘红色的火光照亮男人的眉眼,底片在他手里燃烧。

随着烟灰掉落进垃圾桶,孟九轶觉得自己也成了干焦的树叶,要被燃烧殆尽。

能够制衡冯岚的东西没了,她该怎么办?

谈屿臣道:“没再藏着别的了吧?”

孟九轶撇过脸,“三少爷如果不信,大可以去我那搜。”

谈屿臣听得出她的讽刺,淡笑道:“我这位四婶的确是罪有应得,她司马昭之心,存心想把自家外甥女往火坑里推。

只要不伤及谈家,你若真想用其他办法对付她,我不会反对。”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吗?

所以刚才威胁着要对付她的又是谁?

孟九轶僵硬地挤出一丝笑,“三少爷言重了。”

谈屿臣回到吧台,玩味道:“嘴上说着严重,心里是不是在合计着怎么整我呢?”

孟九轶道:“不敢!”

“现在底片没了,她再逼你,你打算怎么办?”

这人真的超级讨厌,就喜欢在她雷点上蹦跶是吧,问东问西烦不烦啊,整得他会帮忙似的。

孟九轶话里暗含讥讽,“三少爷如果有这个闲心,不如去警告下你四婶,让她少管别人家的事,我想这些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

她说这些话不无认真,这些事对谈屿臣来说真的轻而易举,冯岚每次来孟家提及他,哪怕嘴上阴阳怪气,实则都带着忌惮畏惧。

冯岚只敢对着冯冉发牢骚,绝不敢舞到谈屿臣面前。

孟九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很明显冯岚怵他。

谈屿臣偏头思索了番,“的确轻而易举。”

孟九轶心跳猛地加速。

“那你——”

“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谈屿臣手指在桌上轻敲,好整以暇,“我帮了你,我能得到什么?”

孟九轶心里急,语气仍然倨傲。

“我如果真的嫁进陈家,以后就没人给你办事了。”

“那不一定。”

谈屿臣似笑非笑,“何况你这么不安分,随时都得提防你在后面阴我,换个听话的或许省心多了,你说是不是?”

孟九轶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之意,咬牙切齿,又忍不住想,他要换个合作伙伴的确容易。

上次答应给他做事,除了被他拿捏别无他法,何尝没有权衡利弊下,觉得和他做交易来钱更快更稳当。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孟九轶能屈能伸,没有了刚才的一身傲骨。

“那三少爷想要什么才同意帮忙?”

灯光自上而下,如同碎雪粒似的落下来,照亮她委曲求全的眉眼。谈屿臣单手搭在吧台,坐着都比她还要高出一点。

这话实实在在把他问到了,叫她到这更多是敲打,没有谁愿意放颗雷在身边。

看到她一脸英勇就义的样,谈屿臣眉梢挑动,半真半假问。

“应该问你有什么吧?”

他目光仍停留在她脸上,那样的慵懒邪气,又捉摸不透。

在他不曾错目地注视中,孟九轶脚下一阵阵泛空,连着喉咙都莫名发紧,想起他上回似是而非的挑逗,还有娱乐报上关于他的种种桃色新闻。

那些似是而非的猜测,此刻都落到了实处。

连着他刚才那句询问,都像是钩子似的,搔得她耳朵发痒。

她心底响起一道声音,振聋发聩。

绝对不能嫁去陈家,婚姻那张纸不是她的保护伞,是墓志铭。

孟九轶深吸一口气,朝他走近。

几步之后,两人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没了。谈屿臣任由她到跟前,空气中多了之前没有的香味,像捣碎的山茶花汁,来自她身上。

灯光如银霜,清晰照亮她眼里的破碎和妖娆。

“财富我没你多,权利也是。陈萧然愿意被你四婶牵着鼻子走,除了孟家的地位外,应该还有我看得过去的皮囊。”

她手指轻触上他的胸膛。

脑子已经紧绷成了弦,她不曾发现谈屿臣那瞬间的停顿。

手慢慢往上辗转,直至触碰到他的喉结,唇角弯起动人的弧度。

“三少爷要吗?”

