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妤迩柳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你娶平妻我高嫁,奉旨和离你哭啥?苏妤迩柳如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兔叽爱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吗?”萧临川忙起身,下意识道:“那我便过去瞧瞧。”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还说要陪苏妤迩晚饭,顺便在这里留宿一宿的。他脚步顿住。苏妤迩不由觉得好笑。“既然如月姑娘肚子不舒服,大人你确实应该去看看,我这里也会送些补药过去。”她不想他留下。只要面对他,她就忍不住拿现在的他和以前比,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尤其是打算要离开的她。“还是妤儿你体贴,我来日再来陪你。”萧临川脚步轻盈的向外走去,甚至没注意到苏妤迩叫他的是大人。揽月阁的小丫鬟也忙跟上去。两人的对话声随风飘了进来。“大人,我们家姑娘可惦记着鲜鱼脍呢,下午的时候就嘴馋得不行呢。”“她可真是个小馋猫,我早叫人准备着了。”苏妤迩的心狠狠沉落谷底。钝痛从胸口满眼到指尖,她嘴里直发苦,连呼吸都...
《你娶平妻我高嫁,奉旨和离你哭啥?苏妤迩柳如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是吗?”萧临川忙起身,下意识道:“那我便过去瞧瞧。”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还说要陪苏妤迩晚饭,顺便在这里留宿一宿的。
他脚步顿住。
苏妤迩不由觉得好笑。
“既然如月姑娘肚子不舒服,大人你确实应该去看看,我这里也会送些补药过去。”
她不想他留下。
只要面对他,她就忍不住拿现在的他和以前比,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好,尤其是打算要离开的她。
“还是妤儿你体贴,我来日再来陪你。”
萧临川脚步轻盈的向外走去,甚至没注意到苏妤迩叫他的是大人。
揽月阁的小丫鬟也忙跟上去。
两人的对话声随风飘了进来。
“大人,我们家姑娘可惦记着鲜鱼脍呢,下午的时候就嘴馋得不行呢。”
“她可真是个小馋猫,我早叫人准备着了。”
苏妤迩的心狠狠沉落谷底。
钝痛从胸口满眼到指尖,她嘴里直发苦,连呼吸都跟着重了许多。
她唇角颤抖着抿下,溢出一丝极轻极快的笑。
“夫人!”
韵儿心疼的跪下拉住她的手:“您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奴婢陪着您!您千万别气着自己了!”
“我不生气。”
苏妤迩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心里好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溜走了,我抓都抓不住。”
萧临川还是以前的萧临川。
只是他用心和爱护的对象已经换了人。
属于她的萧临川,死在了梦里那株梨花树下。
“我不应该再留在原地。”
苏妤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傅说过。
一时陷入泥沼里没什么,挣扎着出来便是了,前头的路还多着呢,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没有什么是时间带不走的。
“把我箱子里的《天宫书》拿出来。”
韵儿吃了一惊,压低声音道:“夫人,大师死前说过要您小心藏着,不许叫人发现您师从他这一脉,您还是别看了吧。”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
苏妤迩淡淡道:“没人会来我这个院子了,不会有人发现。”
韵儿只得去翻箱倒柜把书找出来,苏妤迩就这么靠在床上,看着书把一切纷乱抛之脑后。
她师傅是曾经闻名天下的观星大师,也是后来被先帝诛杀的‘妖道’。
师傅无父无母,都传她是从天外而来的神人,只有她知道,师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被先帝抓前,师傅找到她,把这本自己提鞋的《天宫书》交给她,并且留下了一句话。
“别让人发现你是我的徒弟,为师的死不是死,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这《天宫书》可以是你的免死金牌,也可能是你的催命符,端看你如何选择。”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师傅思虑甚远。
她早想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所以瞒着世人教授她观星的本领。
苏妤迩捧着书看得认真,一时脑子里果然不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翌日被争吵声闹醒。
她愣了愣,披衣起身。
“如月姑娘还是回去吧,我们家夫人还没起,可受不起姑娘请安这个礼。”
韵儿态度强硬,冷嘲道:“再说了,姑娘给我们家夫人请的什么安?你以什么身份请安?”
当时夫人点头叫这柳如月进了门,她连妾室茶都没敬就住进了揽月阁,如今还没个正经身份呢。
“韵儿姐姐说话可注意些,大人已经说了要让我家姑娘做平妻,和你家夫人平起平坐,你这么说话可是以下犯上!”
