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放下药费，自言自语：“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呢？”
她躺在病床上，望着白炽灯冰冷的光芒，鼻子酸涩，却没掉一滴泪。
她已经学会了不流泪，因为眼泪没人会在意。
她终于考上了大学。
填志愿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家最远的一所城市。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高兴得整晚没睡，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了光亮。
可外婆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读书有屁用？
不如早早嫁人，省得浪费钱。”
她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攒了两年的奖学金和打工钱，足够她支付第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靠任何人，尤其是这个家。
那天，她背着行李站在车站，望着破旧的院门，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她回过头，决然地踏上了通往远方的长途汽车。
大学生活比她想象中更加艰难。
学费、住宿费、生活费，每一笔都像沉重的石块，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白天上课，晚上打工，周末还要去家教补贴生活。
她拼命地学、拼命地挣，连生病都不敢倒下。
有一次，她打三份工累到昏倒，被送进医院。
醒来时，医生皱着眉说：“你营养不良，还过度疲劳，再这样下去会猝死的。”
她虚弱地笑了笑：“不工作，就交不起学费。”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命都快没了，还在乎学费？”
她闭上眼，没有回答。
对她来说，活着本身就已经很艰难。
可她不能放弃，因为她不想回到那个冷漠的家。
大学毕业后，她拼尽全力找到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她搬出狭小的出租屋，住进了单身公寓，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自己的生活。
她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过去，可外婆的一通电话，让她回到现实。
“你外公快不行了，回来看看吧。”
她沉默良久，还是买了最便宜的车票，回到那个她发誓永远不想再踏入的院子。
外公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病床上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她坐在床边，听外婆喋喋不休地抱怨：“要不是你外公病了，我才不会找你。”
她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买药、喂药、煮粥、打扫。
她知道自己欠外公外婆的，因为没有他们，她可能早已饿死在某个角落。
可她也明白，他们从未爱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