谈屿臣没说话。

落地灯在他身后折射出冷色调的光,他喉结轻轻滚动,带着她的手指往下滑,滚热的触感沿着指腹烫上孟九轶的手臂。

她远没有表现的那样镇定自若,手在微微发抖呢。

半晌,他的嗓音喑哑,像裹着蜜糖的霜。

“你确定要用这个做交易?”

“不行吗?”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孟九轶仰起脸,颤栗掩埋在风情万种之下。

她朝他微微靠近,因为高脚凳的缘故,踮脚的同时不得不往他那边倾斜,没有任何东西做支撑,她浑身摇摇欲坠。

谈屿臣自始至终没有伸手接住她的意思,眼皮往下滑,目光落在她脸上。

“想好了?”

孟九轶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唇要吻上他侧脸那刻,腰间突然横贯进一只大手,陡然用力,她惊吓叫出了声,失重摔去他怀里。

彼此易位,男人的衬衣被她双手揪起旋涡。

也就是在这刻,孟九轶看清了他的眼神,冷淡慵懒,透过冷调的光情绪难辨。

“孟小姐,就这样的程度还真勾引不了我?”


孟九轶还坐在他腿上,男人滚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窝,臀部感受着他大腿传来的的热度。

她咬紧唇,“那你..想要到什么程度?”

她的短款袖口衬衫因为刚才动作,领口的扣子已经蹭掉,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bra。

“真问我?”他语气和神色同样琢磨不透

鼠尾草的气息扑上孟九轶的鼻尖,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谈屿臣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想法,手指勾起她的领口往下拉。

骨指不经意间剐蹭她胸前的肌肤,孟九轶浑身如过电般,努力压制那股颤栗。

时间到这刻几乎以秒计量,她清晰感觉到胸脯传来的凉意,奶白色的蕾丝本来就只包住一半,此刻即将被剥落下来。

而男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戏谑的,冷淡的。

谈屿臣还要再往下拉,孟九轶突然抓住他的手,呼吸和睫毛都在颤。

“谈屿臣!”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尾音都在打抖。

然而拉住也没有用,男女力量悬殊,无法阻止他继续的动作,只要再拉开一点就能看到掩映在白雪里的果子,鲜红透亮。

“够了!”

孟九轶声音发着抖,所有骄傲负气,装腔作势都像针刺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她推开他想起来,可根本推不动。

谈屿臣勾了勾唇:“还没做什么呢,就受不了了?”

孟九轶眼睛顿时睁大。

“你选择勾引我,不就是觉得我精虫上脑会如你的意,现在我顺水推舟,你又矜持起来了?”

他语气玩味,意有所指,“还是嫌这里施展不开,那换个地方?”

男人依然没放开她,那眼神毫不怀疑他真的要进行到底,惊恐羞辱,伴随着难堪瞬间击碎了她的外强中干,她眼眶顿时红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

“对不起!那叠照片是我做的不对,但你已经烧了,我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你家的东西。

刚才是我脑子打岔,是我想偏了误会了,我只是想试探,我没真的那么想...你如果真的敢,我不是好惹的人,我告诉你我真的会——”

她明明很怕,浑身都在抖,又装得虎视眈眈。

谈屿臣笑了。

“你会怎样?”

孟九轶哽咽说不出话,本来就是吓吓她,目的达到谈屿臣手一松,她迫不及待起身,离他远远的。

那丝灼烫沿着眼眶一直烧到喉咙,烧到她的心里。

于灯光黯淡处她偏着头,落下来泪,被羞辱的难堪在心头交织,偏偏这些羞辱是她自找的。

谈屿臣起身,还未有动作,孟九轶已经往后退,发红的眼睛里都是警惕。

他也并未再走近,维持这几步距离。

“衣服脱下就穿不回去了,想清楚能不能承担后果再用这招,有脑子比身体来得实用。”他道,“待会江周会送你回去。”

说完,谈屿臣就离开。

--

今晚是应酬局,司机提前在会所停车场等待,毕恭毕敬将后车门打开。

谈屿臣坐进去后,车门关闭。

车后座配有u形吧台,酒水配备在冷冻柜里一应俱全,听到后座传来冰块入杯的清脆声响,司机低声道。

“三少爷,是回橙园还是济南路的别墅?”