柳如月的丫鬟张牙舞爪:“小心叫大人知道了赏你一顿板子吃!”
“好大的气势。”
苏妤迩推门出来,冷冷淡淡看着阶下主仆二人:“看来一个揽月阁不够如月姑娘住的,竟还跑到我的院子来处置我的丫鬟。”
她静静望着廊下挺着孕肚的少女。
柳如月不过十五岁,正是年轻好看的时候,哪怕肚子大的吓人也挡不住她的好看,只那张脸便动人的很。
顾盼神飞间端的是佳人如花。
柳如月盈盈下拜,俏声道:“姐姐言重了,我这丫鬟和我没规矩惯了,有什么言语不当的还望姐姐见谅。”
“只是夫君说了,他就喜欢我这样青春灵动不懂规矩的样子,十足叫他怜爱,姐姐应该懂吧?哎呀,瞧我,又说错话了,姐姐这个年纪,呵呵。”
说完捂嘴轻笑。
贱兮兮的模样叫韵儿拳头都硬了。
苏妤迩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炫耀,心里觉得她很可悲。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在某个人心里是最重要、最不可被替代的。
“韵儿。”
她淡淡道:“掌嘴。”
柳如月怔住,不可置信的抬头:“我肚子里可是有夫君的孩子,你敢打我?!”
“谁说我要掌你的嘴了。”
苏妤迩平静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如月姑娘有大人特许,可以没有规矩,你的丫鬟又是经谁特许了?”
“她是我的丫鬟!你不能动她!”
柳如月也不傻。
苏妤迩打的不止是丫鬟,而是她的脸,她能不能护住这个丫鬟,关系到她能不能在府上站稳脚跟!
“如月姑娘,这里是萧侯府,我是侯府主母,从你进府开始,连你也是侯府的,何来你的丫鬟一说?”
苏妤迩话音落地。
韵儿撸了袖子上前,一把抓住那丫鬟,扬手一巴掌狠狠甩上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骂完又是一巴掌。
“什么腌臜地方爬出来的腌臜人,没规矩就是没规矩,还找什么理由借口,当真是精致的不要脸!”
明着是在骂丫鬟。
实则是在骂柳如月。
丫鬟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脸上就噼里啪啦挨了好几个嘴巴子,水嫩的脸上浮出两个猩红巴掌印儿。
她连忙再次抓住他的头发。
昏迷中的人,眉头狠狠揍了一下,明显承受了巨大痛苦。
韵儿拽着头发无聊,慢慢凑近他的脸,“小姐,他这戴着面具呢,咱们把面具摘了看看样子吧?”
“住手!在这京城中想要活得长,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和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韵儿嘟着嘴巴,“他昏迷了!”
“那也不行!”
苏妤迩态度坚决。
她凑过去看着男人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两人胳膊疼,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夜色越来越浓,坐在浴桶旁边的苏妤迩和韵儿二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两人进入梦乡。
手中的头发悄悄松开。
泡在浴桶中的男人,身体不受控的下滑,整个人没入水中。
冰冷的水,钻进鼻子嘴巴。
就在即将窒息而亡,男人睁开了锐利的眸子。
昏迷前的记忆窜入脑海。
他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人拽掉。
猛然钻出水面,他一睁眼,对上两双惊恐的眸子。
苏妤迩和韵儿两人抱在一起,面露警惕。
“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乱来!”
看着他俩害怕的样子。
男人轻笑一声,“多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先行告辞!”
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出浴桶,走到门口时,猛然回头盯着苏妤迩的脖子。
“你脖子是怎么了?是我划伤?”他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
苏妤迩摇头,“这事与你无关,先走吧!”
“好!”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破窗而出。
韵儿噔噔噔跑到窗口,看着人影消失在黑夜,心有余悸,连忙关窗。
“小姐,以后咱们不要多管闲事了,太吓人!”
“看你这胆子!行了,赶快回去休息!”
韵儿离开后,苏妤迩目光扫过浴桶。
月色下,水面荡漾着晶莹的光。
她下意识走过去,将浴桶里的玉佩捡了出来,“东西落下了?”
沈!
看见上面刻的字。
烫手山芋。
她用帕子包好,放进了梳妆盒最里面。
......
小院外。
男人刚刚出现,几人从暗处走出单膝跪地。
“参见主子!”
