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眼突然闪过他年轻时在码头扛麻袋的画面,汗水在他背上析出了盐花。
“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滩涂呢。”
他推开落地窗,咸腥的海风吹了进来,“你知道为什么台风总是在半夜登陆吗?”
曹风抱着肯德基全家桶闯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组装第三枚铜钱。
他扔给我一张皱巴巴的A4纸,说:“林悦的助理上个月报销了三十七张心理咨询发票。”
番茄酱在图纸上洇出一个个红点,我们同时指向“东海心理诊所”。
“还记得赵虎耳后的荧光标记吗?”
我蘸着可乐在桌面上画了个三角形,“那家诊所的标志……”系统突然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提示音,能量槽的金边正在吞噬血条。
曹风吃到一半的吮指原味鸡突然掉了下来,酱汁在铜钱表面凝成了一个诡异的图腾——本该闭合的环形缺口处,凭空多出了两道锯齿状的裂痕。
我捏着铜钱裂痕的手突然僵住,曹风裤脚沾着肯德基土豆泥摔门出去时,门缝里滑进来个牛皮信封。
匿名信是用超市传单背面拼贴的,油墨洇着鱼腥味:明晚八点前收手,否则李奶奶的降压药会掺进蟑螂卵电磁炉的余温突然在胃里翻腾。
我抄起裁纸刀划开窗帘,对面写字楼的反光玻璃晃得人眼花。
系统弹窗在视网膜上闪了闪,又像接触不良的老式收音机滋啦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