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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全局

吧唧呱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战家在战败后,下人已经散了许多。留下的,除了卖身契在战家,要么就是黄鹃这样,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的。突然全部被叫到了花厅,人人自危。“黄鹃,”老夫人出声。黄鹃递上了几张纸。这些都是卖身契,平常都是黄鹃这个大丫鬟随身携带。既没有被沈昭昭摸走,也没被抄家的人抄走。“我们战家马上要流放去漠北的,路途凶险,我老婆子感谢大家平日里的照顾。”老夫人拿出卖身契,一张张地念名字,把卖身契一一地送到了对应人的手中。“家中已经没有什么旁的财物,等我们离开,你们把看着中用的家伙事都拿走。”在场的下人看着手中的卖身契,再后知后觉,也知道主仆情分尽了。“老太太,我不走,”一直跟着老太太的一个丫鬟哭了起来。她当年是被赌鬼父亲卖进战家的。名上说是个下人。实际上,老太...

主角:沈昭昭战南星   更新:2025-02-21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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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昭战南星的其他类型小说《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全局》,由网络作家“吧唧呱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战家在战败后,下人已经散了许多。留下的,除了卖身契在战家,要么就是黄鹃这样,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的。突然全部被叫到了花厅,人人自危。“黄鹃,”老夫人出声。黄鹃递上了几张纸。这些都是卖身契,平常都是黄鹃这个大丫鬟随身携带。既没有被沈昭昭摸走,也没被抄家的人抄走。“我们战家马上要流放去漠北的,路途凶险,我老婆子感谢大家平日里的照顾。”老夫人拿出卖身契,一张张地念名字,把卖身契一一地送到了对应人的手中。“家中已经没有什么旁的财物,等我们离开,你们把看着中用的家伙事都拿走。”在场的下人看着手中的卖身契,再后知后觉,也知道主仆情分尽了。“老太太,我不走,”一直跟着老太太的一个丫鬟哭了起来。她当年是被赌鬼父亲卖进战家的。名上说是个下人。实际上,老太...

《嫁残废,被流放,神医娇妻救忠良全局》精彩片段


战家在战败后,下人已经散了许多。

留下的,除了卖身契在战家,要么就是黄鹃这样,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的。

突然全部被叫到了花厅,人人自危。

“黄鹃,”老夫人出声。

黄鹃递上了几张纸。

这些都是卖身契,平常都是黄鹃这个大丫鬟随身携带。

既没有被沈昭昭摸走,也没被抄家的人抄走。

“我们战家马上要流放去漠北的,路途凶险,我老婆子感谢大家平日里的照顾。”

老夫人拿出卖身契,一张张地念名字,把卖身契一一地送到了对应人的手中。

“家中已经没有什么旁的财物,等我们离开,你们把看着中用的家伙事都拿走。”

在场的下人看着手中的卖身契,再后知后觉,也知道主仆情分尽了。

“老太太,我不走,”一直跟着老太太的一个丫鬟哭了起来。

她当年是被赌鬼父亲卖进战家的。

名上说是个下人。

实际上,老太太为人和蔼,她一个二等丫鬟的日子,比平民家的小姐日子还好过。

而且有老太太护着,她那赌鬼爹屡次三番来找她要银子,都被老太太派人赶跑了。

现在,要她走。

她能走到哪里去?

回家吗?

她那赌鬼爹会把她再转手卖掉的。

到时候就不一定能遇上战家这样的好人家。

“黄鹃姐姐,你劝劝老太太,别把我打发走,我能干很多事的。”

昨日大骂偷锅贼的厨娘也抹了眼泪,“老太太,我从懂事起就在战家灶房当厨娘,您就让我跟着一起去漠北吧。”

还有一些下人也不想离开。

老太太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仆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只劝动一部分离开。

剩下的人,说什么都不走。

甚至,在黄鹃的带领下,跪在了老夫人的脚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老夫人叹气,“那漠北的冬日是能冻死人的,路上也是难熬的,你们留在京城,好歹能活着。”

如果跟着她们去,只怕半路就要把命留下了。

沈昭昭瞧着,感动于战家的主仆情深。

在她那个时候,保姆不放火烧死主人全家就算过得去了。

“老夫人,让我们跟着去吧,路上也能跟着照顾您。”黄鹃跪着恳求。

“不是我不带你们,而是路途艰险,再来,我们家没有钱财,这一家子,路上吃什么?”

