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站在老宅斑驳的红漆大门前,仰头望着门楣上那块已经褪色的匾额。
匾额上“林府”两个烫金大字,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翳,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老宅已经二十年没有人居住了,院子里杂草丛生,青石板上爬满了青苔,仿佛一片被遗忘的荒野。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缓缓扫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得小时候,这里总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父亲每天清晨都会在院子里练太极,一招一式沉稳有力,那时候的阳光总是格外温暖,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正厅的门虚掩着,林小夏轻轻推门而入,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肆意飞舞,仿佛无数微小的精灵在诉说着老宅的寂寞。
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落满了灰,她伸手拂去灰尘,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质,那细腻的纹理仿佛是岁月留下的指纹。
这把椅子是曾祖父留下的,据说已经有百年历史,承载着林家几代人的记忆。
“小姐,您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小夏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门口。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手里提着一个铜制的水壶,壶嘴冒着袅袅热气。
“福伯?”
林小夏认出了这个在林家待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记忆中福伯总是精神矍铄,可如今眼前的他,头发全白,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身形也变得如此佝偻,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是我。”
福伯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老爷临终前交代,让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林小夏心里一酸,眼眶瞬间湿润了。
父亲去世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来,她一直在国外处理公司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直到昨天才匆匆赶回来。
父亲走得太突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这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小姐,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福伯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与关切,“就在二楼东边的厢房。”
林小夏神情复杂,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