“起来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不远处的马车,他缓缓走进去,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俊美无双,棱角分明,鬼斧神刀般雕刻一样,深邃的眸子锐利无比,犹如一头藏于暗处,随时盯着猎物的野兽。
马车外,侍卫一边驾驭马车,一边压低声音禀告。
当听到苏妤迩为了掩盖血腥味,竟然用钗子扎在大腿上,装来月事。
闭目养神的男人猛然睁开眼。
袖子下的手,不自然的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马车外的人似有所感。
为了避免主子尴尬,他继续禀告。
真是个神奇的女子。
为了遮掩血腥味,就弄伤大腿。
甚至,纤细脖颈还挨了一刀。
正沉思着,就听到一个更炸裂的消息。
两个女人拽着他的头发,是为了防止他被淹死。
怪不得醒来后,头疼不已。
他手指敲打着桌面,“王府?给他们送份大礼!”
“是!”
马上摇摇晃晃,他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蓦然,脸色一变。
玉佩丢了。
......
晨光熹微。
苏妤迩一睁眼,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老王爷昨天睡在青楼,大半夜的被人绑在了城门楼,身上一丝不挂,被好多人看见!”
“哈哈,不要再说了,丢死人了!”
苏妤迩,“......”
老王爷。
不知为何猛然想到,昨天晚上离开的那个男人以及王府的令牌。
若没猜错,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
苏妤迩走出房门,韵儿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今天京城格外热!镇北王府的老王爷......”
果然。
昨天晚上那人出事的令牌就是镇北王府的令牌。
苏妤迩眯着眸子,“好了,管好咱们的人,不要胡说八道!”
“是!”
韵儿脸色一变,快速跑过去警告所有吓人。
对于韵儿的能力,苏妤迩心知肚明,并未多言。
她走进书房,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
萧临川失踪两天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妥协。
正思索着,韵儿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宫里来人了?”
苏妤迩眼前一亮,脚步匆匆到了大堂。
“给苏小姐请安!”
苏小姐而不是侯夫人。
苏妤迩嘴角勾起,“嬷嬷快快请起!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苏小姐说笑!娘娘特意派老奴过来,看看您自己住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有时间可以多进宫陪陪娘娘!”
四目相对。
苏妤迩心中了然,“皇宫中可是有什么好喜事?”
“大喜事!皇后娘娘体恤六宫,派太医为众人诊脉,贤妃娘娘和宁贵人诊出了喜脉,皇上高兴的不得了!”
原来如此。
皇后娘娘知道了她的本事。
所以特意派人过来。
苏妤迩点了点头,塞了一个荷包过去,“民女这里遇到一些麻烦,改日再进宫探望皇后娘娘!”
“好好好!老奴回去等着!”
苏妤迩亲自教嬷嬷送走。
随后再次乔装打扮来到牢房。
一夜过去,萧临川又憔悴了许多。
往日清风霁月的侯爷,此时像个乞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苦,是来救我的吗?”
看到苏妤迩那张熟悉的脸,他激动万分,爬了过去。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苏妤迩后退两步,“想好了吗?”
萧临川眼中闪过一抹痛意,“我们夫妻多年,自小的情分,难道你非要这样冷酷无情吗?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侯府不能没有继承人......”
“闭嘴!我们已经和离,无需再说这些废话!”苏妤迩冷着脸,面色决然。
萧临川冷哼一声,“你到底想干嘛?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是想让我写保证书,无非就是想要留住正妻的颜面?大不了我答应你,永不会让你做妾,总可以了吧!”
呵!
苏妤迩被气笑了。
眼前的人还是如此刚愎自用。
萧腾听到夫人让进去搬东西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下。
他们大人和夫人算是少年夫妻,大人求娶之时曾说过绝不纳妾,若为子嗣可从旁系过继之类的话。如今,夫人刚刚小产,大人转眼就要搬进怀孕新人的院落。
换了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要闹上一闹。
可夫人的语气却着实平静,似乎在谈论一件如吃饭睡觉般无关紧要的事。
萧临川的东西林林总总不算少,清点出来有好几个大箱笼。
萧腾朝躺在床上的苏妤迩行了礼,招呼众人往外面抬。
还没踏出房门,却听见苏妤迩不算大声地说了句:“停下。”
众人回头时,苏妤迩已经虚弱地从床上坐起,慢慢掀开被子一只脚下得床来。
韵儿吓得赶忙去扶,却听苏妤迩说:“去厨房搬个大火盆来。”
韵儿不解其意,迟疑了一会,还是飞快地搬来了,摆在房间正中央。
苏妤迩坐在凳子上喘气,吩咐韵儿和众丫鬟:
“把我给萧临川做的衣裳物件拣出来。”
韵儿得令,飞快地带着丫头们挑拣。
这些年夫人为大人坐的物件不少,光衣裳就不下数十件,全是上好的料子,放在外头,那是千金难求。
“烧!”