没有回应,司机回头看去,男人正转头望向窗外,搭在车窗的手腕松垂夹着烟,薄而透的烟在指间漫散飘逸。

烟雾缭绕间,神色也被模糊。

吧台杯中的水已空,只余半杯冰块在杯底摇曳出耀芒。

“三少爷?”他再叫了声。

谈屿臣转头,喉结在暗光里滚动。

“橙园。”

“是。”前车灯划破夜幕,车子静谧而无声地驶离。

谈屿臣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烟雾随着声音肆意吐出。

“谈凯这段时间在干嘛?”

谈凯是冯岚的小儿子,自小仗着身份不同,个性狂妄刚愎,后来被谈屿臣扔出国去了。

司机默了默:“前段时间在学校找人替考被发现,四太太花了不少功夫,才替他掩盖下来。”

谈屿臣嗤了声,他这位四婶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找人告诉老太太。”

“是。”司机暗忖,看来冯岚后面有得忙了。


九州最私密的会所。

更衣室内,孟九轶戴上人皮面具,镜子里那张国色天香的脸,瞬间平平无奇。

挽发,描眉,涂口红。

孟九轶抿抿唇,对镜一笑。不错,还挺自然的。

出了更衣室,她推上摆满红酒的餐车,同样穿着的侍者向她走来,她赶忙将头低下,对方并未发现异样。

绕至转角,她在某个包厢前停下,然后整理胸前的工牌——里面藏着个微型摄像头。

确保一切无误,她深呼吸抑制紧张,然后曲手敲门推开。

里面的装潢奢华无比。

她推着餐车入内,转角区域的沙发上,坐着好些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烟酒气混着戏谑的朗笑扑面而来。

“唐小姐,你把这厮的喜好摸得明明白白。”

她循声看去,一身妖娆红裙的女人站在沙发中间男人的面前,握着话筒在清唱给他听,歌声如涓涓细流,引人遐想。

作为追剧迷的孟九轶知道女人是谁,才通过作品拿了天坛奖,娱乐圈现在风头最盛的,就是唐柠。

娱乐小报说追她的裙下之臣,能从这里排到法国。

谁会值得她这么花心思?

孟九轶放低存在感,蹲在茶几边上开红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他们。

男人靠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敞开,唐柠将他挡得掩饰得严实,孟九轶只能瞧见在他搭在沙发上的手——

骨节修长,一只棕色陀飞轮表,安安稳稳扣在他腕骨上。

其他人这时一阵起哄——唐柠唱着唱着,直接跪在了男人岔开的腿间。

“三少爷,要我帮忙吗?”

她放下话筒,掌心拢着簇火焰,往男人唇齿间含着的烟缓缓靠近。蓝色火焰照亮他深邃的轮廓,在如薄雾的蓝光下英俊得令人瞩目。

唐柠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

听说他以前的女伴,就是这种明艳直接的性子。

哪怕她已经到跟前,膝盖寸寸抵上他的大腿,男人依然没动,就这么靠在沙发上,手上抓提着的威士忌杯,连液体都未晃动分毫。

“下去。”孟九轶听到他说。

语调如此漫不经心,比起命令,更像是挑逗。

“不!”

唐柠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今天是我生日,三少爷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

趁着摆盘的功夫,孟九轶悄悄抬眸,透过杯中摇曳的酒线,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面部轮廓如同刀削般恰到好处,添一丝都成累赘。

他那双眼睛隐于昏暗,藏在乌密的睫毛之下,本就是攻击性极强的一张脸,因为唇角勾着,显得整个人轻佻又坏。

衣冠禽兽!

