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声音归于寂静。”
陈默的扬声器耳朵突然爆炸。
陌生语言、英语听力和赤壁赋混杂成混沌的声浪,将他撕扯成漫天纸屑——每一片都印着我们被篡改的毕业合照。
9操控台上浮现出江彻的虚影。
穿白大褂的少年正在环形密室输入最后一串代码,他锁骨处的月牙疤痕渗着血,将数字染成淡粉色:“20Hz/98次/误差3mm”。
“被你发现了。”
虚影转头微笑,这个表情我从未在江彻脸上见过。
“我明明已经给自己编写了记忆清除程序,却在最后0.1秒犹豫了……”他的手指穿透我胸口的衣服,点在锁骨的疤痕上,“我在那段对话里偷偷保留了心跳声。”
所有声音突然消失。
骨传导耳机里传来一个稳定震动的频率,那是江彻修改参数时的心跳频率,此刻正通过我的颧骨传向中枢神经。
培养舱残骸开始逆向生长,像倒放的镜头般重组为校广播站的麦克风。
我扯下后颈的芯片,带着血肉的金属片在掌心跳动如心脏。
沈昭的匕首插在操控台中央,刀柄的Ω符号正将声波核心转化为青铜编钟。
当第一声钟鸣荡开时,我听见城市上空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撕碎成纸屑的沉默重新聚合成,他左耳的伤口开出一朵铃兰。
“原来真正的《赤壁赋》……”花瓣随着他的话语颤动,“是用沉默写成的。”
沈昭的芭蕾舞鞋陷入凝固的荧光液。
她摘下破碎的MP3,扯出磁带轻轻一吹——那首从未公开的《殒星》在寂静中绽放成烟花,照亮了江彻留在操控台上的最后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