见理得差不多,苏妤迩面无表情地下令。
“夫人!”
韵儿心里虽然憋着气,却还是暗暗心惊。这可是夫人平日里爱惜得跟眼珠子似的宝贝。而且,大人如今虽然偏宠那揽月阁的,确实可恨了些,但夫人若是这样不留情面的烧毁衣物,基本等同于撕毁往日情义,只怕会将大人越推越远。
“烧!”
苏妤迩见她不动,再次下令。
她的神色太过于平静,周身的气息却冷得吓人。
不容置喙。
韵儿心里长叹一声,开始往火盆里扔衣物。
这在萧腾眼里却宛如惊雷。
眼看着貂皮大氅燎原化成一团灰,他心里急得大叫,这可是大人最喜欢的冬衣,还有那蜀锦长袍,云缎的扇子,香云纱的汗巾......
他只得暗暗打发人去叫萧临川,心里祈祷着烧慢一些再慢一些。
等萧临川赶来的时候,只见满室浓烟,房中的火盆里已堆起高高的灰烬,韵儿正将一件云锦外袍抓在手里,眼看着就要往火盆里丢。
“住手!”
他这一声惊吼,吓得韵儿手一抖,外袍飞脱出手,正正掉在火盆里。
他赤红着眼扑过去,从火中一把捞起外袍,抓在手上狂拍,不一会,双掌已经通红。
萧腾等也赶紧上前帮忙。
好不容易扑灭,衣服却也不能看了。
萧临川怒视苏妤迩:
“你到底在干什么?好端端的烧我的衣服,是想咒我死?”
他心里压着滔天的怒火。
不过是想借着这次的事好好磨磨苏妤迩的性子,她倒好,竟敢烧毁他珍惜的衣物。
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
“你这个......”
满腔的恶语却在对上苏妤迩平静无波的眼后,戛然而止。
他惊在原地。
不该是这样的。
苏妤迩历日来虽然不满他的诸多行径,但从不曾这样淡然地看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心里猝然涌上一股慌乱。
一股失去重要东西的怅然不安笼上心头,愈演愈烈。
他不由放低了声音:“妤迩,我......”
对方却冷冷地看着他:
“大人既然另外有了家,自然有人为大人鞍前马后,想必也不稀罕我做的这些个玩意儿。”
“您的东西都整理好了,请回吧。”
萧临川只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般难受。
他好像抓不住苏妤迩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脸色焦急地说:
“大人,如月姑娘刚刚受了惊,肚子疼得厉害,正在四处找大人。”
他猛地回过神来。
苏妤迩怎么可能离开自己。
除了安阳侯府,她无处可去。
此时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摆出这幅面孔?
她一个庶女,如果不是依仗自己,哪来今日的荣华富贵?
更可气的是,她明明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阳侯府,子嗣之事事关自己的颜面,可她竟然隐瞒不报,对如月也屡次刁难。
一点不如如月温柔小意。
他敛下情绪,对着随从低喝:“走!”
心思也直直飞往揽月阁。
苏妤迩费了半日的神,此时脸上颇有些疲惫。
她没有再看萧临川的背影一眼,让韵儿扶着自己去床上歇息。
韵儿心疼坏了,夫人的身子......
几年前刚落了胎儿就在冰上站了那么久,早已落下病根。如今又生生被撞流产。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
她抹干眼泪,忙吩咐小丫鬟去厨房取补品。
小丫鬟去了半晌,回来时哭哭啼啼。
“韵儿姐姐,厨房说大人吩咐了,揽月阁的如月姑娘怀有身孕,所有上好补品都要紧着揽月阁。我要一碗血燕,厨房都不给,说这血燕是如月姑娘平日最喜的,要是少了,大人少不得问罪。好说歹说,才给了我这一点参须汤。”
韵儿揭开盖子一看,哪里有什么参须,清汤寡水的,看不见一点油腥。
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安阳侯府没落了,主母连参须汤都喝不起。
夫人为侯府操劳这么多年,不能被个狐媚子欺负了。
她丢下盖盅,招呼丫头们,就要往厨房去问罪。
里头苏妤迩却听见了外面的响动,她虚弱地叫住韵儿。
“罢了,从今天起,我们自己开小厨房。”
“你去清点一下这些年我得的赏赐,搬到我们这边的库房,与侯府的用度分开。”
韵儿还是愤愤不平。
但她知道自家夫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而且夫人确实受了委屈,凭什么要夫人操劳,好处都让那狐媚子占?