——谈屿臣,柏瑞集团的三公子。

作为业务链接整个九州的柏瑞,其集团话事人皆是有名的低调,哪怕在国内做大宗生意都绕不开谈家,公众却鲜少能在新闻发布会上见到谈家人的身影,更别提报纸和采访。

唯一了解能谈家的只言片语,便只能通过这个留恋声色的三公子。

女伴不带重复的换,比起低调过头的谈家人,他是绝无仅有的高调,九州娱乐报隔三差五都是他的头条封面,被拍到女伴陪同他进入各大高级会所。

九州排得上号的花花公子,他绝对坐头排。

只是不知是有人介入还是怎样,娱乐小报上的他多是以背影出镜,侧脸被拍到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所以各小报对外放出价格——

拍到正脸,十万。

拍到视频,十五万。

拍到带桃色新闻的视频,四十万。

眼前的画面明显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更为劲爆,豪门少东和新晋影后,娱乐圈经典文学!

今晚怕是会被各娱乐报抢疯吧。

他哪是什么禽兽,明明是她可爱的财神爷。

想着银行卡即将多出来的六位数字,孟九轶倒着酒,艰难抑制着上扬的嘴角,对方目光却突然旁边挑。

她的视线被他抓个正着。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来的风带起包厢里陌生的香氛气息,冷冽扑了她一脸。

那双眼睛漆黑慵懒,不起波澜,大约是喝了不少的酒,喉结滚动带着幽幽热气往他脸上浮,多对视几秒都让孟九轶心慌。

她赶忙低下头。

唐柠还捧着火在等他,谈屿臣懒散地收回视线,衔着的烟触到唐柠手中拢起的火焰,缓缓升起一缕烟雾。

起哄声愈发热烈,从孟九轶的角度看去他们像是在接吻,脑海里钱币的声音顿时嘎嘣响,她见好就收,起身正要推着餐车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散漫的一声——

“站住!”

霎时整个包厢安静下来,众人都有些不解。

在对谁说?

孟九轶知道该头也不回赶紧走,但她脚步仿佛被那声命令钉住,半步也挪动不了。

她轻轻回身,唐柠已经识趣到一边。

谈屿臣眼皮缓撩,光悉数涌入漆黑的眸底,他正看着她。

“酒。”

孟九轶浑身紧绷,反应过来是要她倒酒。

“好的。”

她取过一支红酒,微微往茶几他那边倾泻。

仿佛有根皮筋拉扯着孟九轶的神经,另外一端的他懒靠在沙发上,黑衬衫敞开两粒扣,凸起的喉结如同正在燃烧的冰块。

她不敢靠得太近,瓶口触碰到他手中的高脚杯,缓缓倾倒。

酒满,皮筋松了。

然而茶几下,不知从哪来的力道勾住她的脚脖子,孟九轶失衡往前栽倒,人连同着酒一起摔进他怀里。


孟九轶是中午回的孟宅。

孟宅坐落在江南富人区,欧式建筑的别墅里,青石板铺满院子,花圃种满了孟大小姐最喜欢的绣球。

孟九轶进门时,佣人轻唤了声二小姐。

厨房的金鼎陶瓷盂冒着汨汨热气,孟家主母冯冉有午睡后喝茶的习惯,孟九轶猜到她大概已经醒了。

她没急着回附楼,先去了趟楼上。

冯冉正坐在梳妆镜前,由佣人理妆,孟九轶进去后,轻声道:“大妈。”

“回来了?”

孟九轶“嗯”了声,拿过梳子替她轻轻梳头。

冯冉道:“你这孩子也太乖巧了,回来不去看你妈,反而来我这凑热闹。”

孟九轶抿唇假笑,“九轶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当年要不是大妈,我和妈妈还在外面流浪。”

冯冉笑了笑。

“音彤要有你这么孝顺多好,她刚回来屁股没坐热,听闻岑家送来邀请函,又忙不迭出门挑礼服去了。”

“姐姐性格烂漫,喜欢热闹,宴会上能交到新朋友,挺好的。”

“说到交朋友,要不晚上你跟着一起去。”