老夫人叹气。

沈昭昭看着跪在地上的忠仆们,开口了。

“祖母,我带来的嫁妆还藏了一些。”

“夫君的腿脚不便需要人抬着走,您的年纪也大了,确实需要几个人帮衬着。”

其实,她现在空间里的钱财,让所有人跟去都不是问题。

不过,来路不正。

她还是低调点。

老夫人自然不好让刚刚嫁过来的孙媳出钱,推辞了许久,架不住沈昭昭外柔内刚,态度强硬。

只能点头应下。

也没有多带人。

只让黄鹃跟着。

除此之外,也就带上了厨娘和战南星身边的两个小厮。

一个是黄鹃的弟弟,黄叶。

另一个是管家的儿子,战平。

都是自小跟着战南星的人,跟他上过战场,是过了命的交情。

至于其他人,愿意离开的,沈昭昭也不让他们带走战家的家什,只说从她嫁妆里出一些遣散费。

不愿离开的,等她们离开,战家现在住的护国将军府会被封存,自是不能住的。

最难安排的就是这些人。

他们很忠心,比如管家战峰,是跟着老将军出生入死的人,因为受伤才当了管家。

有个赌鬼爹的小丫鬟,让她回家,就是送她下地狱。

让他们离开,是不能的。

让他们跟着,也是不现实的。

沈昭昭完全可以自己掏出一张地契,让他们去她嫁妆中的庄子里待着。

她想了想,没自己大包大揽,而是看向郭氏和林氏两个妯娌。

“两位嫂嫂娘家还缺人手不?”

郭氏眼睛一亮,“我家生意广,愿意的可以去我家铺子里帮忙。”

林氏娘家铺子和田产也不少。

这次战家出事,娘家避嫌归避嫌,安排一些下人还是完全可以的。

“剩下的人先去我娘家一处庄子里帮着干些活。”

林氏点头应承。

沈昭昭乐呵呵地拍手:“多亏了两位嫂嫂,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沈昭昭三两句,把下人们的去向都安排妥当了。

丝毫不居功不说,还把功劳都推到了林氏和郭氏头上。

这份能力和气度,不由得让老夫人刮目相看。

待沈昭昭离开后,老夫人看了眼身边的大孙媳林氏和二孙媳郭氏。

“你们弟妹是个有能力的,老天不亡我战家。”

林氏出身左相家,自小见多识广。

也对沈昭昭颇为赞许。

刚刚那场面,要顾及流放的现实情况,要顾及这些老仆的感情,甚至,连她和郭氏都考虑到了。

“可不,咱们这位弟妹,可是个妙人。”郭氏一向快人快语。

“咱们三弟有福了。”

战老夫人心里宽慰了许多,正要回房休息,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老夫人头皮一阵发麻。

“夫君不在,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不留给我了……”

杨氏低头拿着帕子擦眼睛。

战之瑶和两个嫂嫂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目光,赶忙安慰自己母亲。

“娘,带着的几个人,都是三嫂嫁妆出的银子。”

总不能让三嫂给婆母再出点吧?

这个家,谁也没脸开这个口啊!

杨氏哭的伤心。

“我知道,你们就是瞧不起我……”

呯——

战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两个孙媳吓了一跳。

杨氏的哭声也被吓停了,畏畏缩缩地看着自己婆母。

“你想要带伺候的丫鬟,你自己去求昭昭。你要是有这个脸开口,老婆子也佩服你!”

说完,老夫人扶着黄鹃,当先走了。

林氏和郭氏也紧跟其后。

花厅里,留下泪眼汪汪的杨氏,被老夫人这一掌震慑的,哭都哭不出来。

战之瑶叹气:“娘,爹不在,您哭也没人看,别哭了哦。”

一提起自己丈夫,杨氏悲从中来。

又哭了。

花厅里的哭声传来,战老夫人还没走远,胸口一阵发堵。

“老夫人,夫人一直就是那样,您别往心里去。”黄鹃宽慰着。

老夫人摇头。

“那个要我们全家命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她就惦记着没有人伺候她。”

“她这样,要怎么撑到漠北!”