她迅速令人拿出清单,清点赏赐。
院里忙得风风火火,前院有人来传话。
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常嬷嬷。
“皇后娘娘得知安阳侯夫人小产,深感痛心,特地让奴婢送来赏赐。娘娘说让夫人千万当心身子,切不可多愁忧思。”
苏妤迩欲起身谢恩,被常嬷嬷一把按住。
“娘娘说了,夫人身子要紧,不必拘礼。”
苏妤迩谢过,缓缓躺下,让韵儿看茶。
“你要净身出夫家?”
凤袍女子满身雍容,眼露不解:“你与你丈夫成亲七年之久,感情甚笃羡煞旁人,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
苏妤迩倩然一笑。
“作为主母,臣妇一不能生育,二不能大度替丈夫纳妾,所以放他自由。”
她唇角翘着轻松的弧度,眼底却冰冷麻木。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跟丈夫感情甚笃。
直到挺着孕肚的年轻女子找上门,跪着求她给一条生路,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求一个名分她才知道。
原来他早已变心。
她质问他是否记得当年誓言,他却说不能对不起祖宗,无后便是大不孝,以去母留子的名义逼着她让那女子进了门。
那女子进门一个月,苏妤迩的丈夫便守了那女子一个月,在昨日再次转换口风。
因不忍肚里孩子出生便是庶出。
他要扶那女子为平妻。
甚至口不择言道:“苏妤迩,我们都是庶出出身,你该体谅我想给孩子一个出身的苦心!”
这话宛如一把刀,狠狠刺中苏妤迩。
在那一刻。
她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转为了悲哀。
也终于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皇后叹了一口气:“当年若不是为了本宫,你也不至于不能生育,这是本宫欠你的。若有难处与我说便是了,那女子由本宫出面处置了。”
“不。”
苏妤迩断然拒绝:“臣妇多谢娘娘好意,臣妇已经为他牺牲够多了,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当年陛下是个羸弱王爷,萧临川烧了这个冷灶,为保住皇后的孩子,萧临川求苏妤迩喝下堕胎药打胎蒙蔽摄政王,这才有了萧临川如今地位。
也是因为当时堕胎药药效太猛,苏妤迩失了生育能力,她要和萧临川和离,他却跪在她床前发誓求她不要走。
“此一生我都不会负了你的,不能生育又如何?我们便从族中过继一个,我只要妤儿你!”
誓言历历在目。
发誓人却已面目全非。
皇后有些惊讶,她认真审视苏妤迩,感叹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却有这样不输男人的魄力。
她眉目一凝:“如今外朝来贺,不宜下旨,十五日后本宫会亲下懿旨,准你们和离,你,净身出萧家。”
苏妤迩重重下拜,朗声道:“谢皇后娘娘!”
从皇宫出来回到马车上。
苏妤迩终于歇下一身重担,她酸软着身子靠到婢女身上,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无意识摸向肚子。
婢女韵儿低声劝道:“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大人您已经有身孕了?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抬那个女人做平妻的。”
“这是我的孩子,不是工具。”
苏妤迩闭上眼,声音透着自己没发现的难过:“我这时告诉他我有了身孕,倒像是要争宠一样,岂不是可笑又可怜?”
她爱萧临川。
只想要他给她对等的感情,而不是靠自己抢过来的。
“韵儿你还记得吗,那时他只为了看我一眼,便傻乎乎的爬墙头,还从上边跌了下来。”
苏妤迩轻声道:“萧临川真好看呀,他手里攥着我爱的梨花,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挠着头,说花儿都被摔掉了。”
那分明是残枝了,花也没几朵了。
却是她看过最好看的梨花。
那时的萧临川也是爱着她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专注,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面对她时再没了深情眉目,只有厌烦和逃避。
他们已经两年没同房过。
若不是两个月前她过生辰时他喝多了,她也不会怀上身孕,这个孩子来的这样奇迹,却又这样不巧。
韵儿心疼的望着苏妤迩,死死攥住她的手,所有劝诫的话都咽了回去。
大人对不起夫人!