冯冉示意桌上的邀请函,玫瑰金字体印在宝石蓝的请柬上,一眼足见贵气。

“你这年纪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孟九轶笑意凝了一下。

她去过的,也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圈里算是个什么人物。

上流社会是最封建的地方,待价而沽,大家都忙着结交更有用的人物。

而她这位私生女连点缀花朵都算不上,谁沾上她就是自降身份。

孟九轶已经学会了不自取其辱。

“我没想过这些,以后能一直陪在爸妈...和您身边就足够了。”

有人端茶进来,小心翼翼道。

“太太,茶煮好了。”

孟九轶余光瞥去,莫如月正捧着茶,战战兢兢站边上。

冯冉拿过喝了口,淡淡道:“这种事交给佣人就行了。”

“我闲不下来。”

莫如月笑道,“要不我来替太太梳头,九轶还小,怕没轻没重伤着太太。”

“她心灵手巧着呢,按摩的功夫也是从你这里学的吧?”

“能帮到太太就好。”

孟九轶察觉到莫如月在看她,把脸撇开,目光随之一顿——莫如月手背发红,大概是刚才倒茶烫到了。

冯冉道:“好了,你们两母女肯定有体己话要聊,就别搁我这待了。”

.....

孟九轶跟着莫如月回附楼时,桌子上做了很多菜。

她根本不饿,但还是吃了点。

她低着头,无意一句,“家里有擦伤药吗?”

莫如月一愣。

“...你的手。”

莫如月有些受宠若惊,“这点伤没事,几天就好了。这次回家就多住一阵,妈听你声音有点干,待会给你熬点——”

孟九轶道:“别熬了,吃完我就走。”

“就这么走啦?”

莫如月茫然得像个孩子,孟九轶“嗯”了声,当没看到。

排骨汤的热气浮上睫毛,却捂不暖她的神情。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如月小心翼翼递过来个信封,“妈知道你一直在照顾你干妈,从孟家出去不方便,不然我肯定去医院看她,这里面有两万块,你——”

孟九轶不要,打断她的话,“我有钱,你自己留着用。”

她说完背着包就走了,身后莫如月巴望的身影映在走廊玻璃窗上,很久都没动。

---

孟九轶打车去往医院的路上,降下车窗,热风扑在脸上。

某些思绪见缝插针地涌来。

她恍然想起多年前刚回孟家的时候,因为孟音彤不喜欢她,没有人过问她的想法,就将她去寄宿高中。

周末,她趴在教室窗口看着接送的豪车,希望妈妈能来看看她。

可莫如月从没来过,在忙着照顾她的弟弟。

期待母爱,就像期待芭比娃娃。

童年如果没有得到,以后也不会想要。

她思绪收回,闭上眼,任由那股情绪慢慢淡去。

手机发出嘀嘀震动,她以为是谁发来的消息,结果是手机自动推送的新闻,她正要删掉,又有条娱乐消息跳出来。

孟九轶蹙眉点开。

谈三少左拥右抱羡煞旁人,前与影后唐柠幽会,后就荣升为洛杉矶第一地陪,男人隐痛根治有望!

配图大概在国外抓拍的,照片中碧海蓝天,白色游艇豪华贵气,几位男士身旁围坐一群美女开pa,谈屿臣郝然在其中,仍然是背影出镜,但手懒搭在旁边椅子上,腕骨上那块棕色表带,星空盘的表俨然就是他前几天戴的那块。

这个人可真是忙啊。

孟九轶默默吐槽,显然她多虑了,前几天的娱乐小报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这不现在就去国外浪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他找上门。

五月的九州已经带着些微暑气,孟九轶到医院后,先去找了趟主治医生。

“患者这两天食欲减退,情绪也不太好,我们重新给她做了腹部超声和CT,按照她这种程度应该疼得辗转反侧才对。”

孟九轶面色凝住。

“...您是说?”

“她腹部已经有积液,恶化的程度比我预计还要快,等不到下个月了,建议尽早动手术。”

孟九轶脚下一阵泛空,心事重重地离开。

她钱不够。

还差二十万怎么办?