黄鹃赶忙宽慰她。

“您放着夫人就好,多看看您那三个孙媳,都是让人开心的。”

老太太也知道和杨氏没啥好气的,转念问起了沈昭昭和战南星的感情。

她再喜欢昭昭,女人的日子要好过,得和丈夫能过到一处才行。

却没想到,她一提这个话题,黄鹃就欲言又止了。

老夫人目光利,当即就黑了脸色。


沈昭昭四下看了看,几个多宝格都空了,加之墙上的大夜明珠,只要外面的人一推开门进来认真一瞧,就能看到她这个不速之客。

躲都没地方躲。

沈昭昭卷起衣袖,拔下发钗。

不行,就拼了!

“诶,门锁怎么开了!”巡逻的家丁刚刚走到库房门口,就看到门上挂着被撬开的门锁。

“快进去看看。”

正说着,门被推开。

沈昭昭蹲着身子,缩在最后一个多宝阁的边上。

心里火烧火燎的。

这里也躲不了多久,只要家丁进来转个弯,就能看到她。

沈昭昭在考虑要不要临时从空间抽一个箱子出来,自己钻进去。

不过她刚刚都是整箱整箱地收进空间。

也没个空的。

沈昭昭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东西呢!”

家丁一进库房,就被里面的状况惊呆了。

原本满满当当的库房,这会儿空空如也。

只有四面墙上的夜明珠发着孤独的光芒。

“我们刚刚才巡过,一柱香之前还是好好的。”一个家丁喃喃自语。

什么神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东西都偷光?

不说那些文玩字画,就是那些大木箱子,也不是这么一会儿就能运走的啊!

当头的家丁正要往里走,突然,外面响起了一片嘈杂声。

“有贼!”

“在老爷的书房,快点来人!”

几个挤在库房门口的家丁护院互相对视了一眼。

今天是他们负责库房周边的巡逻,现在出了事。

如果抓不住人,他们铁定要负起全责。

“快,人肯定偷完库房去偷老爷书房了!”

当头的转身,带着人,快步跑去。

几个家丁护院也跟着,迅速离开。

在库房的深处,沈昭昭探头,见大门洞开,门口没人,这才长出一口气。

回过神来,才发现后背都是冷汗。

今天,是她大意了。

沈昭昭不敢再耽搁,快步走到库房门口正要离开,想了想,目光落在不远处。

院子的外面都是人声。

什么贼这么正好就帮她解了围?

沈昭昭心念一动。

折回库房,把四面墙上的夜明珠都收进了空间。

从空间里把之前放进去的绫罗绸缎取了一些出来,扔在库房中。

最后把连廊上的灯笼摘了两个下来,就地扔在了布料上。

开了小药箱。

空空的药箱里,出现了一瓶酒精。

把酒精泼洒在灯笼和布料上,立刻,火苗窜了出来。

沈昭昭来到院子门口,冲着往书房方向跑的人群高声大喊:“来人啊,库房遭贼了,起火了!”

说完,她转身就顺着来路,冲到了墙洞旁,钻了出去。

这一出去,心中就是一沉。

战南星不见了。

刚刚帮她把家丁引开的人,就是战南星!

他拖着那条伤腿,现在人都冲着他去,怎么办?

沈昭昭蹲下身,想着自己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正要从墙洞里钻回去救人,头刚刚低下,就看到战南星的脸出现了墙洞里。

沈昭昭二话不多说,一把扯住他的发冠就把人扯了出来。

听到了一声闷哼。

“扯重了一点,”沈昭昭随口道歉,正要拉着人跑,目光落在了战南星的腿上。

他那条伤腿,此刻,鲜血淋漓。

一根断箭扎在他的大腿处。

箭杆已经被折断。

估计是在过墙洞的时候又造成了二次伤害,战南星这会儿根本站不住。

“你先走,我拖着他们……”战南星咬着牙忍着疼,声音虚弱。

“不行,咱们是什么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沈昭昭边说着,边伸手,“把你那把匕首给我。”

战南星看了她一眼,不太懂她想做什么,不过还是从胸口拿出了那把匕首。

沈昭昭接过匕首,直接就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个口子。

往一个方向跑了几步,把血滴在地上,这才回身,让战南星压在自己肩上,搂着人,往回路走去。

沈昭昭还特别留意不让战南星的血滴在地上。

他们刚刚进入小巷里,隐了身形,就听到大路上,王家的家丁追了出来。

“快,这边墙上有个洞!”