他根本就配不上夫人!
夫人离开他是对的!!
马车晃晃悠悠驶回萧家。
没人知道苏妤迩进宫干什么了,萧临川隐有担忧,第一时间来了梧桐苑。
“听说你求见了皇后娘娘?你与娘娘说了什么事?”
他面露试探,眼睛审视着苏妤迩。
苏妤迩内心有些酸涩,她笑着坐下:“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向皇后娘娘告状,不会耽误你抬她做平妻的。”
萧临川楞了楞,神色有些尴尬。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好奇你久不去皇宫,怎么忽然求见皇后娘娘。”
“嗯。”
苏妤迩并不多做解释,也不想跟他多说话。
她态度冷淡,萧临川倒不好就这么直接站起来就走,只能没话找话。
“晚上我便在你这儿歇了,咱们一起吃饭说话。对了,今天大厨房进了些鲜鱼脍,我叫人冰着了,正好晚上来吃。”
苏妤迩垂眸。
韵儿终于忍不住了,怼道:“大人,夫人自打那回小产后就吃不得冰食了!”
那时正值隆冬,夫人小产后被萧临川带去冰湖,只为了叫摄政王解除疑虑。
夫人被冻得双腿僵硬,人都差点儿死了,后来便吹不得冷风,吃不得冷食。
夫人最喜吃的就是冰碗了,以后却再也不能吃了!
大人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萧临川神色尴尬,他瞪了韵儿一眼给自己找补:“我记着呢,只是想着夫人爱吃鱼脍,也不会太凉着了。”
“我不爱吃。”
苏妤迩打断他抬眸,盯着他认认真真道:“我从不爱吃鱼鲜海味。”
“是吗。”
萧临川笑了笑,别过脸低咳两声:“那兴许是我记差了。”
不是记差了。
而是无所谓了,所以不记得她的喜好。
以前的萧临川是记得的。
一个小丫鬟打了帘子进来,福礼道:“大人,夫人,外头有揽月阁的人求见。”
萧临川眼神一震,有些急切的直起身子:“揽月阁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快叫人进来!”
揽月阁便是那女子的住处。
以前叫留仙阁,因为那女子叫柳如月,萧临川便把院子改成了揽月阁。
揽月入怀。
多么的诗情画意,充满爱思。
揽月阁的人进来略福了福,毫不避讳苏妤迩便道:“如月姑娘说肚子闹腾的实在厉害,怕是小公子想着大人呢,请大人过去和小公子说说话。”
明晃晃的抢人。
坤宁宫。
皇后嘴角含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起来吧!”
苏妤迩缓缓抬头,“多谢娘娘!”
“不必如此!是本宫欠你的!”皇后面露哀伤,眼中哀痛快要溢出来了。
无子之痛,没有人比她更懂。
一国之母,后宫之主,膝下无子,地位不稳。
苏妤迩起身,目光灼灼,“皇后娘娘,臣女还有一事相告!臣女从小在庄子上长大,曾有一师父,臣女会观天象?”
皇后眼前一亮,“哦?这倒是未曾听过,不知道你师从何人?”
“陆幼懿!”
红唇轻启,一字一顿。
皇后震惊的起身。
动作太大,茶杯掉落在地。
陆幼懿可是禁忌,无人敢提。
她重新坐下,目光定定的看过去,“你确定?”
苏妤迩点头,“所以,娘娘,只要给我机会,让我进钦天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大殿陷入寂静。
好一会儿,皇后悠悠开口,“你确定?女子入朝为官,现今并无先例!”
“当代没有!臣女愿意做第一人!愿意为她人开辟一条路!臣女会如师父一样,走出一条不同的路!”
“你可知这条路会很艰难?”皇后神色淡然,目光如炬。
“臣女知道!只希望皇后娘娘给个机会!”苏妤迩挺直胸膛不卑不亢,“当年师父是被冤枉的,我也希望能够为师父沉冤昭雪。”
咚咚咚。
大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只能够听到心跳加快的声音。
好一会儿,皇后挥了挥手,“让本宫想想!”
“皇后娘娘!臣女这几日日观天象!宫中即将有两件喜事!”
“哦?”