只要再给她一个月。就一个月!她肯定能凑齐。

她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生活打击在她脸上形成沟壑般的苦相,别人的眼睛黝黑明净,可她的眼睛灰蒙蒙的,覆盖着一层阴翳,早已经哭瞎了。

耳边忽然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带着怜爱。

“你和岁岁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孟九轶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

护理的胖婶出门看到她,正要出声,孟九轶手竖在唇边,示意去洗手间。

“胖婶,这里面有六千块。”

孟九轶给了她一张卡,“算是这个月的护理工资。”

“使不得孟小姐。”

胖婶说照顾章阿姨的钱,养老院已经结给她了。

“你听我说。”

孟九轶道,“她病情加重了,我想再拜托你找个晚上照顾她的,你们一起轮换。还有她想做什么不会直接和你说,需要你主动去问问她,平时麻烦你多带她下楼转转,她喜欢户外”

“最后,还是千万麻烦你帮我保密。”

胖婶一头雾水,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做好事不留名的。

听养老院那边说,连送章阿姨进去养老的钱都是孟小姐帮忙出的,还千方百计瞒着,做成拆迁补偿,国家体恤孤寡老人。

“孟小姐,我多嘴问一句,章阿姨是您的什么人?”

孟九轶抿起唇,“她是我好朋友的母亲,也是我干妈。”

胖婶想起来养老院说章阿姨的女儿,多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孟小姐是代为照顾章阿姨?

“那您怎么不去看看她?说实话她一个老人挺孤独的。”

稀薄阳光落在胸口的山茶花吊坠上,她明明扬起嘴角,胖婶却感受到她的难过。

“她不会想要见我的。”

过后,孟九轶拿出手机,翻到了孟父的电话。

犹豫很久,她还是拨了出去,那边接通后,她叫出了许久没喊的称呼。

“爸。”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我想找你——”

“我忙,有问题去找你大妈,小事你能自己解决最好,她最近在修身养性,也别动不动去打扰她。”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耳边传来冰凉的嘟声,孟九轶冷笑了声。

一个遇到麻烦就选择牺牲她的父亲,她是疯了才会对他有期待。

想到白天莫如月给她的信封,孟九轶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找她。

她在孟家过得也不容易,何况两万不能解燃眉之急。

没人可以求助,孟九轶纠结片刻,还是混进各娱乐记者的群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小费可以赚。

市面上某些娱乐大瓜看似是记者爆出来的,实则都是靠底下眼线拿的消息,相互买卖交易。

这里面的水可不是一般深。

自从做这行歪门邪道开始,她便给自己立了个规矩。

做笔大单躲半月,如果发生纰漏起码要藏一个月以上,前几天在谈屿臣那里出了岔子,她计划是打算躲两个月的,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孟九轶连翻了好多娱乐群,价格太低她不想接,有些风险太高她不敢。

点进大记者的群里,好多狗仔都在说价格不错,但可惜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她纳闷往上滑,看到某个卓姓记者发布的需求。

岑家大少今晚在西宁公馆办品酒宴,有可靠消息他的联姻对象也会出现,谁要是拍到他俩的内幕五万起底。

价格很不错嘛。

孟九轶眼前一亮,点开图片,是张宝石蓝的请柬,玫瑰金的字体飘逸金贵。

等等!这张请柬怎么那么熟悉?

她放大图片反复确认,这不就是中午冯冉桌上的那张请柬!

她心跳突然剧烈,若是放平时必得冷静观望一下,但手术还差这么多钱,谈屿臣又去了美国,而且这个任务风险并不高,混进宴会后,浑水摸鱼就能探听到消息。

哪怕为着这几万她也得去试试。

孟九轶拨通了冯冉的电话。

“大妈,关于中午你说的那个宴会,我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去?”