“都留意看看地上有没有血迹,那个贼中了老子一箭,走不远的!”

“那边!”

沈昭昭竖着耳朵,听到大路上的脚步声往另一个方向远去。

知道人被她引开了,松一口气的同时,紧了紧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

架着人,往破庙赶去。

战南星这人,够重的。

胳膊精壮,手握上去,跟握着一根树干子差不多。

要不是腿伤,想来,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了。

沈昭昭专心赶路,而被她撑着的战南星心思却漂浮着。

他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子挨的这般近。

低头就能看到沈昭昭细腻的耳朵,因为费力而变得通红。

呼吸间,都是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气息。

战南星身体愈发紧绷。

不断地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受了伤的腿上,想用剧痛来压过心底的异样。

万幸破庙不远,两人终于下了地道,合上木盖子的那一霎那,沈昭昭累瘫了。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她靠在地道的土壁上喘粗气。

可苦了战南星,腿上伤重,他站不住,加之地道窄小,只能和沈昭昭挨在一起。

她呼吸的气息全扑在他脖颈之间。

又痒又热。

战南星努力说服自己。

他是男人,不是雄性动物。

他有伤,沈昭昭也只是和他合作,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理智告诉他,专注在自己的腿伤上。

可是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沈昭昭。

地道里,看不清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心底不住地琢磨。

她会娇里娇气,会虚情假意。

有时候讨好谄媚,有时候又机警活络。

到底哪个才是她?

“走吧。”

沈昭昭架着男人铁一般的胳膊,硬着头皮,准备继续开路。

“再休息一会儿吧。”

战南星想着她累,脱口而出。

说完,又后悔了。

“我腿疼。”

他补了一句。

沈昭昭点头,表示理解。

“那就再休息一下。”

地道里,阴暗昏暗。

而京城最大的乐坊,平乐楼里,灯火通明。

二楼一间包房里,王非义和刑部尚书郑大人正在把酒言欢。

几杯黄汤下肚,郑大人满脸通红地看着面前桌上平摊的一幅画。

小眼睛里丝毫不掩饰对这幅画的贪婪。

“抱石山人的作品,果然不同凡响。”郑大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贴到画上。

“大人有所不知,这幅《春涛》只是其中一幅,我家库房还藏有另外冬秋夏三幅。”王非义就知道郑尚书喜爱书画,所以投其所好。

“只要大人能帮再下一个小忙,再下这就回去,安排人,将另外三幅一起送到大人府上。”

“哦?”郑尚书眼睛一亮,盯着王非义,“能让小王大人忍痛割爱,怕是什么棘手的难事?”

“这次不是要流放一波人么,”王非义笑了笑,递上一张纸条,“大人只要帮我把这三家安排和战家同路就好。”

郑尚书眼睛更亮了。

立刻答应。

反正都要流放,谁和谁一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另外三幅画……”郑尚书眯起小眼睛,卷起桌上的画轴。

王非义大手一挥:“我这就让小厮回去库房里取,保证大人回家就能看到!”