“三日内,有两位娘娘将宣布怀有身孕!”
“什么?”皇后愣住,想到两日后的宴会,眸色一变。
怀孕未曾上报中宫,竟然隐藏,意欲何为,昭然若揭。
好!
好的很!
看着皇后脸色变了又变,苏妤迩心里松了口气。
“这件事儿本宫有数,先退下吧!”
苏妤迩敛衽行礼,后退着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皇后沉思片刻,喃喃自语,“要赌一把吗?”
低低的声音消散在空中。
没有半分回应。
......
皇宫门口。
韵儿看到苏妤迩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
一阵狂风吹来,苏妤迩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浸湿。
皇后娘娘顾念着遗忘恩情,帮她和离。
若想继续维系这段关系只能展现自身价值。
钦天监,是她为自己寻到归宿。
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没有靠山是活不下去的。
只有凭着自己的本事才能闯出一片天地。
苏妤迩才将刚要上马车,突然被人叫住了脚步。
“哟,这不是我们侯夫人?怎么进宫告状?要我说咱们身为女子就应该贤良淑德,为夫君纳妾失本份,为了一个妾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告状,属实,有失正妻的身份!”
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苏妤迩动作顿住,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老熟人。
崔夫人。
萧家二夫人崔氏的娘家嫂子,与崔氏一样,尖酸刻薄,每每见面必要挑刺。
以往看在沾亲带故的份上,她总是退让。
现在......
她挺直胸膛,目光淡然,“还未恭喜夫人!前几日崔家添丁,想必夫人一定高兴的很。”
一家庶子庶女十多人,堪称热闹,京城一绝。
崔夫人面色僵硬,“你,毫无规矩,以前见面都是嫂子嫂子叫着,现在竟然敢......对了,你马上就要成为妾室!自然没资格叫我嫂子!”
“呵!”苏妤迩冷嗤一声,再次看一下她额头上,脸色微变,“夫人还是讲些口德,否则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你......”
崔夫人气的满眼冒火,还想理论,苏妤迩却不想理会,直接上了马车。
苏妤迩性格淡然不愿与人争斗。
韵儿坐在马车上做了个鬼脸,“你自己愿意在泥潭待着,好好呆着,小心血光之灾哟!”
“你们,你们......”
崔夫人站在皇宫门口,气得跳脚,“哼!回去我一定要去侯府告状!”
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苏妤迩不以为意,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韵儿抱打不平,“小姐,她三日之内真的有血光之灾?”
苏妤迩点头,“那是当然!”
“您就不应该告诉他,让他倒大霉才好!”
“不,那位可是咱们的财神爷!”苏妤迩嘴角勾起一抹笑,神秘莫测。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停在了,她是先准备好的院子。
院子是皇后娘娘赏赐的,皇城根下,面积不大,胜在清幽雅致,地理位置,比侯府还要靠近皇宫。
院门推开,三步一景,五步一画,雕廊画柱十分精美。
“哇,皇后娘娘对小姐真好!”韵儿看到美景,忍不住发出感慨。
苏妤迩淡淡笑了笑,“好了,赶快让人安置!天色渐暗,再不收拾,咱们晚上就没有睡的地方了!”
“小姐放心,奴婢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带您去房间!”
累了一天,苏妤迩疲惫不堪,只想回房间休息。
但他知道不能
树欲静而风不止。
柳如月和萧临川两个人都是心胸狭隘的,绝不会允许她过舒心的日子。
所以......
她看了一眼院子风水,“那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
“已经全部准备好!”韵儿压低声音,“小姐,你真的要这样做?万一皇后娘娘不帮您,咱们就......”
没有后路。
一个女子学卜卦观天象之术。
这可是为人不耻的。
苏妤迩勾唇浅笑,“路是自己走的!”
即便皇后娘娘不帮她,也会另寻出路。
她闲庭散步在院子周围走了一圈,家人们已经将东西全部搁置妥当,看着院门口的那几棵大树,她心下了然。
半个时辰后,韵儿瞪圆了眼睛,“这就完成了?”
“那是当然!等着看好戏吧!若是风平浪静,两相岁月静好,若他们敢欺我辱我,必百倍奉还!”
风起,发丝随风飘舞。
韵儿噔噔噔跑过来,“小姐,您刚刚小产,要注意身体,快穿上披风!”
“好了,赶快去收拾准备晚饭吧!”
苏妤迩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轻声开口,“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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