这次见面的地方在一家私人会所,江南式的建筑外观沐浴在晚霞中,迎客松立于庭院,在光影交错里勾勒出不属于繁世的宁静和谐。

别人都说狡兔三窟,这人怕是九窟都不止,且个个都是销金窟。

说实话孟九轶一点看不懂他,像谈家这样的势力,整个九州也没有几个家族能抗衡,他到底在筹谋什么。

推开包厢门,孟九轶嗅觉敏感,包厢里残留着男士香水味,大概片刻之前这里宴请过其他人。

谈屿臣正站在阳台打电话,长袖薄衫显得懒怠,他手松垂搭在栏杆上,指间烟雾漫散,晚霞的橘光只够照亮他半边脸。

香氛气息夹杂着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几天乖乖待着,你不是喜欢购物,我叫人送到家里给你选。”

孟九轶下意识觉得电话对面是唐柠,他语气这么温柔,难不成这次遇到了真爱。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谈屿臣声里带着丝哄。

“知道你委屈,等哥回来替你做主,现在给我安分点。”

是他妹妹?

那晚不小心泼她酒的女孩,谈霓?

孟九轶不是没听过他语气宠溺的时候,那天让她叫表哥不就是嘛,可真情和假意还是分得清楚的。

此刻她突兀地感到一丝鼻酸,如果她有亲哥哥。

出了这种事情,一定会维护她吧?

谈屿臣扭头已经看到她,简单说几句,摁灭烟朝屋内走来。

“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

大概自己心里有鬼,孟九轶愈发觉得他那双眼睛像黑夜的锚点,不敢与之对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谈屿臣坐去吧台,长腿曲着,随意敞开,有侍者端来杯葡萄柚放在孟九轶跟前。

他微抬下巴,“尝尝,上回的咖啡估计你不太喜欢,所以给你换了这个。”

孟九轶是标准的东方胃,讨厌苦,喜欢一切甜的东西。

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情,她睫毛眨动,因为被关注感到无所适从,拿过喝了口,味道甜甜的。

“谢谢,是陈仲利那件事情要加快进度吗?”

“不是。”

谈屿臣扔了坨冰块进杯里,酒液混着气泡瞬间涌上来。

“这次叫你来是帮我办件其他的事。”

“什么?”

听到是办事,孟九轶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他应该没有发现,不然早兴师问罪了。她语气很松快,也没有赶鸭子上架的不情愿。

“不等陈仲利的事情先解决完嘛?”

谈屿臣不答,推过来个信封,“在此之前先给你看个东西。”

孟九轶拿过信封,里面似乎是沓照片,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她已经自动进入工作状态,甚至考虑和他谈价的问题了。

然而看清里面内容,眼前一阵发黑——是她发给娱乐报关于冯岚的种种。

怎么在他这?

孟九轶压制住声音的干涩,“三少爷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有人想把我四婶做过的丑闻放出去,按理说我不该管,但谁让她把谈家其他人也拉了进来。”

他玩心重,用勺匙轻轻搅起酒液的波纹,抬眸看她时嘴角抽出一丝笑弧。

“你说,这种想害谈家的人我该怎么对付她?”

孟九轶浑身发冷,身体里的潜意识让她想跑,但脚步却被他的目光钉得死死的。

“自然是...”

她压制住浑身的颤栗,“让对方付出代价。”

谈屿臣慢慢点头,漫不经心道。

“所以这件事交给九轶去帮我办怎么样?”

她咬紧牙关不说话,谈屿臣目光仍在她脸上,看她还想死鸭子嘴硬,笑容渐渐收了。

这人笑起来总让人疑心被算计,如今不笑才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谈屿臣啧啧道:“孟九轶,你可真是一点不老实啊。”

孟九轶面上一刺,“我——”

“上次我们是怎么说的,你钱拿了东西偷偷寐下,如今还打算阴我一把。”

谈屿臣道,“生意做成你这样还能找到下家吗?”

事情到这里,孟九轶已经没有任何辨别的余地。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跟逗鸟似的,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她自投罗网。

回想起刚才还想认真给他办事,孟九轶顿觉无比可笑。

如果不是冯岚把她逼急了,她会这么做嘛。

哪怕被拿捏得死死的,她面红耳赤之下,仍然不愿做任何求饶讨好,跟棵木桩似的杵在那,梗着脖子,背挺得直直的。

大有要打要杀随你便的意思。

谈屿臣冷看她一眼,“底片呢?”

“..在家。”

“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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