沈昭昭给战南星用的麻药是小药箱里带出来的。

组织最新研制的强效麻药。

刚刚注射到静脉里,战南星就睡了过去。

沈昭昭摆放好手术用品,把能点的蜡烛都点燃放在四周,换了一只一次性手套,给自己换了手术服,这才捏着手术刀下了手。

外伤的处理对于沈昭昭来说,轻而易举。

不一会儿,一根染了血的箭头就扔进了托盘里。

沈昭昭做了缝合,又借着这次机会,研究了一下战南星腿上的旧伤。

沈昭昭看着原本的伤口,皱了皱眉。

战南星的腿骨骨折过。

位置又正好在膝盖。

这里骨骼肌肉结构复杂,不是简单绑个夹板就能好的。

难怪战南星一直残着条腿。

她给皮肉做了消毒,开放伤口,用镊子取出一些碎骨头。

看着面前碎得一塌糊涂的膝盖骨,沈昭昭都能想到这有多疼。

这样的伤,只能置换人工关节。

就目前来说,她也无能为力。

只能指望小药箱,某一天突然恩赐一个适配战南星的人工关节吧。

沈昭昭帮着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做好了缝合。

忙活了一晚上,抬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她收拾好手术用过的东西,都塞进小药箱。

先放进空间里。

过了一会儿,她又取出小药箱。

这次,里面的药品换了一波,都是外伤康复的药物以及用来换药的器具。

看来,她的小药箱,不止能按需提供药品器材,还能帮她处理掉用过的东西。

沈昭昭很满意。

不然在这个时代出现一些不该有的东西,被别人发现了,她不好解释。

忙活了一晚上,沈昭昭也累得够呛。

但是她不能睡。

战南星还没醒。

麻醉中的人要时刻盯着,以防万一。

这个空档,沈昭昭用药箱里的外伤药处理了一下自己手掌中的伤口。

之前那一刀,她划的不算深,回来也第一时间用伤口粘合胶布暂时封住。

上了药,敷好,也就没事了。

战南星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趴在自己手边的沈昭昭。

他动了动手指。

“嗯,醒了啊?”沈昭昭立刻坐直身体,努力保持清醒。

战南星看向自己的腿,被白色的布条包裹着,看不清伤口。

他目光微凝。

看向自己的膝盖。

那里,也包扎了。

“哦,我帮你看了一下旧伤,膝关节部位,伤得很重,一时半会……”

沈昭昭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何必多管闲事?”战南星的嗓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以后无需在我这废人这里多花心思。”

说完,他转过头,朝里。

算是结束了对话。

沈昭昭张张嘴,有点恼火了。

这人,一句感谢不说,还说她多管闲事?

要不是她的命和他绑在一起,他死,她也讨不着好,才懒得管他!

沈昭昭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刚刚出去,就对上了黄鹃眨巴眨巴的眼睛。

“三少夫人,老夫人说您早饭就没用,午饭一定让您过去用一些。”

黄鹃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走吧。”

沈昭昭吐出一口浊气。

她不和一个病人计较。

因为刚刚遭了贼,又被抄家的官兵折腾了一番,老夫人带人把府中口粮集中起来,也就将将够众人吃上一两日。

中饭集中在花厅吃。

沈昭昭到的时候,战家人也都到了。

桌上的饭菜很简单,一人一碗白米饭,还有一大碗汤。

“昭昭来了,快来吃一些。”老夫人拉着沈昭昭坐在自己身边,亲手帮她盛了汤。

沈昭昭的鼻子皱了皱,目光落在面前这碗汤上。

“大家都吃吧。”

老夫人当先拿起筷子,其他人才跟着动了筷。

战家的规矩一直都是极好的。

“慢着。”

沈昭昭突然出声,端起面前的汤。

几块排骨,用一些草药炖了汤,汤清药香的。

“怎么了?”二嫂郭氏好奇问道。

“可是不合胃口?”大嫂林氏以为沈昭昭觉得药膳的味道重。

战之瑶帮着解释:“灶房的锅和油盐酱醋被偷了,厨娘只能用备用的一口锅做了饭和药膳汤。”

沈昭昭放下汤碗,用筷子拨弄了几下,夹出几片药材。

“昭昭还认识药材?”老夫人好奇道。

沈昭昭点头,她认识,目光扫过一桌子的女人。

“附子,乌头的子根,一般用来壮阳。”

沈昭昭话一出,在座的女人们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我们女人家不能吃?”老夫人目光落在那片附子上。

“可以,也有温经之效,就是吧……”沈昭昭看向碗里的药材。

“它有毒。”

“这是未经炮制的生附子,这么大的量,简单炖煮过就吃,要死人的。”

“怎么会这样!”

饶是战家老夫人此刻也变了脸色。

郭氏赶忙让人去灶房找了厨娘。

昨日丢了锅的厨娘进来,只说药膳的药包都是看守角门的婆子才买的,她就是用了个现成。

等郭氏再去寻看守婆子,这才发现,人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好啊,我战家为了大丰的江山洒尽了热血,还是不肯放我们一家子人一条活路。”

战家老太太眼睛里含着热泪,平日里挺直的背脊佝偻了下去。

她一刹那就老了。

在听到丈夫儿孙死讯的时候,在见到满身是血的小孙子的时候,在接到抄家流放旨意的时候,她都没有变弯的背脊,此刻,被一碗毒汤,压弯了。

“祖母,是圣上的意思?”林氏思来想去,觉得不太可能。

战家已经成这样了。

圣人没必要赶尽杀绝还给自己留个坏名声。

老夫人默默摇头。

她也不知道是谁。

就现在的战家,也没法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无外乎,就是那些曾经被她那耿直不阿的老头子得罪过的人。

“多谢你了,今日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子都要死在这。”

老夫人握着沈昭昭的手,满脸是泪。

沈昭昭赶忙帮她擦脸。

“是啊,昭昭就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郭氏也亲热地唤起了昭昭,而不再叫她三弟妹。

“三嫂本事真大,以后能不能教教我?”战之瑶说道。

她想到自己之前还差点因为沈昭昭对王非义态度谄媚而起了误会,有点羞愧。

“当然。”沈昭昭安慰了一会儿老夫人。

汤是不能喝了。

可惜了里面那几块排骨。

老夫人擦干了眼泪,眼睛里闪过一抹决绝,转头吩咐黄鹃,把府中的下人都叫了过来。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儿子。

说什么都不能被那对奸夫淫妇再害了去!

“行了,鸣业媳妇,男人总会犯些错,他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改的。”曹全业也脸上无光,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芽儿,把你婶婶带过去,好生安慰。”

曹全业指派曹芽。

曹芽脸上有讽刺一闪而逝,随后,温顺地上前,拉过阿玉。

“行了,都抓紧时间吃,一会儿要启程了。”有差役过来,驱赶看热闹的人。

“杨家的那个姑娘可真是不要脸,这都被流放了,还不忘勾汉子。”

“就是,好死不死的,勾的还是有妇之夫,我呸!”

“说起来,这次曹家那个小儿能得救,多亏了战家的三媳妇,想不到就抱着人,那么勒几下,人就活了,可真是厉害。”

杨含柳听着旁人窃窃私语,打量她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

面如死灰。

她看向沈昭昭。

刚刚出尽了风头,现在回到了战家,接受战家人的嘘寒问暖,还有三表哥。

三表哥的目光都在沈昭昭一个人的身上。

杨含柳死死抠着掌心,直到尝到口中有淡淡的血腥气。

凭什么?

凭什么她好心就没好报,换来了颜面尽失!

“看什么!还嫌不够丢脸?”杨章丘听到自己女儿又是勾搭有妇之夫,又是害人不成反被人咬一口,气不打一处来。

一扭头,就看到自己女儿还在盯着战家瞧。

“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杨章丘恨声说道,“手段不是不能用,用了就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你看看你,你干的这叫什么事!”

杨章丘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这个女儿,以前和战家亲近的时候,帮着他从战家拿了不少好处,他瞧着处处顺眼。

现在怎么成了这个人人喊打的模样了!

把人救了回来,江虎心也松了一下,更加高看沈昭昭一眼。

战家这位,不但会来事,还会救人。

“启程!”

差役一声令下,四个家族的人都纷纷收拾好,排成了队伍。

沈昭昭依旧走在战家人中间,战南星被小厮抬着,在她身侧。

“为什么你勒那个小孩几下,他就能把卡在喉咙的东西吐出来?”战南星挺好奇的。

他答应过沈昭昭,很多事情不能问。

不过今日见她娴熟的救人手法,他还是忍不住想多问一句。

对于她,他变得贪心了,想要了解得更多。

沈昭昭简单解释了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原理,一转头,看到战南星被抬着,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瞧。

“我脸上有东西?”沈昭昭抬手摸脸。

战南星赶忙移开目光,不知觉的,他觉得她好看,甚至,看得有些痴了。

“咳咳,”他掩饰地咳嗽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之前你问我,关于那把匕首的来历……”

“沈姐姐!”一个甜甜的女声打断了战南星。

战南星有些不愉快地抿住了唇,桃花眼凉飕飕地看着曹芽满脸笑意,挽上了沈昭昭的胳膊。

她和沈昭昭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非要从自己家人中间挤过来,和沈昭昭一起走!

因着不耽误行进速度,边上看押的差役只是扫了曹芽几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促加快脚步。

“曹芽妹妹,怎么了?”沈昭昭对曹芽的印象挺好的。

和曹全业对比,曹芽这个女儿可懂事得多。

“就是多谢你救了我小堂弟,”曹芽敏感地留意到一道不太友好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循着方向,看到了躺着被抬着的战南星。


“行,”江虎点头,看着沈昭昭的目光意思明确:

最好如你所说,能带着老子和弟兄们赚些银子。

沈昭昭很确信地点头:

我二嫂的能力,毋庸置疑。

楼下,毫不知情的二嫂郭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昭昭推出来卖了。

给自己争取到分辨的机会,沈昭昭没有再耽搁,直接转身去炭盆里拨弄了一会儿,挑出几块还没有燃尽的炭屑。

“大人,您瞧。”

沈昭昭说着,屈起手指,在木炭上面轻轻敲击了一下。

声音清脆。

她把木炭递到江虎手中,“您也是明眼人,这木炭的质量绝对不是驿站的木炭。”

江虎在沈昭昭敲木炭的时候,耳朵就动了动,这木炭的好坏,一听就能听出个所以然来。

待拿到手中一瞧,空隙细腻,绝对不是驿站那种一烧就呛死人的木炭。

甚至,驿站里压根就不会有这种上乘木炭。

更何况从柴房偷。

“哪来的……”江虎顺口一问,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答应了沈昭昭,不多问。

他把那颗碎炭扔回了炭盆,拍了拍手,看着沈昭昭:“那柴房的柴禾和炭是谁偷的?”

这是已经明确把战家从嫌疑人的行列中排除出去了。

曹夫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战家洗清嫌疑,她的检举自然就是错的,她还指望着能拿些炭和柴禾去给儿子烤衣裳。

沈昭昭目光扫过曹夫人。

见她还是一如昨日,穿着半湿不干的麻布衣裳,移开目光。

“大人,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对方偷了柴房,柴禾和木炭不值多少钱,那偷盗的原因,自然就是为了烘烤衣裳之类的作用。”

沈昭昭轻轻笑了一声。

“这马上就要出发了,大人只要把大家伙都召集起来,看看谁家的衣裳干了就知道是谁偷了柴房。”

江虎眉毛一挑,看了沈昭昭一眼。

别说。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

待江虎带着人出去,沈昭昭正要跟出去,听到屋里战南星唤了她。

沈昭昭回身。

战南星强撑着从床上坐起,墨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肩上。

看着她的桃花眼中,藏了一些话。

欲言又止。

沈昭昭吸了一口气。

她前世也没少见过美男,像这样的氛围感男人,她好像还真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想说什么?”

美男当前,沈昭昭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没。”

战南星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又松了手上的力道,放任自己躺了回去。

木然地看着床架子。

听着沈昭昭离开的脚步声。

大门合上。

战南星有些厌弃地攥住身侧的被褥,忍了一会儿,喊了战平进来。

“你去看看沈……三少夫人……”他喉咙有些干,“看顾着些。”

说完,扭头,不再出声。

战平连忙应了,出了房门。

刚刚带上门,就对上了门口抱着胳膊,眉眼含笑的沈昭昭。

“行了,你们一会儿帮他整理下,抬下去就是,我自己能搞定。”

沈昭昭乐呵呵地转身去了楼下。

她看出来战南星欲言又止,还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敢情是想关心她,又觉得别扭。

挺纯情的。

沈昭昭下楼没多久,战平和黄叶两个小厮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抬着担架来到了屋内。

战南星瞪着战平。

战平嘿嘿一笑:“三少夫人说了,她领您的情,让我们只管着您就是。”

战南星心中的担忧和憋闷化成了一股子气,在胸口乱窜,突突的,窜得脑袋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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